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富山
看着眼前这个不可思议的一幕，程猛的第一反应就是叫了声老爸，语气有些结巴地指了指前方。
然而，等他再次回看的时候，富山却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撼动般，亘古长存，永恒而不朽。
“这......这是怎么回事？”程猛有些懵了。
程惊雷、程薇和汪明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一副你一大早又发什么神经的表情。
“没...没事。”程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又瞪大着眼睛看了看被云雾笼罩的大山，也有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晚美梦做多了，没怎么睡好。
四人结伴，一同向着富山走去。
清风阵阵，阳光和煦，进山的路因为多年的开拓，早已是水泥铺成，平坦而开阔，平常连大卡车也能随意进出。
一路上，汪明程薇和猛子爸三人人轮流换着拉板车，程猛则专门背包，说说笑笑间，倒也惬意。
但很快，随着越来也临近富山，气温越来越高，阳光也愈发刺眼和猛烈了。
“呼...呼......”
身旁不知不觉间传来略有些沉重的呼吸声，程薇看着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几滴汗珠的程猛，笑了笑，道：“你流汗了，程猛，要不把背包给我，我来替你背会。”
“不用，我好得很，这连山脚都还没到，都还没开始爬山路呢，小意思。”程猛看了一眼扛着大斧子依旧是一脸轻松的程薇，呼了一口气，把头抬得高高的，摆了摆手。
汪明正在前面拉着板车，听到这话后立马笑着转头对程猛道：“猛子，别逞强，不行就把背包放板车上，不然等下你后背湿光了把包里的吃的弄馊了，咱们吃什么，对了，话说你昨天洗澡了么？”
“拉你的车，屁话真多！”
程猛看也没看汪明，将背包带紧了紧，想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掉：“这山里的太阳和气温真毒啊，像是在夏天一样，外面明明现在都快冬天了，还好咱们戴了草帽。”
猛子爸笑了一声，道：“怪就怪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一直是这样，山里的季节似乎和外界相反的，咱们外面寒冬，山里就是酷暑，外面酷暑，山里就是寒冬。”
抬着头眯着眼睛看了看仿佛就悬在自己头顶的太阳，猛子爸接着说道：“而且村里那些老家伙都说这山里的太阳似乎和外面的不一样，好像要更大一些，真是胡说八道，我还说着这山不是地球的，是外星人造的基地用来监视咱们人类的呢。”
“叔你还懂挺多！”汪明哈哈大笑，相当的捧场。
程猛听着老爸的玩笑，也是笑了一声，而后下意识地盯着头顶上的太阳看了一眼。
强烈到极点的阳光如激光映射到他尚且稚嫩的眼中。
“啊！”仅仅一眼，他就本能连忙低下了头，紧接着不自觉地湿了眼眶。
“呆子，才进几次山，叔看，你也跟着看，小心瞎掉！”汪明逮住机会就嘲讽，同时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副墨镜，慢悠悠地架在了自己那对异于常人的尖耳朵上。
程猛看他那副孬样，心中气不打一出来，伸手就要去扯他的镜框，骂道：“你有毒啊，还戴墨镜，你是来干活的么，小白脸。”
“你管我，我家就卖这个的，你不服你也开一个眼镜店去，保护视力，从我做起。”
“奶奶的，给我一副，还有我爸，小薇都给。”
“叔和程薇都有，你的脑袋太大了，没有合适的型号！”
“你给不给？”
“不给。”
“那行，我哥说今年过年会带给我一个最新款的游戏机......”
