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东青过往
慕东载着由西来到一家公司门前，这家公司从外观上倒还算不错。
“哥，我先进去了吭，你等会儿我，我应该不会太晚。”
慕东点点头：“去吧，我等你。”
由西走了没几步，慕东叫住由西：“西儿，别紧张。”由西点了两下头，转过头走了进去。
由西的性格偏内敛一些，她善良、敏感，对陌生人冷淡、对熟悉的人热情，是极力保护自己的姑娘。她也从不喜面试这种场景，因为那种官方答案、避七避八，总觉得让人心累。
慕东懂由西的性格、懂由西的弱点、懂由西的脾气，他也曾经想要在工作上帮助她、保护她，这也正是他拼命工作的原因之一，一天当两天用，熬最晚的夜，受最多的气，一步步爬到公司最高层都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由西。只是由西脾气倔、性格要强，更是明确的严明过他不准插手她的工作、她对未来的规划，更到后来，面试什么工作、投了哪家公司都开始瞒着他，他也只好作罢。
慕东趁着由西面试的时间拿出手机查了查公司的相关信息，结果倒还真挺适应它的外观的。由西面试的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主要是做宣传，给公司提升形象度。
慕东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正抬头的功夫，见由西情绪低落的走出来。
慕东察觉出由西的情绪不对，断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开车门跑到由西的跟前，急切的问：“怎么了西儿？发生什么事了？”
由西情绪低落，抬头眼中含着泪花：“哥，你说人为什么不能真诚一点儿？”
“到底怎么了？”慕东干等不见由西回答，只是止不住的抽泣。
慕东看着眼前的由西心疼，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似是在安慰。
由西从小就泪腺发达，觉得生气会哭、觉得委屈会哭、觉得感动也会哭，哭成了她发泄情绪的方式，也成了她的代名词，当时卫青还一直叫她“小哭包”呢。这年的由西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时常就是被稻草压死的骆驼般。
家里亲戚经常因为这个数落由西，觉得人不好老哭，只是由西不爱听，不仅仅是因为她忍不住，更是因为她觉得她哭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一些，爱哭的人从来不应该是让人讨厌的人。
也许由西的眼泪是专为慕东准备的，起码在很多人数落她不该流泪的时候，慕东是为数不多的心疼她的人。
等由西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慕东牵着她的手上了车，走了没多远，停在了一个公园里。
慕东和由西坐在树下，阴凉处的风也是令人欢喜的模样。
“西儿，现在心情平复一点儿了没有？”
这时的由西情绪已经慢慢平稳，也不再闭着嘴不说话。
闻言由西抬头看着慕东：“哥，你知道吗？我本来投的是宣传策划的岗位，但是我去面试的时候他们想要我去干销售。我不是不能干销售，我就是觉得明明一开始说好的呀，为什么要骗我？我不喜欢被欺骗。”
慕东静静地听着。
“哥，其实我都习惯了，我已经错过了秋招，我也并没有打算要找到什么好工作，我也知道我一个普通大学的普通文科生，在社会上不会有什么好工作，不像你们，我的天花板就在伸手够够就能够到的地方。如果我按照现在的路子走，我怕……”
由西第一次把自己和慕东放在同等的位置，也许以前被慕东保护的太好，她一直把他当哥哥依赖，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自己差不多大的同龄人、朋友那般去谈心。慕东安静的听着，由西向来就不是话少的人，只是她越来越会隐藏自己了。可如今她这样说出自己的打算，慕东没有多说什么，慕东明白她的选择。
“西儿，你想好了吗？”慕东接着说：“你错过了秋招，就是因为考研，如果你再坚持考研，很有可能会连应届生的身份也错过了，你不是一直想进检察院来吗？”
