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休沐
忙忙碌碌的一周飞也似的过去，报了常人两倍数量课程的李澈终于能喘上一口气。
毕竟，在他的计划里，需要在两年内举人毕业，考上进士。
揣着包袱走出校门，他不得不又一次赞叹起刚刚同他道别的隆武皇帝，把历法上的逢十五休一改为逢五休二，真乃大大的德政。
步行在金陵的街道上，步入秋天，不同于故乡邕州四处的常青树，金陵的树木都逐渐凋零。城市却没有显露衰颓的气氛，至少在内城。行人熙熙攘攘，穿行在车水马龙中。
推开韦府的大门，跟丫鬟们比了个嘘的手势，急吼吼地就往书房里跑。当他拉开帘子，朝思暮想的人儿正姿势不雅地趴在案牍中，金边眼镜被挤到额头上，嘴角还挂着晶莹。
她在迷蒙中睁开眼，神奇地发现堆叠的资料文件被整齐地码放在一旁，连忙戴上眼镜，发现各种资产负债表、利润表、待处理票据等等都被规矩地批注和处理，除了字有点丑外，挑不出任何毛病。
她抬起头，才发现心心念念的夫郎侧着身，手撑着头，一脸憨笑地看着他。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她立马飞扑到他的怀里，像小猫一样嗅着鼻子，贪婪地享受他身上混杂着阳光和香皂的气息。
“你真是讨厌，回来也不让人通报一声，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韦婉嘟着嘴。
“你多狼狈我都见过，不差这一次。”李澈温声细语，“天色黑了，快去用饭吧。”
月上中天，大汗淋漓的两人抱着在一起。
“明日我要拜访周府，只好后日陪你玩耍了。”李澈有些歉意地抚着她的秀发。
“那我陪你一道。”韦婉在他胸口画着圈圈，“拜师礼我给你补上，把那把剑要回来。”
“这……”
“我送你的东西，就得要回来!”她装作气鼓鼓，很在意的样子。
“好吧好吧，都依你。”李澈犹豫片刻就答应了她，想了想也不需要嘱咐她什么。
“天色还早，咱们再来。”
月光照映下，又是一番缠绵。
她像滩泥一样黏在他的身上，喘着粗气。
“我和陈清谁漂亮?”
“当然是你……嗯?”还沉浸在美好中的李澈一激灵，“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和她不熟的。”
“没事，随口一问。”她樱唇印上李澈的嘴唇。
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幻梦。
次日早晨，两人提着礼物来到了周府。递上名剌后，手挽着手进入了前堂。
周泽和妻子赵氏十分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几人一番准备后，拜师礼这才开始。其实洒脱的周泽并不在意这些仪式，但怀揣传统士大夫情结的李澈还是坚持表达对传道师长的尊敬。
在韦婉和赵氏的在旁侧的注目下，李澈恭敬地拜了三拜，递上束脩。
“汝入我门，唯记谨身守道便可。其余他者，汝自为之……”周泽念着昨晚打的腹稿。
旁边的厢房，两个鬼鬼祟祟的窈窕仕女在偷看。
“清儿，清儿……”周蕙轻轻呼唤，一旁的闺蜜却目光呆滞，嘴里念念有词。
陈清勉强一笑，“我还有点事，先行一步。”便轻移莲步，从后门离开了。
“真是的，鬼迷了心窍。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人可是有夫之妇?等等，不会……”周蕙心里大约有了猜测，“啧，这家伙同时得到老爹的青睐和清儿的倾心，不错嘛。”
后堂，赵氏拉着韦婉的手说着些私密话，这女孩举止优雅，性格直率，言谈有度，很快得到了赵氏的喜爱。
“老周怎么搞的，放心吧，我帮你要回来。”赵氏轻拍着韦婉的手背，安慰她，“他那弟子真是好福气，娶到你这样温婉可人，聪敏惠质的妻子。”
夜晚，一家三口在月光下乘凉。
“这女子真是不简单，出手就送了十万两银元的支票，还隐晦暗示，希望借用我在士绅中的名声。”周泽眯着眼睛，享受着秋风的一丝凉意。
“你那弟子估计以后有得好受了。”赵氏抿着嘴。
“也不尽然，妻子腰缠万贯，他一身行头价值比不上腰间宝剑十分之一。君子固穷，大概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那不是他妻子。”周蕙低低地说，“陈清回去后托陈伯伯查了一下。”
“这丫头，真是被老陈宠坏了。金陵府尹，滥用职权。各中隐情，关她局外人何事，许是刚订婚呢?”周泽叹了口气，“老陈一辈子清名，可莫要毁在子孙后代手上。阿蕙，你可别学她，爹爹再给你寻个青年才俊……”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谈天说地，享受休沐的难得休闲。府里的灯光，莹莹至半夜。
从天空俯视，周府只是万千光点之一。府学归来的学生，休沐的官员，休息的工人，以及无数金陵百姓，沉浸在金陵的安乐中。
于夜色中，不夜城的光辉盖过了婆娑月色。从天空俯视，纷繁的灯光连成跃动的金丝，川流的人群构成摆动的流苏，将巍峨巨城点缀得光彩夺目。
而在灯光照不见的地方，有人为寻到一口吃食筋疲力尽，有人穿着破布与虫鼠为伴，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照顾妻儿，有人在官吏的棍棒下失去声息……只有月光一视同仁地给予他们一丝光亮，但他们已然被关闭了光照进的门缝。
