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对峙
西海。
美人鱼族地。
浩瀚的海面，怒浪卷涤，涛声震天，一层层的浊浪翻涌着，天空铅云沉重，这片海域充斥着极致的压抑感，隐隐间有似有血光乍现，风波欲起。
放眼望去，无论是海面上还是海面下，皆黑压压的挤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鱼类异种，族群各异，一同围堵在美人鱼一族的领地边缘，似乎是在兴师问罪。
一时间，场面气氛凝重，有种剑拔弩张的味道。
“为何袭杀我等族人，是看我剑鱼一族好欺么？”
“可怜我那还未满十五岁就臻至脉合境的侄儿，原本前景广阔，但只是一不小心踏错了地界，来到了你们美人鱼的领地，就惨遭你们毒手，此仇今日必抱！”
“没错，今日必须给个说法，我刀鱼一族前几日一支探险小队不小心误入此地，无一例外也都惨死，这是血仇，让你们一族的话事人出来！”
立身在最前方的几个海族开口，皆面带怨怒之意，显得有些义愤填膺。
他们气势迫人，聚集在一起的势摄人心魄，聚拢在一起，压盖向前方，让人数相对稀少的美人鱼一族显得有些孤立无援。
“不要用错了词，我们不是袭杀你们的人，而是处死，到底是何原因我想你们比我们清楚！”
“别和他们废话了，想要开战直接来就是了，找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毫无意义，谁第一个过来送死！”
美人鱼一族中有几位血气方刚的青年开口，那意思很明显，这些外族口中所谓的仇恨有猫腻。
“西海执法者何在？”美人鱼一族中，有长者开口。
“前段时间厄力暴动，很大部分都被调去镇压和稳固厄地了，剩下的都不堪大用。”那位长者旁，有位青年靠拢过去，进行神念传音。
“我族的盟友何在，为何还没来？”长者问道。
“被这些外族牵制住了。”
“看来他们早已预谋很久了，此战注定避免不了。”这位长者目光霍然变得犀利，紧接着神色一转，问道，“公主那边可有消息？”
青年摇了摇头，面色沉重：“还是无法联系到，但两人的命魂之光还在闪烁，这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唉，祖地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长者深深叹了一口气，须发跟着颤了两颤。
“族长来了！”
说话之间，一道水浪自人群中涌起，托扶着一位面貌清俊的中年人缓缓升起。
海潮缓缓拔升，这位中年人面色平静，眸光深邃，赤裸着上半身，虽谈不上多么健壮高大，但是端坐于浪花之中，无形中自成一股威势。
令人侧目的是，其鱼尾不用于其他的美人鱼那般是由单色构成，竟是由三色交织而成，表面鳞片光霞闪烁，异力流转之间，有一种大气而神秘的美。
沐浴着湛蓝的海水，他那流线型的身躯修长而有力，虽是男性，但却夺人心魄，摄人心魂，一族之长的气势一览无遗。
独立于潮升之上，这位美人鱼族长缓缓俯视而下，平静的目光一一掠过这些围杀的异族。
“你们确定要为了那条飘渺并且可能无法被证实的路而对我族发动攻击么，不怕一场空么？”扫视了一圈之后，他淡淡开口。
“世间本没有路，走得多了便成了路！通往大道尽头的路，只有一步步试验下来，才能证明其珍贵。”围堵的海族前方有年纪偏大的老者开口，须发雪白，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道友所说甚是，这条路若是被证实，尔等身为至高之路的铺路石，会被永刻于岁月的功劳簿上，被世人所铭记，这是多大的荣耀，尔等应该庆幸有此殊荣。”下一刻，立刻有人进行补充，大义凛然。
“行了，你们这群小人，不要在那假惺惺了，我狂鲨一族没他们那么虚伪，我对其他的没有兴趣，只想探索秘路真谛。“
“人鱼族长，今日将你们族内血脉返祖的那两位小公主交出来，而后向我们一族展示你们的命纹秘篇，我承诺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杀无赦。”
一位面色狰狞的鲨类异种开口，体型巨大，背后的鲨鳍如一柄天刀耸立，血色的瞳孔中凝缩着浓郁的嗜杀之意。
