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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庵

    收留毛婵的第三天,银子悄悄对凤娇说:“婵姐姐每晚都哭。”

    凤娇叫她不要打扰到毛婵,然后问她“你能睡着觉吗?”

    银子说:“有时候可以,有时候不行。”

    凤娇思考了后,把预备留给玉玉的耳房收拾出来,然后叫来毛婵:“小婵,以后你也有间单独的房间了,离我的房间很近,呐,以后有什么事,都跟婶子说。”

    毛婵戚戚道:“婶子,我想不通,为什么就只有我活着,那个凶手为什么只留下了我,是不是我害死了他们。”

    毛婵越说越激动,慢慢的坐到罗汉塌上,问:“婶子,你知道她为啥要杀我爹娘吗?”

    凤娇没有告诉她真相,而是道:“是凶手和你父母多年前的恩怨了,与你怎么会相干,大抵是不知道你不吃鱼吧。”

    “不,一定不是那么简单,婶子,”毛婵想起自己昨夜午夜梦回时,脑海里的梦。

    梦里是一团迷雾,她站在迷雾中,有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进她的耳朵:“救我,救我。”尖利的声音撕挠着她的耳膜,她捂住耳朵在原地挣扎。

    忽然一道佛光劈下,一个年纪极轻的妇人从光里缓缓走出,霎时间,所有声音骤然消失,她把自己的手放下。

    妇人神情凄苦的看着她,然后朝她伸出手。她似有所感的将自己的手放上,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传遍她全身,她仿佛听到妇人轻唤了她一句:“昭儿。”

    寥远传来一声鸡鸣,她被惊醒。

    毛婵不知应不应该告诉凤娇自己的梦,她想了一想,没有说出来,而是说:“婶子,没事了。”

    凤娇宽慰了她几句,元宝跑进来说:“娘,福生爹娘来了。”

    凤娇叫毛婵可以回自己屋里休息一会,然后出门去迎接王永利夫妇。

    凤娇刚出了正房,王氏夫妇就进到内院了。王永利身材敦厚,他媳妇身材却修长,像一只梅花鹿。

    可巧他媳妇就姓梅,叫梅香。梅香旁边领着他们的儿子,就是那个福生。

    王永利说:“福生,给你大娘问好,也给你元宝弟弟赔个不是。”

    王福生规规矩矩的行礼,又跟元宝说:“元宝弟弟,对不起。”元宝看了眼凤娇后说:“没关系,福生哥。”

    凤娇把他们迎进正房的会客厅,王永利说:“哎呀,嫂子,你这宅子可真气派,是请了哪里的工匠,置办的这些家具啊。”

    凤娇笑笑道:“不过是随便设计的,王大哥,你和嫂子先在这坐着,我去给你们泡杯茶。”

    凤娇泡完茶,给他们夫妇斟上,看到王永利朝梅香使了个眼色,于是笑着说:“王大哥是有什么话要说呀。”

    王永利讪笑着说:“凤娇啊,你今年的瓜可卖的不错。”

    “对,托了神仙的福,今年卖的确实好。”

    梅香垂着头道:“今年我们家光景不好,你王大哥去贩瓜,拿了一百两银子,不成想,竟叫歹人劫去!嫂子,我们想问你借一点银子,先把借来的都还清。他们催的急,我二人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凤娇问:“需要多少?”

    “五十两就成。”梅香泪眼婆娑的看着凤娇,咬了一下嘴角。

    凤娇到自己房里取,忽然听到什么东西砸地的声音,她合上箱子,一下子想到毛婵,那个精神正崩溃的女孩。

    她跑到耳房,果然见毛婵扯了一块白布,细条条挂在上头。

    凤娇赶紧踩上椅子,好在王永利过来,见此情景忙把毛婵抱下来。

    毛婵睁开眼道:“叔叔,婶子们,我不想活了。”

    梅香错愕的看向凤娇,意思是:你怎么养着这孩子。

    凤娇没看到梅香的表情,而是将毛婵搂进怀里,毛婵嘤嘤的哭,凤娇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碎发,道:“人总该向前看,老天既然不让你死,总有留你的道理。”

    “婶子,我已经十三,快及笄了,我不想拖累你家,所以,我不能留在这里。我一个孤家寡人,在这个世界上无牵无挂,我想,不如就去作个尼姑,青灯古佛,也算洗去我身上的哀念。”

    “你,想好了?”凤娇问。

    这五日毛婵未曾有一日止过泪,到现在她已经快流不出泪了。她说:“对,想好了,等我的眼泪流尽时,我就抱着包袱去尼姑庵。婶子,我在庵里也会为你们祈福诵经的。”

    凤娇安抚下她,又给王家取了银子,梅香说:“好可怜一女孩,我家正好没女孩,要是我不这么穷,一定也养她。”

    “这个孩子啊,心太细了,也重情,毛家夫妇看来拿她很珍重。”

    “毛家夫妇不能生,膝下只有这个女孩,打小就聪明漂亮,两个人拿她确实是心肝宝贝。可惜,唉。”梅香说完,接过银子说:“谢谢你了,嫂子。”

    王永利签好了借条,按了指印,上院子里招呼福生:“福生,回家了。”王家三人的攻略值都上升了18%。

    送走王家三口,毛婵也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如今是夏日,衣衫单薄,她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坐上牛车后伸出一只手攀住车厢,防止牛车行走时颠簸。

    手腕上戴着一个凤娇他们未见她戴过的镯子,是一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说以后给我当嫁妆。”

    凤娇猜到这其实是毛婵亲生母亲给张氏的镯子,但还是说:“真是好看。”

    尼姑庵只有一个,就是离镇七八里远的河下游,老妇待过的那个尼姑庵,这个庵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水月庵”。叫凤娇想起了水帘洞。

    送毛婵到了水月庵的山门下,毛婵对她说:“婶子,就送我到这里吧,再往里,你怕是不能进了。”毛婵眼里又蓄出一眶热泪,抱着凤娇,凤娇道:“孩子,婶子不能给你做很多事,只有这二十两银子,你在庵里遇到事也好傍身。”

    凤娇掏出二十两,语重心长道:“我确实知道一些事,只是不能和你说,我抚养你,并不求你对我有回报,你再想想,是否真要进去,这一进去,尘缘可就与你隔绝了。”

    “婶子,我心意已决,只求你逢年过节替我去烧烧香,我去了。”

    毛婵说完,接了凤娇的银子,拿着自己的包袱,一步步向山门走去。

    凤娇看着她柔弱却坚定的背影一点点变小,心里为她祈祷:“上天,请保佑她余生顺遂吧,她的命已经很苦了,求求你让她此后苦尽甘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