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黄苏的询问
剑归寒猛然睁开眼睛，他大口喘着气，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汗水打湿了他的后背，旁边的黄苏迅速起身，扶住剑归寒。
“冷静些，你已经安全了。”黄苏轻声说道。
“呼……呼……”剑归寒深吸几口气，终于平复了心情，刚才在梦中，他再一次看到辛鱼的毒牙向他袭来，“谢谢先生。”
“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次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们难辞其咎，书院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叫什么名字。”
“剑归寒。”
“剑归寒？你便是要和萧虽佑一同前来的学生？”黄苏有些惊讶，“那么报名结束后的那一天上午，你们为什么没有到一玄书院？”
“我们来了，但是报名已经结束了，那位负责报名的女学生告诉我们她只是在等别人，我们便从外院参与选拔进入了考试。”剑归寒如实回答。
“你们说了名字吗？”黄苏十分疑惑。
“没来得及说。”剑归寒心里涌出微妙的感觉，萧虽佑迫听到何良之说话后，就迫不及待拉走他的画面出现在他脑海中。
“那天正是在等你们二人，连名字都不说便走了。”黄苏忍不住笑了。
剑归寒怔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病房里的氛围不再那么沉重。
“你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作为一个剑修，这么严重的外伤能够一天之内就恢复，着实让我惊叹。”黄苏为剑归寒拿过来一个橘子，剥好递给了他，并示意他不要推辞。
剑归寒只得接过来，橘子有半个手掌，很大，但是翠绿的皮很薄，剥开后每瓣果肉上的脉络都很纤细清晰，橙色的果肉透着光就能看清。
“谢谢黄苏先生，其他几个人怎么样了？”剑归寒没有吃橘子，只是拿在手里。
“他们三个人都在别的病房，除了倪子曰需要多治疗些时间，另外两个只需要再调养几日就好了。”接着黄苏沉吟片刻，“吃一片试试吧，这是外院自己种的翠橘，味道很好，历来都是书院秋天卖的最好的水果。外院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没有灵力，不过他们虽然有灵力，却不像你们一样擅长战斗，相反，他们能够用灵力栽种出甜美的水果和蔬菜，或者是产量更高的粮食。在我看来他们才是最了不起的修者，战斗只是人生命中很短的一部分，让整个大渊的百姓有饭吃、吃的好显然更有意义。外院还有几位老师用灵力改良过大渊常见小麦的种子，这些种子甚至可以在北方边境的黄沙地里长出粮食，要是没有他们的成果，边关的将士百姓不知道要多吃多少苦。”
于是剑归寒吃了一块橘子，鲜嫩多汁，汁液差点从嘴里跑出来，味道很甜，却巧妙的混合了橘子本来的酸味，让人感觉不到腻，吞咽下去的时候，果肉绵柔，口中依旧留着刚才的酸甜，回味无穷。
“味道怎么样？”黄苏笑着问剑归寒。
“非常好先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橘子。”剑归寒将翠橘放在一边，“黄苏先生，您其实是有事要问我对吧？”
黄苏点头，从身后拿出一个八角棱镜，这个物件用透明水晶打造，边缘齐整，即使窗外阳光明媚，它散发的光芒依旧十分暗淡，棱镜的右上方被什么贯穿了一个不规则的小洞。黄苏把棱镜抛飞到空中，棱镜悬浮在空中，自动旋转起来，起先还只是投下光环，但马上便在剑归寒身前呈现出动态无声的画面，画面方向是斜向上的，而且不是很清晰，一直在抖动。
画面中正是剑归寒与辛鱼交手的场景，从辛鱼和剑归寒正面对峙开始流动，一直到萧虽佑他们加入战局，天羽击杀辛鱼失败，萧虽佑被辛鱼捏住脖颈的那一刻，接着便定格不动了。
“后面的场景没有了。”黄苏解释道，将那棱镜拿在手中，“这叫回晶，事先注入灵力就能记录一定区域内的情况，直到灵力耗尽。我们提前在你们考试的虚境中放置了很多枚这样的回晶，记录虚境中发生的事情，主要是为了供对成绩不满的学生复查。然而回晶只有记录画面这一个功能，并不能预警，甚至声音都无法记录，加上在虚境外负责监督铜镜的学生早就被辛鱼所控制，所以辛鱼在向你出手时，我们并不知道，再次向你表达歉意，剑归寒。”黄苏诚恳的弯腰，剑归寒赶紧托起坐在他床边的黄苏，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言归正传，这枚回晶刚巧负责记录你和辛鱼交战的那部分区域，其实整座虚境中，凡是悬浮在空中的回晶全部都彻底破坏了，这枚回晶之所以还在，应该是其他回晶被破坏之前就被飞溅的石子击落在地，反而躲过一劫。”黄苏指着回晶上的破洞，“所以画面方向是歪歪斜斜的，但同样因为损坏，这枚回晶没能记录下完整的画面，从辛鱼抓住萧虽佑之后的画面全都没有记录。”黄苏将回晶放在旁边的床头桌上，看向剑归寒。
“画面中你的对手，叫做辛鱼，也是报名的考生。一玄书院中有老先生认出了辛鱼的这把剑，其名为碧蛇，上次现世已经是九十三年前，当时也被控制了不少人，不过由于涉及的人在大渊中位高权重，也只有很少的人知道碧蛇的存在，所以今天的事情，还请你们几个人保密，这枚回晶的画面你可看清楚了？”黄苏询问剑归寒。
