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食堂
众人起床后立即吹响大扫除的号角。
乔川将四个床铺拉到中央，然后，弯腰钻进床底，将藏在里面的各种杂物一件件搬出，
包括遗失的袜子、散落的玩具、积满灰尘的书籍等等。
乔川将这些杂物全部扔到走廊上，能用的、不能用的统一归置。
大扫除的不光他们612宿舍一家。
走廊里，不少其他宿舍的学生拿着拖把、扫把匆匆路过。
“怎么没水了。”这样的抱怨声此起彼伏。
不收拾不知道，床底、阳台、柜子、各种犄角旮旯全是卫生死角，乱七八糟啥都有。
每找出一样都得想半天当时为啥买它。
“肖阳，你这一抽屉当脚垫的姨妈巾还要不要了，你不会想留到毕业吧。”余浩翻出后，很嫌弃的想要扔掉。
“留着吧，继承给下一届的学弟学妹。”肖阳摇头笑道。
收拾过程中大家也找到不少带着回忆的杂物，一边干活，一边欢笑。
好在拥有力气变大的乔川，一人顶三人，所以打扫速度不慢。
很快，四人将宿舍里里外外清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出一堆没用的杂物连同几只虫子的尸体，都装进了黑色垃圾袋。
乔川打开床底的行李箱，翻出压箱底的银行卡和二百块现金。
银行卡里还有些备用金，他打算先取点钱出来，把手机赎回来。
看着几个倒在床上累瘫的舍友，乔川很贴心的扛起宿舍门口的垃圾袋。
“我出去把垃圾倒了，顺便给你们打个早饭。”
“你这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太令人感动了。”
余浩倚在凳子上，一步都不想动，赶紧溜须拍马。
‘爸爸——’
……
出了宿舍楼，乔川沿着大路一路向食堂走去。
区分一座校园的新旧程度，只需看看道路两侧的行道树就能得出结论。
他们大学的老校区，历史悠久，路边的行道树的年龄甚至比乔川还要老，巨大的树冠能遮蔽整条道路，给人一种庄重而古老的感觉。
而他现在所处的新校区，行道树只剩青涩，小树干连人都遮不全。
但一晚之后一切都变了。
巨大的树冠绿柳成荫，道路两侧的行道树仿佛一夜之间长成了茂密大树。
不仅如此，人行道的砖缝里，冒出的野草几乎将路面的砖石掩盖。
校园原本平坦的柏油马路，不少地方鼓凸起来，从裂缝里长出一丛丛树根。
更有一处地面鼓包，向外冒着喷泉，露出本应该埋在地下的自来水管，旁边还有排着队的学生拿着大桶等着接水。
看来，宿舍停水的原因找到了。
“真的是万物生长呀。”
乔川忍不住吐槽：“就是长得有点快。”
越来越多的变化让他心生警惕，不得不考虑提早做些谋划。
其他暂时不用想，不管会发生什么，先囤积些物资和食物，总归是不会错的。
心中思考着各种应对措施，乔川来到了食堂，先是拐到美食街旁的ATM机，本想从中取点钱出来，但里面的钱已经被取光。
四台ATM机，里面一分钱都没有。
以往每年开学的时候也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停网，只能用现金，应该不少人取过钱，ATM机里那点钱哪够取的。
“算了，先吃个早饭，吃完饭去后门的银行网点取点现金，顺便多买些口粮存着。”
拿不回手机，乔川只得先进食堂。
……
时间尚早，食堂里的人并不多，但只开放了两个窗口，所以每个窗口前都排起了长队。
两个窗口后面负责打饭的大妈，面对越来越长的队伍，显得很不耐烦，打饭的手也不禁剧烈颤抖起来。
“一大早就忙得要死，从天还没亮就开始折腾，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没来上班，连平时最守时的老李都还没来，今天不是该他的班么？”
两个大妈开始不住的抱怨。
“昨天也没听他说今天有什么事呀，也不知道请假。
不光是他，老板他小舅子到现在都没送来菜，再晚一点，厨房就来不及准备中午饭了。”
“都是这场大雾闹的，要不是我家住得近，我今天也不想来了。”
“得，今天咱后厨来的连一半人都没有，早知道这样，我也找个借口不来了。从早上忙到现在，累得要命。”
“早上你看见了没，那玩意老大了，也不怕人，回头咱再多撒点药……”一个大妈突然压低了声音。
“小点声，别让学生听见了。”另一个赶紧提醒。
……
随着队伍缓缓前，乔川翘首以盼看着打饭的大妈越来越近，眼神中透露出对食物的渴望。
经过昨天的饿死鬼投胎的一幕，他对食物多了一丝珍重。
约莫五分钟，乔川终于排到了队伍的前头。
“十屉肉包子，五碗小米粥，谢谢。”乔川现在对自己的胃口有盲目的自信。
乔川站在窗口前，等待着，他的目光透过窗口，瞥见了后面的厨房。
