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前进的选择（下）
二十年之后，这个智能机器再次见到了他们俩。虽然这台机器的位置已经秘密隐藏起来了，但是这根本难不住管家，他们还是轻易地找到了他，而且在来到这里之前女主在管家的指引下也仔细地观察了这个时代发生的一切。
此刻的世界已经按照那些特别小组成员们的计划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曾经光辉的城市已经随着发生了另外一番模样，这种模样似乎很像是维纳尔文明最后五十年的样子。
不过好在泽根文明有着改造整个行星的能力，也就是保障了事态，即便是发展到了十分危机的局面，科技也能力挽狂澜地帮助文明走出困境，毕竟当年那几艘内贝尔的亚光速飞船还盘踞在这个恒星系的周围，以防备和探究其他外太空文明的名义调走了。也正是这个调走，给了革命派武力推翻旧体制的机会。
“他们都是在你的计算内的！”
女主略带质问的口气对准这个智能机器，而他也对女主毫不避讳，毕竟此刻的他仍旧是通过管家和他们交流，经历了这二十年通过恒星级文明材料的升级，他依旧没有感觉到自己有拉近和管家这个同类的技术差距，反而觉察到了他们之间更多的天壤之别，尤其是他注意到了这个管家根本就没有开启高速运算系统和自己交流。所以他更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没错，我对那几个飞船仍然有最终控制权。”
“所以你的筛选任务结束了，那还何必不终结这样的混乱。”
女主说出了自己的认知，是的，因为她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尤其是亲眼见到维纳尔和菲尔文明的湮灭的时候
“不，他们还没有经过试炼，也就是还没有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这样的机会。”此刻的这个智能机器最大的进步在于能够感知情绪，以及知道该照顾文明成员的情感，所以他进行了进一步的解释。“只有这样的革命和动荡，才能迸发出新的认知和见识，打破旧有的体制体系的认识等等，这对于他们未来的发展很重要，我所知道的所有文明的历史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对于这个智能机器的认识，女主还是转向到了她最信任的管家
“是吗？”
“嗯...是的，新的认知和见识的确经常会通过社会的变革和动荡而不断涌现。在变革和动荡的过程中，人们会面临新的问题和挑战，需要思考和解决。这种思考和解决的过程就会推动认知的进步，使人们能够更好地理解和适应新的环境，增强能动性。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盲目追求变革和动荡。因为过度的变革和动荡可能会带来严重的社会后果...”
管家说的时候有些支支吾吾，显然是在照顾女主的情绪，毕竟他在这次行动中认识到了让女主过早的接触这样级别的政治真的没必要。不过对于这样的见解，智能机器显然并不同意，虽然他从不否认这个管家远比自己还要先进，但是自己还是不断地演算过这个问题。
“但是我们已经有了绝对的技术，即便是整个星球被炸了，重建维纳尔星球或者斐尔星球都没有问题，就算退一万步讲，泽根星球真的没了，那些舰队依旧可以让泽根文明延续那个正确的方向。”
对于这个定论，管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在女主带着质问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才缓缓地解释：
“嗯，我说的是过度...我说的是过度...”
“我要的是实话...你对我说实话，我可不是那种圣母，不要什么坏话都让他说，我亲爱的管家老师。”
“嗯，就现在泽根层面上的问题，他说的都没错。”管家有些歇斯底里，然后转向了这个智能机器。“你不怀疑自己的精神是对的。”但即便是这样的解释，女主还是示意管家去从事解说工作，毕竟他相对来说更加立体和直接。于是他们只能去用自己“理性”的认知去描述这个时代的变化。于是乎，他们又要离开一段时间了，毕竟女主和管家可没必要去等着这几年去看这场革命。而当三年后当他们再度来到这里的时候，女主并没有让管家去探究外部的事情，而是让管家去描述现在的情况。而管家根本就没有看还想要和他们打招呼的智能机器就直接说出了现在的发展：
那些既得利益者不断对利益的膨胀，加上规模的增加，他们已经和民众产生了巨大的冲突，在这段时间出现了大量的冲突，这些觉醒者不仅仅是来自于底层，很多都是来源于中层甚至是上层，他们先后认识到了如此堕落下去，整个世界都要完蛋，世界必须进行改革。而与之同时那些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也在干扰着决策，力争以最大化的可能让他们能够在这样的革命中坚定个人的意志，逐步认识到文明真正的出路，并以战场为基础帮助他们培养出坚定的意志和信仰等等。
而随着革命的爆发，物资的人为性短缺，终于逼迫他们所有人加入到了反抗当中，也基本等同于宣告他们爆发了他们堆积的不满情绪和对文明的各个方面的思考。这场革命影响了更多的人，而整个既得利益的体系也随之在那个特别行动小组成员的捣鼓下逐步被那股对文明真正负责的新兴势力所取代。而那些舰队，也就是真正具有绝对威慑的暴力力量则全部因为舰船无法“及时”返航，而耽误了。
那些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依旧当权，并且和最纯粹的革命者们达成了协议，他们把一切罪魁祸首则是全部嫁祸给了旧势力的那些掌控资源的人，同时完全接纳并实施他们在斗争中总结的文明精神路线，一个让泽根文明树立于星海之上的外太空文明拓展、以及一切服务于理工纲领，消灭特权阶级，实现泽根文明精神统一等等进步思想，总之一切向文明的前进服务。
“你说的完全正确。”
“等等，那些舰船上的人呢？他们不都是忠诚于旧势力的吗？”
女主傻傻地问了一个问题，对于这个问题，管家只是捂了捂脸，而智能机器则直接告诉了她答案。
“没错啊，特别小组不就是旧势力啊！”
当然女主一直在上帝视角去看，她在一开始就看出了特别行动小组的伪装，所以他还是和旧势力隔开了。以至于很长一会儿，女主才反应过来，不过对于女主真正的疑虑，或者真正能让女主觉察到自己还欠缺的方面，管家还是告诉了她一个她未曾注意到的细节。
“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根本就不会担心那些军人会效忠旧势力，因为他们长久地在太空中，他们的眼界已经放开了，他们最能感受到泽根文明在宇宙中的渺小，尤其他们每个舰船上配备的恒星级武器随时都能消灭这个星球的时候，他们越发知道什么才应该是文明前进的方向。”
“那为何不让其他民众也能和他们一样放眼宇宙。”
“抛去对旧体系的维系不谈，让每个人都去接触太空也是一个极大的支出，这不是既得利益者所希望看到的，而且就算没有他们的专项宣传，更多的人投身在宇宙当中，更多的会胆怯的关上通往宇宙的大门成为缩头乌龟，再或者感觉空旷的虚无远不如vr绚丽，生物的本性还是求存的。”
女主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同时联想到了一件事：
“但是即便如此，泽根文明还是经常被联盟的德塔文明诟病为懒人。”
“没错，这也是泽根文明骨子里的特性并未改变，改变的是他们面对危险的能动性，所以对于泽根文明来说，苦难和困难才更激发他们的进步，这也是他们曾经继承下来的...”
