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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姻

    关黎看着那只信鸽飞向远处,却希望她也能像那只信鸽一样自由自在,至少,不要被困在这一个身体里,不要一直待在这一个地方。她还想多看几个地方的风景呢。

    “关黎”在床上躺好,闭上了眼睛。

    关黎的意识也被迫逐渐停滞了下来。

    ……

    等“关黎”再次被人叫醒,已经是午时。

    随着这几天一直在“关黎”身体里,关黎才明白之前那个眠伯和“关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她这身体,实在太像,不,简直就是强弓之弩。

    因为一直出不去,所以关黎和这副身体越来越贴合,基本上,除了没有控制权,其他这具身体的各种感觉,尤其是痛觉,关黎都能清楚深刻地感觉得到。有时候,连“关黎”的内心情感都能传递过来。

    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这就是加强版的VR吗?这么超前的体验她现在有点不敢要肿么破?

    “小姐!你睡了很久了小姐,马上就要准备用午膳了,所以禾渌就把小姐叫醒了。”

    禾渌站在床边,小嘴又张又合。“关黎”下床时整个人还有些晕乎,就只胡乱回了一个“嗯”字。

    禾渌把“关黎”带到梳妆的铜镜前,打开妆奁,拿出一把小梳子将她的长发梳理好,盘好,然后再从妆奁里拿出一对钗,插在了盘好的头发上,微微调整了之后又拿起了一根步摇,打算继续往“关黎”头上插。

    “关黎”猛地清醒了过来。

    步摇最是约束佩戴者的行动,如若真戴上了,就得端正仪态走路。那她就不能蹦蹦跳跳了。

    “不戴了,不戴了,够了。禾渌,你看,我头上已经有一对钗了,这对钗很好看,我很喜欢。”“关黎”边说边向禾渌展示她头上的红梅对钗,还站起身在禾渌面前转了一个圈。

    “关黎”今天刚好穿了一身红白裙,雪白的衣襟和下裙与炽热如火的红色长罩衫交织,一朵巨大的呈现渐变色的花在禾渌面前倏然开放,来不及多看几眼,“关黎”就停了下来。

    “怎么样,好看吧,我就说够了。简简单单,很好看的。”

    “关黎”理了理因为刚才转圈被掀乱的衣袖,一抬头,就看到禾渌手里又拿着什么东西向她靠近。

    ?

    “小姐脖子上还缺一条珍珠璎珞项链。”说着,禾渌把一个红白辉映的项链戴在了“关黎”空白的颈上。

    “这样就更好看啦。”

    “嗯。走吧,吃饭去。”“关黎”拉着禾渌就往膳厅走去。

    关黎看着两个人在去的路上欢快打闹,就觉得,这个梦境里和她同名同貌的“关黎”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虽然她还没有更深刻地了解过这个人,但就目前的一切来看,“关黎”是一个很简单的姑娘。即使在这样的古代背景下,仍然善良,待人真诚。这也说明,她一直被她的家人保护地很好。

    这个梦境挺好的,她还可以全身心真实体验一个古代女子的生活日常,这一波不亏。

    等“关黎”和禾渌赶到膳厅,关父关母已经入座了,关情也还没到。

    “璃儿来啦,快点坐下吧,就等你一个人了。快来快来,就坐这里。”关母一见到“关黎”就开心地朝她招手,顺势指了指她身旁空着的那个位置。

    阖家欢乐。

    “嗯!嗯?情儿妹妹呢?”“关黎”如关母的愿,坐到了关母旁边。可她一落坐,关母就给她夹菜,关父也开始用餐。完全没有要等关情的意思。

    “情儿上次执意要亲自出去接你回来,她自己的一些事情都还没结束。所以一把你接回来,她就出去了。”关父接了“关黎”的话,顺便给“关黎”夹了一筷子菜。

    “谢谢阿爹。那危险么?情儿一直这么忙吗?”

    “事情是我安排给她的。不危险,璃儿不用担心。情儿不像你,耐得住闲,你时不时出去玩来消遣时间,她不喜欢玩,就要我帮她找点事情做一做。你啊,说不定将来还得靠着情儿养着呢。”关父又给“关黎”夹了一大筷子菜。

    关母听了关父的话,脸色立刻变了。急忙打止他的话头:

    “说这些做什么。璃儿还小,我们现在也还有能力去支撑起这个关府。不说那些,璃儿好好吃饭,别听你爹瞎说。”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为夫不该,为夫下回注意。”话是这么说,关父还是对“关黎”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笑。

