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食堂后街
从食堂出来后，乔川沿着后面的小路漫步而行，来到学校后门。
原先人来人往的学校后门，此刻却大门紧闭，两个保安和一个老师并排挡在大门前，被一大群学生团团围住。
“各位同学，后门已经封了，现在不让出去。今天天气不好，学校不允许外出。”
挡在门口的老师，对着门口众多学生呼喊。
这个老师神色明显的有点慌张，声音似乎有些颤抖，还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的铁门，似乎在惧怕着什么。
“老师，不就是下个雾么，又不是下刀子，至于么。”
“老师，我有急事出去趟，开开门吧。”
“我们就买点早饭，很快就回来。”
封门什么的最烦人了，学生纷纷抗议、抱怨。
然而三人依旧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老师的态度很坚决：
“不行，都回去吧，这么大的雾，外面的店也都关门了，没有卖东西的了，都赶紧散了吧。”
他继续劝说着：“学校是为了大家好，有什么事等雾散了再说。大家的安全最重要，我们不能冒险让你们出去。”
“老师，我们是真有事，拜托，开开门呗。”
一场大雾罢了，学生觉得算不得什么，纷纷叫嚷着想要出去。
看到众人吵作一团，人群中一个明显面色焦急的男生退了出来。
退到远离人群的墙根处，他后撤几步，接着一个短途冲刺，啪啪两下登在了墙壁上，双手抓住墙头，腰部一挺，整个人直接翻过了围墙。
由于在人群后面，再加上雾气影响视线，人群里并没有人发现。
这一幕，只有站在后面的乔川看得真切，他不禁啧啧称奇。
二米多高的水泥围墙，不垫个桌子，一般人根本爬不过去。
但这个男生却能如此简简单单一跃而过，这个高度对于普通人来说罕有人能够做到。
要么就是专业爬墙上瓦的，要么又发现一枚进化者。
跟在男生后面，乔川同样冲刺助跑，膝盖弯曲向下半蹲，双脚踏地，猛地起跳三米多高，一个纵跃轻松地翻过围墙。
……
学校后门正对着的，是一条宽敞而繁忙的街道。
这里原先是一处被拆迁的村庄，街道两侧，固定的网点商铺林立，大都是些小吃店、快餐店和便利店之类，人行道则被各种流动小摊占据。
整条小吃街基本都是原先的村民在经营，没有做过规划，尤其的脏乱差。
记得过去有一条新闻追踪，调查青市淋巴肉的去向，经过记者几经暗访和调查，结果最后都流转到学校后门的小吃街中。
好在大学生身体好，长年累月在这种环境下生活，逐步提升了抗毒能力，才没有吃出大事来。
……
沿着小吃街缓缓前行。
平日里熙熙攘攘、嘈杂纷繁的后门小吃街，今天却异常安静，街道上空无一人。
这种反常的宁静让乔川感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他一路走来，看到的是一片混乱的景象。
各种流动小吃摊东倒西歪，散乱地倒在地上，食物和餐具散落地到处都是。
乔川能明显感觉到这些人离开的时候非常匆忙，不然这些小老板不会连自己吃饭的家伙都不要了。
他放慢脚步，将警惕心提到了最大。
直觉告诉他，这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突然，一声高亢的哭喊与狗吠声远远传来，打破了街道的寂静。
乔川停下脚步，辨认了下方向，慢慢地向声源靠近。
拐过街口，极为血腥的一幕出现在乔川眼前。
一只随处可见的褐色土狗，趴在一具破烂的尸体上吞食，鲜血撒溅，喷得极远。
普通的野狗一般皮毛很脏，个头也不大，但这一只不同，
不仅皮毛锃亮，个头也较一般土狗大了近大一圈。
细微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土狗敏锐地抬起头，一双充满残忍暴虐的双目出现在乔川眼前。
它站在尸体的血泊中，直直地盯着乔川，张开嘴露出锋利的尖牙，血渍自牙缝间滴落，从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威胁的咆哮声。
如此血腥的场面，在各类影视桥段中并不少见，但现实中还是第一次遇到。
作为一个普通人，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血腥画面，乔川应该吓得两腿打颤、浑身打哆嗦才对，或者多少产生些生理上的恶心。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
非常奇怪，他并没有感到任何害怕或不适。
面对满身血腥的土狗，乔川也没有感到恐惧。
面对土狗脚下的尸体，他没有多少怜悯与悲伤。
即使自身处在危险之中，他依旧没有多少畏惧及害怕。
反而，在他的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即使死在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乔川自己都觉得十分可怕的念头。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平静地面对死亡，这种心态让他感到陌生而又困惑。