毕竟，在他的计划里，需要在两年内举人毕业，考上进士。
揣着包袱走出校门，他不得不又一次赞叹起刚刚同他道别的隆武皇帝，把历法上的逢十五休一改为逢五休二，真乃大大的德政。
步行在金陵的街道上，步入秋天，不同于故乡邕州四处的常青树，金陵的树木都逐渐凋零。城市却没有显露衰颓的气氛，至少在内城。行人熙熙攘攘，穿行在车水马龙中。
推开韦府的大门，跟丫鬟们比了个嘘的手势，急吼吼地就往书房里跑。当他拉开帘子，朝思暮想的人儿正姿势不雅地趴在案牍中，金边眼镜被挤到额头上，嘴角还挂着晶莹。
她在迷蒙中睁开眼，神奇地发现堆叠的资料文件被整齐地码放在一旁，连忙戴上眼镜，发现各种资产负债表、利润表、待处理票据等等都被规矩地批注和处理，除了字有点丑外，挑不出任何毛病。
她抬起头，才发现心心念念的夫郎侧着身，手撑着头，一脸憨笑地看着他。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她立马飞扑到他的怀里，像小猫一样嗅着鼻子，贪婪地享受他身上混杂着阳光和香皂的气息。
“你真是讨厌，回来也不让人通报一声，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韦婉嘟着嘴。
“你多狼狈我都见过，不差这一次。”李澈温声细语，“天色黑了，快去用饭吧。”
月上中天，大汗淋漓的两人抱着在一起。
“明日我要拜访周府，只好后日陪你玩耍了。”李澈有些歉意地抚着她的秀发。
“那我陪你一道。”韦婉在他胸口画着圈圈，“拜师礼我给你补上，把那把剑要回来。”
“这……”
“我送你的东西，就得要回来!”她装作气鼓鼓，很在意的样子。
“好吧好吧，都依你。”李澈犹豫片刻就答应了她，想了想也不需要嘱咐她什么。
“天色还早，咱们再来。”
月光照映下，又是一番缠绵。
她像滩泥一样黏在他的身上，喘着粗气。
“我和陈清谁漂亮?”
“当然是你……嗯?”还沉浸在美好中的李澈一激灵，“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和她不熟的。”
“没事，随口一问。”她樱唇印上李澈的嘴唇。
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幻梦。
次日早晨，两人提着礼物来到了周府。递上名剌后，手挽着手进入了前堂。
周泽和妻子赵氏十分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几人一番准备后，拜师礼这才开始。其实洒脱的周泽并不在意这些仪式，但怀揣传统士大夫情结的李澈还是坚持表达对传道师长的尊敬。
在韦婉和赵氏的在旁侧的注目下，李澈恭敬地拜了三拜，递上束脩。
“汝入我门，唯记谨身守道便可。其余他者，汝自为之……”周泽念着昨晚打的腹稿。
旁边的厢房，两个鬼鬼祟祟的窈窕仕女在偷看。
“清儿，清儿……”周蕙轻轻呼唤，一旁的闺蜜却目光呆滞，嘴里念念有词。
陈清勉强一笑，“我还有点事，先行一步。”便轻移莲步，从后门离开了。
“真是的，鬼迷了心窍。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人可是有夫之妇?等等，不会……”周蕙心里大约有了猜测，“啧，这家伙同时得到老爹的青睐和清儿的倾心，不错嘛。”
后堂，赵氏拉着韦婉的手说着些私密话，这女孩举止优雅，性格直率，言谈有度，很快得到了赵氏的喜爱。
“老周怎么搞的，放心吧，我帮你要回来。”赵氏轻拍着韦婉的手背，安慰她，“他那弟子真是好福气，娶到你这样温婉可人，聪敏惠质的妻子。”
夜晚，一家三口在月光下乘凉。
“这女子真是不简单，出手就送了十万两银元的支票，还隐晦暗示，希望借用我在士绅中的名声。”周泽眯着眼睛，享受着秋风的一丝凉意。
“你那弟子估计以后有得好受了。”赵氏抿着嘴。
“也不尽然，妻子腰缠万贯，他一身行头价值比不上腰间宝剑十分之一。君子固穷，大概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那不是他妻子。”周蕙低低地说，“陈清回去后托陈伯伯查了一下。”
“这丫头，真是被老陈宠坏了。金陵府尹，滥用职权。各中隐情，关她局外人何事，许是刚订婚呢?”周泽叹了口气，“老陈一辈子清名，可莫要毁在子孙后代手上。阿蕙，你可别学她，爹爹再给你寻个青年才俊……”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谈天说地，享受休沐的难得休闲。府里的灯光，莹莹至半夜。
从天空俯视，周府只是万千光点之一。府学归来的学生，休沐的官员，休息的工人，以及无数金陵百姓，沉浸在金陵的安乐中。
于夜色中，不夜城的光辉盖过了婆娑月色。从天空俯视，纷繁的灯光连成跃动的金丝，川流的人群构成摆动的流苏，将巍峨巨城点缀得光彩夺目。
而在灯光照不见的地方，有人为寻到一口吃食筋疲力尽，有人穿着破布与虫鼠为伴，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照顾妻儿，有人在官吏的棍棒下失去声息……只有月光一视同仁地给予他们一丝光亮，但他们已然被关闭了光照进的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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