“哥，我还想进娱乐圈儿干幕后呢，可我的身体熬不了夜，如果说我愿意为了梦想拼搏，你和我妈会让吗。”
由西虽是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因为她知道他们不会允许的，在他们眼里，她的健康太过重要。
“我决定了哥。”
可能是为了强调自己并不是冲动的决定，由西又重复了一遍。
慕东了然，“如果你决定了，我肯定会支持你的，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你想要做的事，其他的有我呢。”
慕东知道初入社会的苦，也明白由西的抉择，无论由西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给她自己的意见，但只要由西决心的事儿，他也会永远支持。
如果由西得偿所愿，成功上岸，他会替她庆贺，但倘若没有，他也会为她铺平道路，解决她的后顾之忧。
慕东把由西送回学校后，就去找了卫青。
“你在哪？”
“宿舍睡觉呢，怎么了呀火急火燎的。”卫青咕涌的翻了个身，懒洋洋的质问慕东。
“我有事找你，初见。”慕东说完也不管卫青拒不拒绝，还是懒散的能不能爬起身来，直接扣了电话。
校门外的咖啡馆内。
卫青和慕东大眼瞪小眼儿的，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卫青被等的久了，有些慎的慌，挤眉弄眼的心虚道：“我，我今天应该没干什么错事儿吧？”
卫青心想分开不过才三四个小时，他就把天捅出窟窿了？不应该啊，可慕东的眼神确确实实让他怀疑自己了。
慕东也盯够了，看烦了，直截了当的质问卫青：“西儿要二战，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不是，他是你媳妇儿，你不知道我知道啊。”卫青急了，被说的冤枉。
“你忘了当时怎么答应我的？”
“我……我记得。”慕东气势逼人，引的卫青不自觉回想起当时。
那时候，慕东十二岁，卫青七岁。卫青因为父母老来得子的缘故，家里头宠的很，养成了他说一不二、以我为尊的霸道性格。加之，调皮捣蛋，性格活泼，在学校里也是让老师头疼的一员，但奈何人缘好，也成了学校里为数不多的“风云人物”。
只是某天，“慕东”这个名字闯进他的耳朵，校园里的小女生小男生人人夸赞，说初中部有个男生长的好看，还成绩好等等各种完美的词语，听的卫青一脸不服气。更可气的是，老师同学都喜欢把他和他比较，自此，他们的名字就相随而生，并排出现，这属实惹恼了卫青这个小霸王。
正巧那天上体育课，他和小跟班逃课溜到了初中部，找到了慕东的门上，亲眼看到了他们嘴里的那个“天才。”
看着慕东在黑板上做出了很有难度的一道题，跟班儿小凳子拍马屁道：“这有什么，这不就相当于一加一什么时候不等于二？”
“就是就是，一加一怎么可能等于二，就做个题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从那之后卫青就记恨起了慕东，时常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给慕东使绊子。比如：在慕东的必经路上放狗、在慕东的书本上画王八、刚入夜装鬼吓人……
慕东自小就比常人敏感，早就知道身后跟上了条尾巴，只是强颜欢笑是他的强项，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只是有次甩掉了卫青查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人跟上了他，知道是个小屁孩儿后，更是没在意。
而那次，卫青又和小凳子跟着慕东，想把刚抓的毛毛虫扔他身上吓唬他，不成想两个半大不大的小土豆竟遇上了附近的小混混，那几个小混混明显比他们高一截，看起来好像比慕东还大，堵住他们的去路，威胁他们想要索要他们手里的零花钱。卫青被威胁，小脾气倔的很，一口咬在了其中一人的手上，被咬的人发狠，一把把卫青甩在了地上，卫青还不等从地上爬起来，又被踹了一脚。看这情形，小凳子在旁边大气不敢喘，一个劲儿的跪地求饶。
被踹了的卫青还是嘴硬的很，口出狂言，那人手下没停手，不停的打着，突然间，那人一个踉跄朝地下摔了去。他怒目向后看去，一个比他矮的初中生手里拿着块儿砖头，正恶狠狠的望着他。
