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忐忑到平和
关复关这天晚上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所在的城市上空，原本万籁俱寂的夜色里，忽然，万事万物都失去了光芒和色彩，下一个瞬间，一切又恢复原样。
正当他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猛地在眼前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惊悚感就是这时候从关复关背脊开始往上爬的。
这哪里是什么城市，这是一条大鱼的眼睛。
这条大鱼有多大，完全未可知，只看到它一只眼睛便能将一座城倒映于其中。
忽然，关复关发觉自己的倒影消失了。
……
一张遍布着尖牙的滔天巨口刹那间出现在了眼前，张合之间，仿佛吞吐日月。
然后关复关就吓醒了。
第二天一早，当他顶着一副黑眼圈走到聂宅，不出意外见到了对他笑眯眯的聂子澈，反正他记忆力那个活跃又话痨，甚至有点二的队医是绝不会有这样的笑容的。
古酒索性也不装了，除了顶着一张聂子澈的脸，说话的语气都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样子，三分轻佻三分凌厉，剩下的全是漫不经心。
“这条死鱼还在这里啊……”关复关腹诽道。
“真不好意思我确实还在这里呢。”古酒一点也不在意他喷薄欲出的怨念。
“做噩梦了？”
“让我看看，恐怖的大鱼？哈哈哈哈，我们莽古斯一族的真身你看古肆就知道了，哪里是那种可怕的东西。”
“哦，你也确实觉得她很可爱是吧。”
“跟我一点都不像？”古酒停顿了一下。
“没错，我的女儿是可爱的傻白甜，我是阴险狡诈的老银……币？”
“这是什么新的骂人的词儿吗？”
关复关一言不发，他感觉自己被读心已经被读到麻木了，反正自个儿底裤的颜色怕是都被这阴货扒出来了，也不在意对方多听一点骂他的话。
他在心灵上彻底躺平了，甚至有点好笑，让对方一口气听了那么多来自前世的国骂而不用浪费自己口水。
让你瞎读心！读吧！读的越多被骂得越狠！
这些车轱辘一般的脏词儿，要真一口气用嘴巴一句句说出来，上辈子最厉害的rap歌手都做不到，现在一股劲儿给你灌进脑袋里！
他不是不担心自己的秘密被窥伺，像灵魂穿越，神殿里获得的尚不知价码的馈赠，还有和一个陆地人在精神领域的“苟且”这样的秘密，哪一个拿出去都是极其耸人听闻的。
然而也正是昨天夜里在古酒带领下，对聂子澈父亲的记忆宇宙的那一番探索，让他明白了自己的秘密还很安全。
读心的本质和原理正是对记忆宇宙的侵略和窥伺。
那些即时的、表层的想法就像流星一样，张扬而醒目，只要技艺锻炼充分，自身的心灵力量又能凌驾于对方之上，就可以轻松获取到。
而那些深藏内心的隐秘，就像是神秘莫测的黑洞一样，看起来静默无声，实际上谁也不能忽视它，越大的秘密，在记忆宇宙中存在感就越强，还极具攻击性和自我保护意识，会不讲道理的试图撕碎任何试图靠近和窥探的存在。
若是要以强力去突破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个代价不一定支付得起。
一来是要有相当的力量支撑，古酒将之称为“精神力量”。
关复关昨夜里看到的记忆片段毫无疑问是聂父最不能忘怀的场景之一了，不然不会被他第一个就捕捉到，然而即便是有着古酒的帮助，他才看了极短的时间的内容便已经支撑不住。
那是一种发自心理层面的疲惫感，这便是精神力量告罄的体现，关复关那会儿只觉得自己比刚刚脱离水面的时候还难受，过渡消耗精神力量的后果会是什么，关复关现在并不知道，但可以想象那绝对是很恐怖的下场。
二来，有一些记忆是具有特殊性的。
昨夜里在聂父的记忆宇宙一游，他还有发现一些极为奇异的记忆星体，它们被一层淡淡的光膜包裹着，自己别说要靠近，仅仅只是产生这样的想法都会下意识的被抗拒。
结合后来古酒解释的，关于聂父身为图腾“眷者”的身份，关复关已经有所猜测了。
