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命运无常
监控室内，老警察神色凝重。
“这件事情，明显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本来我们还不知道如何处理，但手册刚好发了下来，便第一时间联系你们了。”
老警察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道：“本来我们是想疏散学生的，但手册上又提到过诡异会随着人流移动，为防止诡异逃逸，我们只能借命案的名义封锁了校园的出入。”
“但这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今日是周五，学校下午一点多就会放学，到时家长会来学校接人。以命案的名义，是拦不住家长的，只会让现场更加混乱。”
胡峰云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是吗？”
老警察点了点头，道：“是的，拜托你们了。”
老警察调出了监控，开口道：“我会在这里给你们提供帮助，但学校的监控并不全，存在死角，有些地方我也无能为力。现在学生和老师都在教室午休，如果你们想查的话，最好趁现在。”
“好。”
胡峰云带着宁汉青走出监控室，朝教学楼走去。
教学楼下，一处空地被警戒线围起，中间盖着一张白布，边缘有点点暗红渗出。
胡峰云微微眯眼，抬头看向教学楼的天台。
此时太阳正好在教学楼背后，若是天台上有人，确实只能看到一片黑影。
宁汉青正半蹲着打量地上的血痕，白布之下，尸体已经被运走，只有那深深的人形血痕能证明他存在的痕迹。
抬头看向高处，宁汉青眼睛微微一眯，发现一间教室居然有人探出头来，正在打量着他们。
“走吧，去天台看看。”
胡峰云拍了拍宁汉青的肩膀，开口道。
“他觉得，他为什么会死？”
半路上，胡峰云突然问道。
宁汉青微微皱眉，试探道：“是受诡物的影响？那个黑影，应该不是人吧？”
胡峰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才开口道：“那黑影确实是诡物，但却不是诡物杀的他。杀死他自己的，是魔心。所以，这只能算作自杀。是他自己的魔心，杀死了他自己。”
“魔心…”宁汉青喃喃道。
“是啊。魔心。”胡峰云重复道。
“其实自杀产生的诡异，很难被定义。有些人自杀，没有诡异诞生，但有些人自杀，就有诡异存在。因此很难说清，自杀者的死，究竟是自己的本意还是被诡异诱惑。后来，就干脆将责任推给了魔心，是内心太脆弱，才会被魔所趁。”
胡峰云轻轻一叹，低声道：“但魔心魔心，终究也是人的内心啊。”
天台上，同样被拉起了警戒线。
一小块边缘，被警戒线圈了起来。
宁汉青走到一边，看向下方，底下便是被警戒线围起的白布。
从抛物线判断，不像是有人推的样子。
宁汉青看向胡峰云，问道：“有诡异的气息吗？”
胡峰云看了宁汉青一眼，道：“有一丝残留，但不明显。”
胡峰云看向天台地面，开口道：“若是诡物，要么会有个寄托物，要么会变成实体。如果学校中没有多出个人的话，那么那个诡物一定附身到了某个东西上，或者变成了某个东西。”
“学校出事后核对过人数，没有多出人。”耳机中传来老警察的声音。
“至于东西，我们确实没有来得及找。”老警察解释道。
“你把监控上传到案件资料那栏，我让我的人去对比，看看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胡峰云开口道。
“再把监控覆盖不到的死角告诉我，由我们人工进行查验。”胡峰云开口道。
胡峰云随后看向宁汉青，开口道：“有发现吗？”
宁汉青在天台上踱步，闻言摇了摇头，道：“没有。”
天台一片白，若有异物，很容易找出。
“那就先去监控死角看看吧。”胡峰云道。
黄宇中学，作为新黄区中排行第三的学校，它与前两个相比，有一处不同的地方。
那便是它是一所私立学校，或者说贵族学校，它的学费很贵，但相应的，它的教学质量也很优秀。或者说，纠正水平。
正所谓高温高压能提高反应速率，对人，也是一样的。他们深信这一点。
作为一所私立学校，学生成绩总是排在第一位的，因为学生成绩能决定学校的排名，而排名又与学费挂钩。因此，一些监控，便不那么重要了。
这里是一处人迹罕至的角落，本该是一处岔路的它，不知为何被封了道。
于是，通道变成了死胡同，人们的往来，也绝不会经过这条道路。
但人类这个物种，总能给世界带来惊喜，总能化不可能为可能。
