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试探
哒哒哒、哒哒哒！
急促马蹄声响起在官道上，几匹骏马飞驰而过，后面，百十号身穿皂袍的衙役两脚生风，跑的汗流浃背。
人群所过之处，烟尘阵阵。
很快，这群人来到村子，在一座倒塌的农舍前停下。
“二郎，我把各位大人和三班衙役兄弟们带来了！”福伯翻身下马，差点儿没站稳，急急忙忙地跑进倒塌的院墙。在他身后，正值壮年的周子峰以及上了年纪的洪海、刘洲都提溜着官服跟了上去。
几人进了院子，却不见陈辞和一众小妖的踪迹。
福伯慌了，六神无主：“二郎？二郎你在哪里？你不要吓老奴啊！”
“难道那伙贼人劫持了陈县令？”周子峰面色一变，颤声道。
“不可能！”福伯顾不得身份地位，大喝道，“那群贼人哪有本事劫持二郎？它们的首领朱彤都被二郎杀死了！”
“那万一还有更厉害的贼人赶来呢？”周子峰颤声道，“福伯不是说过，那群贼人背后，还有更厉害的存在么？”
福伯心里一颤，想到还真有这种可能，顿时乱了方寸：“这，这，这......不行，我要去找二郎！
“周县尉，请你率领三班衙役，跟我进山去找二郎！”
进山？
周子峰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黎县山多，何止百座？进山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周县尉！”福伯见周子峰没有答应，立刻急了，“如果二郎出事，你们怎么跟朝廷交代？堂堂朝廷命官，上任途中出事，朝廷怪罪下来，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周子峰的脸色变了又变，福伯说的没错，如果新来的县令死在上任途中，那他这个负责全县治安的县尉，绝对脱不了干系，一撸到底都是最轻的处罚。
周子峰咬了咬牙，正要下令三班衙役进山，不过就在这时，一个年轻而稳重的声音突然传来：
“福伯，不要难为周县尉了，我没事。”
“二郎？”福伯身体一震，满是担忧的眼睛顿时大放光彩，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年轻人从农舍后山里的羊肠小道走出。
不是陈辞又是谁呢？
福伯抹了一把眼泪，赶紧迎上前去：“二郎，你去哪儿了？担心死老奴了。”
“进山转了转。”陈辞道，旋即他看到周子峰、洪海和刘洲也跟了上来，露出笑意道：“这三位，想必就是县衙的同僚了吧？”
“正是！”
三人依次见礼：
“下官洪海，忝为本县县丞，见过陈县令！”
“下官刘洲，不才正是本县主簿，见过陈县令，县令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县尉周子峰，见过陈县令，县令平安，下官就放心了。”
陈辞一一与三人行礼，同时观察他未来的同僚。
三人中，洪海年级最大，一头银发，可此人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蓄着一把山羊胡，颇有些老当益壮的感觉。
刘洲就差很多了，此人气喘吁吁，形体佝偻，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长了很多老人斑，说话也没有中气。
周子峰自然是体力最好的那个。
见过三人之后，陈辞让周子峰将喘过气来的三班衙役叫了进来，当众道：“诸位，我就是你们新来的县令，陈辞！
“昨天晚上，本县刚进黎县地界，就遭到袭击，幸好本县还有点本事，将袭击者惊跑。
“但今日，这群袭击者竟杀了这座农舍的主人，占据这座农舍，布下陷阱，试图引本县入彀。本县识破其阴谋，斩杀其首领，并俘虏了一些袭击者！
“诸位请看！”
说罢，陈辞拍了拍掌。
陈辞刚刚走过的羊肠小道里，走出一个一身都是鸡毛，头上戴着巨大肉冠的‘人’，然后是一个背生羽翼、面如游隼的‘人’，紧接着，一头巨大的硕鼠、夹着尾巴的黄鼠狼，以及高大的树人等纷纷老实巴交地走了出来。
“妖，妖怪！”一声尖叫。
三班衙役大乱，形形色色的小妖带给这些汉子巨大的冲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撼和恐惧，身体止不住地往后退，连踩到同僚都毫无察觉。
“妖怪？！”周子峰心神大乱，“袭击陈县令的，竟然是妖怪？！早听说乡野之间有妖怪的传闻，难道是真的？”
