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墨府
墨府位于朱国皇城东南角十里处，占地极广。墨府虽是高墙大院，但是其内建筑除了主房略显高大别致，其他房舍却是稀疏平常，房舍与房舍之间假山相隔，林木环绕，偶有花圃池塘点缀，整个墨府显得朴质清雅。
已近深夜，墨府内除了当值之人偶有走动，其他人大多已入睡。墨府内人员稀少，加之地处偏僻，所以夜里的墨府安静之极，偶有响动都清晰可闻。此时便有两个青衣小厮提着灯笼走在通往主房的小路上，两人一边走一边小声说话嬉闹着。
“善长那蛮牛的鼾声可真大，每次从他那经过隔着荷花塘都能听得到，要是离得近点估计耳朵都得震聋，真不知道他那俏娘子怎么受得了。”
“那明天你去问问她啊!”
“呃——”
“不敢是吧?嘿嘿!”
“你敢你去问啊!”
“她受不受得了我又不想知道，我干嘛要去问。”
“也不知道是谁一见人家就偷偷盯着人家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呵呵！”
“乱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你以为蛮牛这两个字是白叫的？要是被他知道我们都得遭殃。”
“那是！那是！人家以前可是老爷的贴身侍卫，要是让老爷知道，我们非得被打断双腿扔出墨府去不可。”
“那还是好的了，就怕连命都保不住。”
“那倒不至于，老爷一向待人宽厚，从没有听说他打骂过下人，只要不是大错就不会被责罚。”
“知道就好，以后这些话还是少说些吧，要是被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听了去就麻烦了，我相信你也舍不得离开墨府吧？”
“好啦！好啦！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到老爷书房外面候着吧！等小少爷出来我们好接引他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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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府的夜是宁静的，偶有夜鸟啼鸣，府里此时只有一间约三丈长宽的房屋里两点烛光摇曳。屋内，一六十左右的老者端坐于书桌旁的椅子上一边看着手里展开的纸张一边摇头晃脑的叨念着，嘴里时不时说出一个“好”字。老者前面站着一年纪约莫十五岁的银袍少年，少年微微躬身站着，神色恭敬而又羞涩。
“好！好！我儿文才又有所长进了，不愧是我墨横山的儿子，如此下去，将来必然大有可为，哈哈！”老者欣慰之极，心情畅快。
少年听了老者的夸奖后喜形于色，恭敬地说道：“多谢父亲夸奖，孩儿一定加倍努力不负父亲期望。”
“嗯！如此甚好，别像你大哥一样整天只知道舞枪弄棒尽结交些武徒狂夫，让为父不得安心。”老者说到这里脸色一暗，接着叹了口气又说道：“为父征战沙场二十余年，见得太多的生离死别，早已厌倦了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为父可不想你兄弟二人再走武道一途，那实在是太凶险了。征战这么多年，为父所积战功足以保你兄弟二人这辈子尽享荣华富贵。所幸为父文不输武，即便沙场退役仍在国中谋得左丞相一职，只要你兄弟二人在文道一途有所建树，那以后国中文职必有你们兄弟一席之地，如此，我墨家在朱国便可安然开枝散叶，不负先祖。”老者说道这里已是一脸担忧之色。
“父亲苦心孩儿明白，请父亲放心，大哥体格强健，所具武力于年轻一辈之中已是拔尖，此次周游列国必然能够安然归来。待大哥归来，孩儿必定力劝大哥弃武从文，以免杀身之祸。”少年郑重说道。
老者听了少年的话脸上又露出欣慰之色，他看了看少年，又将手中纸张放到了书桌上说道：“他若能听你的那便好了，也省得我经常为他担心。千羽，你还小，今年也才十四，凡事不可心急。文道一途除了勤学专研，还得见识广博，精通治理驾驭之术方能在国中立足。你今后须得到国中各个重城游历，多结交国中权贵名流，如此方能取得长足进步。你哥的事你就不用管了，等他回来我自有办法治他，好了，很晚了，你也该回去睡觉了。”