他气的咬牙切齿，招呼身边还有点儿看戏的三两人：“上啊，愣着干什么！”
几人像是被吓了一跳，一起上前和慕东扭打在一起，竟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
卫青趴在地上，朝慕东喊：“你快跑！我不用你管！”
“臭小子，死到临头，还逞英雄呢。”刚想站起来继续打他，只听“嘟嗯嘟嗯”的声音。
一个混混儿率先反应过来，“不好，警察来了，快跑。”和慕东分开，也没管其他的同伙，撒腿儿就跑了。
其余几人见此，火气也消了一大半，如同过街老鼠，四处流窜。
警察赶到现场，几人已跑没影了，但是慕东向他们说了很多细节，什么刀疤、什么纹身等等，警察把他们带回警局都做了详细的笔录，也把他们监护人叫了去，一并由监护人带回了去。
慕东奶奶正要领着慕东去公交车站，便被卫爸卫妈叫住了。卫爸卫妈看他们脸上都挂了彩，自己的儿子更是嘴角出血，担心的很，没有给慕奶奶过多的拒绝机会，就拉着他们一起去了医院，好在俩孩子没什么大碍。
“和人家说谢谢。”检查结果等待的过程中，卫青的父母推搡了一把卫青。
可奈何卫青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嘴里嘟嘟囔囔的就是说不出一个谢字。
卫爸卫妈看着自己儿子的没出息样儿，真是恨铁不成钢，可能也是怕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让人家笑话，尴尬对着慕东和奶奶笑了笑：“阿姨，您养了个好孩子啊，我家儿子要是能有您孙子一半儿好我就知足了。”
“教育孩子是门学问，都是好孩子，不要心急。”慕东奶奶一脸慈祥的说。
“哎”，卫爸卫妈叹了口气，偏头看了看低着头的卫青，没再说什么，但心里也还在反思中。
卫妈转头一脸慈爱的望着慕东，特意弯身以便自己能和他保持在同一的水平面上：“谢谢你了小朋友，太谢谢你了，阿姨走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这是阿姨的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就给阿姨打电话好吗？”
说着就拉起慕东的小手，把号码窜到了慕东的手里。
慕东有一些晃神，看了看奶奶，只见奶奶微笑的朝他点了点头，慕东嘴角才带了笑意，奶奶的说：“谢谢阿姨。”
听的卫妈心里喜欢极了这孩子，忍不住还去摸了摸慕东的头。
好在有惊无险，慕东和卫青虽然有些挂彩，但身体没什么大碍，两方家长也放了心。深更半夜，卫爸卫妈坚持把慕奶奶和慕东送回了家。
才发现原来他们住的并不远，叮嘱卫青日后一定要和慕东常联系，向慕东学习，但其实卫青早就知道了。
从那之后，慕东的身后少了条尾巴，只是某天这条尾巴正大光明的拦住了他的路。
卫青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起了勇气才来找慕东道谢、道歉，并且还非得要和慕东做兄弟。
慕东一开始并没有答应他，他也缠了他一段时间，直到几个月后由西要升小学，慕东怕她在学校受欺负，才想到了卫青的作用，答应接纳他这样一个“兄弟”，条件就是他要帮他保护由西，俗称“通讯站”和“工具人”。
其实慕东从不怪由西的任何决定，就像他说的他会一直支持她，他怪的是有一天他不能及时的了解她，不能及时的得到她的消息，不能及时的帮助保护她。
其实卫青一直不知道，当时慕东是发觉他身后的尾巴突然消失，主动找了过去。看到他被打，赶忙去电话亭打电话报了警，只是想寻求大人的帮助，那个时段那个位置成年人很少，报亭老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慕东不放心又跑了回去，见他被打的严重，害怕出问题，才自己跳了出来拖延了时间，分担了火力。
其实卫青也不知道在他的妈妈给慕东电话时，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慕东就犹豫的舍不得松开手了，因为他的妈妈很温柔，让他想起了他的妈妈。
其实卫青不知道由西只是个契机，是慕东给自己的一个台阶，也是给卫青的一个台阶，他也从来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工具人，他很喜欢卫青这个朋友。