乔川不自觉的回忆起小时候的一个场景。
人有时会进入一种状态，就是当感到极度的恐惧和害怕时，就会四肢无力，全身一丁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乔川自小就有恐高的毛病。
当时家住六楼的他，即便只是从窗户望下去，都会让他两腿发软，害怕到全身失去力量，必须扶住阳台的边才不会跌倒。
然而，记得有一次，他考试没考好，成绩倒退很多，被父母好一顿责骂。
在失落和沮丧中，他不自觉地走到了阳台，从窗户望下去。
就在那一刻，他内心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现在跳下去，是不是就解脱了？”
自小恐高的他，自那以后竟然彻底摆脱了恐高的毛病。
这种想法随着他慢慢长大，已逐渐淡忘。
可自从父母因一场意外事故离世后，这种想法又重新冒了出来，并且变得愈加的强烈。
白天的乔川，是一个与朋友们欢声笑语，聊得来的人。
但夜深人静时，当他独自躺在床上，他总是忍不住的想：
活着也好，死了也罢。
即便现在挂了，也没有什么所谓，只是不要太痛苦就行。
如此割裂的他，完全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这个奇怪的念头，就像一颗种子，深深地埋藏在乔川的心底，时而沉睡，时而苏醒。
它像是一个无法摆脱的幽灵，总是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出现。
……
乔川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然而，面对眼前的场景，
对鲜血、对尸体，甚至是对自己生命的漠然态度，令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
自己何时开始对生命变得如此冷淡？
可能是对这个世界不再抱有多少期望，对自己更不再有所期许，所以一切也就无所谓了。
又或许，他以前从未真正正视过自己，这才是他内心深处的真实面貌。
不经历一些风雨，人们有时真的很难认清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不论他曾经作何感想，
但如今，新的世界正逐渐浮出水面，掀起丝丝依澜。
所以，至少现在，他还不想早早挂掉。
让那刚刚燃起新的热情，再次熄灭。
原先人来人往的学校后门，此刻却大门紧闭，两个保安和一个老师并排挡在大门前，被一大群学生团团围住。
“各位同学，后门已经封了，现在不让出去。今天天气不好，学校不允许外出。”
挡在门口的老师，对着门口众多学生呼喊。
这个老师神色明显的有点慌张，声音似乎有些颤抖，还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的铁门，似乎在惧怕着什么。
“老师，不就是下个雾么，又不是下刀子，至于么。”
“老师，我有急事出去趟，开开门吧。”
“我们就买点早饭，很快就回来。”
封门什么的最烦人了，学生纷纷抗议、抱怨。
然而三人依旧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老师的态度很坚决：
“不行，都回去吧，这么大的雾，外面的店也都关门了，没有卖东西的了，都赶紧散了吧。”
他继续劝说着：“学校是为了大家好，有什么事等雾散了再说。大家的安全最重要，我们不能冒险让你们出去。”
“老师，我们是真有事，拜托，开开门呗。”
一场大雾罢了，学生觉得算不得什么，纷纷叫嚷着想要出去。
看到众人吵作一团，人群中一个明显面色焦急的男生退了出来。
退到远离人群的墙根处，他后撤几步，接着一个短途冲刺，啪啪两下登在了墙壁上，双手抓住墙头，腰部一挺，整个人直接翻过了围墙。
由于在人群后面，再加上雾气影响视线，人群里并没有人发现。
这一幕，只有站在后面的乔川看得真切，他不禁啧啧称奇。
二米多高的水泥围墙，不垫个桌子，一般人根本爬不过去。
但这个男生却能如此简简单单一跃而过，这个高度对于普通人来说罕有人能够做到。
要么就是专业爬墙上瓦的，要么又发现一枚进化者。
跟在男生后面，乔川同样冲刺助跑，膝盖弯曲向下半蹲，双脚踏地，猛地起跳三米多高，一个纵跃轻松地翻过围墙。
……
学校后门正对着的，是一条宽敞而繁忙的街道。
这里原先是一处被拆迁的村庄，街道两侧，固定的网点商铺林立，大都是些小吃店、快餐店和便利店之类，人行道则被各种流动小摊占据。
整条小吃街基本都是原先的村民在经营，没有做过规划，尤其的脏乱差。
记得过去有一条新闻追踪，调查青市淋巴肉的去向，经过记者几经暗访和调查，结果最后都流转到学校后门的小吃街中。
好在大学生身体好，长年累月在这种环境下生活，逐步提升了抗毒能力，才没有吃出大事来。
……
沿着小吃街缓缓前行。
平日里熙熙攘攘、嘈杂纷繁的后门小吃街，今天却异常安静，街道上空无一人。
这种反常的宁静让乔川感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他一路走来，看到的是一片混乱的景象。
