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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尘泣

    这是很艰难的一段,CC曾在我们共有的笔记本上写过一首诗,一首让我至今铭记于心的诗,每每想起来心还会隐隐作痛......

    那一周,我们每天上午在一起,我陪着她在校外卫生室打点滴,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在迅速升温,但是不是男女间的那种感情我们依然不知,我只知道我对她越累越牵挂,我很怀念和她单独相处的那段时间,我习惯默默守护着她,不求别的,只希望她在一个人难受的时候我能第一时间看到,虽然除了陪伴和鼓励,我什么都不能做,但看到她、陪着她,我心里会很踏实,很安心。

    经过持续四五天的治疗,CC恢复了健康,我们也恋恋不舍的告别了这段短暂的“亲密相处”,再次回归到了单调、重复、紧张的学习中。我们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那个本子继续在我们之间相互传递,每天我会将对她的牵挂写下来,然后在无人的时候偷偷放到她的桌前,然后第二天又重新回到我手中。

    CC好了,可我发现我更离不开她了,一个让我心疼、让我忧的女孩,自她生病之后,尤其是在每次会想起她难受时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的心头总会一紧,情不自禁的想要保护她,想要替她受罪,想要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同宿舍的室友包括于蔓在内都曾不止一遍的问过我,问我和CC之间究竟是一种是很么关系,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我的内心我很清楚,我知道我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而很喜欢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是每时每刻都想看到她,看到她笑自己心里会很甜,看到她不开心,自己也会很痛苦,然后自恋的以为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他不开心了。我对她是这样,但我不知道CC对我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人说,在感情方面女生要比男生看的清,女生更加理性,可能很多时是我们男生自作多情,我不以为然。可能在班里同学眼中,我和CC已经是那种男女朋友,只是我们两个当事人没有承认而已。所以,每每身边好友问起的时我也总会说“好朋友”,其实大家也都知道,是李斯辰钟情初尘,初尘则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一如既往,稍有机会我便会跑到CC那边坐上一会,即便没有过多的交谈,就是看着她,心里也很满足。那是一个周末晚自习前,我厚着脸皮再一次做到了CC旁边,霸占了她同桌陈丽丽的坐位。CC每次见过过来坐下都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喜,想必她也早有预料一样,没来时她可能还在和后面的陈静等人说说笑笑,但见过来马上又会忙着把头调转向前,恢复往日的淑女形象,我还没坐下,陈静等人就喊着“那个人又来了”,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嫌弃,我明白她们是在开玩笑。

    “对我又来了”我尴尬的陪笑着,然后坐下

    “看着好开心,刚才在闹什么啊”我笑着问CC

    “没什么,不告诉你”CC一边回答着一边随意的翻着书

    “看你那么开心”

    “怎么,我开心还不行啊,你不想我开心啊?”

    “没有没有”

    正当我们安静的带着的时候,陈丽丽从外面进来,见我霸占着她的位置,然后不耐烦的“哎”的一声转身又向外走出,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李斯辰你整天坐我这里,你得请我吃饭!”

    “对,让她请你吃饭”一旁的CC还在打配合

    我没有答复,陈丽丽这个人呢,黑黑的,胖胖的,我对她没有好感,但也不至于讨厌,如果没有CC,可能整个高中生涯我都不会和她说一句话。

    我在这里一直待到快上自习,期间聊了什么现在也无法想起,只知道那天CC很开心,是生病康复以来第一次见她大声的笑,见她笑,我也很开心,很满足,很欣慰,因为我愿意看到她笑的样子,她笑的时候很美。

    临走前,CC叫住我,把笔记本转交给我。回到座位后,晚自习铃声响起,我默默的打开笔记本,发现CC并没有在本子上写给我什么,或许有些失落。似乎我们已经习惯用这种方式交流,可能现实中很多语言无法表达的东西可能通过文字则很容易表达,平日里我们没有勇气说出的话也总会借助文字来让对方知道。

    我失落的合起笔记本,正要把本子收起来时,结果从夹缝中掉下一个折的很精美的纸条,那种折法到现在我还记得,对,是CC写给我的,我喜出望外。

    打开之后,默读着CC的心声:

    如丝若絮初尘泣,半卷相残无人惜;