在他的身后，列队站着形态各异的鲨类异种，个个龇牙咧嘴，痞里痞气，一眼望去，在海族中简直是鹤立鸡群，像是一群地痞流氓，匪气十足。
值得留意的是，相较于其他的海族，他们显得很是稀少，其数量甚至还比不上美人鱼一族。
“你又是哪位，代表得了谁，今日这里注定要被攻破，人我们要，宝我们也要，既然决定动手了，斩草自然要除根！”早先出声的刀鱼族中，有一位被簇拥的年轻异种开口，显然对狂鲨的出头很不满。
“滚！哪来得小瘪三，也配在这插话，死！”狂鲨一族的那位领头人闻言，霍然转头，血色瞳孔收缩，瞬间就锁定了那个出声的刀鱼青年。
“噗！”
寒光乍现，在场的所有人的瞳孔中都在这一刻掠过了一缕森冷的蓝色刀光，再转头看去，之前出声的那位刀鱼青年已经在捂着脖子，双眸圆睁，充满了惊怒和不可置信。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狂鲨一族的这位强人竟然直接出手了，简直是毫无顾忌。
这个时候，在场的异种们才看清，一截七尺蓝刀横空，泛着刺目的冷锋，看其形体似乎是真元凝结的灵力体。
“砰！”所幸的是，在那青年身前，刀鱼族长横移而来，截住了它，并于刹那间将之击碎了，没有让其更近一步。
然而，刀光纵射，寒芒瞬发而至，仅仅是逸散出去的威力便极为惊人，刀鱼族长也没有料到狂鲨一族竟这般喜怒无常，出手狠辣，下意识处于被动间，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挡住这股刀光。
“小主！”
在青年的身后，一位长老大叫一声，连忙运转疗伤秘法，帮其接续断脖，同时将自身的生命精粹源源不绝的输送进他的体内。
“狂鲨，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内讧么！？”一旁的刀鱼长老亦是惊怒交加，面色阴沉如水。
狂鲨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持上了两柄银色双刀，冷笑了一声，嚣狂道：“去你娘的内讧，别给老子扣帽子，管好你们的崽子，还用我来帮你们主持家教么，下次再不懂礼数，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何等猖狂，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成西海霸主了，这么多年横行霸道惯了，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们了？不过是一窝无法无天的匪流罢了，迟早被就地正法！”刀鱼族长身旁的一位长老开口，吹胡子瞪眼，面孔都有些扭曲了，多么年了哪受过这等气。
“你可以来试试，今天先拿你一族祭刀，再去试路，就当是铺路前的祭品了，聊表诚意。”
“好大的口气，你……”刀鱼长老怒目圆睁，正要反驳，却被刀鱼族长摆了摆手，拦了下来。
“怎么样，有没有事？”刀鱼族长刀浪转头看向正在被愈光包裹着的幼子刀麟，眸光有些冰冷，更多的是平静。
“还好，救治得还算及时，族长出手迅即，只是被刀光伤到了，到时候休养一段时日应该就没问题了。”那位为其了治疗的长老说道，微微吐了一口气，放心了下来。
刀浪点了点头，接着走了过去，“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给了自己的满脸怨恨之色的幼子一巴掌。
“啊！”受伤的刀麟满嘴的尖牙一下子迸飞出去好几颗，鲜血挂满了嘴角，捂着被抽歪的脸大叫道，“父亲！”
“这次是给你的一个教训，下次在这种场合要出头之前记住先端视一下自身的实力。有些时候，自己心里的想法去默默践行就好了，大势在我们这边，而说出来反而会将自身置于劣势。”
说完，刀浪又从自己的额前抽出了一柄黑色的长刀，刀身纤长，长约有九尺左右，闪烁出的光泽冰冷似黑曜石，深邃中带着点点幽芒。
“这…这是……”刀麟看着父亲递给自己的这柄黑刀，脸色先是震惊，而后变为难以抑制的惊喜和激动。
“父亲……”刀麟抬头望向自己上方被日光笼罩着的父亲，声音有些颤抖。