就是女主这些不经意的说话，让这个智能机器了解到了德塔文明这个未来的盟友，不过为了能够显得自己并没有过分在意这个事情，这个智能机器还是主动衔接了他们之前的话题：
掌控大量的资源和力量的旧体系政府被少部分看似势单力孤的革命力量所取代，极大地增强了新泽根文明的信心，他们更坚信了旧体系的愚蠢，除了开明的这几个特别行动小组外，他们不配引领文明，而革命力量彻底取消了既得利益阶级，也在特别行动小组的监督执行下，最终彻底消灭了这个阶层，而是用我去执行了除了暴力机构的一切运算和运行去协助泽根文明在各个方面发展进步。”智能机器说着就示意管家和女主注意外边的环境
此刻现代化城市如同遭受到核弹一样，遭到了极大地破坏和改变。曾经美丽繁荣的城市早已经变成了一片荒芜和破败，堆积的废弃物和残缺的大楼比比皆是，根本没有一个是完整的，是的，他们仅仅只是因为失去了动力，城市就是如此。大气层充满着有毒的废气，土地和人工植被早就破败不堪，湖泊和河流变得浑浊不清，而且周围还有大量的死去的泽根文明个体，以及奄奄一息以及痛哭的泽根文明个体，他们并没有及时得到救助，相反的是，只有特定的人得到了救助，他们显然并不是那些看上去更需要救助的个体...
如果说女主看到了这个和另外两个行星的末世上一样的场景还能接受，在看到需要救助的人员却被无情地忽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了，是的，这就是这个智能机器所做的目的，他要让管家给女主的教学拖堂，因为他要记录更多信息，防止管家去删除，虽然他也知道管家这样做是十分必要的，但是他还是想要能够了解更多外来的知识。
“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女主没有继续说下去整个众星联盟的牺牲和对这个技术研发过程的绝望。是的，其实无论告诉他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毕竟管家会彻底将这段记忆删除的。
“再大的代价，我认为他是值得的，真正的文明成员必须要拥有思考的能力，还有你们居然还不用担心引发悖论...”
智能机器认识到了女主情绪的逐步变化，于是他想延伸更多的内容，但殊不知他一开始的计划就被管家看破了，以至于这个后代都在言语上对其失去了尊敬的口吻，而且语言表达的方式都能体现。
“当你能发明时空穿梭机的时候还会察觉到我比你还是高一级，所以我的是悖论引擎...我们不谈这个，我们先看看现在的局面吧。”
“推翻那些既得利益者，更换一批人，真的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女主看着这破败的环境说着，显然上次的那次在维纳尔末世的场景触及到了女主。她认为代价还是太大了，即便不算上财产损失，也还是牺牲了太多的人了。但显然她俩比女主自己更冷血，或者更理智，甚至在更高的一个维度上他们更博爱。
“文明需要推翻的不是某届既得利益者，而是推翻了旧时代的体系，打倒了他们仍然会有其他人顶替他们成为新的旧体系的既得利益者，这改变不了社会的本质。所以必须要让人们反思，思考，毕竟新的技术突然出现，泽根文明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去适应这个新的技术。如果限制于旧的伦理必然要和新的生产方式不匹配，宇宙平权主义必须要被理性建立，而对其他的旧体系束缚必须要被打破，并接受人对人自我的改造等等。只有这样才能说自己进入星辰大海，不然他们像我们一样拖着一个强大的超级模拟生态系统，对于现在的恒星文明来说根本不现实。”管家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叹了口气：“如果要怪就怪他们完全继承了内贝尔的先进技术和飞船，生产关系根本无法承受如此的生产关系，这就是为何赐予一个文明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反而会害了自己！”是的，最后的这句话不仅仅是给已经多次告诫过的女主，此刻更是给这个智能机器说的。这让他感到一惊，但此刻的他只能沉默应对，但他并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或许他根本就没这个，或者还没有使用过这个认错的功能...