那就是，凡是涉及到一些高层次的力量的事物，例如图腾，即便只是记忆，也会因为这力量的位格太高而自带“不可窥视”的特性，这也是本世界居民的常识之一，他们敬畏真神，敬畏图腾，姿态都是极其谦卑而低顺的。
自己的穿越毫无疑问和神殿里的转生图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连墨盘星鱼都问世了，这个秘密涉及的力量位格肯定是足够高的。
关复关不知道以古酒的层次能不能看破这当中的秘密，毕竟他才刚成为灵师接触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不久，但所需付出的代价绝对不会小。
古酒既然在这个城市里有他的目的，那么他就必然不会在不必要的地方浪费力量。
再加上他和古酒的女儿古肆一番因缘际会，也算是有几分香火情，古酒还指望着自己帮他的忙，那么，与这人相处的时候倒也不用太紧张了。
人生在世，如果时刻都将自己的状态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那也太累了，还伤身。
想通了这一点的关复关心态上略为放松，他直言问道：
“你今天要教我什么？”
古酒这时也已经听腻了他内心表层的谩骂和吐槽，嘴角微微一扬：
“正是现在令你感到困扰的，读心的能力！”
关复关大惊。
古酒看他表现，又静静读了一会儿才出言道：
“别紧张，不会让你变成走在路上都要听一耳朵满大街行人的内心碎碎念的倒霉鬼，这正是让你能够将这个能力收放自如的修行。”
“你看，你可以完全不张嘴，我都能将你所有要传达的意思理解到，多轻松啊！”
古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我却要一直这样不停地说话，实在是太累了！”
“难不成你们莽古斯鱼都是这么交流的？”关复关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问得白痴了。
古酒赏了他一个关爱弱智的眼神：“不然你之前在梦境里和古肆是怎么交流的？”
“她出生还不到半月，尚不具备用通过发声来沟通的本领。”
正当他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猛地在眼前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惊悚感就是这时候从关复关背脊开始往上爬的。
这哪里是什么城市，这是一条大鱼的眼睛。
这条大鱼有多大，完全未可知，只看到它一只眼睛便能将一座城倒映于其中。
忽然，关复关发觉自己的倒影消失了。
……
一张遍布着尖牙的滔天巨口刹那间出现在了眼前，张合之间，仿佛吞吐日月。
然后关复关就吓醒了。
第二天一早，当他顶着一副黑眼圈走到聂宅，不出意外见到了对他笑眯眯的聂子澈，反正他记忆力那个活跃又话痨，甚至有点二的队医是绝不会有这样的笑容的。
古酒索性也不装了，除了顶着一张聂子澈的脸，说话的语气都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样子，三分轻佻三分凌厉，剩下的全是漫不经心。
“这条死鱼还在这里啊……”关复关腹诽道。
“真不好意思我确实还在这里呢。”古酒一点也不在意他喷薄欲出的怨念。
“做噩梦了？”
“让我看看，恐怖的大鱼？哈哈哈哈，我们莽古斯一族的真身你看古肆就知道了，哪里是那种可怕的东西。”
“哦，你也确实觉得她很可爱是吧。”
“跟我一点都不像？”古酒停顿了一下。
“没错，我的女儿是可爱的傻白甜，我是阴险狡诈的老银……币？”
“这是什么新的骂人的词儿吗？”
关复关一言不发，他感觉自己被读心已经被读到麻木了，反正自个儿底裤的颜色怕是都被这阴货扒出来了，也不在意对方多听一点骂他的话。
他在心灵上彻底躺平了，甚至有点好笑，让对方一口气听了那么多来自前世的国骂而不用浪费自己口水。
让你瞎读心！读吧！读的越多被骂得越狠！
这些车轱辘一般的脏词儿，要真一口气用嘴巴一句句说出来，上辈子最厉害的rap歌手都做不到，现在一股劲儿给你灌进脑袋里！