后厨一片杂乱，各种厨具和食材散落一地，显得十分狼藉。
“大妈，怎么今天厨房这么乱？”乔川忍不住开口问道。
“早上那好大的老鼠……”
旁边的大妈手疾眼快，赶紧戳了一下说话的大妈，然后笑着解释：
“你老…叔…，对老叔，早上你老叔喝醉了，不小心撞倒了一些东西。”
“老鼠么？食堂果然有。”乔川心中暗自冷笑。
食堂里的老鼠问题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学生们对此怨声载道，但却无可奈何。
还整天自诩干净卫生，任人参观，平常饭里吃到的虫子、鸭脖哪里来的。
他们曾经多次投诉，但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改变。
胆敢发视频立即有老师找其谈话。
最后只剩了一腔愤慨和无可奈何。
大学食堂算是给这些未走出校门的大学生们结结实实上了一课，
让他们深刻体会到这个社会的无力感。
……
大妈麻利的将包子和小米粥逐一打包，乔川的目光紧随着大妈的手，满满的期待感。
就在这时，一个男生突然从队伍旁边飞奔而来，浑身湿透，汗水顺着脸颊滴落。
他看上去非常焦急，直接扒开了站在窗口前的乔川，强行插队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男生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
双手紧紧扒住食堂的窗口，因为过于用力，手指关节发白，青筋暴起。
他焦急地大喊道：“阿姨，我快不行了，我要饿死了，快给我口吃的，这些早餐，我全都要了。”
男生的一只手已经伸进窗口，随手抓了一个包子。
食堂大妈瞬间不乐意，挥舞着铲勺将他手打掉，然后指着男生的鼻子大喝：
“小伙子，去后面排队，在我这甭想插队。
你全部都要，你吃的完么，你属大象的么？”
“阿姨，我快受不了了，真的快要饿疯了，先给我打吧。”
男生愈发的难受，直接拿头撞击玻璃窗，发出“砰砰”的声响。
他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似乎想要直接冲进厨房，去抢夺那些食物。
乔川将四个床铺拉到中央，然后，弯腰钻进床底，将藏在里面的各种杂物一件件搬出，
包括遗失的袜子、散落的玩具、积满灰尘的书籍等等。
乔川将这些杂物全部扔到走廊上，能用的、不能用的统一归置。
大扫除的不光他们612宿舍一家。
走廊里，不少其他宿舍的学生拿着拖把、扫把匆匆路过。
“怎么没水了。”这样的抱怨声此起彼伏。
不收拾不知道，床底、阳台、柜子、各种犄角旮旯全是卫生死角，乱七八糟啥都有。
每找出一样都得想半天当时为啥买它。
“肖阳，你这一抽屉当脚垫的姨妈巾还要不要了，你不会想留到毕业吧。”余浩翻出后，很嫌弃的想要扔掉。
“留着吧，继承给下一届的学弟学妹。”肖阳摇头笑道。
收拾过程中大家也找到不少带着回忆的杂物，一边干活，一边欢笑。
好在拥有力气变大的乔川，一人顶三人，所以打扫速度不慢。
很快，四人将宿舍里里外外清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出一堆没用的杂物连同几只虫子的尸体，都装进了黑色垃圾袋。
乔川打开床底的行李箱，翻出压箱底的银行卡和二百块现金。
银行卡里还有些备用金，他打算先取点钱出来，把手机赎回来。
看着几个倒在床上累瘫的舍友，乔川很贴心的扛起宿舍门口的垃圾袋。
“我出去把垃圾倒了，顺便给你们打个早饭。”
“你这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太令人感动了。”
余浩倚在凳子上，一步都不想动，赶紧溜须拍马。
‘爸爸——’
……
出了宿舍楼，乔川沿着大路一路向食堂走去。
区分一座校园的新旧程度，只需看看道路两侧的行道树就能得出结论。
他们大学的老校区，历史悠久，路边的行道树的年龄甚至比乔川还要老，巨大的树冠能遮蔽整条道路，给人一种庄重而古老的感觉。
而他现在所处的新校区，行道树只剩青涩，小树干连人都遮不全。
但一晚之后一切都变了。
巨大的树冠绿柳成荫，道路两侧的行道树仿佛一夜之间长成了茂密大树。
不仅如此，人行道的砖缝里，冒出的野草几乎将路面的砖石掩盖。
校园原本平坦的柏油马路，不少地方鼓凸起来，从裂缝里长出一丛丛树根。
更有一处地面鼓包，向外冒着喷泉，露出本应该埋在地下的自来水管，旁边还有排着队的学生拿着大桶等着接水。
看来，宿舍停水的原因找到了。
