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美好的开始

    漫长的冬天总是难熬的，我也不例外，作为多年的社畜突然遭遇行业的严冬，只能依靠微薄的储蓄龟缩在寒冷且狭小的公寓苟活。落地窗外是一条长长的街道。从前很少人行走，现在也很少人行走。

    我叫张帆，毕业已经工作了很多年，没房子没对象一个人孤单着住，和父母关系也不大好，但多年来很多还是一事无成，每个月也仅仅靠着微薄的储蓄度日，多年的日复一日的劳作早已把原本内心充斥着的激荡磨灭，只剩下一副行尸走肉存活于世上。

    “张帆！张帆？死哪去啦？几个月了不交租，别在里面装聋作哑的啊，拖三四个月也不交也就算了，我可怜你，你连个照面也不打，还想不要脸地白住啊？我告诉你，你这个月要是再不交租，你就马上给我收拾铺盖麻溜滴......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离去，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悬了下来。我也并不是真的诚心不交租，几个月没有工作，存的钱也并没有多少剩余，身上仅剩的一点钱也只够日常的一些开销了。其实房东大妈也是挺好的，几个月也并没有撵我走，虽然她的房子很破烂，但人还是怪好的嘞。只不过我的人生是越来越糟糕了呢。安静下来之后我躺在拥挤的床上，思绪又飘到了窗外。12月份的东北是美丽冻人的，路上仅有的行人也是包裹得严严实实，严密的寒风疯了似地想钻入人的衣裳，人也拼了命地更加裹紧衣服，步伐也更加加快了许多。

    我的一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我的一生就是该如此平庸，如此地安静，毫无波澜壮阔吗？

    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我又回到了现实世界。我很喜欢沉浸在幻想之中，因为与现实世界毫无关系，而且你就想无所不能一样，你可以拥有一切，也可以假设无数种可能，极大的满足现实生活的反差，只不过可惜并不是真是存在的。

    我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一下午的时间，我把房子认认真真收拾了一遍，干净整洁，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它一样。然后然后，撇了眼银行卡余额，还剩3500多块，还可以，管他呢，先出去吃一顿好吃的再说。由于在家几个月，我都懒得穿衣服，现在第一次出门穿衣服，倒还有点不适应。裹着厚厚的衣服出门，把门口堆积如山的外卖盒清理走之后，然后我辗转来到离租房的地方有俩公里左右的一家餐馆，那是我来东北吃的第一顿饭，当初来这就是看上东北的物美价廉了哈哈。

    餐馆的人也都诧异地看着我，一个细狗般的年轻人餐桌前摆了一大堆吃的在狼吞虎咽，不过我也早也不在意这种他人的目光啦，感觉到自己的胃已经被逐渐撑到爆，但我还是在继续塞进去，后果就是结完帐后一出门马上在垃圾桶里吐个精光。

    然后，带着剩下的3000来块回到了住的地方。我敲开房东大妈的门：“阿姨，3000，五个月的钱。”房东看了看我，把钱收下，然后转头回去了。我也没有多作一刻停留，快要出门的时候，又听见大妈说：“小伙子，路还很长的。”我笑了笑，点了点头。当然，当然，路还是很长的。

    在晚上10点的时候我去了郊区的一条还没完全冻住的一条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