他不是不担心自己的秘密被窥伺，像灵魂穿越，神殿里获得的尚不知价码的馈赠，还有和一个陆地人在精神领域的“苟且”这样的秘密，哪一个拿出去都是极其耸人听闻的。
然而也正是昨天夜里在古酒带领下，对聂子澈父亲的记忆宇宙的那一番探索，让他明白了自己的秘密还很安全。
读心的本质和原理正是对记忆宇宙的侵略和窥伺。
那些即时的、表层的想法就像流星一样，张扬而醒目，只要技艺锻炼充分，自身的心灵力量又能凌驾于对方之上，就可以轻松获取到。
而那些深藏内心的隐秘，就像是神秘莫测的黑洞一样，看起来静默无声，实际上谁也不能忽视它，越大的秘密，在记忆宇宙中存在感就越强，还极具攻击性和自我保护意识，会不讲道理的试图撕碎任何试图靠近和窥探的存在。
若是要以强力去突破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个代价不一定支付得起。
一来是要有相当的力量支撑，古酒将之称为“精神力量”。
关复关昨夜里看到的记忆片段毫无疑问是聂父最不能忘怀的场景之一了，不然不会被他第一个就捕捉到，然而即便是有着古酒的帮助，他才看了极短的时间的内容便已经支撑不住。
那是一种发自心理层面的疲惫感，这便是精神力量告罄的体现，关复关那会儿只觉得自己比刚刚脱离水面的时候还难受，过渡消耗精神力量的后果会是什么，关复关现在并不知道，但可以想象那绝对是很恐怖的下场。
二来，有一些记忆是具有特殊性的。
昨夜里在聂父的记忆宇宙一游，他还有发现一些极为奇异的记忆星体，它们被一层淡淡的光膜包裹着，自己别说要靠近，仅仅只是产生这样的想法都会下意识的被抗拒。
结合后来古酒解释的，关于聂父身为图腾“眷者”的身份，关复关已经有所猜测了。
那就是，凡是涉及到一些高层次的力量的事物，例如图腾，即便只是记忆，也会因为这力量的位格太高而自带“不可窥视”的特性，这也是本世界居民的常识之一，他们敬畏真神，敬畏图腾，姿态都是极其谦卑而低顺的。
自己的穿越毫无疑问和神殿里的转生图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连墨盘星鱼都问世了，这个秘密涉及的力量位格肯定是足够高的。
关复关不知道以古酒的层次能不能看破这当中的秘密，毕竟他才刚成为灵师接触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不久，但所需付出的代价绝对不会小。
古酒既然在这个城市里有他的目的，那么他就必然不会在不必要的地方浪费力量。
再加上他和古酒的女儿古肆一番因缘际会，也算是有几分香火情，古酒还指望着自己帮他的忙，那么，与这人相处的时候倒也不用太紧张了。
人生在世，如果时刻都将自己的状态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那也太累了，还伤身。
想通了这一点的关复关心态上略为放松，他直言问道：
“你今天要教我什么？”
古酒这时也已经听腻了他内心表层的谩骂和吐槽，嘴角微微一扬：
“正是现在令你感到困扰的，读心的能力！”
关复关大惊。
古酒看他表现，又静静读了一会儿才出言道：
“别紧张，不会让你变成走在路上都要听一耳朵满大街行人的内心碎碎念的倒霉鬼，这正是让你能够将这个能力收放自如的修行。”
“你看，你可以完全不张嘴，我都能将你所有要传达的意思理解到，多轻松啊！”
古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我却要一直这样不停地说话，实在是太累了！”
“难不成你们莽古斯鱼都是这么交流的？”关复关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问得白痴了。
古酒赏了他一个关爱弱智的眼神：“不然你之前在梦境里和古肆是怎么交流的？”
“她出生还不到半月，尚不具备用通过发声来沟通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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