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远方
关复关收拾完回到家后，先是闷在被子里睡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一早，当他来到聂府，出现在古酒面前的时候，古酒只消瞧了他一眼，就立马知道了前因后果。
关复关有气无力的对他说道：“古师傅，你不装啦？”
“嗯。”古酒答道，“现在的你，确实有这个本事屏蔽自己的心声了，若是其他精神系灵师，抑或是我族里的其他强者，都不敢说一定能看破。”
“可惜，你面对的是我。”
“而且，经过了这件事，你的状态实在太差了，也没想再对我设防了吧。”
关复关轻轻的“唔”了一声，走到了院里，就这么闭着眼，在水中缓缓飘了起来，闻着四周传来的淡淡药香，凝望着院墙上方四角的天空，继续出神。
古酒走到他旁边，找了把舒适的泡泡椅坐下，也不再言语，时不时操纵一会儿水流，让关复关不至于飘得太远。
当关复关日益变壮的块头又一次“无意中”飘过来，挡住古酒头顶的阳光时，鱼师傅忍无可忍，一巴掌把他扇到面前空地上。
“第一次手染鲜血，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所以，你是过来求抱抱求抚摸的吗？”
说着，古酒还真的伸手摸了摸关复关的头，然后抱着他拍了拍他后背。
“这是一个混乱又疯狂的世界。”
“我不犯人，人却来犯我。”
他的眼里闪烁着仇恨的光，带出了一瞬间的杀气，不过很快又被抑制住了。
“我不会和你多说什么大道理的，我知道你自己都懂。”
“我想让你知道的只有一件事。”古酒拍了拍关复关肩膀，关复关抬起头，正眼面对着古酒的眼睛。
“你能活着回来站在这里，为师很欣慰！”
这样的表情真的很少出现在古酒的脸上，在关复关的印象中，这个老银币一贯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谈笑间就把你坑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的那种人。
可能是古酒等待了许久的那一天就要来临了吧，关复关只觉得这个背负了很多，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的男人，如今变得松弛了许多，他瞧着关复关的眼神里，多出来的东西让关复关一时之间也看不明白。
过了一阵子，关复关想起来了，这样的眼神，他在奶奶那里也看到过。
见这消沉了许久的小子暗淡的眸子里一下子有了焦距，古酒笑了，把手掌叠在关复关心口上说道：
“不光是我，你的平安，还牵动着很多人心。”
“所以，从今往后，我的每一次厮杀，每一次收割别人的生命，都只是为了不让这些挂念我的人挂念更多吗？”关复关喃喃问道。
“不是哦。”古酒语气温柔的开解他道：“是为了你的信念，你的‘道’。”
“信念？”
“不错，比方说我的信念，就是‘守护’，我想守护我的家园，守护我们莽古斯一族的栖息地不被战火吞噬。”
他顿了一下，认真说道：“为此，我可以赌上我的全部。”
一想到不久前，自己和古酒的坦白局里的所见所闻，关复关一咬牙，把自己最后那点矫情咽下去。他看着古酒的眼睛，问出了自己此行最大的迷茫之处。
“莽古斯一族的能力，这种……肆意窥探他人内心，并加以利用的手段……，我有点……”
“哦？”古酒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那为师就索性给你个一刀两断，用点手段封印掉你的第一个灵神体如何？”
关复关震惊了，继而恍然大悟道：“以我这半吊子的水准，在之前的战斗中，能跨越那么大的境界差距解决对手，不正是多亏了莽古斯一族的能力神妙吗！”
见他这副呆滞模样，古酒恨铁不成钢的给了关复关一个爆栗。
“现在知道了，手段始终只是手段，在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中，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你的担忧也并非没有道理，对于心地善良的人而言，反复去窥探，去作贱别人心中最重要的事物，本身就是一件负担极重的事情，时间久了，很容易滋生心魔。”