    “就你会瞎说。”关母当然也看见了关父的小动作,于是又快又准地踩了关父一脚。

    关父被她踩了也只是“哈哈哈哈”地大笑。

    “关黎”则默默低头吃饭。都是老夫妻了,还这么恩爱,她真的不好意思抬头。

    关黎也被爱情亮瞎了眼。不过,梦境里的“爸爸”真的好爱“妈妈”,那么现实里呢,曾经的他们,是不是也这样的恩爱,幸福。

    等午膳结束,“关黎”回到卧房,那只雪白的鸽子看似已经飞回来许久了。正待在笼子里“咕咕,咕咕”地啄食着竹碗里的鸟食。

    一直到现在,“关黎”才来得及认认真真地看她的卧房。

    她走了有许久,可卧房却没有多大的变化,东西都在原位好好待着,她养的那盆花也好好地活着,只是已经过了花季,花早就落完了,只有一大片叶子还有些暗沉地绿着。

    那只鸽子在她回来那天就一直很机灵,很有生机。

    看样子,有人把这一切都打理地很好呢。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关黎”打开虚掩的鸟笼,将那只白鸽子轻轻抓了出来,这才没引得它惊叫挣扎。

    以前早些时候,她不怎么知道怎么把信鸽从笼子里弄出来,每次“关黎”用力抓它,它一乱动,“关黎”怕它挣脱,只能更用大力抓它。当时让它送信这件事是“关黎”痛苦,它也痛苦。

    后来有次,关情在她身边,看到她这么用力抓鸟,鸟也挣扎地很厉害,关情就轻轻拍了拍她抓鸟的两只手。

    “松一点点,你这么抓它,它痛,才会挣扎。轻一点就好了。”

    那时关情还没有这么忙,她自己也养了几只信鸽,闲来没事还会带“关黎”的鸽子去和她的鸽子玩。

    她养的鸽子都各有特色:全身乌黑就腿部一点毛的,是玄色,就是黑的意思;身子雪白但脖子以上黑棕色的,是不纯,说的它颜色不纯;全身灰棕的,是棕色。

    当时她还笑情儿给她的那些鸟取得名字,可后来,那些鸽子死的时候,“关黎”哭的比关情这个主人还大声。

    “小白,以前的鸽子四剑客现在就剩你啦。”

    “关黎”一边把小白腿上的信取下来,一边给它理雪白的羽毛。

    “咕咕。”

    也不知道它听懂了没。

    关黎还是第一次接触鸽子,上次只看到了它雪白的身影,这次终于可以好好看看。红黄色的小嘴,雪白的羽毛,黑黝黝的两只小眼珠灵活地在眼眶里打转,偶尔“关黎”不小心碰到了它的眼睛,它还会快速合上嫩黄的眼睑。

    等“关黎”把那封信拆下来,关黎对这只鸽子的观察才结束。

    “关黎”把信纸铺开在案桌上,然后用一块镇纸压住了信的上端,她自己则用三指轻轻压住下端。

    随即低头慢慢看起信来:

    【璃兒姑娘,你的來信我已經收到了。綏兒近來並無其他事情。明日便可出來一聚。

    只是下個月綏兒大婚,明日璃兒姑娘來了可否順便給綏兒出點主意。

    本不打算現在就告訴璃兒姑娘的,只是,作為綏兒的好友,你也確實應該知道些的。

    璃兒你覺得呢?

    勿念,勿回。

    綏兒寄】

    关黎看了一眼,大致就是就是那个绥儿姑娘的回信,说明日可以见面。并且要和璃儿姑娘谈一谈她的婚事。

    这“璃儿”应该,也许,大概,是“关黎”的名字吧,,所以,她是关璃?

    果然,名字和她自己同音,长得又这么像。那个绥儿也是,不出意外,那个就是这个梦境里的“何穗”啊,那就是何绥。

    真的够巧。

    关黎想到这里,对这个梦境成分的猜测,已经更加明了了。

    这个梦境,或许就是她的前世什么的。

    离谱。

    那边,关璃已经把信收起来了。

    然后她就去了侧房。

    侧房门开着,禾渌正坐在里面用手捻着根细针在一块小物件上做文章。

    关璃看她做得认真,就悄悄地凑过去,想看她缝的什么。

    结果看清之后,关璃觉得有点奇怪:

    她缝的是一堆草和一只白色的鸡?

    禾渌注意到她凑了过来,只抬头朝她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之后她又低头继续缝。

    虽然但是,关黎看着那姑娘缝的一堆草和一只白色的鸡只觉得,辣眼睛。

    看来,古代女工,也不是只要是个女子就会的嘛,还是得靠后天学习。

    不过她们对颜色的搭配也与现代不同就是了。

    毕竟,她还没见过白色的鸡,还那么白。

    关黎看得一团乱,关璃也好不到哪去。

    自从禾渌朝她比完那个手势,就不抬头看她了。她也不好硬打扰人家啊。人家在缝东西呢。

    于是,关璃静悄悄地进来,却没想到最后还只能静悄悄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