“拿好，我给你一个月时间驯服它。”
刀浪说完，不再看自己这个虽然满脸鲜血却因为兴奋在剧烈颤抖的幼子，先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出手的狂鲨一眼，而后飞身而起，悬立于人鱼族长面前，平视其双眸，开口道：
“我们亦不是不近人情的海族，可以答应留你们一条生路，遗存下几颗种子，但必须是那些没有天赋修道的后代，此举也是为了大家着想，你们美人鱼一族岁月悠远，底蕴确实可观，难保会出现异数，这样可以确保日后少些不必要的麻烦。”
“族长英明，圣悯之心令我等尊仰。”身旁的刀鱼长老附和，不动声色的拍了个马屁，而后笑着抬头问道，“人鱼族长，你认为如何？”
“我认为你娘该暴毙了，老不死的，等下敢攻过来，第一个取你项上人头！”美人鱼中，一个容貌相当年轻，看上不过十四五的少年冲了出来，面色涨红，指着刀鱼族长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
“看来你们的家教更差。”刀鱼长老斜睨着眼看了远处的狂鲨一眼，冷哼了一声，阴沉道，“狂鲨兄，方才还那般注重礼数，为何这会反倒毫无动作了？”
狂鲨看都没看他一眼，“当啷”一声手中双刀碰撞了一下，哈哈大笑道，“小子脾气对我胃口，等下若是战起来，可以保你一命。”
那位少年丝毫不领情，对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不用，这位大叔，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不会独自苟活，大不了战死，即便被你这种坏人保住命又能有什么好下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嘿，小伙子有个性，就是性格有点偏激啊，叫什么名字？”狂鲨咧了咧嘴，毫不在意自己被一个毛头小子冲，反而来了一丝兴趣。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名幽游！”少年昂起头，嗓音清澈响亮。
……
深蓝捷道幽深漫长，如一条巨龙潜伏于海底，长也不知道多少里，一行三人一路疾行，速度称得上是极快了，但也是足足游行了将近两日的时间才临近了出口。
西海岸口，不知名的地界。
碧波荡漾，海鸟高翔，蔚蓝的海面广阔无垠，随着悠悠的海风起伏律动。
偶有巨大的海兽起伏于海天之间，弄潮戏浪，捕食着成群的鱼虾。
一处巨大的暗礁之下，于此刻轻震了一下，而后便是一声闷响。
随着哗啦一声，三人从水中探出了脑袋。
幽闲晃动着小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下。
“啊！”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叫，幽闲眼中出现了一丝慌乱，“这里的出口为什么不是直通族内的核心地带，这和传闻中记载的不一致呀！”
周围，成群的礁石密布，从海底耸立而起，仅仅只是露出水面的那一截都堪比小山。
远远望去好似一簇簇冒头的春笋，极为神异和壮观。
“不要急。”幽然神情镇定，稍微观察了一下地域样貌之后，识海翻涌中，遍寻过往的记忆，很快便判断出来此处区域的地理位置。
“这里是西海的荒石坡，奇怪，为什么深蓝捷道的出口会导向这里？”
“是不是时间太久远了，以前这里其实才是你们一族的核心地带？”程猛猜测道。
幽闲面色有些焦急，问道：“姐姐，这里离我族领地多远？”
她有些忧心忡忡，心底那种不安的情绪再次强烈了几分。
“大约还有三百海里，闲儿，拿出鳞壶，我们合力催动，看看能不能唤出此地的飞雷兽。”幽然向着幽闲示意。
“啊！”幽闲双眼顿时明亮了起来，道，“是那种拥有极速的海兽么？”
经过姐姐的提醒，小美人鱼一下子想到了那种记载于西海万兽谱中的海中异兽。
传闻，那种海兽在海里拥有无法比拟的极速，虽然修为谈不上多高，但是却被称为海中“闪电”，并且数量极其稀少，整片西海只有特定的几处区域是它们的栖身地。
美人鱼族地。