洪海和刘洲亦是震惊无比，这两位官员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眼神里除了恐惧和震惊，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嗯？”
陈辞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一动。
黎县闹妖，长达数十年，甚至上百年，如果说当地官府一无所知，那绝对不可能。更何况，福伯在上京都能打听到黎县前任县令死于妖怪作祟。
陈辞故意不让福伯透露袭击者是妖怪一事，就是为了试探一下县衙的官吏们。
结果表明，周子峰和三班衙役应该是第一次知道妖怪真实存在，可洪海和刘洲，这两人绝对知道些什么。
陈辞不着痕迹地移开观察两人的目光，抬手安抚受惊的众人：“诸位不必惊慌，这群妖怪，已经是本县的俘虏！”
衙役们这才安心一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新来的县令竟有降妖的本事。
“但这事还没完！”陈辞脸色一板，接着道，“这些小妖只是马前卒，真正杀害农户，埋伏本县的，是他们背后的一头大妖，名为山君！”
“山君？”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茫然。
唯有洪海的眼皮子抖了一抖。
陈辞冷声道：“此妖不仅杀害农户、埋伏本县，还杀了县城里一位卢老夫子，甚至就连本县的前任陆县令之死，都和他有脱不了的干系！”
“什么？”周子峰的瞳孔骤然放大，心里翻江倒海，掀起了惊涛骇浪，“陆县令的死了那山君有关？难怪他死前举止奇怪，难怪市井有流言说他是被妖怪操控了，这些，竟然都是真的！”
“大人怎么知道陆县令之死，和那山君有关？”刘洲冷不丁问了一句。
“刘主簿要是不信，可以自行去审问这些小妖！”陈辞淡淡地道。
刘洲语塞，也没有去审问那些小妖。
陈辞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接着道：“山君恶贯满盈，本县绝不放过他，今天召诸位前来，便是要杀向王玉山，会一会这头大妖！”
话音刚落，便有人唱反调：“不可！”
急促马蹄声响起在官道上，几匹骏马飞驰而过，后面，百十号身穿皂袍的衙役两脚生风，跑的汗流浃背。
人群所过之处，烟尘阵阵。
很快，这群人来到村子，在一座倒塌的农舍前停下。
“二郎，我把各位大人和三班衙役兄弟们带来了！”福伯翻身下马，差点儿没站稳，急急忙忙地跑进倒塌的院墙。在他身后，正值壮年的周子峰以及上了年纪的洪海、刘洲都提溜着官服跟了上去。
几人进了院子，却不见陈辞和一众小妖的踪迹。
福伯慌了，六神无主：“二郎？二郎你在哪里？你不要吓老奴啊！”
“难道那伙贼人劫持了陈县令？”周子峰面色一变，颤声道。
“不可能！”福伯顾不得身份地位，大喝道，“那群贼人哪有本事劫持二郎？它们的首领朱彤都被二郎杀死了！”
“那万一还有更厉害的贼人赶来呢？”周子峰颤声道，“福伯不是说过，那群贼人背后，还有更厉害的存在么？”
福伯心里一颤，想到还真有这种可能，顿时乱了方寸：“这，这，这......不行，我要去找二郎！
“周县尉，请你率领三班衙役，跟我进山去找二郎！”
进山？
周子峰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黎县山多，何止百座？进山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周县尉！”福伯见周子峰没有答应，立刻急了，“如果二郎出事，你们怎么跟朝廷交代？堂堂朝廷命官，上任途中出事，朝廷怪罪下来，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周子峰的脸色变了又变，福伯说的没错，如果新来的县令死在上任途中，那他这个负责全县治安的县尉，绝对脱不了干系，一撸到底都是最轻的处罚。
周子峰咬了咬牙，正要下令三班衙役进山，不过就在这时，一个年轻而稳重的声音突然传来：
“福伯，不要难为周县尉了，我没事。”
“二郎？”福伯身体一震，满是担忧的眼睛顿时大放光彩，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年轻人从农舍后山里的羊肠小道走出。
不是陈辞又是谁呢？
福伯抹了一把眼泪，赶紧迎上前去：“二郎，你去哪儿了？担心死老奴了。”