“一个月自由使用权。”
“一个星期不能再多了。”
“十五天。”
“十天，不同意墨镜我也不要了。”
“成交。”
话不多说，接过墨镜，程猛试了试，完美适合，再看向天空的时候，眼睛已经没有了刺痛感。
“对了，叔，程薇，你们要么？”汪明把手伸进怀里，装模做样地问道。
两人一同笑着摇了摇头。
汪明点了点头，将手从怀里拿出，认真道：“也是，叔你这么多年上山干活早就有了抗体，至于程薇嘛，想来那种非人体质也是不需要的。”
“嗯？”汪明话音刚落，程猛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他实在太了解汪明了，一个大步就凑到了他的面前，盯着他双眼道：“喂，你个铁公鸡，我看你根本就没带他两的吧？”
说完，不等汪明回答，双手以迅雷之势抓在了汪明胸前，顿时入手一片平坦。
汪明被揭穿，一点也不慌，一巴掌将程猛的手拍掉，双手交叉捂住自己的胸膛，那对大眼睛泪眼朦胧，苦楚滋生，骂道：“你干嘛，耍流氓？”
“滚啊。”
程猛一阵犯恶心，低头看着自己刚才“侵犯”汪明的双手，心中有了恨不得现在就将它们剁掉的冲动。
“好了，别闹了，歇会吧，嗯...你们要是热了，就先把衣服脱了，等下进山只会更热，饿了的话就把猛子背的包打开，里面他妈做了很多好吃的点心。”
猛子爸从汪明的手里接过板车，将其推到了一颗大树底下，而后从怀里掏出了两三块钱的便宜香烟，一屁股坐了下来，美美地抽了起来。
小伙伴们紧随其后，一同来到大树底下，各自将手中的工具放下，围坐在这棵年纪已经很大的老树旁。
程猛将双肩包卸在树荫底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还没开始爬山呢，就已经被打湿了一小片，身心颇感疲累。
虽然自己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孩子，但要是让他每天都要顶着这么恶劣的环境上山干活，他扪心自问自己真的能坚持下去吗？
这般想着，他注意到了眼角已有了不少皱纹正默默抽着劣质香烟的老爸，想到一直也是他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上山干活，将自己两兄弟养大，心中微动，情不自禁地摘下草帽坐在自己老爸的身边，低声道：
“老爸你辛苦了，挣钱真不容易。”
猛子爸嘿了一声，转过头笑骂道：“傻儿子，知道你爸辛苦，以后就要努力学习知道么？”
“咱也不指望你能像你哥一样出息，但最起码得考上大学，以后出社会了也不用像我们这么辛苦，可以多点选择，这样以后别人拿你和你哥比较的时候，嘴也不会太碎。”
深深抽了一口烟，程惊雷的神情充满了自豪，每当谈及自己的大儿子的时候，他都是如此。
年仅二十岁的年纪，就考上了全国排名前三的大学里，早早地入了党，而且从没朝家里要过一分钱，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优秀青年。
但在看了一眼猛子后，愁容和皱纹却又重新爬上了他黢黑的脸颊，用粗糙的大手揉了揉猛子的乱发，忧道：“我现在就担心你啊，学习学习不行，干活干活嘛没小薇一半出色，这以后要找媳妇可不容易啊。”
“爸，你咋和老妈一样唠叨了，放心，你儿子没那么差，以后会有出息的，而且也一定会娶到一个漂亮贤惠的老婆的！”
猛子边顺了顺自己被老爸弄乱的发型，边偷偷看了一眼汪明身边的程薇一眼，见其正在低着头默默偷笑，也跟着嘿嘿笑了一声。
“对了爸，你说富山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听起来好土啊。”猛子再一次岔开了话题，他不太想看到老爸因为自己而爬满皱纹的脸庞，那样看上去不太年轻。
“我知道，我听我妈说过，富山，顾名思义，是因为山里各种资源非常丰富，用之不完，取之不竭，是能给村里人带来财富的山，所以才得此名。”还没等到猛子爸回答，汪明就抢先说道。