“哥，我先进去了吭，你等会儿我，我应该不会太晚。”
慕东点点头：“去吧，我等你。”
由西走了没几步，慕东叫住由西：“西儿，别紧张。”由西点了两下头，转过头走了进去。
由西的性格偏内敛一些，她善良、敏感，对陌生人冷淡、对熟悉的人热情，是极力保护自己的姑娘。她也从不喜面试这种场景，因为那种官方答案、避七避八，总觉得让人心累。
慕东懂由西的性格、懂由西的弱点、懂由西的脾气，他也曾经想要在工作上帮助她、保护她，这也正是他拼命工作的原因之一，一天当两天用，熬最晚的夜，受最多的气，一步步爬到公司最高层都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由西。只是由西脾气倔、性格要强，更是明确的严明过他不准插手她的工作、她对未来的规划，更到后来，面试什么工作、投了哪家公司都开始瞒着他，他也只好作罢。
慕东趁着由西面试的时间拿出手机查了查公司的相关信息，结果倒还真挺适应它的外观的。由西面试的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主要是做宣传，给公司提升形象度。
慕东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正抬头的功夫，见由西情绪低落的走出来。
慕东察觉出由西的情绪不对，断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开车门跑到由西的跟前，急切的问：“怎么了西儿？发生什么事了？”
由西情绪低落，抬头眼中含着泪花：“哥，你说人为什么不能真诚一点儿？”
“到底怎么了？”慕东干等不见由西回答，只是止不住的抽泣。
慕东看着眼前的由西心疼，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似是在安慰。
由西从小就泪腺发达，觉得生气会哭、觉得委屈会哭、觉得感动也会哭，哭成了她发泄情绪的方式，也成了她的代名词，当时卫青还一直叫她“小哭包”呢。这年的由西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时常就是被稻草压死的骆驼般。
家里亲戚经常因为这个数落由西，觉得人不好老哭，只是由西不爱听，不仅仅是因为她忍不住，更是因为她觉得她哭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一些，爱哭的人从来不应该是让人讨厌的人。
也许由西的眼泪是专为慕东准备的，起码在很多人数落她不该流泪的时候，慕东是为数不多的心疼她的人。
等由西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慕东牵着她的手上了车，走了没多远，停在了一个公园里。
慕东和由西坐在树下，阴凉处的风也是令人欢喜的模样。
“西儿，现在心情平复一点儿了没有？”
这时的由西情绪已经慢慢平稳，也不再闭着嘴不说话。
闻言由西抬头看着慕东：“哥，你知道吗？我本来投的是宣传策划的岗位，但是我去面试的时候他们想要我去干销售。我不是不能干销售，我就是觉得明明一开始说好的呀，为什么要骗我？我不喜欢被欺骗。”
慕东静静地听着。
“哥，其实我都习惯了，我已经错过了秋招，我也并没有打算要找到什么好工作，我也知道我一个普通大学的普通文科生，在社会上不会有什么好工作，不像你们，我的天花板就在伸手够够就能够到的地方。如果我按照现在的路子走，我怕……”
由西第一次把自己和慕东放在同等的位置，也许以前被慕东保护的太好，她一直把他当哥哥依赖，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自己差不多大的同龄人、朋友那般去谈心。慕东安静的听着，由西向来就不是话少的人，只是她越来越会隐藏自己了。可如今她这样说出自己的打算，慕东没有多说什么，慕东明白她的选择。
“西儿，你想好了吗？”慕东接着说：“你错过了秋招，就是因为考研，如果你再坚持考研，很有可能会连应届生的身份也错过了，你不是一直想进检察院来吗？”
“哥，我还想进娱乐圈儿干幕后呢，可我的身体熬不了夜，如果说我愿意为了梦想拼搏，你和我妈会让吗。”
由西虽是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因为她知道他们不会允许的，在他们眼里，她的健康太过重要。
