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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局势

    时刻注意聆听的绿绮脸上忽然泛起胭红,把手上的活计停下来也不自知,这哪里是什么求助解惑啊,这分明是借机会向自己表明心迹,却不知道娘娘的心意如何,忽然间绿绮有些忧虑起来,不由轻轻转过身来看向蒋妃,没有想到却迎来蒋妃调笑的眼神,双目碰触之下,绿绮心中一惊,羞涩之意上涌,忙回过身来。

    “这小子鬼心眼还真是不少啊。”蒋妃含笑说道,忍不住赞赏起来,这招可真谓一石二鸟,既向绿绮陈明心迹,又向自己表明态度,不愧是熜儿身边得力的谋士,不过也不能随他的意,哪能这么轻易便宜这小子啊。

    “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蒋荣疑惑起来,思来想去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啊,而且这个事情也不费力,只要随便翻开黄历,挑个黄道吉日不就行了吗?根本不用花多少时间或者精力啊,应该很容易办到吧。

    “你回去告诉张信,这事情不着急,待我仔细考虑之后再给他一个答复吧。”蒋妃可不想这么轻易就让张信如愿以偿,而旁边的绿绮听到这话,心中却有些失落感。

    “妹妹,这娃儿年纪也不小了,你可不能耽误人家啊。”蒋荣有些失望,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劝进起来,别人拜托的小事没有办成,他心里还真不好受,况且自己刚才还说的那么豪气干云的,等下回去和人说,没有把事情办妥,自己显得十分没有面子。

    “放心,我不会让他的媳妇等着急的。”蒋妃微笑说道:“待我和他媳妇商量之后再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吧,让他安心等几天。”

    “妹妹,你认识他的媳妇?”蒋荣感到莫明其妙,也变得糊涂起来,既然张信媳妇认识妹妹,那让他媳妇和妹妹说不就成了吗?那那么费事做什么,可能他媳妇也和他一样都是不好意思开口吧,思考之后,蒋荣给自己找一个答案。

    “这事你就别管了,把我的意思转告张信就可以了。”看到一脸羞涩不安的绿绮,蒋妃觉得有些话也不能让蒋荣听到,干脆直接把他打发出去。

    “那好吧,我先出去了。”蒋荣也不敢再询问下来,闷闷不乐的离开厢房,连这点小事情都没有完成,他觉得对不起张信。

    “绿绮,你过来。”蒋妃轻轻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她知道绿绮肯定会听见,而且也明白自己要说些什么。

    “娘娘,您有什么吩咐。”绿绮低垂蜷首上前几步,如同害羞的鸵鸟,根本不敢望向蒋妃,心中却充满羞怯喜悦激动之情,也带有几分彷徨与茫然。

    “刚才张信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吧。”女大不中留,看到绿绮现在的样子,蒋妃怎么能不知道她的心事,想到多年前夭折的女儿,不由拉着她的小手柔声询问起来,只要绿绮稍微表现出不愿意表情的话,自己绝对不能让她受委屈。

    “一切全凭娘娘做主。”绿绮本来不想开口的,但在蒋妃再三追问下,这才轻声细语的说出几个字来,说完之后白嫩的小脸变得通红起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别后悔哦。”蒋妃淡淡说道:“让张信再等几年吧。”

    绿绮心中一颤,有些惊慌失措的看向蒋妃,却看到蒋妃脸上尽是戏谑的笑容,立即知道自己再次上当了,羞意更加无法扼止,而心里却安定起来。

    “王舅,这里。”后院凉亭之中,张信正悠闲自在的喝茶,看到蒋荣从厢房内走出来的时候连忙招呼起来,哪里还能看出刚才的闲情逸致来。

    “娃子,你的事情不好办啊。”走到凉亭后,蒋荣垂头丧气说道,刚才还豪气的说这点小事包在自己身上,现在却失利而归,真是没有颜面待在这里啊。

    “娘娘怎么说。”张信有些急切问道。

    “妹妹说要和你媳妇商量之后再决定。”说完之后蒋荣也有些好奇起来:“娃子,你媳妇是谁啊,往在哪里的?”