“但我听说，富山以前好像还有一个更...更“土”，不，应该是更贴切的名字，后面才逐渐改成“富”山的。”程薇环抱双膝，看向猛子爸，语气不太确定。
“呼......没错。”猛子爸吐出了最后一口烟，并向着程薇点了点头，随后将已经抽得只剩烟尾部分的烟头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垃圾袋里，指向眼前那座大山慢悠悠道，“你们站起来仔细看，这山像不像一个躺下来的人隆起来的大肚子。”
三人起身，随着他手指的方向一同抬头望去。
此时他们已经相当接近山脚了，在这样的距离下观望这座山，已经没有了云雾的阻碍，除了看得费劲些，轮廓却是清晰了不少。
“真的欸，这山的外形真的好像一个巨人的大啤酒肚啊，这光滑的曲线轮廓简直像是一个规则的半圆。”首先是汪明瞪大了眼睛，他的视力和观察力是几人中最出色的一个。
“的确，虽然也有很圆的山体，但这山这么仔细一看，轮廓确实太过光滑了，真的好神奇！”程薇扑闪着大眼，又指了指旁边道：“你看与之相邻的另一座山虽然轮廓也很圆，但依旧是可以看出棱角的，对此好强烈。”
“巨人的大啤酒肚？这山难道是......活的？”
程猛惊讶的同时，心里竟随之跳出了这么一个怪异的想法。
同时他也开始疑惑，为什么这山自己和小伙伴们从小到大看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这种疑问，直到今天被自己老爸指出才发现。
我们的想象力这么匮乏么？
这个时候，他忽然又想起了自己出门前用手掌遮挡富山的举动，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有些兴奋的程薇，心底里那丝消失的惶恐和畏惧又冒了出来。
“我今天到底怎么了，疑神疑鬼的，又不是第一次进山了。”程猛感觉自己心跳的有点厉害。
“啊，我想起来了！”
突然，程薇拍了一下光洁的额头，像是记起了某样很熟悉的事物，大声道：“是‘腹’，腹部的‘腹’，以前大山是叫做‘腹山’的，后面因为村子里的长辈们觉得这样的名字不太尊敬这座给村里人带来希望的大山，所以才改名的‘富山’。”
说完，她皱了皱秀气的眉毛，很是疑惑：“奇怪，我怎么老是忘记呢？”
“哈哈，不怪你，我也是经常忘记，刚才要不是你先提醒了一句，我怕是也忘了。”
程惊雷迈步上前，和孩子们站在一起，淡淡道：
“或许大山也不想自己这个不好听的名字被世人提起吧。”
眯着眼睛与孩子们一起望向这座传奇般的大山，程惊雷心绪悠长，带着厚重的敬意和感激。
......
“走吧。”几分钟后，他抬起板车，拍了拍有些心不在焉的程猛，开始提醒众人继续赶路。
然而，等他再次回看的时候，富山却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撼动般，亘古长存，永恒而不朽。
“这......这是怎么回事？”程猛有些懵了。
程惊雷、程薇和汪明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一副你一大早又发什么神经的表情。
“没...没事。”程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又瞪大着眼睛看了看被云雾笼罩的大山，也有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晚美梦做多了，没怎么睡好。
四人结伴，一同向着富山走去。
清风阵阵，阳光和煦，进山的路因为多年的开拓，早已是水泥铺成，平坦而开阔，平常连大卡车也能随意进出。
一路上，汪明程薇和猛子爸三人人轮流换着拉板车，程猛则专门背包，说说笑笑间，倒也惬意。
但很快，随着越来也临近富山，气温越来越高，阳光也愈发刺眼和猛烈了。
“呼...呼......”