“我决定了哥。”
可能是为了强调自己并不是冲动的决定，由西又重复了一遍。
慕东了然，“如果你决定了，我肯定会支持你的，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你想要做的事，其他的有我呢。”
慕东知道初入社会的苦，也明白由西的抉择，无论由西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给她自己的意见，但只要由西决心的事儿，他也会永远支持。
如果由西得偿所愿，成功上岸，他会替她庆贺，但倘若没有，他也会为她铺平道路，解决她的后顾之忧。
慕东把由西送回学校后，就去找了卫青。
“你在哪？”
“宿舍睡觉呢，怎么了呀火急火燎的。”卫青咕涌的翻了个身，懒洋洋的质问慕东。
“我有事找你，初见。”慕东说完也不管卫青拒不拒绝，还是懒散的能不能爬起身来，直接扣了电话。
校门外的咖啡馆内。
卫青和慕东大眼瞪小眼儿的，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卫青被等的久了，有些慎的慌，挤眉弄眼的心虚道：“我，我今天应该没干什么错事儿吧？”
卫青心想分开不过才三四个小时，他就把天捅出窟窿了？不应该啊，可慕东的眼神确确实实让他怀疑自己了。
慕东也盯够了，看烦了，直截了当的质问卫青：“西儿要二战，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不是，他是你媳妇儿，你不知道我知道啊。”卫青急了，被说的冤枉。
“你忘了当时怎么答应我的？”
“我……我记得。”慕东气势逼人，引的卫青不自觉回想起当时。
那时候，慕东十二岁，卫青七岁。卫青因为父母老来得子的缘故，家里头宠的很，养成了他说一不二、以我为尊的霸道性格。加之，调皮捣蛋，性格活泼，在学校里也是让老师头疼的一员，但奈何人缘好，也成了学校里为数不多的“风云人物”。
只是某天，“慕东”这个名字闯进他的耳朵，校园里的小女生小男生人人夸赞，说初中部有个男生长的好看，还成绩好等等各种完美的词语，听的卫青一脸不服气。更可气的是，老师同学都喜欢把他和他比较，自此，他们的名字就相随而生，并排出现，这属实惹恼了卫青这个小霸王。
正巧那天上体育课，他和小跟班逃课溜到了初中部，找到了慕东的门上，亲眼看到了他们嘴里的那个“天才。”
看着慕东在黑板上做出了很有难度的一道题，跟班儿小凳子拍马屁道：“这有什么，这不就相当于一加一什么时候不等于二？”
“就是就是，一加一怎么可能等于二，就做个题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从那之后卫青就记恨起了慕东，时常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给慕东使绊子。比如：在慕东的必经路上放狗、在慕东的书本上画王八、刚入夜装鬼吓人……
慕东自小就比常人敏感，早就知道身后跟上了条尾巴，只是强颜欢笑是他的强项，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只是有次甩掉了卫青查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人跟上了他，知道是个小屁孩儿后，更是没在意。
而那次，卫青又和小凳子跟着慕东，想把刚抓的毛毛虫扔他身上吓唬他，不成想两个半大不大的小土豆竟遇上了附近的小混混，那几个小混混明显比他们高一截，看起来好像比慕东还大，堵住他们的去路，威胁他们想要索要他们手里的零花钱。卫青被威胁，小脾气倔的很，一口咬在了其中一人的手上，被咬的人发狠，一把把卫青甩在了地上，卫青还不等从地上爬起来，又被踹了一脚。看这情形，小凳子在旁边大气不敢喘，一个劲儿的跪地求饶。
被踹了的卫青还是嘴硬的很，口出狂言，那人手下没停手，不停的打着，突然间，那人一个踉跄朝地下摔了去。他怒目向后看去，一个比他矮的初中生手里拿着块儿砖头，正恶狠狠的望着他。
他气的咬牙切齿，招呼身边还有点儿看戏的三两人：“上啊，愣着干什么！”
几人像是被吓了一跳，一起上前和慕东扭打在一起，竟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
