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接受道德绑架

    沈玉凤今日有誓不罢休的决绝，凌栖迟不仅不慌不乱，反而有一种闲定，甚至有那么一点挑衅的意味。

    “夫人应该很苦恼吧？我被人弃之敝屣，这件丑事即便发生了，盛若渊为了自己的名声，定然也会代为处理。从头到尾，二小姐只要坐收渔利就好，却非要跳出来惹一身腥臊……”

    沈玉凤自然恼恨小女儿的意气用事，简直鲁莽愚钝。如今也只能由自己雷霆出手，替她擦屁股。

    毕竟，她就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木讷不成事，她很是不喜。小女儿机灵嘴甜，很会讨好人心，这也是她未来的期望！

    凌栖迟继续说道：“事已至此，夫人现在很着急，这种事情最怕尘埃落定，只能尽快浑水摸鱼。处置了我，让流言定下来，那么二小姐便还有一线生机。夫人一定在想，棒杀了我，赔个嫡女给盛锦抒，也是一件非常有诚意的事情。”

    被拆穿了心思，沈玉凤哼了哼，也不生气，反而打开天窗说亮话。

    “凌栖迟，你若真如此明白事理，就该为了凌府的名声，也为了自己的名节，自裁以谢天下。到时，盛大人或看在你的忠烈，顾念昔日的情分，反而会怜惜你几分。如若不然，只怕要迁怒到凌家，比如，你的心鸢姐姐……”

    凌心鸢就是她的大女儿，从小与自己不亲近，却跟断念小筑这个小贱人处得犹如同胞所出一般。

    提到凌心鸢，果然，凌栖迟犹豫了。

    苍灵有些着急。

    沈玉凤唇角扬了扬，乘胜追击，“你如此败坏凌府名声，心鸢的名声也毁了，盛大人是不可能再要你了，你能选择的最好出路，只怕就是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吧？心筝或许罪有应得，但是心鸢是无辜的，你总不能让她青春虚掷，即使嫁了人，一辈子被人戳着脊梁骨谩骂，被婆家瞧不起……”

    虽然沈玉凤作为当家主母，处置妾出庶女光明正大，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怵，毕竟盛锦抒是真的喜怒无常。

    但是，如果这个小丫头肯自裁，那便也没有了那么多麻烦。

    凌栖迟似在沉思，可急坏了苍灵。

    小丫头几乎跳起来，“夫人，你这分明是软硬皆施，要逼死我们家小姐！瞧瞧你带来的人，根本不会给小姐以生机。小姐，你可千万别上当！盛大人那么喜爱你，定然不会那么狠心……”

    看着小丫头急了，凌栖迟有些心疼，不由摸了摸她的头，微微笑了。

    “苍灵，你说得对，我怎么可以真的想不开寻死呢？毕竟，盛锦抒那么喜欢我，我可以让他跟凌家解除婚姻，然后一个死遁，让他为我另寻身份再嫁他，他便可不再受流言蜚语影响了。以后，我再慢慢讨好他，想必也可以让他心结渐消，岂不更妙。”

    苍灵闻言，这才安心，“小姐，这真是一个好办法。”

    沈玉凤一听，彻底急了。

    她这是要绕开凌家！彻底把凌家扔在污言秽语里，然后自己以另外的身份嫁进盛府！

    这不行，绝对不行。

    “你真是狠心？就这样不管心鸢了吗？亏她一直待你比亲妹妹还要亲厚！说起来，婚姻一事，长者为先，这份姻缘本该落在心鸢头上，难道你对她一点愧疚之心都无吗？”

    凌栖迟摇摇头，“夫人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人在死地，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呢？若是非要杀掉一个女儿才可以解围的话，为何不能牺牲掉二小姐呢？”

    她，凌栖迟，不接受道德绑架。更何况，这件事，死道友不死贫道。

    “你——！！！”沈玉凤杏目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