“留下的人，会坚定这个信念不会变吗？”女主再度表示了怀疑，毕竟她之前见到的这三个文明的成员，因为环境的舒适而改变性格和理想的事情太多了，不过这个问题女主不该怀疑的，毕竟她自己的出现和历史记录已经可以直接给她答案了，不过管家已经知道她的心乱了，她的道德观和认识当中，泽根文明不该如此冷血，不该只是为了目标而不择手段的前进。
“他们会坚定地走下去的，因为他们会认识到，星辰这座大海远远比他想象的更广阔。”
对于管家的看法，老机器也感到一些慰藉，但是他还是很有疑惑，毕竟就如他担心的那样，这个宇宙实在是太广阔了。而自己却太过渺小了，不过无论怎么说，女主的情感还是感染了这个智能机器，他也很想知道如果能够兼顾博爱，那泽根文明又会是什么样子，而他没有选择去计算，而是询问起来了管家一个问题，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在被管家清除记忆后的自我怀疑，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们不会像自己一样看到自己的后代产品会如此的先进的方式去证实了他们的成功。于是他也问了管家一个问题：
“我们真的能制造出这样的穿梭机吗？”老机器人感叹了一声。“根据我的推算，即便一个文明的发展方向正确，一个恒星级文明在不被其他文明打扰的情况下晋升到下一个文明的概率仍然很低，准光速飞船技术仍然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坎，如果不能跨越这个坎，文明势必会在扩张的时候走向分裂，仍然会形成新的内耗，从而产生巨大的伤亡甚至整个文明的凋零。”
“如果放眼宇宙可能会形成质的飞跃，虽然还无法研究出新的光速级别的飞船，但是集中力量去向着那个方向努力，总还是有希望的，况且你别忘了，泽根恒星系是一个被命运眷顾的星系，他们外围还有数个天然核聚变物质天然中转站行星...等等相比于其他恒星文明更好的条件，而且他们还刚刚处于一个动荡的时代，他们的反思力量也是最活跃最坚定的时候，我只知道泽根文明已经选择了一个正确的方向，而你要坚信在尽到最大的努力的时候也是最接近希望的，记住你是最被命运眷顾的文明。”
对此，智能机器也不再疑虑什么。而是单纯地将这个信念和希望刻录在自己的核心程序当中。
是的，相比于管家对老机器人列举着那些她早就听得生老茧的关于泽根文明客观优越的条件，女主更在意在被废墟中重建家园的人们此刻将那些娱乐至死的vr和人工智能异性机器人扔掉后，终于开始又将目光投向了远方的星辰和大海，虽然此刻的天空已经看不到任何星星，但是他们知道他们就在那儿，那里就是方向。
在恒星级文明内贝尔的技术加持的寿命下，这些中流砥柱的一代形成了这个文明的中坚力量，此刻的女主终于认识到了为何要淘汰掉那些人，这是文明前进的必然选择，就相当于恒星级文明门槛对维纳尔文明和斐尔文明的限制那样。而那些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这些年所做的事情就是对每个文明成员进行了严格的筛选，为的就是自己的文明真正走向下一个门槛的方向做着规划，而他们确实相比于斐尔文明的那对过往兄弟，以及维纳尔文明的那个圣贤最大的本质区别，那就是对整个文明有了一个正确的规划。
筛选成员只是第一步，真正团结整合文明的力量，甚至明确方向并予以坚定的执行才是真正的目的。
不过稳定后的女主也发生了一些疑惑，而这个疑惑是针对这个老式机器人的，因为这样的运算他并不认为是这个老式机器所能运算得到的。
“他们真的就这样确信他们筛选的数据吗？有什么可供参考的吗？还有你怎么认为筛选的方向就是正确的，你怎么就这样的信任那些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
女主问着这个老式的机器人，他知道一切都是他的行为。而对于这个回答，老智能机器回答非常具有感情的样子：
“你们知道的，我已经见证了一个文明是如何从所谓的辉煌在短短的一个世纪走向末世的，所以在我开机的时候，我每时每刻都在计算什么样的文明成员才能促使这个文明走出星系，而不仅仅只是完成时代的任务这样简单。虽然我对那些特别行动小组的人员在教导的时候也多多少少产生过怀疑，但好在你的管家坚定了我对自己和对他们的信心...所以我更相信自己是正确的。”
女主看着周围的人群和氛围已经和之前的有了巨大的区别，而这也让她的内心生出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但是这样的文明还算是泽根文明吗？”
“但文明总得要延续下去吧。”
女主沉思了，他知道这是事实，但是这种感情和理性的认识之间不是那样轻易就能衔接上去的，而且她虽然是个经历者，但是她是她多少还是参与到了这个闭环...
而管家看到了女主似乎看到了几乎的一切，他知道是时候宣布这堂历史课结束了，于是转向了那个机器：
“所以我该删除你的记忆了。”
就在管家宣布的时候，这个老机器似乎变得异常的紧张，或者说他还有很多质疑需要解答。
“那在删除及以前，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我们的文明是否能走到最后？”
他对着管家问着，显然他也感受到了这个管家机器人对整个文明的忧虑和遗憾。对于这个质问，管家没有直接隐瞒，而是告诉了他一个细节。
“看到了我们还不能打消你的疑虑吗？”
“不，宇宙大无量，仅仅只是几个光年就有一个如此强大的文明，而科技探索无限，难道就没有一个文明已经强大到了能够掌控整个宇宙...”