身旁不知不觉间传来略有些沉重的呼吸声，程薇看着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几滴汗珠的程猛，笑了笑，道：“你流汗了，程猛，要不把背包给我，我来替你背会。”
“不用，我好得很，这连山脚都还没到，都还没开始爬山路呢，小意思。”程猛看了一眼扛着大斧子依旧是一脸轻松的程薇，呼了一口气，把头抬得高高的，摆了摆手。
汪明正在前面拉着板车，听到这话后立马笑着转头对程猛道：“猛子，别逞强，不行就把背包放板车上，不然等下你后背湿光了把包里的吃的弄馊了，咱们吃什么，对了，话说你昨天洗澡了么？”
“拉你的车，屁话真多！”
程猛看也没看汪明，将背包带紧了紧，想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掉：“这山里的太阳和气温真毒啊，像是在夏天一样，外面明明现在都快冬天了，还好咱们戴了草帽。”
猛子爸笑了一声，道：“怪就怪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一直是这样，山里的季节似乎和外界相反的，咱们外面寒冬，山里就是酷暑，外面酷暑，山里就是寒冬。”
抬着头眯着眼睛看了看仿佛就悬在自己头顶的太阳，猛子爸接着说道：“而且村里那些老家伙都说这山里的太阳似乎和外面的不一样，好像要更大一些，真是胡说八道，我还说着这山不是地球的，是外星人造的基地用来监视咱们人类的呢。”
“叔你还懂挺多！”汪明哈哈大笑，相当的捧场。
程猛听着老爸的玩笑，也是笑了一声，而后下意识地盯着头顶上的太阳看了一眼。
强烈到极点的阳光如激光映射到他尚且稚嫩的眼中。
“啊！”仅仅一眼，他就本能连忙低下了头，紧接着不自觉地湿了眼眶。
“呆子，才进几次山，叔看，你也跟着看，小心瞎掉！”汪明逮住机会就嘲讽，同时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副墨镜，慢悠悠地架在了自己那对异于常人的尖耳朵上。
程猛看他那副孬样，心中气不打一出来，伸手就要去扯他的镜框，骂道：“你有毒啊，还戴墨镜，你是来干活的么，小白脸。”
“你管我，我家就卖这个的，你不服你也开一个眼镜店去，保护视力，从我做起。”
“奶奶的，给我一副，还有我爸，小薇都给。”
“叔和程薇都有，你的脑袋太大了，没有合适的型号！”
“你给不给？”
“不给。”
“那行，我哥说今年过年会带给我一个最新款的游戏机......”
“一个月自由使用权。”
“一个星期不能再多了。”
“十五天。”
“十天，不同意墨镜我也不要了。”
“成交。”
话不多说，接过墨镜，程猛试了试，完美适合，再看向天空的时候，眼睛已经没有了刺痛感。
“对了，叔，程薇，你们要么？”汪明把手伸进怀里，装模做样地问道。
两人一同笑着摇了摇头。
汪明点了点头，将手从怀里拿出，认真道：“也是，叔你这么多年上山干活早就有了抗体，至于程薇嘛，想来那种非人体质也是不需要的。”
“嗯？”汪明话音刚落，程猛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他实在太了解汪明了，一个大步就凑到了他的面前，盯着他双眼道：“喂，你个铁公鸡，我看你根本就没带他两的吧？”
说完，不等汪明回答，双手以迅雷之势抓在了汪明胸前，顿时入手一片平坦。
汪明被揭穿，一点也不慌，一巴掌将程猛的手拍掉，双手交叉捂住自己的胸膛，那对大眼睛泪眼朦胧，苦楚滋生，骂道：“你干嘛，耍流氓？”
“滚啊。”
程猛一阵犯恶心，低头看着自己刚才“侵犯”汪明的双手，心中有了恨不得现在就将它们剁掉的冲动。
“好了，别闹了，歇会吧，嗯...你们要是热了，就先把衣服脱了，等下进山只会更热，饿了的话就把猛子背的包打开，里面他妈做了很多好吃的点心。”
猛子爸从汪明的手里接过板车，将其推到了一颗大树底下，而后从怀里掏出了两三块钱的便宜香烟，一屁股坐了下来，美美地抽了起来。
小伙伴们紧随其后，一同来到大树底下，各自将手中的工具放下，围坐在这棵年纪已经很大的老树旁。
程猛将双肩包卸在树荫底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还没开始爬山呢，就已经被打湿了一小片，身心颇感疲累。
虽然自己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孩子，但要是让他每天都要顶着这么恶劣的环境上山干活，他扪心自问自己真的能坚持下去吗？
这般想着，他注意到了眼角已有了不少皱纹正默默抽着劣质香烟的老爸，想到一直也是他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上山干活，将自己两兄弟养大，心中微动，情不自禁地摘下草帽坐在自己老爸的身边，低声道：