“进山转了转。”陈辞道，旋即他看到周子峰、洪海和刘洲也跟了上来，露出笑意道：“这三位，想必就是县衙的同僚了吧？”
“正是！”
三人依次见礼：
“下官洪海，忝为本县县丞，见过陈县令！”
“下官刘洲，不才正是本县主簿，见过陈县令，县令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县尉周子峰，见过陈县令，县令平安，下官就放心了。”
陈辞一一与三人行礼，同时观察他未来的同僚。
三人中，洪海年级最大，一头银发，可此人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蓄着一把山羊胡，颇有些老当益壮的感觉。
刘洲就差很多了，此人气喘吁吁，形体佝偻，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长了很多老人斑，说话也没有中气。
周子峰自然是体力最好的那个。
见过三人之后，陈辞让周子峰将喘过气来的三班衙役叫了进来，当众道：“诸位，我就是你们新来的县令，陈辞！
“昨天晚上，本县刚进黎县地界，就遭到袭击，幸好本县还有点本事，将袭击者惊跑。
“但今日，这群袭击者竟杀了这座农舍的主人，占据这座农舍，布下陷阱，试图引本县入彀。本县识破其阴谋，斩杀其首领，并俘虏了一些袭击者！
“诸位请看！”
说罢，陈辞拍了拍掌。
陈辞刚刚走过的羊肠小道里，走出一个一身都是鸡毛，头上戴着巨大肉冠的‘人’，然后是一个背生羽翼、面如游隼的‘人’，紧接着，一头巨大的硕鼠、夹着尾巴的黄鼠狼，以及高大的树人等纷纷老实巴交地走了出来。
“妖，妖怪！”一声尖叫。
三班衙役大乱，形形色色的小妖带给这些汉子巨大的冲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撼和恐惧，身体止不住地往后退，连踩到同僚都毫无察觉。
“妖怪？！”周子峰心神大乱，“袭击陈县令的，竟然是妖怪？！早听说乡野之间有妖怪的传闻，难道是真的？”
洪海和刘洲亦是震惊无比，这两位官员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眼神里除了恐惧和震惊，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嗯？”
陈辞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一动。
黎县闹妖，长达数十年，甚至上百年，如果说当地官府一无所知，那绝对不可能。更何况，福伯在上京都能打听到黎县前任县令死于妖怪作祟。
陈辞故意不让福伯透露袭击者是妖怪一事，就是为了试探一下县衙的官吏们。
结果表明，周子峰和三班衙役应该是第一次知道妖怪真实存在，可洪海和刘洲，这两人绝对知道些什么。
陈辞不着痕迹地移开观察两人的目光，抬手安抚受惊的众人：“诸位不必惊慌，这群妖怪，已经是本县的俘虏！”
衙役们这才安心一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新来的县令竟有降妖的本事。
“但这事还没完！”陈辞脸色一板，接着道，“这些小妖只是马前卒，真正杀害农户，埋伏本县的，是他们背后的一头大妖，名为山君！”
“山君？”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茫然。
唯有洪海的眼皮子抖了一抖。
陈辞冷声道：“此妖不仅杀害农户、埋伏本县，还杀了县城里一位卢老夫子，甚至就连本县的前任陆县令之死，都和他有脱不了的干系！”
“什么？”周子峰的瞳孔骤然放大，心里翻江倒海，掀起了惊涛骇浪，“陆县令的死了那山君有关？难怪他死前举止奇怪，难怪市井有流言说他是被妖怪操控了，这些，竟然都是真的！”
“大人怎么知道陆县令之死，和那山君有关？”刘洲冷不丁问了一句。
“刘主簿要是不信，可以自行去审问这些小妖！”陈辞淡淡地道。
刘洲语塞，也没有去审问那些小妖。
陈辞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接着道：“山君恶贯满盈，本县绝不放过他，今天召诸位前来，便是要杀向王玉山，会一会这头大妖！”
话音刚落，便有人唱反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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