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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CC病了

    7月流火,8月未央,这个夏季是属于我们青春期的躁动,也值得永生去铭记。好的故事总会有一个好的开始,但多数却没有好的结尾,或许这也正是青春之所刻骨铭心的原因吧。

    那周的雨连绵不断,让原本炎热的夏天变得清凉。那个本子依然在我们之间穿梭着,

    CC在本中告诉我“斯辰,谢谢你那天陪我淋雨,我很开心”。

    看到后我满心欢喜,我回复她“如果可以,我愿意永远陪你淋雨,我也希望你能够远远开心!”。

    懵懂的我们虽然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但却深深明白自己的内心,可能这些文字我们并不能通过面对面亲口告诉对方,但我们也深知这些文字的背后是一种对彼此的深深爱恋,也是一种相守的诺言.......

    雨过天晴,天气又恢复到了原先的炙热,高二下学期学习压力很重,记得当时我们在还剩下一两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高三课程的学习,这样安排也只是为了能够在高三下学期预留出更多的复习时间。那周的体育课我们并没有准备去上,因为已经不知连续多久没有去过学校对面的操场了。但那天课间班里的体育委员却过来告知我们这届体育课可以正常上了,同学们都很兴奋,因为学习压力的沉重已经让我们身心俱疲,我们迫切需要这样一节课来释放自己。走出校园,经过学校在门口新建起的“行知桥”(因女生宿舍在校园对面,中间隔了公路,学校处于安全和方便的考虑特建立了此桥),来到操场。课堂开始,老师一如既往的安排我们以1000米慢跑热身,然后给我们一些体育器材供我们自由活动。在以往的体育课慢跑中CC是从未不参与的,但今天我却发现她跟着我们的队伍一起跑了起来。奔跑的途中我一直在队伍的后面关注着她,担心她的身体,可能也正是从那天淋雨的时候她告诉我,她身体不好,所以现在我才会如此关注吧。在我的担心下我们终于跑了这该死的1000米。然后老师转身把课堂交给我们,让我们自由活动。

    见CC和陈静一块围着操场转了起来,我没有去和以往一样去打球,也跟在她们身后追了上去。

    陈静见我过来了很识趣的走开“我去那边找王亚,你俩聊”

    我感激的望着陈静“去吧!”

    “你怎么不好好休息,为什么还要跟着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啊?”我有些着急的说道,因为当时确实有些莫名的生气,我知道生气的背后还是担心,还是在乎,我怕她身体吃不消。

    “怎么啦?我没事儿,你看”CC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想你好好的,知道吗,我就是很担心,怕你有啥事?”当时的我确实有些激动,有些话可能也没有经过大脑就说出了口。

    CC听了这些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转身继续向前走,我则跟在她的身后默默的跟着。后来我们俩坐在乒乓球场地的一个空台上,CC坐下后示意我也坐下。

    “你知道为什么每次上体育我都会在一旁’静默’吗?”CC对着我很认真的问道

    “你给我说过,你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的运动”我回复道

    “其实,我有严重的贫血症,医生说过要尽量减少不必要运动”CC说着,面露难色,看得出来她很不想这样。

    “嗯,怎么会这样”我很心疼的望着她,

    “可能是遗传吧,我妈就是这样的。”CC苦笑道

    “我总觉得我并没有什么,我也想和同学们那样一块肆意的奔跑,这才是青春该有的样子,你知道吗,以前体育课每次看到好朋友们打排球、蹦蹦跳跳,我真的很想参与进去,无奈只能做观众”CC接着说道,我知道她有太多的无奈。

    “傻瓜,既然这样那就听医生的话,少运动。快点好起来”我说完头转向一侧,对她满是心疼。我不知道她之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我想替他分担,但却不知道分担什么,又该如何去分担。

    “知道我有病了,是不是很嫌弃我啊,不和我做朋友了”CC见我有些神伤故意以一种快乐的口吻给我说道

    “怎么会,我怎么会嫌弃你,我永远不会嫌弃你”我砖头对着她说道

    “嘻嘻,我知道,要不我选择让你做我最好的朋友嘛”

    “以后不许这样了,要听话,我以后监督你。自己的健康要自己负责,你不是要考个好大学吗,如果你倒下了,即便你有能力,你到时候拿什么去考?”我郑重其事的告诉她

    “嗯,我知道了,以后你监督我吧”CC笑着对我说道

    “我没有给你开玩笑,我不许你以后再拿自己健康开玩笑”

    “嗯”CC收起笑容,认真的回复着我。

    ......

    果不其然,CC的身体真的很差,经过上次周末淋雨,最终她还是不出意外的病了....

