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和福伯的约定
“按照先前我父亲转让龙满号的协议，以及我和您签署的劳动合约，我在此刻离职是完全合乎程序的。”
方才队员们稍稍冲动起来的神经，也被队长不温不火的话语安抚了下来，也是，成年人处理事情，更多的是要讲道理，走程序的时候。
“贤侄啊，这我就要替你父亲说你两句了。”福伯还是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以为当年你父亲出了那样的事之后，还会有学校轻易敢收你入学吗。”
说着福伯探手入怀，拿出了一张陈旧的契约，上面签着的名字赫然便是石承的父亲，还按下了手印。
“还不是你父亲四处奔走，最后求到了我这里，你福伯我没什么本事，好不容易给你谈下了一所学校，本期待着你父亲能慢慢还上这笔高昂的学费，谁知道石兄弟他那么早就撒手人寰了呢。”
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后，福伯擤了擤鼻子，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泪花，才又操起那语重心长的口气说道：
“阿承啊，你得感念你父亲的这份心意啊，最终虽然是福伯帮忙垫付的钱，但这样一个期盼儿子成才的朴素愿望，却是你父亲亲口说给我听的。”
他将契据交到石承手里：“你也不想下次拜祭他老人家的时候，告诉他他有一个不守信约的儿子吧。”
说到这里福伯笑了，他朝着城务司的窗口努了努嘴：“而且我听说啊，背有超过一定数额的债务的人，是不能申请成立探索队的。”
“福伯也是真的不想断了贤侄你的前程，将这契据的原件交到城务司啊！”
关复关听着他假惺惺的关怀的话语感觉都要吐了，却见队长异常冷静的走了上前来。
他把手搭在了关复关的肩膀上：“我不一定要成立自己的探索队，航艇和队伍挂在阿关名下也是没问题的。”
“这样我就只是一个背负了债务，不得不上艇打工还债的普通海员而已了。”
福伯和关复关都震惊了，没想到还能这么操作的。
关复关也不傻，听到这里赶忙狐假虎威一把：“不错，要是你敢暴力催债，那我就要借助神殿和图腾的名义追究你的责任了。”
福伯闻言面沉如水。
聂子澈在一旁悄悄给关复关竖起了大拇指。
福伯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斟酌利弊，等到众人都不耐烦了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
“贤侄，你再陪我出海一次，从此咱们的债务一笔勾销，如何？”
石承仔细思忖了一阵，也不欲和这位父亲昔年的知交好友彻底翻了脸，便应下了。
他问道：“是在什么时候出海？”
福伯神秘一笑，看了看周边，凑到石承耳旁小声说：“不多不少三个月后，正好创世剧会刚刚结束！”
石承疑惑道：“福伯你难道不知道，半年内城里都得服从禁海令。”
福伯笑得眼睛都找不着了，拍拍石承肩膀说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伯伯我已经拿到了特殊许可，这次也是带着贤侄去赶一场盛会啊！”
“这里面可是有着天大的好处，乖侄儿，你会感谢伯伯的！”福伯怕他反悔，话说到这里就离开了，身后一脸不善的两兄弟也很快跟着他消失不见。
天大的好处？石承不信。且不说之前返航时感受到的种种怪异，那轻易落网的虹兽幼崽、擦肩而过的恐怖事物、甚至是他航海多年累积下来的直觉都在告诉他这里头有古怪。
若是卷进了大能的博弈当中，做了炮灰只怕还蒙在鼓里。
而且福伯那种人会把好处留给别人？那也太对不起他一贯的名声了。
石承越想越觉得这趟活儿不该接下，他匆忙收拾了一下，决定还是去找福伯回绝掉。
关复关看着队长匆匆离去的背影，心说今天这新航艇怕是交不了货了。
不过他也并不气馁，转头就招呼着兄弟们去他家吃饭了。
聂子澈没有加入他们，不过临走前邀请了关复关晚点去他家做客，说是要给他看点“好东西”。
关复关也很给面子的想歪了，欣然应允。
是夜，谧安街道24号，关家。
关复关的队员们大都是头一回来这样高档的地段，尽管大多数人年纪也不小了，却还是难免有些怯生生的。