听到这里管家还是在高速核心运算的cpu上减速了下来，是的，撒谎对于他来说还是很难的一件事。
“姑且先相信相对论的正确性，光速限制了他们...但谁能超越了光速，谁才真正掌控整个宇宙，谁能穿梭时间，谁能掌握命运。”
“超越光速？”是的，这完全和现有的包括内贝尔文明的所有现有资料和假说都相违背。
“相信那个方向，那里会给你们答案的。”
管家指了指天际，此刻的智能机器根本不知道，那个方向不偏不倚的正是德塔文明所在的位置，但是无所谓了，他已经知道了星辰的方向，这对于现在的泽根文明来说已经十分重要了。
不过就在管家准备剥离他关于自己的记忆的时候，老机器人就像是觉醒了一样，如同一个即将被执行安乐死死刑的囚犯一样，又向管家问了一个问题：
“等等，那些特别行动小组的人，真的不会形成新的既得利益集团吗？”
“他们将文明层级的信仰看得很重，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强大的无形的资产，他们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追求，而且他们有志同道合且能予以相互嘱托的同志，这种感觉不是有形的资本所能替代的，而且社会结构已经被他们固定了他们现在的信仰相匹配，还有群星中有待探索的未知，他们是不会退化成为他们自己内心厌恶的形态的。”
此刻的女主也插了一句，而他的话也更直接，或者作为一个文明成员，他相比于管家来说更有发言权。
“他们有特权啊，他们有你这个超级计算机不是吗？”
“是的，是的。”此刻的机器人如同觉醒了一样，他终于理解了一些人性，比如他看出来了，她是在对自己的管家进行一种变相的告白。而他自己则是没有了遗憾和疑惑，向管家伸出去了对其的最高使用权限，让他去删除这段记忆。而此刻的管家和女主才认识了这个智能机器为何这样地对被自己删除记忆这样地胆怯，那就是孤独。感觉没人理解自己的孤独...但是他还是想错了，因为还有人像女主需要自己一样，那些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还需要自己的引导，就像是自己帮助他们完成这些布局，支撑他们信心一样，而且他自己就是他们无法取代的既得利益...
而伴随着这个机器那些记忆的消失，女主和管家立刻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时代的飞船上。而此刻的智能机器人虽然剥离了这些记忆，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记忆下来了那个方向，而那个方向也正是他引导这个时代泽根文明所真正前进的方向...
“还去看泽根文明的演化吗？”在时空穿梭机即将抵达自己的时空的时候，管家继续对女主问着。
“不了。”女主静静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真的需要回去休息一下稳定自己了，但在回答这个答案后，很快就转向了管家，继续追问着：“但真的没想到即便是一个正确的方向，不再内耗，还在消耗了两个巨行星的能源后，仍然没有洞悉相关技术，还是踩狗屎运在一个废弃的宇宙飞船中截获的准光速引擎。”女主回忆着这段文明向管家问着：“有了这么强大的技术，有了这么正确的方向，还有强大的运算能力和研发环境以及重视理工的制度，泽根文明还是研发不出准光速引擎和配套的能源系统和材料吗？”
“从微观上说我们穿越时空的还是在他身上露出了烙印，他一直认为狭义相对论上的穿梭时空和速度有关...我们虽然删除了他的记忆，但是没有删除他所构筑的理念，所以我们终究还是误导了他；而从宏观上说，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这毕竟只是增加了可能的概率，70%的成功率却失败了和30％的成功率却成功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并没有什么太意外的。毕竟所有的作为都只是增加成功的概率。”管家说的时候又谈了一些细节。“能够在极高的速度下，维持文明成员生存的相关飞船材料真的是一个很尖端的技术。”
“哦哦，泽根文明也有脸黑的时候？”
“捡到了一个光速引擎能叫脸黑吗？”伴随着管家的这样口气的质问，女主觉得自己有些疲惫了，比如她不想再去和他回怼了。她知道自己确实需要休息了，而管家也没有继续埋汰她，而是尽量去宽慰她，让她更安心一些：“不过能够复制这个技术也已经算很强了，总之他们得到了这个技术，而且他们的星际考古学帮助了他们能够善待那些失落的文明。”
“但那个文明只是艾西拉文明的一个诱饵。他们很快就会遭受到这个文明的注意，但是泽根文明还是抗住了。”
女主说着那个大事记，但是对于这个事情管家还是忍不住的捂起了脸...
“是呀，艾西拉文明在接到信号后只是派遣了一艘低配版的准星际巡洋舰，就差点让泽根文明遭到灭顶之灾，如果不是那个巡洋舰上的舰员和副舰长是艾西拉奴役的德塔文明隐匿的反抗船员，或许泽根文明就彻底交代了。”管家说的时候还是叹息了一声。“谁知道捡的箱子是怎样的潘多拉魔盒，真的是幸运女神的眷顾。”
“文明等级差距差一级，就是碾压，一艘巡洋舰就已经是绝对力量了...唉对了，我们是不是该从这个巡洋舰战斗的痕迹去窥看一下德塔文明的历史？”
“不。”管家立刻打断了女主，就在女主感到生气的时候，管家说出了一个她更希望看到的历史。
“我建议我们去德塔文明的残留的地方，我们应该开始看一个连贯的文明发展，我要看看这个文明到底是从何开始的，甚至连个资料都没有，只是推算和泽根文明的发源完全不一样，他们在工业文明刚刚起步的时候就作为艾西拉文明的奴役文明，他们总是会有不一样的故事，只是我还需要时间去找那个位置...应该不会太慢，现在的你需要休息了。”
“你提醒的对，而且我有时间等你，我亲爱的管家”而在女主说的时候，飞船就已经抵达了德塔文明所在的超星系团遗迹中，并逐步寻找在文明湮灭武器之下可能存在的德塔文明的痕迹区域...是的，她没想到管家比自己还着急看到德塔文明的历史，不过管家并不是女主想的那样，因为他找到泽根文明的痕迹只是依靠的那三分天注定找到的，或许这次七分打拼之后仍旧空手而归...