    “王舅,谢谢你了。”听到这个答复之后张信喜出望外,找谁商量不好偏找绿绮,这不是间接答应了吗,同时也有些抱怨起来,明明马上就可以决定的事情,还要让自己担忧几天,真是不够厚道啊,可惜势比人强,张信也无可奈何。

    “事情都没有办好,我可当不起这个。”见到张信行礼,蒋荣连忙扶起说道。

    “谢谢王舅把我的心意告诉娘娘,娘娘才会同意考虑几天的,当然要表示感谢啦。”张信微笑道,这几天还要麻烦蒋荣去催促蒋妃,让她快点决定婚期,免得日后又生变故,突然又改变主意不让绿绮嫁给自己了。

    “瞧你这娃子,就是客气。”蒋荣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给张信出主意说道:“妹妹既然要和你媳妇商量这事,那你快些把媳妇接来啊,不对,应该是未过门的媳妇接来,妹妹肯定是想见见你未过门的媳妇,所以才会这样说的。”

    蒋荣越想越对,事情肯定是这个样子没错,妹妹也看这娃子顺眼,想看看他那没有过门的媳妇是不是能配得上他,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妹妹果然考虑得很周详啊,果然就是比自己聪明。

    “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娘娘现在应该与和她商量着呢。”张信笑道,想来绿绮现在肯定又一脸羞意,不知道怎么应付蒋妃的调笑吧。

    “你媳妇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有看到啊。”蒋荣糊涂问道,自己才刚离开厢房片刻,而且也没有见到有人过来啊,他媳妇是什么时候进厢房的啊。

    “她一直在娘娘身边啊,难道王舅没有看见?”张信故作惊异说道。

    “没有啊,刚才我和妹妹说话的时候,屋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啊。”蒋荣努力回忆起来,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记错,自己进房的时候,妹妹就让那些丫环出去了,房屋里只有自己和妹妹两个,另外还有……

    “娃子,你说的媳妇该不会是绿绮那闺女吧。”蒋荣虽然憨厚,但并不代表他愚笨,这么明显的提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是啊,王舅你不知道吗?”张信疑惑说道:“我以为您早就清楚了。”

    “鬼娃子,坏心眼真不少。”片刻之后,蒋荣终于明白妹妹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啦,不过却没有生气,反而有后辈向长辈耍小花招的感觉,也忍不住笑骂起来,怪不得妹妹不肯明确答应呢,对这样的坏小子就应该这样做。

    “王舅息怒啊,事情还没有了结,娘娘那边还要多仰仗您出面呢。”张信笑嘻嘻的赔礼起来,若不是看出蒋荣是心胸开阔之人,他也不敢如此行事,不然得到这样身份的人,岂不是在自找麻烦。

    “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蒋荣也掂起派头来。

    接下来的几天,把琐事都交给崔文处理之后,张信就是在甜蜜与埋怨中度过,有时候与绿绮花前月下,柔情蜜意的时候,蒋妃总是在恰当的时机把绿绮给招回去,而且对两人的婚期迟迟不肯表态,这让张信分外的无奈。

    每当这个时候,张信就会找到蒋荣述苦,几次小酌下来,两人的感情急剧升温,有时蒋荣还冒着被蒋妃训斥的危险,旁敲侧击的打听起她对张信婚事的看法,可惜都被蒋妃看穿他的目的,根本没有透露任何口风,谁也猜测不出蒋妃的心意,而张信也曾经询问过绿绮,得到的却是佳人一脸的羞意以及神秘的微笑,这让张信惊喜的同时,也在心里胡乱揣测起来,蒋妃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当蒋妃车驾在通州滞留到第七天时,张信也没有这个心情再试探蒋妃的意思到底如何了,因为朱厚熜与朝廷百官已经争论七天,但是对兴献王夫妇的仪注问题上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太和殿上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君臣之间的矛盾也越发激烈。

    这期间张璁再次上疏编撰已久的《大礼或问》,辨论继统与继嗣的区别,并就礼制上的尊崇及墓庙诸事析说甚详,内容有理有据,在朝廷中开始流传开来,引起不少人回应,而杨廷和知道之后,马上让人予以抵制,但是张璁的言论还是慢慢的传扬开来,碍于杨廷和势大不敢出面支持,只有把话藏在心中。

    而朱厚熜看到《大礼或问》之后,底气变得更加充足,与大臣们争论的时候立场更加坚定,希望大臣们认同自己的旨意,可是大臣们已经认准死理,认为朱厚熜继嗣是天经地义的,其他言论都是歪理邪说,根本不可听信。

    所以说朝中现在支持朱厚熜的决定的只不过数人而已,不同声音刚刚发表,马上就淹没在众多批驳的声潮里,虽然身在通州,但是每天都会有人把朝廷发生的事情传讯给张信,所以张信也知道事情再这样拖延下去,恐怕难以善了啦。

    正当张信在犹豫是否回京城里看看的时候,蒋妃却先一步找到他,希望他到宫里看看朱厚熜现在的情况,然后再回来告诉她知道,蒋妃虽然不像张信一样对朝廷的事情了然于胸,但通州离京城这么近,要收集京城里发生的事情轻而易举,听到朝廷局势这么紧张,蒋妃非常担心自己的儿子。