    曾经誓言尤耳畔,奈何斯辰乱心迷。

    我都懂了,真的读懂了!短短两行字,每一个字眼都如同一把尖刃一样直刺我的内心,然后生生的疼。CC是一个林黛玉一样的女孩,她不善表达,对你好却不懂得如何去表现,很多时候她习惯一个人黯然神伤,默默哭泣,可怜在生病安守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从最初的相遇我们有过很多的美好,我也曾多次允诺过CC要好好陪伴她,一直守护她,即便是朋友,也要一直伴着她,让她开心,但我也有失职的地方,可能是我无疑是的一个动作或一句简短的话,也会让CC伤心。看到她的字,我心痛,很心痛,并安安发誓,我要一直对她好,好好心疼她,不让她难受,不让她流泪。

    CC在信件中还告诉我了之前徐柏和她的一些事,CC被徐柏喻为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而他则希望成为“神瑛侍者”,希望终身守护他的仙草公主,可是被CC无情拒绝。CC被喻为“绛珠仙草”十分契合,CC也承认了这一点,但CC否认了徐柏的“神瑛侍者”角色定位。

    “他并不是我的神瑛侍者,他的绛珠仙草也并非是我!”CC如实说

    我当时并不知道CC当时给我说这些的意思,可以说当时我就好比是一根木头,只顾一味的对她好,很多时候却猜不透她的内心。看完CC的信件之后,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挣扎过后,我拿出笔记本用坚定的字迹给CC写下了:

    “你是第一个让我心疼的女孩,我愿意用我毕生的甘露滋养我的“绛珠仙草”,但我不愿意让我的“绛珠仙草”穷尽一生、流进泪水来报恩。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开心陪你笑,陪你苦恼陪你愁。你开心我便开心,你难过我会更伤心!”

    话虽不多,但饱含了我对CC的情感,我相信CC也会看的明白,她也会明白我的心。晚自习后,我把本子交给CC然后一同送她回宿舍。路上我对CC说

    “今天看到你开心我很高兴,真的,我想以后每天你都这样开心”我痴痴的望着走在前面的CC小声说道。

    “我们都要开心!”CC回头笑着对我说

    “嗯嗯”

    我不知道为何自课前看了CC那简短的小诗之后内心会变得如此复杂,心中压抑了很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去说,很多次想要张口却又生生咽下。临到分别时,CC已经转身,被我鼓起勇气叫住。

    “哎,初尘”!

    CC双手抱着我们的笔记本转身望向我“嗯”

    “要开心!永远不要“泣”,因为你有人“惜”!”我鼓着勇气对着CC说道

    “嗯”CC嗯了一声,然后笑着转身消失在了拐角处,我看到她笑了,抱着本子的双手抱的更紧了.....

    送CC之后我回到宿舍,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想象着CC那句“如丝若絮初尘泣,半卷相残无人惜”,我内心涌动,久久不能平静。联想着之前她一个人生病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样子,还有输液进针时牢牢握住我的胳膊时的痛苦模样,我心痛的流泪了,傻瓜,你怎么会“无人惜”呢?我有多心疼你你知道吗?有我在,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我要时时刻刻守着你,不再让你受苦受累,我想让你永远开心,永远笑!

    时至今日,尽管已经过去十年,那个本子还有那份CC给我的信件我依然埋在心底,用心保存着。偶尔翻开,望着我们的过往,我的心也总会很疼,心疼她,想念她。那首诗,也必定会伴我终生。想念CC,让我最近迷上了一首歌曲《林黛玉没有眼泪》,淡淡的伤感讲述着林黛玉的凄凉一生,每天晚上我都会单曲循环,间奏响起,我的思绪也会忍不住想起我们一起的时光。我真的好想她,想念她的笑,她的伤,想着她过的好不好,开不开心,快不快乐,难过的时候有没有人陪,每每想到这些我都忍不住泪水浸湿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两滴。欠我的怀抱,这辈子可能再也还不上了!佛说,今生相爱但没能走到一起的两个人,下辈子会注定走到一起。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在我死后度过奈何桥之前,我不会喝孟婆汤,然后带着今生的记忆在下辈子继续寻找我挚爱的CC,弥补今生的缺憾,终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