“不过我们莽古斯一族针对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办法，接下来，我会教给你一些自我疗愈的安抚手段的。”
关复关松了一口气，旋即，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古师傅，你说，我们可以给那些敌人编织美梦吗？”
“当然可以，人生乐事，如梦幻泡影嘛！说起来，这类美梦幻境也是我们莽古斯一族的拿手绝活之一，只是要想修炼至大成，不容易啊！”
关复关心里的想法倒是和古酒所言大为不同，说他圣母也好，说他无脑也好，他只想下一次再遇到刁三省这样的人的时候，在最后的最后，能送对方一场美梦。
这会让他心里好受许多。
当然，那些真正恶贯满盈的家伙肯定没这享受了。
古酒只一眼就读懂了他的想法，无语道：
“在修炼精神系领域的家伙里面，你还真是……一个大奇葩啊！”
不过他却并未打击自己的徒弟，相反的，这个在他看来肮脏不堪的世界里，能出现一个关复关这样的奇葩，他还挺乐见其成的。
古酒告诉关复关道：“我们莽古斯一族虽然很擅长编制幻境，但在这个领域里真正无可撼动的霸主，却另有其人。”
关复关的兴趣被勾起来了，赶忙问道：“是谁？”
“是深渊里的‘九爪白章’一族。”古酒带着九分敬佩，一分不甘的意味说道。
“精神领域浩瀚无垠，可以探索和发展的方向数不胜数，我们莽古斯一族最擅长的在于‘操纵’，九爪白章一族则是‘幻梦’。”
“可别小看了人家，你们海族人有个什么‘深海梦魇榜’，九爪白章可是位列第三的。”
原本还有点跃跃欲试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偷师的关复关，此刻就像是一团烈火被浇上了冷水。
不过马上，在他的眼里，有更加猛烈的东西燃烧起来了，古酒看得分明，那是斗志。
欣慰之余，古酒的眼神开始渐渐放空，似乎看到了极远的未来，自己再也触及不到的未来。
“臭小子！真想看看，你能走到多远的地方啊！”
第二天一早，当他来到聂府，出现在古酒面前的时候，古酒只消瞧了他一眼，就立马知道了前因后果。
关复关有气无力的对他说道：“古师傅，你不装啦？”
“嗯。”古酒答道，“现在的你，确实有这个本事屏蔽自己的心声了，若是其他精神系灵师，抑或是我族里的其他强者，都不敢说一定能看破。”
“可惜，你面对的是我。”
“而且，经过了这件事，你的状态实在太差了，也没想再对我设防了吧。”
关复关轻轻的“唔”了一声，走到了院里，就这么闭着眼，在水中缓缓飘了起来，闻着四周传来的淡淡药香，凝望着院墙上方四角的天空，继续出神。
古酒走到他旁边，找了把舒适的泡泡椅坐下，也不再言语，时不时操纵一会儿水流，让关复关不至于飘得太远。
当关复关日益变壮的块头又一次“无意中”飘过来，挡住古酒头顶的阳光时，鱼师傅忍无可忍，一巴掌把他扇到面前空地上。
“第一次手染鲜血，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所以，你是过来求抱抱求抚摸的吗？”
说着，古酒还真的伸手摸了摸关复关的头，然后抱着他拍了拍他后背。
“这是一个混乱又疯狂的世界。”
“我不犯人，人却来犯我。”
他的眼里闪烁着仇恨的光，带出了一瞬间的杀气，不过很快又被抑制住了。
“我不会和你多说什么大道理的，我知道你自己都懂。”
“我想让你知道的只有一件事。”古酒拍了拍关复关肩膀，关复关抬起头，正眼面对着古酒的眼睛。
“你能活着回来站在这里，为师很欣慰！”
这样的表情真的很少出现在古酒的脸上，在关复关的印象中，这个老银币一贯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谈笑间就把你坑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的那种人。
可能是古酒等待了许久的那一天就要来临了吧，关复关只觉得这个背负了很多，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的男人，如今变得松弛了许多，他瞧着关复关的眼神里，多出来的东西让关复关一时之间也看不明白。