此刻的世界已经按照那些特别小组成员们的计划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曾经光辉的城市已经随着发生了另外一番模样，这种模样似乎很像是维纳尔文明最后五十年的样子。
不过好在泽根文明有着改造整个行星的能力，也就是保障了事态，即便是发展到了十分危机的局面，科技也能力挽狂澜地帮助文明走出困境，毕竟当年那几艘内贝尔的亚光速飞船还盘踞在这个恒星系的周围，以防备和探究其他外太空文明的名义调走了。也正是这个调走，给了革命派武力推翻旧体制的机会。
“他们都是在你的计算内的！”
女主略带质问的口气对准这个智能机器，而他也对女主毫不避讳，毕竟此刻的他仍旧是通过管家和他们交流，经历了这二十年通过恒星级文明材料的升级，他依旧没有感觉到自己有拉近和管家这个同类的技术差距，反而觉察到了他们之间更多的天壤之别，尤其是他注意到了这个管家根本就没有开启高速运算系统和自己交流。所以他更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没错，我对那几个飞船仍然有最终控制权。”
“所以你的筛选任务结束了，那还何必不终结这样的混乱。”
女主说出了自己的认知，是的，因为她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尤其是亲眼见到维纳尔和菲尔文明的湮灭的时候
“不，他们还没有经过试炼，也就是还没有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这样的机会。”此刻的这个智能机器最大的进步在于能够感知情绪，以及知道该照顾文明成员的情感，所以他进行了进一步的解释。“只有这样的革命和动荡，才能迸发出新的认知和见识，打破旧有的体制体系的认识等等，这对于他们未来的发展很重要，我所知道的所有文明的历史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对于这个智能机器的认识，女主还是转向到了她最信任的管家
“是吗？”
“嗯...是的，新的认知和见识的确经常会通过社会的变革和动荡而不断涌现。在变革和动荡的过程中，人们会面临新的问题和挑战，需要思考和解决。这种思考和解决的过程就会推动认知的进步，使人们能够更好地理解和适应新的环境，增强能动性。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盲目追求变革和动荡。因为过度的变革和动荡可能会带来严重的社会后果...”
管家说的时候有些支支吾吾，显然是在照顾女主的情绪，毕竟他在这次行动中认识到了让女主过早的接触这样级别的政治真的没必要。不过对于这样的见解，智能机器显然并不同意，虽然他从不否认这个管家远比自己还要先进，但是自己还是不断地演算过这个问题。
“但是我们已经有了绝对的技术，即便是整个星球被炸了，重建维纳尔星球或者斐尔星球都没有问题，就算退一万步讲，泽根星球真的没了，那些舰队依旧可以让泽根文明延续那个正确的方向。”
对于这个定论，管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在女主带着质问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才缓缓地解释：
“嗯，我说的是过度...我说的是过度...”
“我要的是实话...你对我说实话，我可不是那种圣母，不要什么坏话都让他说，我亲爱的管家老师。”
“嗯，就现在泽根层面上的问题，他说的都没错。”管家有些歇斯底里，然后转向了这个智能机器。“你不怀疑自己的精神是对的。”但即便是这样的解释，女主还是示意管家去从事解说工作，毕竟他相对来说更加立体和直接。于是他们只能去用自己“理性”的认知去描述这个时代的变化。于是乎，他们又要离开一段时间了，毕竟女主和管家可没必要去等着这几年去看这场革命。而当三年后当他们再度来到这里的时候，女主并没有让管家去探究外部的事情，而是让管家去描述现在的情况。而管家根本就没有看还想要和他们打招呼的智能机器就直接说出了现在的发展：
那些既得利益者不断对利益的膨胀，加上规模的增加，他们已经和民众产生了巨大的冲突，在这段时间出现了大量的冲突，这些觉醒者不仅仅是来自于底层，很多都是来源于中层甚至是上层，他们先后认识到了如此堕落下去，整个世界都要完蛋，世界必须进行改革。而与之同时那些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也在干扰着决策，力争以最大化的可能让他们能够在这样的革命中坚定个人的意志，逐步认识到文明真正的出路，并以战场为基础帮助他们培养出坚定的意志和信仰等等。
而随着革命的爆发，物资的人为性短缺，终于逼迫他们所有人加入到了反抗当中，也基本等同于宣告他们爆发了他们堆积的不满情绪和对文明的各个方面的思考。这场革命影响了更多的人，而整个既得利益的体系也随之在那个特别行动小组成员的捣鼓下逐步被那股对文明真正负责的新兴势力所取代。而那些舰队，也就是真正具有绝对威慑的暴力力量则全部因为舰船无法“及时”返航，而耽误了。
那些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依旧当权，并且和最纯粹的革命者们达成了协议，他们把一切罪魁祸首则是全部嫁祸给了旧势力的那些掌控资源的人，同时完全接纳并实施他们在斗争中总结的文明精神路线，一个让泽根文明树立于星海之上的外太空文明拓展、以及一切服务于理工纲领，消灭特权阶级，实现泽根文明精神统一等等进步思想，总之一切向文明的前进服务。
“你说的完全正确。”
“等等，那些舰船上的人呢？他们不都是忠诚于旧势力的吗？”
女主傻傻地问了一个问题，对于这个问题，管家只是捂了捂脸，而智能机器则直接告诉了她答案。
“没错啊，特别小组不就是旧势力啊！”
当然女主一直在上帝视角去看，她在一开始就看出了特别行动小组的伪装，所以他还是和旧势力隔开了。以至于很长一会儿，女主才反应过来，不过对于女主真正的疑虑，或者真正能让女主觉察到自己还欠缺的方面，管家还是告诉了她一个她未曾注意到的细节。
“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根本就不会担心那些军人会效忠旧势力，因为他们长久地在太空中，他们的眼界已经放开了，他们最能感受到泽根文明在宇宙中的渺小，尤其他们每个舰船上配备的恒星级武器随时都能消灭这个星球的时候，他们越发知道什么才应该是文明前进的方向。”
“那为何不让其他民众也能和他们一样放眼宇宙。”
“抛去对旧体系的维系不谈，让每个人都去接触太空也是一个极大的支出，这不是既得利益者所希望看到的，而且就算没有他们的专项宣传，更多的人投身在宇宙当中，更多的会胆怯的关上通往宇宙的大门成为缩头乌龟，再或者感觉空旷的虚无远不如vr绚丽，生物的本性还是求存的。”
女主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同时联想到了一件事：
“但是即便如此，泽根文明还是经常被联盟的德塔文明诟病为懒人。”
“没错，这也是泽根文明骨子里的特性并未改变，改变的是他们面对危险的能动性，所以对于泽根文明来说，苦难和困难才更激发他们的进步，这也是他们曾经继承下来的...”