这个偏僻的路口并没有被遗弃，甚至每天都被打扫得十分干净。
若这条路有意识，那么它一定会自豪。
因为不同于其他的路，它虽然经过的人少，但却总有人愿意为它停留。
在某种意义上，这里，是一处圣地，洗涤着人的心灵。
干净，一尘不染。
这便是宁汉青对它的第一印象。
本该是通道的地方，却被砌了一面墙，宁汉青敲了敲墙壁，对面似乎是个房间。
“应该是个仓库。”
胡峰云蹙着眉感应着墙另一侧的光景，缓缓道：“门开在楼外。”
胡峰云放下手臂，打量起这不大不小的地方。
“这是违章建筑吧？”
宁汉青似是在自问。
“既然要占为仓库，那为什么还有留这一点地方？”
宁汉青看向来路，这里是一条L型走道，明明可以在路口处直接封死，这样仓库面积会更大，这点空间也不会被浪费。
“或许是刻意留的？留给学生使用？”
宁汉青看向通道两侧，那里摆放着一些柜子，甚至还有书本一叠叠堆在角落，细数种类显得很杂乱，但总体看上去，却是放得很整齐。
再加上一尘不染的地面，宁汉青泛起一丝笑容，感慨道：“看来有人很喜欢这个地方啊，把这里打扫得这么整洁。”
宁汉青看向胡峰云，却是惊讶地发现他的表情很凝重，甚至有些可怕。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宁汉青看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木柜。
瞬间，宁汉青便有了不好的感觉。
“诡异，在里面？”
胡峰云摇了摇头，道：“没有感觉到气息，但也说不定。”
突然，耳机中传来了老警察的声音。
“监控视频上传上去了。还有，我这里有死者的遗物，本来是放在天台上的，之前被当做证物收起来了，现在才记起来还有这东西。”
胡峰云眉头蹙起，道：“别动它，很大概率诡物就附在那上面，我现在就来。”
说罢，胡峰云看向宁汉青，道：“这里面有些东西，你看好，若是有人来，不要让人碰。”
胡峰云指向那些柜子，表情有些复杂。
“我先去检查死者的遗物，按照以往经验，大概率诡物就附在那里。你在这守着，我处理好就过来。”
宁汉青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目送着胡峰云有些急忙地离去。
见胡峰云消失在转角，宁汉青再次将目光转向柜子。
“那里面的，会是什么呢？”
宁汉青喃喃自语。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东西会让胡队长露出那般可怕的表情。
宁汉青回头看了眼，四下张望，也没有看到监控。
“还真是理想中的秘密基地呢。”
宁汉青再次感慨，目光回到木柜。
“我打开看一眼，应该不要紧吧，反正诡物大概率不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宁汉青说服了自己，戴着手套的手拉开了柜门，里面的东西让他瞳孔一缩，嘴角的笑容荡然无存。
那是一个拖把，但只有下半截。
本该是光滑木棍的地方，却是被磨的粗糙锋锐，一根根毛糙的木刺突出，如同一根狼牙棒。
更让人心悸的是，这木棍的表面，被血液印满了，可以辨别出那是血手印，一层一层地堆叠在一起，没有一处空白。
而这些血手印，这些血痕，早的都已经干涸发黑，晚的甚至还鲜红着。
而在这木棍下方，拖地的部分，悬挂着一根根布条。
那布条很少，很稀疏。但令人不适的是，它很脏，仿佛发霉了一般，甚至还能看到点点血痕。
宁汉青瞳孔倒映着这半截拖把，这本该洗去污秽的器物，在这一刻，却成了污秽的代名词。
宁汉青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般发冷。
环顾着这间一尘不染、整洁的空间，宁汉青感觉自己的认知崩碎了。
同样的空间，同样的地面，现在却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宁汉青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忍着反胃感再次向那个拖把看去。
即使只是看着，都能想象到这拖把的主人遭到了多么可怕的对待。
简直是毫无人性，惨绝人寰。
突的一下，宁汉青目光下意识被一个东西吸引，那是一块抹布，静静地挂在拖把的旁边。
这块抹布同样很脏，积着洗不干净的一层灰，若是放在外面，一定是会让人丢弃的那种。
可是在这个柜子中，相比于污秽的拖把，这块抹布便显得异常干净了。
鬼使神差地，宁汉青伸出了手，抓向了这块抹布，将之握在了手中。