“啊——”
老者话刚说完就听到书房外远远传来一声惨叫，他皱了皱眉。少年也听到惨叫声，他一脸疑惑地看着老者。
“啊——”
“啊——”
还没等这父子二人回过神，又有两声惨叫声传来，而且是由远及近，声音更为大声清晰。
“不好！出事了！千羽，你吹灭蜡烛就呆在这书房里，哪里也别去，为父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老者看着少年沉声说道，他反应过来后马上意识到有事发生了。听了他的话后，少年脸上显出了惊慌之色。
“咔嚓——”老者刚有所行动就见一物撞破木窗朝书桌飞来。“哼”老者反应极快，轻哼了一声后右手三跟手指很自然地顺势轻捻起身体左侧书桌上的空茶杯反手甩出。茶杯迅疾飞出，瞬间就与那飞来的物件撞在了一起。只听得一声沉闷地轻响，茶杯与那物件都掉落在了地上，那物件落在地上后又朝前面滴溜溜地滚了几圈就不动了，正好停留在少年面前，老者跟小男孩都低头朝那物件看去。
“善长——”老者看清那物件后大喊了一声，然后愤然起身，满脸悲愤之色。
“人，人，人头！啊——”少年哆嗦着说了一句，发出一声恐惧之极地惨叫后就踉踉跄跄地向后倒退了几大步，然后身体一软就跪坐在了地上全身颤抖着哭泣起来。少年看清那物件后着实被吓到了，他从小就被娇生惯养，从来没有见过血腥暴力的场面，何况还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砰——”书房的门被人撞碎，一身背大刀的蒙面黑衣大汉破门而入，后面还跟着同样的两名带刀大汉。老者见到跟随自己的征战沙场多年的带刀侍卫身首异处时已是悲愤之极，此时再见到进来之人竟敢破门而入更是怒不可竭。老者大喝道：“狂徒！胆敢到我墨府行凶，老夫杀了你！”说完就双手提拳向黑衣大汉砸去。
蒙面大汉见老者攻来并未慌乱，也没用背上的大刀，而是气定神闲地微曲双臂两掌横推而出。老者速度极快，几个踏步就到了蒙面大汉面前。“嘭！嘭！”拳掌交击的声音响切书房，震得门窗房梁轻微抖动。“嘭！嘭！”老者与蒙面大汉各自的双手如幻影一般不断穿插换位交击着。“嘭！嘭！”又是几声巨响后，老者的身形像飘飞的树叶般向后倒飞而出，落地后又向后倒退了几大步才站稳身形，而蒙面大汉仍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老者落地站稳身形后双手颤抖，嘴角溢血，他一脸震惊地看着蒙面大汉，内心波澜起伏。他不仅杀不了蒙面大汉，而且今晚这劫数他可能是无法化解了。他受伤了，而且是极重的内伤，不仅上半身经脉严重受损，还被震伤了五脏六腑。对方太强，再逃已是不可能的了，老者此时很是后悔，早知道对方如此强横，他就抱着自己的儿子破窗而逃了，没受伤之前逃还是很有可能逃出去的。
“不愧是曾经纵横西北的镇西将军，竟然能以老弱之躯与本将硬撼八招不而败。”蒙面大汉看着一脸震惊的老者沉说道，并对着老者拱了拱手，言语之中尽是钦佩之情。
蒙面大汉的话把老者的思绪拉回了书房，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震惊之色。他又看了看蒙面大汉及蒙面大汉身后的两人，并未开口说些什么。沉默片刻后，老者长长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跪坐在地上的少年走去。
少年此时已是脸色苍白，全身颤抖不已。他早已被惊吓得全身无力，即便是跪坐在地上，也只得低着头双手撑在地上不让身体倒下去。已没了哭声，但是颤抖着的身体诠释着他的恐惧。
犹如一个噩梦，断落的人头，滴落在地面上散发着腥味的鲜红色血液，狰狞扭曲的骇人面容，这些都突然充斥进他脑海使他逃无处可逃，躲无处可躲。这梦寐，他是任由狂风暴雨摧残的一片孤零零地树叶。
已近深夜，墨府内除了当值之人偶有走动，其他人大多已入睡。墨府内人员稀少，加之地处偏僻，所以夜里的墨府安静之极，偶有响动都清晰可闻。此时便有两个青衣小厮提着灯笼走在通往主房的小路上，两人一边走一边小声说话嬉闹着。
“善长那蛮牛的鼾声可真大，每次从他那经过隔着荷花塘都能听得到，要是离得近点估计耳朵都得震聋，真不知道他那俏娘子怎么受得了。”
“那明天你去问问她啊!”