浩瀚的海面，怒浪卷涤，涛声震天，一层层的浊浪翻涌着，天空铅云沉重，这片海域充斥着极致的压抑感，隐隐间有似有血光乍现，风波欲起。
放眼望去，无论是海面上还是海面下，皆黑压压的挤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鱼类异种，族群各异，一同围堵在美人鱼一族的领地边缘，似乎是在兴师问罪。
一时间，场面气氛凝重，有种剑拔弩张的味道。
“为何袭杀我等族人，是看我剑鱼一族好欺么？”
“可怜我那还未满十五岁就臻至脉合境的侄儿，原本前景广阔，但只是一不小心踏错了地界，来到了你们美人鱼的领地，就惨遭你们毒手，此仇今日必抱！”
“没错，今日必须给个说法，我刀鱼一族前几日一支探险小队不小心误入此地，无一例外也都惨死，这是血仇，让你们一族的话事人出来！”
立身在最前方的几个海族开口，皆面带怨怒之意，显得有些义愤填膺。
他们气势迫人，聚集在一起的势摄人心魄，聚拢在一起，压盖向前方，让人数相对稀少的美人鱼一族显得有些孤立无援。
“不要用错了词，我们不是袭杀你们的人，而是处死，到底是何原因我想你们比我们清楚！”
“别和他们废话了，想要开战直接来就是了，找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毫无意义，谁第一个过来送死！”
美人鱼一族中有几位血气方刚的青年开口，那意思很明显，这些外族口中所谓的仇恨有猫腻。
“西海执法者何在？”美人鱼一族中，有长者开口。
“前段时间厄力暴动，很大部分都被调去镇压和稳固厄地了，剩下的都不堪大用。”那位长者旁，有位青年靠拢过去，进行神念传音。
“我族的盟友何在，为何还没来？”长者问道。
“被这些外族牵制住了。”
“看来他们早已预谋很久了，此战注定避免不了。”这位长者目光霍然变得犀利，紧接着神色一转，问道，“公主那边可有消息？”
青年摇了摇头，面色沉重：“还是无法联系到，但两人的命魂之光还在闪烁，这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唉，祖地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长者深深叹了一口气，须发跟着颤了两颤。
“族长来了！”
说话之间，一道水浪自人群中涌起，托扶着一位面貌清俊的中年人缓缓升起。
海潮缓缓拔升，这位中年人面色平静，眸光深邃，赤裸着上半身，虽谈不上多么健壮高大，但是端坐于浪花之中，无形中自成一股威势。
令人侧目的是，其鱼尾不用于其他的美人鱼那般是由单色构成，竟是由三色交织而成，表面鳞片光霞闪烁，异力流转之间，有一种大气而神秘的美。
沐浴着湛蓝的海水，他那流线型的身躯修长而有力，虽是男性，但却夺人心魄，摄人心魂，一族之长的气势一览无遗。
独立于潮升之上，这位美人鱼族长缓缓俯视而下，平静的目光一一掠过这些围杀的异族。
“你们确定要为了那条飘渺并且可能无法被证实的路而对我族发动攻击么，不怕一场空么？”扫视了一圈之后，他淡淡开口。
“世间本没有路，走得多了便成了路！通往大道尽头的路，只有一步步试验下来，才能证明其珍贵。”围堵的海族前方有年纪偏大的老者开口，须发雪白，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道友所说甚是，这条路若是被证实，尔等身为至高之路的铺路石，会被永刻于岁月的功劳簿上，被世人所铭记，这是多大的荣耀，尔等应该庆幸有此殊荣。”下一刻，立刻有人进行补充，大义凛然。
“行了，你们这群小人，不要在那假惺惺了，我狂鲨一族没他们那么虚伪，我对其他的没有兴趣，只想探索秘路真谛。“
“人鱼族长，今日将你们族内血脉返祖的那两位小公主交出来，而后向我们一族展示你们的命纹秘篇，我承诺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杀无赦。”
一位面色狰狞的鲨类异种开口，体型巨大，背后的鲨鳍如一柄天刀耸立，血色的瞳孔中凝缩着浓郁的嗜杀之意。
在他的身后，列队站着形态各异的鲨类异种，个个龇牙咧嘴，痞里痞气，一眼望去，在海族中简直是鹤立鸡群，像是一群地痞流氓，匪气十足。