    虽然蒋妃对政治知之不深,但也明白如果自己现在起驾进京的话,这岂不是承认自己是错误的,这可能会对朱厚熜造成影响,所以蒋妃虽然担忧朱厚熜,但这时也只有忍住心中的忧虑,派张信回京城查看情况,自己坚持留在通州等消息。

    蒋妃的意思张信当然不会反对,立刻让人备好马匹,而这时候黄锦却匆匆忙忙的赶来了,带来朱厚熜最新的旨意,也是希望张信快些回京城,看到事情如此紧急,张信也放弃与绿绮柔情告别,轻轻与绿绮对视一眼,与黄锦一道骑马扬鞭而去。

    “黄锦,如今朝中形势怎么了?百官还是不同意皇上的意思吗?”借着这个机会,张信趁机打听起朝廷现在的情况来,毕竟情报可能有疏忽的地方,而黄锦一直陪在朱厚熜身边,对各方面的情况更加了解。

    “几阁几位学士连同各位大臣向皇上进谏,请皇上放弃已见,皇上压力表倍增,若不是还有几位大人支持,恐怕承受不住了。”黄锦有些黯然说道:“为了这个事情,皇上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安寝,真让奴婢担心。”

    刚才蒋妃询问起朱厚熜情况的时候,黄锦机灵的没有说实话,就是害怕蒋妃忧虑,而张信现在是要去进宫面圣的,黄锦当然不介意把事情全盘道出来,当然也希望张信找个机会劝一下朱厚熜。

    听到黄锦叙述这些天来朝廷发生的事情后,与自己收到的情报没有多大出入,张信沉默起来,再次埋怨朝廷大臣们的顽固不化,心中开始盘算待会该怎么应对皇帝的问策,两个时辰之后,张信与黄锦抵达京城,通过城门的认证之后,直接奔向皇城,再通过森严的搜检,来到乾清宫门外。

    “张侍读稍等片刻,奴婢前去禀报皇上。”还没有缓口气,黄锦立即进入殿中。

    而这时朱厚熜正心烦意乱的在乾清宫等待着,朝会上数百官员整齐有序反对的声音让他十分恼火,如果不是还要保持皇帝的风度,恐怕朱厚熜早就忍耐不住怒斥朝臣了,他们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皇帝,不然怎么连皇帝的旨意都不遵从呢,特别是这两天自己都放下皇帝的身段小心翼翼的哀求起来,难道他们就不能体谅下自己做为儿子的心情吗。

    有时候朱厚熜恨不能让宫廷侍卫把反对自己的大臣们统统赶出殿外,但是他也十分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这些臣子,自己未必可以当上皇帝,而且要处理朝政也离不开他们的帮忙,不然自己一人如何能掌控诺大的帝国。

    当张璁、霍韬、熊浃等人束手无策之后,朱厚熜也只能将希望寄予在张信身上,虽然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张信未必可以解决问题,但是也可以找个人来述说心中的苦闷啊,况且可能说不定张信真的有办法扭转乾坤。

    “启禀皇上,张侍读在殿候旨。”黄锦知道朱厚熜现在的心情,也没有多加见礼,直接跪下说道。

    “宣他进来。”看到黄锦,朱厚熜恢复镇定自若的表情,但那发自内心中的喜悦是掩饰不住的,焦急的情绪也随之烟消云散起来。

    “臣参见吾皇万岁。”恭敬行礼起来后,张信仔细的打量着朱厚熜,似乎真的如黄锦所说,朱厚熜看起来真的清瘦许多,如果蒋妃见到的话,恐怕又要伤心悲泣了。

    “母亲在通州可好?”朱厚熜有些急切询问起来,虽然明知道蒋妃近在咫尺,可是却没能见面,这让朱厚熜很不舒服,对大臣们的怨恨也随之加深起来。

    “娘娘一切安好,而且有王舅在一旁照顾,皇上不必担心,只是非常想念皇上,希望早日与皇上团聚。”张信据实说道,在通州蒋妃的衣食住行都有专人料理,根本不用愁,最大的心愿当然是见自己儿子。

    “朕何尝不想如此。”想到母亲在通州孤苦伶仃一人在想念自己,朱厚熜也黯然起来,幸好还有王舅照顾,等等,朱厚熜感到不对劲了,这王舅是谁啊。

    “张侍读,这王舅是什么人啊?”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男的,让这个人照料自己母亲,这成何体统,也不怪朱厚熜胡思乱想,当初张信反应也是如此。

    “皇上的舅舅,娘娘的兄长,蒋王舅啊,随娘娘一起进京的。”张信解释说道:“幸亏王舅一路随行,多加照料劝慰,娘娘的心情才好转些。”