“呃——”
“不敢是吧?嘿嘿!”
“你敢你去问啊!”
“她受不受得了我又不想知道，我干嘛要去问。”
“也不知道是谁一见人家就偷偷盯着人家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呵呵！”
“乱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你以为蛮牛这两个字是白叫的？要是被他知道我们都得遭殃。”
“那是！那是！人家以前可是老爷的贴身侍卫，要是让老爷知道，我们非得被打断双腿扔出墨府去不可。”
“那还是好的了，就怕连命都保不住。”
“那倒不至于，老爷一向待人宽厚，从没有听说他打骂过下人，只要不是大错就不会被责罚。”
“知道就好，以后这些话还是少说些吧，要是被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听了去就麻烦了，我相信你也舍不得离开墨府吧？”
“好啦！好啦！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到老爷书房外面候着吧！等小少爷出来我们好接引他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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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府的夜是宁静的，偶有夜鸟啼鸣，府里此时只有一间约三丈长宽的房屋里两点烛光摇曳。屋内，一六十左右的老者端坐于书桌旁的椅子上一边看着手里展开的纸张一边摇头晃脑的叨念着，嘴里时不时说出一个“好”字。老者前面站着一年纪约莫十五岁的银袍少年，少年微微躬身站着，神色恭敬而又羞涩。
“好！好！我儿文才又有所长进了，不愧是我墨横山的儿子，如此下去，将来必然大有可为，哈哈！”老者欣慰之极，心情畅快。
少年听了老者的夸奖后喜形于色，恭敬地说道：“多谢父亲夸奖，孩儿一定加倍努力不负父亲期望。”
“嗯！如此甚好，别像你大哥一样整天只知道舞枪弄棒尽结交些武徒狂夫，让为父不得安心。”老者说到这里脸色一暗，接着叹了口气又说道：“为父征战沙场二十余年，见得太多的生离死别，早已厌倦了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为父可不想你兄弟二人再走武道一途，那实在是太凶险了。征战这么多年，为父所积战功足以保你兄弟二人这辈子尽享荣华富贵。所幸为父文不输武，即便沙场退役仍在国中谋得左丞相一职，只要你兄弟二人在文道一途有所建树，那以后国中文职必有你们兄弟一席之地，如此，我墨家在朱国便可安然开枝散叶，不负先祖。”老者说道这里已是一脸担忧之色。
“父亲苦心孩儿明白，请父亲放心，大哥体格强健，所具武力于年轻一辈之中已是拔尖，此次周游列国必然能够安然归来。待大哥归来，孩儿必定力劝大哥弃武从文，以免杀身之祸。”少年郑重说道。
老者听了少年的话脸上又露出欣慰之色，他看了看少年，又将手中纸张放到了书桌上说道：“他若能听你的那便好了，也省得我经常为他担心。千羽，你还小，今年也才十四，凡事不可心急。文道一途除了勤学专研，还得见识广博，精通治理驾驭之术方能在国中立足。你今后须得到国中各个重城游历，多结交国中权贵名流，如此方能取得长足进步。你哥的事你就不用管了，等他回来我自有办法治他，好了，很晚了，你也该回去睡觉了。”
“啊——”
老者话刚说完就听到书房外远远传来一声惨叫，他皱了皱眉。少年也听到惨叫声，他一脸疑惑地看着老者。
“啊——”
“啊——”
还没等这父子二人回过神，又有两声惨叫声传来，而且是由远及近，声音更为大声清晰。