“老爸你辛苦了，挣钱真不容易。”
猛子爸嘿了一声，转过头笑骂道：“傻儿子，知道你爸辛苦，以后就要努力学习知道么？”
“咱也不指望你能像你哥一样出息，但最起码得考上大学，以后出社会了也不用像我们这么辛苦，可以多点选择，这样以后别人拿你和你哥比较的时候，嘴也不会太碎。”
深深抽了一口烟，程惊雷的神情充满了自豪，每当谈及自己的大儿子的时候，他都是如此。
年仅二十岁的年纪，就考上了全国排名前三的大学里，早早地入了党，而且从没朝家里要过一分钱，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优秀青年。
但在看了一眼猛子后，愁容和皱纹却又重新爬上了他黢黑的脸颊，用粗糙的大手揉了揉猛子的乱发，忧道：“我现在就担心你啊，学习学习不行，干活干活嘛没小薇一半出色，这以后要找媳妇可不容易啊。”
“爸，你咋和老妈一样唠叨了，放心，你儿子没那么差，以后会有出息的，而且也一定会娶到一个漂亮贤惠的老婆的！”
猛子边顺了顺自己被老爸弄乱的发型，边偷偷看了一眼汪明身边的程薇一眼，见其正在低着头默默偷笑，也跟着嘿嘿笑了一声。
“对了爸，你说富山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听起来好土啊。”猛子再一次岔开了话题，他不太想看到老爸因为自己而爬满皱纹的脸庞，那样看上去不太年轻。
“我知道，我听我妈说过，富山，顾名思义，是因为山里各种资源非常丰富，用之不完，取之不竭，是能给村里人带来财富的山，所以才得此名。”还没等到猛子爸回答，汪明就抢先说道。
“但我听说，富山以前好像还有一个更...更“土”，不，应该是更贴切的名字，后面才逐渐改成“富”山的。”程薇环抱双膝，看向猛子爸，语气不太确定。
“呼......没错。”猛子爸吐出了最后一口烟，并向着程薇点了点头，随后将已经抽得只剩烟尾部分的烟头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垃圾袋里，指向眼前那座大山慢悠悠道，“你们站起来仔细看，这山像不像一个躺下来的人隆起来的大肚子。”
三人起身，随着他手指的方向一同抬头望去。
此时他们已经相当接近山脚了，在这样的距离下观望这座山，已经没有了云雾的阻碍，除了看得费劲些，轮廓却是清晰了不少。
“真的欸，这山的外形真的好像一个巨人的大啤酒肚啊，这光滑的曲线轮廓简直像是一个规则的半圆。”首先是汪明瞪大了眼睛，他的视力和观察力是几人中最出色的一个。
“的确，虽然也有很圆的山体，但这山这么仔细一看，轮廓确实太过光滑了，真的好神奇！”程薇扑闪着大眼，又指了指旁边道：“你看与之相邻的另一座山虽然轮廓也很圆，但依旧是可以看出棱角的，对此好强烈。”
“巨人的大啤酒肚？这山难道是......活的？”
程猛惊讶的同时，心里竟随之跳出了这么一个怪异的想法。
同时他也开始疑惑，为什么这山自己和小伙伴们从小到大看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这种疑问，直到今天被自己老爸指出才发现。
我们的想象力这么匮乏么？
这个时候，他忽然又想起了自己出门前用手掌遮挡富山的举动，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有些兴奋的程薇，心底里那丝消失的惶恐和畏惧又冒了出来。
“我今天到底怎么了，疑神疑鬼的，又不是第一次进山了。”程猛感觉自己心跳的有点厉害。
“啊，我想起来了！”
突然，程薇拍了一下光洁的额头，像是记起了某样很熟悉的事物，大声道：“是‘腹’，腹部的‘腹’，以前大山是叫做‘腹山’的，后面因为村子里的长辈们觉得这样的名字不太尊敬这座给村里人带来希望的大山，所以才改名的‘富山’。”
说完，她皱了皱秀气的眉毛，很是疑惑：“奇怪，我怎么老是忘记呢？”
“哈哈，不怪你，我也是经常忘记，刚才要不是你先提醒了一句，我怕是也忘了。”
程惊雷迈步上前，和孩子们站在一起，淡淡道：
“或许大山也不想自己这个不好听的名字被世人提起吧。”
眯着眼睛与孩子们一起望向这座传奇般的大山，程惊雷心绪悠长，带着厚重的敬意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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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几分钟后，他抬起板车，拍了拍有些心不在焉的程猛，开始提醒众人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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