就是女主这些不经意的说话，让这个智能机器了解到了德塔文明这个未来的盟友，不过为了能够显得自己并没有过分在意这个事情，这个智能机器还是主动衔接了他们之前的话题：
掌控大量的资源和力量的旧体系政府被少部分看似势单力孤的革命力量所取代，极大地增强了新泽根文明的信心，他们更坚信了旧体系的愚蠢，除了开明的这几个特别行动小组外，他们不配引领文明，而革命力量彻底取消了既得利益阶级，也在特别行动小组的监督执行下，最终彻底消灭了这个阶层，而是用我去执行了除了暴力机构的一切运算和运行去协助泽根文明在各个方面发展进步。”智能机器说着就示意管家和女主注意外边的环境
此刻现代化城市如同遭受到核弹一样，遭到了极大地破坏和改变。曾经美丽繁荣的城市早已经变成了一片荒芜和破败，堆积的废弃物和残缺的大楼比比皆是，根本没有一个是完整的，是的，他们仅仅只是因为失去了动力，城市就是如此。大气层充满着有毒的废气，土地和人工植被早就破败不堪，湖泊和河流变得浑浊不清，而且周围还有大量的死去的泽根文明个体，以及奄奄一息以及痛哭的泽根文明个体，他们并没有及时得到救助，相反的是，只有特定的人得到了救助，他们显然并不是那些看上去更需要救助的个体...
如果说女主看到了这个和另外两个行星的末世上一样的场景还能接受，在看到需要救助的人员却被无情地忽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了，是的，这就是这个智能机器所做的目的，他要让管家给女主的教学拖堂，因为他要记录更多信息，防止管家去删除，虽然他也知道管家这样做是十分必要的，但是他还是想要能够了解更多外来的知识。
“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女主没有继续说下去整个众星联盟的牺牲和对这个技术研发过程的绝望。是的，其实无论告诉他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毕竟管家会彻底将这段记忆删除的。
“再大的代价，我认为他是值得的，真正的文明成员必须要拥有思考的能力，还有你们居然还不用担心引发悖论...”
智能机器认识到了女主情绪的逐步变化，于是他想延伸更多的内容，但殊不知他一开始的计划就被管家看破了，以至于这个后代都在言语上对其失去了尊敬的口吻，而且语言表达的方式都能体现。
“当你能发明时空穿梭机的时候还会察觉到我比你还是高一级，所以我的是悖论引擎...我们不谈这个，我们先看看现在的局面吧。”
“推翻那些既得利益者，更换一批人，真的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女主看着这破败的环境说着，显然上次的那次在维纳尔末世的场景触及到了女主。她认为代价还是太大了，即便不算上财产损失，也还是牺牲了太多的人了。但显然她俩比女主自己更冷血，或者更理智，甚至在更高的一个维度上他们更博爱。
“文明需要推翻的不是某届既得利益者，而是推翻了旧时代的体系，打倒了他们仍然会有其他人顶替他们成为新的旧体系的既得利益者，这改变不了社会的本质。所以必须要让人们反思，思考，毕竟新的技术突然出现，泽根文明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去适应这个新的技术。如果限制于旧的伦理必然要和新的生产方式不匹配，宇宙平权主义必须要被理性建立，而对其他的旧体系束缚必须要被打破，并接受人对人自我的改造等等。只有这样才能说自己进入星辰大海，不然他们像我们一样拖着一个强大的超级模拟生态系统，对于现在的恒星文明来说根本不现实。”管家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叹了口气：“如果要怪就怪他们完全继承了内贝尔的先进技术和飞船，生产关系根本无法承受如此的生产关系，这就是为何赐予一个文明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反而会害了自己！”是的，最后的这句话不仅仅是给已经多次告诫过的女主，此刻更是给这个智能机器说的。这让他感到一惊，但此刻的他只能沉默应对，但他并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或许他根本就没这个，或者还没有使用过这个认错的功能...