    那天印象中比较深刻,那天是周三,体育课后的第二天,她一上午没有来上课,后来我课间问于蔓才知道她病了,一个人在校外的卫生所打点滴,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没有犹豫,因为满脑子的都是她可怜的模样,一个柔弱的小女孩支身一个人在外面输液,难受着,心理满是心疼。所以我也没有犹豫,径直走向了老师办公室,撒谎请了个病假便匆匆走出了校园。

    我也曾认真的审视过我和CC的关系,难道真的只是朋友吗?或许外人看来我们更像是一对情侣,起码认为是我在喜欢她。而我自己呢?我对她是喜欢吗?夜里我曾一遍遍的问自己,想象着我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一系列故事,想象着那个让我朝思暮想、每天都想第一眼看到的女孩,或许我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吧。然而,对于CC心目我的地位,我则不得而知,或许是朋友,或许也是恋人吧。

    我来到校园外诊所,透过窗户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一个人在角落里坐着,心里不由得涌来一阵酸楚,心疼不已。我推开门走进去,几个负责打针的护士坐在一旁闲聊,见我进来后问道“同学咋了”。

    “我没事,我过来找人!”我望了CC一眼,然后回复道

    “哦,斯辰啊”内屋出来一个大夫,是这里的主治医师,也是这个私人卫生所的老板,之所以认识我,是因为之前我曾经因中耳炎在这里连续输了一周的液。

    “哦,王叔你在啊,我没事,我就是过来看个人”王叔是一个很慈祥的人,因为所接诊患者多为我们这群学生,而我们又都和他的孩子年纪差不多,所以很多时候对我们也非常照顾,能吃药的绝对不会让打针,能打针的绝对不会让输液,所以学校外面两个诊所,他这里永远是人最多的。

    “嗯,好久不见你了,你多待会,有事叫我”王叔对说着然后转身去了内厅

    “好的王叔,你忙”

    跟王叔寒暄过后,我来到CC面前,望着她憔悴的模样,我不知道说什么,而是默默的坐在了她的旁边。

    “你....怎么来了?”CC对我问道

    “我见你没去上课,问了于蔓才知道的,然后我就来了”

    CC听完“哦”了一声“你怎么能出来啊,你跟甄老师(我们班主任)说了”

    “说了,我请病假出来的”

    “哦”

    望着CC头顶上那一大罐红色液体,应该是退烧的“发烧了?还难受吗?”

    “嗯,昨天晚上烧起来了,今天实在扛不住了就请假过来看看。现在不那么难受了”

    “怪我,怪我那天让你淋雨”我非常自责,如果不是因为我,她现在也就不会病倒受罪。

    “怎么会,可别那么说,我跟你讲过了啊,我喜欢淋雨,再说发烧不见得是淋雨的原因啊”CC笑着解释着

    “嗯,哪里不舒服你要告诉我,我去找医生”

    “嗯,你不回去上课了啊”CC问道

    “不去了,下节课是班主任英语课,其余的都是自习课,我都请好假了,不回去了,我也不想回去”看到她虚弱的样子,我没法再继续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我决定留下来陪她,她输液几天,我就在这待几天,一直待到她好为止。

    CC没有说话。

    这个诊所不大,内侧一个治疗室,放着几张床,一般过来的早的同学会选择在里面输液,而来的晚些的则只能被安排在大厅了,当然还有一些同学不愿在里面狭小空间,所以也会选择在外面宽敞的大厅。

    我就这样静静坐在一旁默默的伴着她,我不求别的,只希望在她难受的时候不会觉得孤单,我知道她是一个很怕针的人,我不敢想象她早上一个人在这里输液进针时的恐惧和无助,因为直至现在每当我想起来,我的心依然会很疼。

    上课铃一响,趁课间外出拿药的同学都已经陆陆续续返回校园,诊所恢复了安静,庆幸这里有一台电视机,播放着早已记不清的节目,输液的同学百无聊赖的看着消耗时间。

    我望向CC,此时的她头靠着墙角,微微的闭着眼睛,嘴唇时不时的微微抖动,应该很难受吧,可我不能为她做什么。我不忍打搅她,站起身望了一眼药瓶中的药液,还有半瓶多,然后转身去了王叔所在的诊疗室。

    “哎,王叔”王叔在办公桌静坐着,对面坐着一个叫“喜儿”的青年医生,平时我都管他叫“喜哥”。

    “来,斯辰过来”王叔招呼我进来坐

    “呀,斯辰小弟,多日不见啊”喜哥一如既往的爱逗爱闹

    “喜哥也在啊,哈哈,好久不见都向你们了”....