    看在与蒋荣关系不错的份上,张信也不介意在朱厚熜面前多说明几句好话,日后封赏时也好有个借口,而朱厚熜这时才恍然大悟起来,原来是自己的舅舅啊,一时半会没有想起自己的亲戚中还有这号人物。

    “王舅有心了,待王舅进京之后,朕必定当面谢之。”朱厚熜这个谢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起码值个伯侯爵位,张信心中暗喜,这算是还蒋荣人情了吧,看他以后还有什么借口再剥削自己。

    “听说皇上近日来神思恍惚,睡不安稳,若是娘娘知道此事,心里必定会难过的,况且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还需要治理天下万民,您要保重龙体啊。”看到朱厚熜消沉的模样,张信心里也有些不好过,也借机劝进起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自己的身体先垮了,恐怕连与朝廷百官争论的力气也没有了。

    “连家事都处理不好,朕如何能安心治理国家。”朱厚熜悲愤说道,如果不是群臣的阻拦,自己早就可以和母亲见面,共享天伦之乐,哪里会和现在一样,虽然近在咫尺,实际上却是天各一方。

    “朝廷大人们还是如此坚持已见吧。”张信皱眉说道,怎么这些人总是在一些小事情上斤斤计较啊,无非只是一个虚名而已,有必要这么顽固吗?弄得君臣失和,最后吃亏的当然不可能是皇帝,难道他们没有这个远见不成?古今有多少这样的例子啊。

    “不是坚持已见,根本就是冥顽不灵。”朱厚熜怒道,当然这话也只有在张信面前说而已,当朱厚熜坐在金銮殿的时候,绝对不会提起的。

    “典型的迂腐不化。”张信附和说道,真不明白这些大臣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全国各地的那么多天灾人祸他们不理会,天下百姓的民生问题他们也不考虑,偏偏喜欢在这个名份上的问题较真,弄得大家都不好过。

    “张侍读,你可有办法点化他们,让他们同意朕的意思。”朱厚熜抱着期望说道。

    “请皇上恕罪,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张信十分清楚,自己不是神仙,当然不可能让大臣们改变心意。

    朱厚熜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听到张信肯定的回答之后,也忍不住长长的叹惜起来,朱厚熜之所以这么急迫的招张信回来,是因为他已经收到风声,杨廷和与毛澄要联名京城数千官员集体上疏进谏,而且已经有近千官员响应,虽然朱厚熜心志坚毅,但听闻这个消息也不禁慌乱起来,如果这个情况真的发生,朱厚熜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臣虽然无能为力,但是宫中或许有人可以帮助皇上度过难关。”张信意有所指说道,朝着坤宁宫方向比划起来,只要能请动张太后出面,不仅可以把事情顺利解决,而且又名正言顺,想必大臣们也无话可说。

    “朕何尝不知,但是朕屡次哀求,慈寿太后却始终无动于衷,淡然处之。”张太的的尊号为慈寿皇太后,但在朱厚熜心中自己的母亲也是太后,为了表示区别,所以平日里都把张太后称之为慈寿太后,而谈到这事时,朱厚熜语气中带有埋怨之意。

    “放眼天下,能解决此事的唯有慈寿太后,若是她不肯出面,皇上也不必强求,只要有她的旨意在,群臣定然会心服的。”张信动起伪造旨意的念头,但想起杨廷和连皇帝的圣旨都敢拒绝执行,到时要去坤宁宫找张太后对质,发现旨意有假那就麻烦了,所以再补充起来说道:“若旨意是由慈寿太后亲手所写,那就更加有说服力。”

    “为了母亲,那朕只有再去求她一次了。”而朱厚熜从来没有动过伪造张太后旨意的念头,所以根本没有听出张信言外之意,只是不抱希望的淡淡说道,每次去坤宁宫给慈寿太后请安的时候,朱厚熜总是非常不自在,想到张太后冷漠的模样,朱厚熜更加不情愿起来。

    “唯有诚心诚意才能打动人。”看到朱厚熜的样子,张信忍不住说了一句,如果有人这样子求自己办事,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这哪里是求人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要去讨债呢,也怨不得张太后不肯帮忙。

    “诚心诚意。”朱厚熜喃喃自语,忽然想起自己每次到坤宁宫都是满脸不耐烦,或者显得非常匆忙,在那里逗留片刻就告辞离去,根本没和张太后说上几句话,求她帮忙的时候也是语气淡漠的,若是有人这样对待自己,自己应该也不肯吧。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慈寿太后也非铁石心肠之人,若是皇上真挚请求,说不定会如愿以偿的。”张信这话也带有一丝犹豫。

    “那朕试试吧。”朱厚熜露出坚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