值得留意的是，相较于其他的海族，他们显得很是稀少，其数量甚至还比不上美人鱼一族。
“你又是哪位，代表得了谁，今日这里注定要被攻破，人我们要，宝我们也要，既然决定动手了，斩草自然要除根！”早先出声的刀鱼族中，有一位被簇拥的年轻异种开口，显然对狂鲨的出头很不满。
“滚！哪来得小瘪三，也配在这插话，死！”狂鲨一族的那位领头人闻言，霍然转头，血色瞳孔收缩，瞬间就锁定了那个出声的刀鱼青年。
“噗！”
寒光乍现，在场的所有人的瞳孔中都在这一刻掠过了一缕森冷的蓝色刀光，再转头看去，之前出声的那位刀鱼青年已经在捂着脖子，双眸圆睁，充满了惊怒和不可置信。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狂鲨一族的这位强人竟然直接出手了，简直是毫无顾忌。
这个时候，在场的异种们才看清，一截七尺蓝刀横空，泛着刺目的冷锋，看其形体似乎是真元凝结的灵力体。
“砰！”所幸的是，在那青年身前，刀鱼族长横移而来，截住了它，并于刹那间将之击碎了，没有让其更近一步。
然而，刀光纵射，寒芒瞬发而至，仅仅是逸散出去的威力便极为惊人，刀鱼族长也没有料到狂鲨一族竟这般喜怒无常，出手狠辣，下意识处于被动间，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挡住这股刀光。
“小主！”
在青年的身后，一位长老大叫一声，连忙运转疗伤秘法，帮其接续断脖，同时将自身的生命精粹源源不绝的输送进他的体内。
“狂鲨，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内讧么！？”一旁的刀鱼长老亦是惊怒交加，面色阴沉如水。
狂鲨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持上了两柄银色双刀，冷笑了一声，嚣狂道：“去你娘的内讧，别给老子扣帽子，管好你们的崽子，还用我来帮你们主持家教么，下次再不懂礼数，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何等猖狂，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成西海霸主了，这么多年横行霸道惯了，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们了？不过是一窝无法无天的匪流罢了，迟早被就地正法！”刀鱼族长身旁的一位长老开口，吹胡子瞪眼，面孔都有些扭曲了，多么年了哪受过这等气。
“你可以来试试，今天先拿你一族祭刀，再去试路，就当是铺路前的祭品了，聊表诚意。”
“好大的口气，你……”刀鱼长老怒目圆睁，正要反驳，却被刀鱼族长摆了摆手，拦了下来。
“怎么样，有没有事？”刀鱼族长刀浪转头看向正在被愈光包裹着的幼子刀麟，眸光有些冰冷，更多的是平静。
“还好，救治得还算及时，族长出手迅即，只是被刀光伤到了，到时候休养一段时日应该就没问题了。”那位为其了治疗的长老说道，微微吐了一口气，放心了下来。
刀浪点了点头，接着走了过去，“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给了自己的满脸怨恨之色的幼子一巴掌。
“啊！”受伤的刀麟满嘴的尖牙一下子迸飞出去好几颗，鲜血挂满了嘴角，捂着被抽歪的脸大叫道，“父亲！”
“这次是给你的一个教训，下次在这种场合要出头之前记住先端视一下自身的实力。有些时候，自己心里的想法去默默践行就好了，大势在我们这边，而说出来反而会将自身置于劣势。”
说完，刀浪又从自己的额前抽出了一柄黑色的长刀，刀身纤长，长约有九尺左右，闪烁出的光泽冰冷似黑曜石，深邃中带着点点幽芒。
“这…这是……”刀麟看着父亲递给自己的这柄黑刀，脸色先是震惊，而后变为难以抑制的惊喜和激动。
“父亲……”刀麟抬头望向自己上方被日光笼罩着的父亲，声音有些颤抖。
“拿好，我给你一个月时间驯服它。”