当他们发现关复关的两个家人，一个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一个是城里地位尊崇的祭祝时，这种格格不入的局促感达到了顶峰。
关复关也知道这样的厚障壁不是一两天可以消解掉的，他需要时间，好在他们这个行业最不缺的就是冒险，在一次次出生入死间伙伴们能建立的羁绊是极为牢固的。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努力融入，不搞什么区别对待。
奶奶和姐姐也都是人情练达的角色了，知道关复关要招待朋友，奶奶跟大家打了几句招呼就先离开了，姐姐更是完全不摆一点明星架子，和一帮混海上航艇的大老粗喝酒划拳不亦乐乎。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难得和一群真性情的汉子们喝酒，比起名利场上那些虚伪的觥筹交错来得自在多了！”
这也让这帮汉子里面原本不是她歌迷/影迷的那批都瞬间站到了她的阵营里面来，当她将几个月后的创世剧会门票交给大家时，一向情感丰富的胡子叔劳德兴甚至湿了眼眶。
眼看这顿饭吃得宾主尽兴，关复关也没忘记用精湛的厨艺遮蔽住给大伙儿调制的解药，所有人当中也只有队长看出了点门道，他向关复关投去了个询问的神色。
厨师小伙故作神秘地“嘘”了一下，队长就明白了，望着这群感情深厚的老伙计们渐渐放下了一开始的拘谨，玩得不亦乐乎的场景，他越发觉得这次收了个好队员。
就连对陌生环境一向有些怵的叶澜舟，也在这样的气氛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放松。
等到筵席散去，石承走在了最后，他笑着对关复关说：
“这顿饭吃的真舒服，不过也别忘了阿澈，那孩子要知道今晚错过了这么多好菜，还有你姐的酒歌，怕是要后悔得捶胸顿足了。”
“嗯！”
关复关送走队长后，和姐姐一起收拾完残局，躺在床上却没有半点睡意。
他想到了此刻不知在哪里的温柔乡逍遥的聂子澈，忽然就想去恶作剧一把。
方才队员们稍稍冲动起来的神经，也被队长不温不火的话语安抚了下来，也是，成年人处理事情，更多的是要讲道理，走程序的时候。
“贤侄啊，这我就要替你父亲说你两句了。”福伯还是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以为当年你父亲出了那样的事之后，还会有学校轻易敢收你入学吗。”
说着福伯探手入怀，拿出了一张陈旧的契约，上面签着的名字赫然便是石承的父亲，还按下了手印。
“还不是你父亲四处奔走，最后求到了我这里，你福伯我没什么本事，好不容易给你谈下了一所学校，本期待着你父亲能慢慢还上这笔高昂的学费，谁知道石兄弟他那么早就撒手人寰了呢。”
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后，福伯擤了擤鼻子，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泪花，才又操起那语重心长的口气说道：
“阿承啊，你得感念你父亲的这份心意啊，最终虽然是福伯帮忙垫付的钱，但这样一个期盼儿子成才的朴素愿望，却是你父亲亲口说给我听的。”
他将契据交到石承手里：“你也不想下次拜祭他老人家的时候，告诉他他有一个不守信约的儿子吧。”
说到这里福伯笑了，他朝着城务司的窗口努了努嘴：“而且我听说啊，背有超过一定数额的债务的人，是不能申请成立探索队的。”
“福伯也是真的不想断了贤侄你的前程，将这契据的原件交到城务司啊！”
关复关听着他假惺惺的关怀的话语感觉都要吐了，却见队长异常冷静的走了上前来。
他把手搭在了关复关的肩膀上：“我不一定要成立自己的探索队，航艇和队伍挂在阿关名下也是没问题的。”
“这样我就只是一个背负了债务，不得不上艇打工还债的普通海员而已了。”
福伯和关复关都震惊了，没想到还能这么操作的。
关复关也不傻，听到这里赶忙狐假虎威一把：“不错，要是你敢暴力催债，那我就要借助神殿和图腾的名义追究你的责任了。”
福伯闻言面沉如水。
聂子澈在一旁悄悄给关复关竖起了大拇指。