“留下的人，会坚定这个信念不会变吗？”女主再度表示了怀疑，毕竟她之前见到的这三个文明的成员，因为环境的舒适而改变性格和理想的事情太多了，不过这个问题女主不该怀疑的，毕竟她自己的出现和历史记录已经可以直接给她答案了，不过管家已经知道她的心乱了，她的道德观和认识当中，泽根文明不该如此冷血，不该只是为了目标而不择手段的前进。
“他们会坚定地走下去的，因为他们会认识到，星辰这座大海远远比他想象的更广阔。”
对于管家的看法，老机器也感到一些慰藉，但是他还是很有疑惑，毕竟就如他担心的那样，这个宇宙实在是太广阔了。而自己却太过渺小了，不过无论怎么说，女主的情感还是感染了这个智能机器，他也很想知道如果能够兼顾博爱，那泽根文明又会是什么样子，而他没有选择去计算，而是询问起来了管家一个问题，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在被管家清除记忆后的自我怀疑，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们不会像自己一样看到自己的后代产品会如此的先进的方式去证实了他们的成功。于是他也问了管家一个问题：
“我们真的能制造出这样的穿梭机吗？”老机器人感叹了一声。“根据我的推算，即便一个文明的发展方向正确，一个恒星级文明在不被其他文明打扰的情况下晋升到下一个文明的概率仍然很低，准光速飞船技术仍然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坎，如果不能跨越这个坎，文明势必会在扩张的时候走向分裂，仍然会形成新的内耗，从而产生巨大的伤亡甚至整个文明的凋零。”
“如果放眼宇宙可能会形成质的飞跃，虽然还无法研究出新的光速级别的飞船，但是集中力量去向着那个方向努力，总还是有希望的，况且你别忘了，泽根恒星系是一个被命运眷顾的星系，他们外围还有数个天然核聚变物质天然中转站行星...等等相比于其他恒星文明更好的条件，而且他们还刚刚处于一个动荡的时代，他们的反思力量也是最活跃最坚定的时候，我只知道泽根文明已经选择了一个正确的方向，而你要坚信在尽到最大的努力的时候也是最接近希望的，记住你是最被命运眷顾的文明。”
对此，智能机器也不再疑虑什么。而是单纯地将这个信念和希望刻录在自己的核心程序当中。
是的，相比于管家对老机器人列举着那些她早就听得生老茧的关于泽根文明客观优越的条件，女主更在意在被废墟中重建家园的人们此刻将那些娱乐至死的vr和人工智能异性机器人扔掉后，终于开始又将目光投向了远方的星辰和大海，虽然此刻的天空已经看不到任何星星，但是他们知道他们就在那儿，那里就是方向。
在恒星级文明内贝尔的技术加持的寿命下，这些中流砥柱的一代形成了这个文明的中坚力量，此刻的女主终于认识到了为何要淘汰掉那些人，这是文明前进的必然选择，就相当于恒星级文明门槛对维纳尔文明和斐尔文明的限制那样。而那些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这些年所做的事情就是对每个文明成员进行了严格的筛选，为的就是自己的文明真正走向下一个门槛的方向做着规划，而他们确实相比于斐尔文明的那对过往兄弟，以及维纳尔文明的那个圣贤最大的本质区别，那就是对整个文明有了一个正确的规划。
筛选成员只是第一步，真正团结整合文明的力量，甚至明确方向并予以坚定的执行才是真正的目的。
不过稳定后的女主也发生了一些疑惑，而这个疑惑是针对这个老式机器人的，因为这样的运算他并不认为是这个老式机器所能运算得到的。
“他们真的就这样确信他们筛选的数据吗？有什么可供参考的吗？还有你怎么认为筛选的方向就是正确的，你怎么就这样的信任那些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
女主问着这个老式的机器人，他知道一切都是他的行为。而对于这个回答，老智能机器回答非常具有感情的样子：
“你们知道的，我已经见证了一个文明是如何从所谓的辉煌在短短的一个世纪走向末世的，所以在我开机的时候，我每时每刻都在计算什么样的文明成员才能促使这个文明走出星系，而不仅仅只是完成时代的任务这样简单。虽然我对那些特别行动小组的人员在教导的时候也多多少少产生过怀疑，但好在你的管家坚定了我对自己和对他们的信心...所以我更相信自己是正确的。”
女主看着周围的人群和氛围已经和之前的有了巨大的区别，而这也让她的内心生出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但是这样的文明还算是泽根文明吗？”
“但文明总得要延续下去吧。”
女主沉思了，他知道这是事实，但是这种感情和理性的认识之间不是那样轻易就能衔接上去的，而且她虽然是个经历者，但是她是她多少还是参与到了这个闭环...
而管家看到了女主似乎看到了几乎的一切，他知道是时候宣布这堂历史课结束了，于是转向了那个机器：
“所以我该删除你的记忆了。”
就在管家宣布的时候，这个老机器似乎变得异常的紧张，或者说他还有很多质疑需要解答。
“那在删除及以前，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我们的文明是否能走到最后？”
他对着管家问着，显然他也感受到了这个管家机器人对整个文明的忧虑和遗憾。对于这个质问，管家没有直接隐瞒，而是告诉了他一个细节。
“看到了我们还不能打消你的疑虑吗？”
“不，宇宙大无量，仅仅只是几个光年就有一个如此强大的文明，而科技探索无限，难道就没有一个文明已经强大到了能够掌控整个宇宙...”