过了一阵子，关复关想起来了，这样的眼神，他在奶奶那里也看到过。
见这消沉了许久的小子暗淡的眸子里一下子有了焦距，古酒笑了，把手掌叠在关复关心口上说道：
“不光是我，你的平安，还牵动着很多人心。”
“所以，从今往后，我的每一次厮杀，每一次收割别人的生命，都只是为了不让这些挂念我的人挂念更多吗？”关复关喃喃问道。
“不是哦。”古酒语气温柔的开解他道：“是为了你的信念，你的‘道’。”
“信念？”
“不错，比方说我的信念，就是‘守护’，我想守护我的家园，守护我们莽古斯一族的栖息地不被战火吞噬。”
他顿了一下，认真说道：“为此，我可以赌上我的全部。”
一想到不久前，自己和古酒的坦白局里的所见所闻，关复关一咬牙，把自己最后那点矫情咽下去。他看着古酒的眼睛，问出了自己此行最大的迷茫之处。
“莽古斯一族的能力，这种……肆意窥探他人内心，并加以利用的手段……，我有点……”
“哦？”古酒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那为师就索性给你个一刀两断，用点手段封印掉你的第一个灵神体如何？”
关复关震惊了，继而恍然大悟道：“以我这半吊子的水准，在之前的战斗中，能跨越那么大的境界差距解决对手，不正是多亏了莽古斯一族的能力神妙吗！”
见他这副呆滞模样，古酒恨铁不成钢的给了关复关一个爆栗。
“现在知道了，手段始终只是手段，在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中，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你的担忧也并非没有道理，对于心地善良的人而言，反复去窥探，去作贱别人心中最重要的事物，本身就是一件负担极重的事情，时间久了，很容易滋生心魔。”
“不过我们莽古斯一族针对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办法，接下来，我会教给你一些自我疗愈的安抚手段的。”
关复关松了一口气，旋即，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古师傅，你说，我们可以给那些敌人编织美梦吗？”
“当然可以，人生乐事，如梦幻泡影嘛！说起来，这类美梦幻境也是我们莽古斯一族的拿手绝活之一，只是要想修炼至大成，不容易啊！”
关复关心里的想法倒是和古酒所言大为不同，说他圣母也好，说他无脑也好，他只想下一次再遇到刁三省这样的人的时候，在最后的最后，能送对方一场美梦。
这会让他心里好受许多。
当然，那些真正恶贯满盈的家伙肯定没这享受了。
古酒只一眼就读懂了他的想法，无语道：
“在修炼精神系领域的家伙里面，你还真是……一个大奇葩啊！”
不过他却并未打击自己的徒弟，相反的，这个在他看来肮脏不堪的世界里，能出现一个关复关这样的奇葩，他还挺乐见其成的。
古酒告诉关复关道：“我们莽古斯一族虽然很擅长编制幻境，但在这个领域里真正无可撼动的霸主，却另有其人。”
关复关的兴趣被勾起来了，赶忙问道：“是谁？”
“是深渊里的‘九爪白章’一族。”古酒带着九分敬佩，一分不甘的意味说道。
“精神领域浩瀚无垠，可以探索和发展的方向数不胜数，我们莽古斯一族最擅长的在于‘操纵’，九爪白章一族则是‘幻梦’。”
“可别小看了人家，你们海族人有个什么‘深海梦魇榜’，九爪白章可是位列第三的。”
原本还有点跃跃欲试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偷师的关复关，此刻就像是一团烈火被浇上了冷水。
不过马上，在他的眼里，有更加猛烈的东西燃烧起来了，古酒看得分明，那是斗志。
欣慰之余，古酒的眼神开始渐渐放空，似乎看到了极远的未来，自己再也触及不到的未来。
“臭小子！真想看看，你能走到多远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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