福伯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斟酌利弊，等到众人都不耐烦了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
“贤侄，你再陪我出海一次，从此咱们的债务一笔勾销，如何？”
石承仔细思忖了一阵，也不欲和这位父亲昔年的知交好友彻底翻了脸，便应下了。
他问道：“是在什么时候出海？”
福伯神秘一笑，看了看周边，凑到石承耳旁小声说：“不多不少三个月后，正好创世剧会刚刚结束！”
石承疑惑道：“福伯你难道不知道，半年内城里都得服从禁海令。”
福伯笑得眼睛都找不着了，拍拍石承肩膀说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伯伯我已经拿到了特殊许可，这次也是带着贤侄去赶一场盛会啊！”
“这里面可是有着天大的好处，乖侄儿，你会感谢伯伯的！”福伯怕他反悔，话说到这里就离开了，身后一脸不善的两兄弟也很快跟着他消失不见。
天大的好处？石承不信。且不说之前返航时感受到的种种怪异，那轻易落网的虹兽幼崽、擦肩而过的恐怖事物、甚至是他航海多年累积下来的直觉都在告诉他这里头有古怪。
若是卷进了大能的博弈当中，做了炮灰只怕还蒙在鼓里。
而且福伯那种人会把好处留给别人？那也太对不起他一贯的名声了。
石承越想越觉得这趟活儿不该接下，他匆忙收拾了一下，决定还是去找福伯回绝掉。
关复关看着队长匆匆离去的背影，心说今天这新航艇怕是交不了货了。
不过他也并不气馁，转头就招呼着兄弟们去他家吃饭了。
聂子澈没有加入他们，不过临走前邀请了关复关晚点去他家做客，说是要给他看点“好东西”。
关复关也很给面子的想歪了，欣然应允。
是夜，谧安街道24号，关家。
关复关的队员们大都是头一回来这样高档的地段，尽管大多数人年纪也不小了，却还是难免有些怯生生的。
当他们发现关复关的两个家人，一个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一个是城里地位尊崇的祭祝时，这种格格不入的局促感达到了顶峰。
关复关也知道这样的厚障壁不是一两天可以消解掉的，他需要时间，好在他们这个行业最不缺的就是冒险，在一次次出生入死间伙伴们能建立的羁绊是极为牢固的。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努力融入，不搞什么区别对待。
奶奶和姐姐也都是人情练达的角色了，知道关复关要招待朋友，奶奶跟大家打了几句招呼就先离开了，姐姐更是完全不摆一点明星架子，和一帮混海上航艇的大老粗喝酒划拳不亦乐乎。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难得和一群真性情的汉子们喝酒，比起名利场上那些虚伪的觥筹交错来得自在多了！”
这也让这帮汉子里面原本不是她歌迷/影迷的那批都瞬间站到了她的阵营里面来，当她将几个月后的创世剧会门票交给大家时，一向情感丰富的胡子叔劳德兴甚至湿了眼眶。
眼看这顿饭吃得宾主尽兴，关复关也没忘记用精湛的厨艺遮蔽住给大伙儿调制的解药，所有人当中也只有队长看出了点门道，他向关复关投去了个询问的神色。
厨师小伙故作神秘地“嘘”了一下，队长就明白了，望着这群感情深厚的老伙计们渐渐放下了一开始的拘谨，玩得不亦乐乎的场景，他越发觉得这次收了个好队员。
就连对陌生环境一向有些怵的叶澜舟，也在这样的气氛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放松。
等到筵席散去，石承走在了最后，他笑着对关复关说：
“这顿饭吃的真舒服，不过也别忘了阿澈，那孩子要知道今晚错过了这么多好菜，还有你姐的酒歌，怕是要后悔得捶胸顿足了。”
“嗯！”
关复关送走队长后，和姐姐一起收拾完残局，躺在床上却没有半点睡意。
他想到了此刻不知在哪里的温柔乡逍遥的聂子澈，忽然就想去恶作剧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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