“真的是万物生长呀。”
乔川忍不住吐槽：“就是长得有点快。”
越来越多的变化让他心生警惕，不得不考虑提早做些谋划。
其他暂时不用想，不管会发生什么，先囤积些物资和食物，总归是不会错的。
心中思考着各种应对措施，乔川来到了食堂，先是拐到美食街旁的ATM机，本想从中取点钱出来，但里面的钱已经被取光。
四台ATM机，里面一分钱都没有。
以往每年开学的时候也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停网，只能用现金，应该不少人取过钱，ATM机里那点钱哪够取的。
“算了，先吃个早饭，吃完饭去后门的银行网点取点现金，顺便多买些口粮存着。”
拿不回手机，乔川只得先进食堂。
……
时间尚早，食堂里的人并不多，但只开放了两个窗口，所以每个窗口前都排起了长队。
两个窗口后面负责打饭的大妈，面对越来越长的队伍，显得很不耐烦，打饭的手也不禁剧烈颤抖起来。
“一大早就忙得要死，从天还没亮就开始折腾，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没来上班，连平时最守时的老李都还没来，今天不是该他的班么？”
两个大妈开始不住的抱怨。
“昨天也没听他说今天有什么事呀，也不知道请假。
不光是他，老板他小舅子到现在都没送来菜，再晚一点，厨房就来不及准备中午饭了。”
“都是这场大雾闹的，要不是我家住得近，我今天也不想来了。”
“得，今天咱后厨来的连一半人都没有，早知道这样，我也找个借口不来了。从早上忙到现在，累得要命。”
“早上你看见了没，那玩意老大了，也不怕人，回头咱再多撒点药……”一个大妈突然压低了声音。
“小点声，别让学生听见了。”另一个赶紧提醒。
……
随着队伍缓缓前，乔川翘首以盼看着打饭的大妈越来越近，眼神中透露出对食物的渴望。
经过昨天的饿死鬼投胎的一幕，他对食物多了一丝珍重。
约莫五分钟，乔川终于排到了队伍的前头。
“十屉肉包子，五碗小米粥，谢谢。”乔川现在对自己的胃口有盲目的自信。
乔川站在窗口前，等待着，他的目光透过窗口，瞥见了后面的厨房。
后厨一片杂乱，各种厨具和食材散落一地，显得十分狼藉。
“大妈，怎么今天厨房这么乱？”乔川忍不住开口问道。
“早上那好大的老鼠……”
旁边的大妈手疾眼快，赶紧戳了一下说话的大妈，然后笑着解释：
“你老…叔…，对老叔，早上你老叔喝醉了，不小心撞倒了一些东西。”
“老鼠么？食堂果然有。”乔川心中暗自冷笑。
食堂里的老鼠问题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学生们对此怨声载道，但却无可奈何。
还整天自诩干净卫生，任人参观，平常饭里吃到的虫子、鸭脖哪里来的。
他们曾经多次投诉，但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改变。
胆敢发视频立即有老师找其谈话。
最后只剩了一腔愤慨和无可奈何。
大学食堂算是给这些未走出校门的大学生们结结实实上了一课，
让他们深刻体会到这个社会的无力感。
……
大妈麻利的将包子和小米粥逐一打包，乔川的目光紧随着大妈的手，满满的期待感。
就在这时，一个男生突然从队伍旁边飞奔而来，浑身湿透，汗水顺着脸颊滴落。
他看上去非常焦急，直接扒开了站在窗口前的乔川，强行插队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男生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
双手紧紧扒住食堂的窗口，因为过于用力，手指关节发白，青筋暴起。
他焦急地大喊道：“阿姨，我快不行了，我要饿死了，快给我口吃的，这些早餐，我全都要了。”
男生的一只手已经伸进窗口，随手抓了一个包子。
食堂大妈瞬间不乐意，挥舞着铲勺将他手打掉，然后指着男生的鼻子大喝：
“小伙子，去后面排队，在我这甭想插队。
你全部都要，你吃的完么，你属大象的么？”
“阿姨，我快受不了了，真的快要饿疯了，先给我打吧。”
男生愈发的难受，直接拿头撞击玻璃窗，发出“砰砰”的声响。
他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似乎想要直接冲进厨房，去抢夺那些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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