    我来到王叔对面刚坐下

    “外面那个小女孩是你....”王叔有些笑嘻嘻的问道

    “咦,哪个我去看看”喜哥透过玻璃窗向外望去

    对于校园的一些小对象来这里一块看病或陪护的可能他们已经见惯,所以很多事也就见怪不怪了。

    “哦,就是我同学,朋友”我尴尬的解释道,

    我没等他们再继续追问赶紧问道“王叔,初尘怎么了,是发烧吗?”

    “她叫初尘是吧,我看看”王叔说完便打开手头的诊断记录

    “哦初尘啊,那是我接诊的,应该是感冒吧,当时测体温烧的比较高,没有其他别的病症,我就先给他用上了退烧药。”喜哥一旁说道

    “嗯,她身体一直不好,一直贫血比较严重,如果只是感冒发烧我就放心了”我轻声说道

    “嗯,这样吧,这个药液还在输,先输着一会我过去看看”王叔看了一眼外面回头对我说道

    “嗯,谢谢王叔”

    接着跟他俩继续简单聊了几句,我便匆忙出来了,因为不放心,所以过来打听,同样因为不放心,所以选择匆忙回到她的身边。

    我回来后看CC已经醒了,“感觉现在怎么样?难受吗?”

    “你干嘛去了啊?”CC迷迷糊糊的问着我,然后不由自主的打了冷颤“没那么难受了,就是现在有些冷,有些晕”。

    “来我看看”王叔这是走了过来,“先测以下体温”然后又询问了一些病情方面的事,“内屋没人了,去内屋躺下吧,斯辰你扶着她点”

    “嗯,咱去屋里吧”

    “嗯”

    我起身扶助CC一支胳膊,生怕弄疼她一样,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走到内屋,王叔一旁帮我们拿着吊瓶挂到屋内,“躺会吧,放心休息会,药液我看着”我对CC说道,

    “嗯,我没事,要不你回去上课吧”

    “都这个时候还上什么课”我一边说着一边扶她躺下,收拾着病床的毛毯然后小心翼翼的给她盖在身上“你别管我了,好好睡会,睡一会药液输完了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嗯,谢谢你!”CC虚弱的对我说道

    “谢谢”和“对不起”两个词,太重,我们都承受不起,这是她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至今深刻记得,可是很多时候我们又都会情不自禁,夺口而出。

    “安心睡吧,有我在!”我坐在她床旁守着她,看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斯辰你出来以下”喜哥叫我

    “怎么了?”

    “刚才王叔过来给她查看了以下,发现确实有点其他问题,不过没大事,王叔已经调整用药方案了,连续多输几天就好了,现在烧没退所以她看着有些虚弱,放心没事啊”。喜哥对我说着

    “嗯,那就好,谢喜哥”

    “谢什么谢,你回去好好陪着,那不是有饮水机,多让她喝点热水,有事叫我,我去忙了”喜哥对我嘱托着。

    “嗯,喜哥先去忙”

    回到内屋,CC已经熟睡了,望着她泛黄的脸庞还有手臂上缠绕着的针管,心痛,心里默默念着“快点好起来,快点好起来!”。趁她熟睡期间我从外面买回来一个保温杯,接满一杯水放置到旁边。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换药期间CC醒了“你醒了,睡了会好点了吗?”我关切的问道

    “嗯,好多了,没那么冷了,头也不那么疼了”CC手轻轻的按着头对我说道

    “你刚才的样子太吓人,来,起身喝点水,医生说要你要多喝水”

    “嗯,啊你还专门买了一个杯子啊”CC一手拄着床面试图坐起来,我见状立马去拖住她的背,帮她坐起来。然后把水杯递给她“喝吧,慢点有点烫”

    “嗯嗯...”CC喝完几口把杯子递给我,“再躺会吧,还得的等会”我又扶着她慢慢躺下,然后给她把毛毯盖紧。

    “出了一身汗”CC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

    “傻瓜,那是药效发挥作用了,出汗了烧也就退了,盖好,别再着凉了”

    “嗯嗯”

    就这样我陪着她一直到输液完,期间我哪里都没去,一直在她旁边守着,输完液已经中午了,CC一觉醒来状态好了不少,烧也退了。拔完针告别王叔和喜哥我们便走出了诊所,CC中午不想吃饭也没有回宿舍休息,我便陪她返回教室,然后从食堂买了几个熟鸡蛋和几代奶,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在我的强力要求下又勉强的趴在书桌上睡了一会。下午的几节课我完全没有心思,一直在担心着她,趁课间我也会来到她这边看看她,得知她没事,心里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