卫青趴在地上，朝慕东喊：“你快跑！我不用你管！”
“臭小子，死到临头，还逞英雄呢。”刚想站起来继续打他，只听“嘟嗯嘟嗯”的声音。
一个混混儿率先反应过来，“不好，警察来了，快跑。”和慕东分开，也没管其他的同伙，撒腿儿就跑了。
其余几人见此，火气也消了一大半，如同过街老鼠，四处流窜。
警察赶到现场，几人已跑没影了，但是慕东向他们说了很多细节，什么刀疤、什么纹身等等，警察把他们带回警局都做了详细的笔录，也把他们监护人叫了去，一并由监护人带回了去。
慕东奶奶正要领着慕东去公交车站，便被卫爸卫妈叫住了。卫爸卫妈看他们脸上都挂了彩，自己的儿子更是嘴角出血，担心的很，没有给慕奶奶过多的拒绝机会，就拉着他们一起去了医院，好在俩孩子没什么大碍。
“和人家说谢谢。”检查结果等待的过程中，卫青的父母推搡了一把卫青。
可奈何卫青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嘴里嘟嘟囔囔的就是说不出一个谢字。
卫爸卫妈看着自己儿子的没出息样儿，真是恨铁不成钢，可能也是怕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让人家笑话，尴尬对着慕东和奶奶笑了笑：“阿姨，您养了个好孩子啊，我家儿子要是能有您孙子一半儿好我就知足了。”
“教育孩子是门学问，都是好孩子，不要心急。”慕东奶奶一脸慈祥的说。
“哎”，卫爸卫妈叹了口气，偏头看了看低着头的卫青，没再说什么，但心里也还在反思中。
卫妈转头一脸慈爱的望着慕东，特意弯身以便自己能和他保持在同一的水平面上：“谢谢你了小朋友，太谢谢你了，阿姨走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这是阿姨的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就给阿姨打电话好吗？”
说着就拉起慕东的小手，把号码窜到了慕东的手里。
慕东有一些晃神，看了看奶奶，只见奶奶微笑的朝他点了点头，慕东嘴角才带了笑意，奶奶的说：“谢谢阿姨。”
听的卫妈心里喜欢极了这孩子，忍不住还去摸了摸慕东的头。
好在有惊无险，慕东和卫青虽然有些挂彩，但身体没什么大碍，两方家长也放了心。深更半夜，卫爸卫妈坚持把慕奶奶和慕东送回了家。
才发现原来他们住的并不远，叮嘱卫青日后一定要和慕东常联系，向慕东学习，但其实卫青早就知道了。
从那之后，慕东的身后少了条尾巴，只是某天这条尾巴正大光明的拦住了他的路。
卫青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起了勇气才来找慕东道谢、道歉，并且还非得要和慕东做兄弟。
慕东一开始并没有答应他，他也缠了他一段时间，直到几个月后由西要升小学，慕东怕她在学校受欺负，才想到了卫青的作用，答应接纳他这样一个“兄弟”，条件就是他要帮他保护由西，俗称“通讯站”和“工具人”。
其实慕东从不怪由西的任何决定，就像他说的他会一直支持她，他怪的是有一天他不能及时的了解她，不能及时的得到她的消息，不能及时的帮助保护她。
其实卫青一直不知道，当时慕东是发觉他身后的尾巴突然消失，主动找了过去。看到他被打，赶忙去电话亭打电话报了警，只是想寻求大人的帮助，那个时段那个位置成年人很少，报亭老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慕东不放心又跑了回去，见他被打的严重，害怕出问题，才自己跳了出来拖延了时间，分担了火力。
其实卫青也不知道在他的妈妈给慕东电话时，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慕东就犹豫的舍不得松开手了，因为他的妈妈很温柔，让他想起了他的妈妈。
其实卫青不知道由西只是个契机，是慕东给自己的一个台阶，也是给卫青的一个台阶，他也从来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工具人，他很喜欢卫青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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