各种流动小吃摊东倒西歪，散乱地倒在地上，食物和餐具散落地到处都是。
乔川能明显感觉到这些人离开的时候非常匆忙，不然这些小老板不会连自己吃饭的家伙都不要了。
他放慢脚步，将警惕心提到了最大。
直觉告诉他，这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突然，一声高亢的哭喊与狗吠声远远传来，打破了街道的寂静。
乔川停下脚步，辨认了下方向，慢慢地向声源靠近。
拐过街口，极为血腥的一幕出现在乔川眼前。
一只随处可见的褐色土狗，趴在一具破烂的尸体上吞食，鲜血撒溅，喷得极远。
普通的野狗一般皮毛很脏，个头也不大，但这一只不同，
不仅皮毛锃亮，个头也较一般土狗大了近大一圈。
细微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土狗敏锐地抬起头，一双充满残忍暴虐的双目出现在乔川眼前。
它站在尸体的血泊中，直直地盯着乔川，张开嘴露出锋利的尖牙，血渍自牙缝间滴落，从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威胁的咆哮声。
如此血腥的场面，在各类影视桥段中并不少见，但现实中还是第一次遇到。
作为一个普通人，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血腥画面，乔川应该吓得两腿打颤、浑身打哆嗦才对，或者多少产生些生理上的恶心。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
非常奇怪，他并没有感到任何害怕或不适。
面对满身血腥的土狗，乔川也没有感到恐惧。
面对土狗脚下的尸体，他没有多少怜悯与悲伤。
即使自身处在危险之中，他依旧没有多少畏惧及害怕。
反而，在他的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即使死在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乔川自己都觉得十分可怕的念头。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平静地面对死亡，这种心态让他感到陌生而又困惑。
乔川不自觉的回忆起小时候的一个场景。
人有时会进入一种状态，就是当感到极度的恐惧和害怕时，就会四肢无力，全身一丁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乔川自小就有恐高的毛病。
当时家住六楼的他，即便只是从窗户望下去，都会让他两腿发软，害怕到全身失去力量，必须扶住阳台的边才不会跌倒。
然而，记得有一次，他考试没考好，成绩倒退很多，被父母好一顿责骂。
在失落和沮丧中，他不自觉地走到了阳台，从窗户望下去。
就在那一刻，他内心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现在跳下去，是不是就解脱了？”
自小恐高的他，自那以后竟然彻底摆脱了恐高的毛病。
这种想法随着他慢慢长大，已逐渐淡忘。
可自从父母因一场意外事故离世后，这种想法又重新冒了出来，并且变得愈加的强烈。
白天的乔川，是一个与朋友们欢声笑语，聊得来的人。
但夜深人静时，当他独自躺在床上，他总是忍不住的想：
活着也好，死了也罢。
即便现在挂了，也没有什么所谓，只是不要太痛苦就行。
如此割裂的他，完全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这个奇怪的念头，就像一颗种子，深深地埋藏在乔川的心底，时而沉睡，时而苏醒。
它像是一个无法摆脱的幽灵，总是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出现。
……
乔川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然而，面对眼前的场景，
对鲜血、对尸体，甚至是对自己生命的漠然态度，令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
自己何时开始对生命变得如此冷淡？
可能是对这个世界不再抱有多少期望，对自己更不再有所期许，所以一切也就无所谓了。
又或许，他以前从未真正正视过自己，这才是他内心深处的真实面貌。
不经历一些风雨，人们有时真的很难认清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不论他曾经作何感想，
但如今，新的世界正逐渐浮出水面，掀起丝丝依澜。
所以，至少现在，他还不想早早挂掉。
让那刚刚燃起新的热情，再次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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