听到这里管家还是在高速核心运算的cpu上减速了下来，是的，撒谎对于他来说还是很难的一件事。
“姑且先相信相对论的正确性，光速限制了他们...但谁能超越了光速，谁才真正掌控整个宇宙，谁能穿梭时间，谁能掌握命运。”
“超越光速？”是的，这完全和现有的包括内贝尔文明的所有现有资料和假说都相违背。
“相信那个方向，那里会给你们答案的。”
管家指了指天际，此刻的智能机器根本不知道，那个方向不偏不倚的正是德塔文明所在的位置，但是无所谓了，他已经知道了星辰的方向，这对于现在的泽根文明来说已经十分重要了。
不过就在管家准备剥离他关于自己的记忆的时候，老机器人就像是觉醒了一样，如同一个即将被执行安乐死死刑的囚犯一样，又向管家问了一个问题：
“等等，那些特别行动小组的人，真的不会形成新的既得利益集团吗？”
“他们将文明层级的信仰看得很重，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强大的无形的资产，他们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追求，而且他们有志同道合且能予以相互嘱托的同志，这种感觉不是有形的资本所能替代的，而且社会结构已经被他们固定了他们现在的信仰相匹配，还有群星中有待探索的未知，他们是不会退化成为他们自己内心厌恶的形态的。”
此刻的女主也插了一句，而他的话也更直接，或者作为一个文明成员，他相比于管家来说更有发言权。
“他们有特权啊，他们有你这个超级计算机不是吗？”
“是的，是的。”此刻的机器人如同觉醒了一样，他终于理解了一些人性，比如他看出来了，她是在对自己的管家进行一种变相的告白。而他自己则是没有了遗憾和疑惑，向管家伸出去了对其的最高使用权限，让他去删除这段记忆。而此刻的管家和女主才认识了这个智能机器为何这样地对被自己删除记忆这样地胆怯，那就是孤独。感觉没人理解自己的孤独...但是他还是想错了，因为还有人像女主需要自己一样，那些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还需要自己的引导，就像是自己帮助他们完成这些布局，支撑他们信心一样，而且他自己就是他们无法取代的既得利益...
而伴随着这个机器那些记忆的消失，女主和管家立刻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时代的飞船上。而此刻的智能机器人虽然剥离了这些记忆，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记忆下来了那个方向，而那个方向也正是他引导这个时代泽根文明所真正前进的方向...
“还去看泽根文明的演化吗？”在时空穿梭机即将抵达自己的时空的时候，管家继续对女主问着。
“不了。”女主静静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真的需要回去休息一下稳定自己了，但在回答这个答案后，很快就转向了管家，继续追问着：“但真的没想到即便是一个正确的方向，不再内耗，还在消耗了两个巨行星的能源后，仍然没有洞悉相关技术，还是踩狗屎运在一个废弃的宇宙飞船中截获的准光速引擎。”女主回忆着这段文明向管家问着：“有了这么强大的技术，有了这么正确的方向，还有强大的运算能力和研发环境以及重视理工的制度，泽根文明还是研发不出准光速引擎和配套的能源系统和材料吗？”
“从微观上说我们穿越时空的还是在他身上露出了烙印，他一直认为狭义相对论上的穿梭时空和速度有关...我们虽然删除了他的记忆，但是没有删除他所构筑的理念，所以我们终究还是误导了他；而从宏观上说，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这毕竟只是增加了可能的概率，70%的成功率却失败了和30％的成功率却成功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并没有什么太意外的。毕竟所有的作为都只是增加成功的概率。”管家说的时候又谈了一些细节。“能够在极高的速度下，维持文明成员生存的相关飞船材料真的是一个很尖端的技术。”
“哦哦，泽根文明也有脸黑的时候？”
“捡到了一个光速引擎能叫脸黑吗？”伴随着管家的这样口气的质问，女主觉得自己有些疲惫了，比如她不想再去和他回怼了。她知道自己确实需要休息了，而管家也没有继续埋汰她，而是尽量去宽慰她，让她更安心一些：“不过能够复制这个技术也已经算很强了，总之他们得到了这个技术，而且他们的星际考古学帮助了他们能够善待那些失落的文明。”
“但那个文明只是艾西拉文明的一个诱饵。他们很快就会遭受到这个文明的注意，但是泽根文明还是抗住了。”
女主说着那个大事记，但是对于这个事情管家还是忍不住的捂起了脸...
“是呀，艾西拉文明在接到信号后只是派遣了一艘低配版的准星际巡洋舰，就差点让泽根文明遭到灭顶之灾，如果不是那个巡洋舰上的舰员和副舰长是艾西拉奴役的德塔文明隐匿的反抗船员，或许泽根文明就彻底交代了。”管家说的时候还是叹息了一声。“谁知道捡的箱子是怎样的潘多拉魔盒，真的是幸运女神的眷顾。”
“文明等级差距差一级，就是碾压，一艘巡洋舰就已经是绝对力量了...唉对了，我们是不是该从这个巡洋舰战斗的痕迹去窥看一下德塔文明的历史？”
“不。”管家立刻打断了女主，就在女主感到生气的时候，管家说出了一个她更希望看到的历史。
“我建议我们去德塔文明的残留的地方，我们应该开始看一个连贯的文明发展，我要看看这个文明到底是从何开始的，甚至连个资料都没有，只是推算和泽根文明的发源完全不一样，他们在工业文明刚刚起步的时候就作为艾西拉文明的奴役文明，他们总是会有不一样的故事，只是我还需要时间去找那个位置...应该不会太慢，现在的你需要休息了。”
“你提醒的对，而且我有时间等你，我亲爱的管家”而在女主说的时候，飞船就已经抵达了德塔文明所在的超星系团遗迹中，并逐步寻找在文明湮灭武器之下可能存在的德塔文明的痕迹区域...是的，她没想到管家比自己还着急看到德塔文明的历史，不过管家并不是女主想的那样，因为他找到泽根文明的痕迹只是依靠的那三分天注定找到的，或许这次七分打拼之后仍旧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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