“这件事情，明显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本来我们还不知道如何处理，但手册刚好发了下来，便第一时间联系你们了。”
老警察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道：“本来我们是想疏散学生的，但手册上又提到过诡异会随着人流移动，为防止诡异逃逸，我们只能借命案的名义封锁了校园的出入。”
“但这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今日是周五，学校下午一点多就会放学，到时家长会来学校接人。以命案的名义，是拦不住家长的，只会让现场更加混乱。”
胡峰云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是吗？”
老警察点了点头，道：“是的，拜托你们了。”
老警察调出了监控，开口道：“我会在这里给你们提供帮助，但学校的监控并不全，存在死角，有些地方我也无能为力。现在学生和老师都在教室午休，如果你们想查的话，最好趁现在。”
“好。”
胡峰云带着宁汉青走出监控室，朝教学楼走去。
教学楼下，一处空地被警戒线围起，中间盖着一张白布，边缘有点点暗红渗出。
胡峰云微微眯眼，抬头看向教学楼的天台。
此时太阳正好在教学楼背后，若是天台上有人，确实只能看到一片黑影。
宁汉青正半蹲着打量地上的血痕，白布之下，尸体已经被运走，只有那深深的人形血痕能证明他存在的痕迹。
抬头看向高处，宁汉青眼睛微微一眯，发现一间教室居然有人探出头来，正在打量着他们。
“走吧，去天台看看。”
胡峰云拍了拍宁汉青的肩膀，开口道。
“他觉得，他为什么会死？”
半路上，胡峰云突然问道。
宁汉青微微皱眉，试探道：“是受诡物的影响？那个黑影，应该不是人吧？”
胡峰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才开口道：“那黑影确实是诡物，但却不是诡物杀的他。杀死他自己的，是魔心。所以，这只能算作自杀。是他自己的魔心，杀死了他自己。”
“魔心…”宁汉青喃喃道。
“是啊。魔心。”胡峰云重复道。
“其实自杀产生的诡异，很难被定义。有些人自杀，没有诡异诞生，但有些人自杀，就有诡异存在。因此很难说清，自杀者的死，究竟是自己的本意还是被诡异诱惑。后来，就干脆将责任推给了魔心，是内心太脆弱，才会被魔所趁。”
胡峰云轻轻一叹，低声道：“但魔心魔心，终究也是人的内心啊。”
天台上，同样被拉起了警戒线。
一小块边缘，被警戒线圈了起来。
宁汉青走到一边，看向下方，底下便是被警戒线围起的白布。
从抛物线判断，不像是有人推的样子。
宁汉青看向胡峰云，问道：“有诡异的气息吗？”
胡峰云看了宁汉青一眼，道：“有一丝残留，但不明显。”
胡峰云看向天台地面，开口道：“若是诡物，要么会有个寄托物，要么会变成实体。如果学校中没有多出个人的话，那么那个诡物一定附身到了某个东西上，或者变成了某个东西。”
“学校出事后核对过人数，没有多出人。”耳机中传来老警察的声音。
“至于东西，我们确实没有来得及找。”老警察解释道。
“你把监控上传到案件资料那栏，我让我的人去对比，看看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胡峰云开口道。
“再把监控覆盖不到的死角告诉我，由我们人工进行查验。”胡峰云开口道。
胡峰云随后看向宁汉青，开口道：“有发现吗？”
宁汉青在天台上踱步，闻言摇了摇头，道：“没有。”
天台一片白，若有异物，很容易找出。
“那就先去监控死角看看吧。”胡峰云道。
黄宇中学，作为新黄区中排行第三的学校，它与前两个相比，有一处不同的地方。
那便是它是一所私立学校，或者说贵族学校，它的学费很贵，但相应的，它的教学质量也很优秀。或者说，纠正水平。
正所谓高温高压能提高反应速率，对人，也是一样的。他们深信这一点。
作为一所私立学校，学生成绩总是排在第一位的，因为学生成绩能决定学校的排名，而排名又与学费挂钩。因此，一些监控，便不那么重要了。
这里是一处人迹罕至的角落，本该是一处岔路的它，不知为何被封了道。
于是，通道变成了死胡同，人们的往来，也绝不会经过这条道路。
但人类这个物种，总能给世界带来惊喜，总能化不可能为可能。
这个偏僻的路口并没有被遗弃，甚至每天都被打扫得十分干净。
若这条路有意识，那么它一定会自豪。
因为不同于其他的路，它虽然经过的人少，但却总有人愿意为它停留。
在某种意义上，这里，是一处圣地，洗涤着人的心灵。