刀浪说完，不再看自己这个虽然满脸鲜血却因为兴奋在剧烈颤抖的幼子，先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出手的狂鲨一眼，而后飞身而起，悬立于人鱼族长面前，平视其双眸，开口道：
“我们亦不是不近人情的海族，可以答应留你们一条生路，遗存下几颗种子，但必须是那些没有天赋修道的后代，此举也是为了大家着想，你们美人鱼一族岁月悠远，底蕴确实可观，难保会出现异数，这样可以确保日后少些不必要的麻烦。”
“族长英明，圣悯之心令我等尊仰。”身旁的刀鱼长老附和，不动声色的拍了个马屁，而后笑着抬头问道，“人鱼族长，你认为如何？”
“我认为你娘该暴毙了，老不死的，等下敢攻过来，第一个取你项上人头！”美人鱼中，一个容貌相当年轻，看上不过十四五的少年冲了出来，面色涨红，指着刀鱼族长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
“看来你们的家教更差。”刀鱼长老斜睨着眼看了远处的狂鲨一眼，冷哼了一声，阴沉道，“狂鲨兄，方才还那般注重礼数，为何这会反倒毫无动作了？”
狂鲨看都没看他一眼，“当啷”一声手中双刀碰撞了一下，哈哈大笑道，“小子脾气对我胃口，等下若是战起来，可以保你一命。”
那位少年丝毫不领情，对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不用，这位大叔，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不会独自苟活，大不了战死，即便被你这种坏人保住命又能有什么好下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嘿，小伙子有个性，就是性格有点偏激啊，叫什么名字？”狂鲨咧了咧嘴，毫不在意自己被一个毛头小子冲，反而来了一丝兴趣。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名幽游！”少年昂起头，嗓音清澈响亮。
……
深蓝捷道幽深漫长，如一条巨龙潜伏于海底，长也不知道多少里，一行三人一路疾行，速度称得上是极快了，但也是足足游行了将近两日的时间才临近了出口。
西海岸口，不知名的地界。
碧波荡漾，海鸟高翔，蔚蓝的海面广阔无垠，随着悠悠的海风起伏律动。
偶有巨大的海兽起伏于海天之间，弄潮戏浪，捕食着成群的鱼虾。
一处巨大的暗礁之下，于此刻轻震了一下，而后便是一声闷响。
随着哗啦一声，三人从水中探出了脑袋。
幽闲晃动着小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下。
“啊！”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叫，幽闲眼中出现了一丝慌乱，“这里的出口为什么不是直通族内的核心地带，这和传闻中记载的不一致呀！”
周围，成群的礁石密布，从海底耸立而起，仅仅只是露出水面的那一截都堪比小山。
远远望去好似一簇簇冒头的春笋，极为神异和壮观。
“不要急。”幽然神情镇定，稍微观察了一下地域样貌之后，识海翻涌中，遍寻过往的记忆，很快便判断出来此处区域的地理位置。
“这里是西海的荒石坡，奇怪，为什么深蓝捷道的出口会导向这里？”
“是不是时间太久远了，以前这里其实才是你们一族的核心地带？”程猛猜测道。
幽闲面色有些焦急，问道：“姐姐，这里离我族领地多远？”
她有些忧心忡忡，心底那种不安的情绪再次强烈了几分。
“大约还有三百海里，闲儿，拿出鳞壶，我们合力催动，看看能不能唤出此地的飞雷兽。”幽然向着幽闲示意。
“啊！”幽闲双眼顿时明亮了起来，道，“是那种拥有极速的海兽么？”
经过姐姐的提醒，小美人鱼一下子想到了那种记载于西海万兽谱中的海中异兽。
传闻，那种海兽在海里拥有无法比拟的极速，虽然修为谈不上多高，但是却被称为海中“闪电”，并且数量极其稀少，整片西海只有特定的几处区域是它们的栖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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