“不好！出事了！千羽，你吹灭蜡烛就呆在这书房里，哪里也别去，为父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老者看着少年沉声说道，他反应过来后马上意识到有事发生了。听了他的话后，少年脸上显出了惊慌之色。
“咔嚓——”老者刚有所行动就见一物撞破木窗朝书桌飞来。“哼”老者反应极快，轻哼了一声后右手三跟手指很自然地顺势轻捻起身体左侧书桌上的空茶杯反手甩出。茶杯迅疾飞出，瞬间就与那飞来的物件撞在了一起。只听得一声沉闷地轻响，茶杯与那物件都掉落在了地上，那物件落在地上后又朝前面滴溜溜地滚了几圈就不动了，正好停留在少年面前，老者跟小男孩都低头朝那物件看去。
“善长——”老者看清那物件后大喊了一声，然后愤然起身，满脸悲愤之色。
“人，人，人头！啊——”少年哆嗦着说了一句，发出一声恐惧之极地惨叫后就踉踉跄跄地向后倒退了几大步，然后身体一软就跪坐在了地上全身颤抖着哭泣起来。少年看清那物件后着实被吓到了，他从小就被娇生惯养，从来没有见过血腥暴力的场面，何况还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砰——”书房的门被人撞碎，一身背大刀的蒙面黑衣大汉破门而入，后面还跟着同样的两名带刀大汉。老者见到跟随自己的征战沙场多年的带刀侍卫身首异处时已是悲愤之极，此时再见到进来之人竟敢破门而入更是怒不可竭。老者大喝道：“狂徒！胆敢到我墨府行凶，老夫杀了你！”说完就双手提拳向黑衣大汉砸去。
蒙面大汉见老者攻来并未慌乱，也没用背上的大刀，而是气定神闲地微曲双臂两掌横推而出。老者速度极快，几个踏步就到了蒙面大汉面前。“嘭！嘭！”拳掌交击的声音响切书房，震得门窗房梁轻微抖动。“嘭！嘭！”老者与蒙面大汉各自的双手如幻影一般不断穿插换位交击着。“嘭！嘭！”又是几声巨响后，老者的身形像飘飞的树叶般向后倒飞而出，落地后又向后倒退了几大步才站稳身形，而蒙面大汉仍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老者落地站稳身形后双手颤抖，嘴角溢血，他一脸震惊地看着蒙面大汉，内心波澜起伏。他不仅杀不了蒙面大汉，而且今晚这劫数他可能是无法化解了。他受伤了，而且是极重的内伤，不仅上半身经脉严重受损，还被震伤了五脏六腑。对方太强，再逃已是不可能的了，老者此时很是后悔，早知道对方如此强横，他就抱着自己的儿子破窗而逃了，没受伤之前逃还是很有可能逃出去的。
“不愧是曾经纵横西北的镇西将军，竟然能以老弱之躯与本将硬撼八招不而败。”蒙面大汉看着一脸震惊的老者沉说道，并对着老者拱了拱手，言语之中尽是钦佩之情。
蒙面大汉的话把老者的思绪拉回了书房，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震惊之色。他又看了看蒙面大汉及蒙面大汉身后的两人，并未开口说些什么。沉默片刻后，老者长长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跪坐在地上的少年走去。
少年此时已是脸色苍白，全身颤抖不已。他早已被惊吓得全身无力，即便是跪坐在地上，也只得低着头双手撑在地上不让身体倒下去。已没了哭声，但是颤抖着的身体诠释着他的恐惧。
犹如一个噩梦，断落的人头，滴落在地面上散发着腥味的鲜红色血液，狰狞扭曲的骇人面容，这些都突然充斥进他脑海使他逃无处可逃，躲无处可躲。这梦寐，他是任由狂风暴雨摧残的一片孤零零地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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