干净，一尘不染。
这便是宁汉青对它的第一印象。
本该是通道的地方，却被砌了一面墙，宁汉青敲了敲墙壁，对面似乎是个房间。
“应该是个仓库。”
胡峰云蹙着眉感应着墙另一侧的光景，缓缓道：“门开在楼外。”
胡峰云放下手臂，打量起这不大不小的地方。
“这是违章建筑吧？”
宁汉青似是在自问。
“既然要占为仓库，那为什么还有留这一点地方？”
宁汉青看向来路，这里是一条L型走道，明明可以在路口处直接封死，这样仓库面积会更大，这点空间也不会被浪费。
“或许是刻意留的？留给学生使用？”
宁汉青看向通道两侧，那里摆放着一些柜子，甚至还有书本一叠叠堆在角落，细数种类显得很杂乱，但总体看上去，却是放得很整齐。
再加上一尘不染的地面，宁汉青泛起一丝笑容，感慨道：“看来有人很喜欢这个地方啊，把这里打扫得这么整洁。”
宁汉青看向胡峰云，却是惊讶地发现他的表情很凝重，甚至有些可怕。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宁汉青看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木柜。
瞬间，宁汉青便有了不好的感觉。
“诡异，在里面？”
胡峰云摇了摇头，道：“没有感觉到气息，但也说不定。”
突然，耳机中传来了老警察的声音。
“监控视频上传上去了。还有，我这里有死者的遗物，本来是放在天台上的，之前被当做证物收起来了，现在才记起来还有这东西。”
胡峰云眉头蹙起，道：“别动它，很大概率诡物就附在那上面，我现在就来。”
说罢，胡峰云看向宁汉青，道：“这里面有些东西，你看好，若是有人来，不要让人碰。”
胡峰云指向那些柜子，表情有些复杂。
“我先去检查死者的遗物，按照以往经验，大概率诡物就附在那里。你在这守着，我处理好就过来。”
宁汉青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目送着胡峰云有些急忙地离去。
见胡峰云消失在转角，宁汉青再次将目光转向柜子。
“那里面的，会是什么呢？”
宁汉青喃喃自语。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东西会让胡队长露出那般可怕的表情。
宁汉青回头看了眼，四下张望，也没有看到监控。
“还真是理想中的秘密基地呢。”
宁汉青再次感慨，目光回到木柜。
“我打开看一眼，应该不要紧吧，反正诡物大概率不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宁汉青说服了自己，戴着手套的手拉开了柜门，里面的东西让他瞳孔一缩，嘴角的笑容荡然无存。
那是一个拖把，但只有下半截。
本该是光滑木棍的地方，却是被磨的粗糙锋锐，一根根毛糙的木刺突出，如同一根狼牙棒。
更让人心悸的是，这木棍的表面，被血液印满了，可以辨别出那是血手印，一层一层地堆叠在一起，没有一处空白。
而这些血手印，这些血痕，早的都已经干涸发黑，晚的甚至还鲜红着。
而在这木棍下方，拖地的部分，悬挂着一根根布条。
那布条很少，很稀疏。但令人不适的是，它很脏，仿佛发霉了一般，甚至还能看到点点血痕。
宁汉青瞳孔倒映着这半截拖把，这本该洗去污秽的器物，在这一刻，却成了污秽的代名词。
宁汉青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般发冷。
环顾着这间一尘不染、整洁的空间，宁汉青感觉自己的认知崩碎了。
同样的空间，同样的地面，现在却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宁汉青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忍着反胃感再次向那个拖把看去。
即使只是看着，都能想象到这拖把的主人遭到了多么可怕的对待。
简直是毫无人性，惨绝人寰。
突的一下，宁汉青目光下意识被一个东西吸引，那是一块抹布，静静地挂在拖把的旁边。
这块抹布同样很脏，积着洗不干净的一层灰，若是放在外面，一定是会让人丢弃的那种。
可是在这个柜子中，相比于污秽的拖把，这块抹布便显得异常干净了。
鬼使神差地，宁汉青伸出了手，抓向了这块抹布，将之握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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