“看清楚了。”剑归寒点头。
“我们不能将碧蛇带来的恐慌再扩大了，所以请你理解。”黄苏动动手指，金黄色的火焰将回晶燃烧殆尽，只留下焦黑的余烬，桌面毫发无损。
“我们进入虚境之后，迅速找到了你们所在的地方。但是辛鱼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见你们四个人昏迷着，我们便先将你们带了回来，其中你是由我亲自带回来的。”
黄苏眼睛亮起微不可察的光，“你应该记得，刚才画面中，你被辛鱼击飞的那一刻，你那把黑色长剑是插在离你很远的地面上的。但是我到达现场的时候，你的剑却好好放在你的身边。”
剑归寒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黄苏先生。”
黄苏笑了一下，他的面容时常都是严肃的，对剑归寒的笑容却很和蔼。
“剑归寒，我听说了你在天渊阁的事，你从失控的阙锋手中救下了萧虽佑。”黄苏拍拍剑归寒的背，“你不是一个弱者，更不是一个没有秘密的人，一凌大师在失去修为之前，是一玄书院的老师，我想你应该知道。”
剑归寒点头，他正是追随一凌大师的脚步而来。
“我是他第一个学生，这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黄苏微笑道，“只是老师在遁入空门后断了红尘，我便也只能尊称他一凌大师了，我安排人单独等你们来报名，并不是因为谁的特权，而是一凌大师在圆寂之前告诉过我，如果你来了，要对你多加照顾，因为这意味着你做出了抉择，他还说你是个勇敢的人。”
剑归寒看着黄苏，眼神中消散了警惕，一凌大师直到最后也在关心他吗？但很快剑归寒又重新不安起来，那么黄苏知道吗？知道自己要与天墟战斗？
黄苏摆手，“不要误会，事实上我什么都不清楚，只是一凌大师对我有所嘱托而已。所以辛鱼的事你不知道便不知道吧，碧蛇据说本就神出鬼没，很可能和上次一样出现又消失了。你的那把黑色长剑，也可能只是凑巧被战斗的余波震的偏离位置而已。”
说完这些，黄苏站起身，“以后在学院中，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会尽量指导你们。”
“谢谢，黄苏先生，关于一凌大师，我很抱歉。”剑归寒最后说道。
“关于这个，我想一凌大师早有觉悟，不管你在为什么感到悲伤，都不是一凌大师想看到的。现在重要的是你来到了这里，如果真的像一凌大师所说你拥有勇敢的心，那么就要去做你认为对的事。”黄苏不再多言，他转身离开了病房，替剑归寒带上了房门。
“冷静些，你已经安全了。”黄苏轻声说道。
“呼……呼……”剑归寒深吸几口气，终于平复了心情，刚才在梦中，他再一次看到辛鱼的毒牙向他袭来，“谢谢先生。”
“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次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们难辞其咎，书院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叫什么名字。”
“剑归寒。”
“剑归寒？你便是要和萧虽佑一同前来的学生？”黄苏有些惊讶，“那么报名结束后的那一天上午，你们为什么没有到一玄书院？”
“我们来了，但是报名已经结束了，那位负责报名的女学生告诉我们她只是在等别人，我们便从外院参与选拔进入了考试。”剑归寒如实回答。
“你们说了名字吗？”黄苏十分疑惑。
“没来得及说。”剑归寒心里涌出微妙的感觉，萧虽佑迫听到何良之说话后，就迫不及待拉走他的画面出现在他脑海中。
“那天正是在等你们二人，连名字都不说便走了。”黄苏忍不住笑了。
剑归寒怔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病房里的氛围不再那么沉重。
“你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作为一个剑修，这么严重的外伤能够一天之内就恢复，着实让我惊叹。”黄苏为剑归寒拿过来一个橘子，剥好递给了他，并示意他不要推辞。
剑归寒只得接过来，橘子有半个手掌，很大，但是翠绿的皮很薄，剥开后每瓣果肉上的脉络都很纤细清晰，橙色的果肉透着光就能看清。
“谢谢黄苏先生，其他几个人怎么样了？”剑归寒没有吃橘子，只是拿在手里。
“他们三个人都在别的病房，除了倪子曰需要多治疗些时间，另外两个只需要再调养几日就好了。”接着黄苏沉吟片刻，“吃一片试试吧，这是外院自己种的翠橘，味道很好，历来都是书院秋天卖的最好的水果。外院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没有灵力，不过他们虽然有灵力，却不像你们一样擅长战斗，相反，他们能够用灵力栽种出甜美的水果和蔬菜，或者是产量更高的粮食。在我看来他们才是最了不起的修者，战斗只是人生命中很短的一部分，让整个大渊的百姓有饭吃、吃的好显然更有意义。外院还有几位老师用灵力改良过大渊常见小麦的种子，这些种子甚至可以在北方边境的黄沙地里长出粮食，要是没有他们的成果，边关的将士百姓不知道要多吃多少苦。”
于是剑归寒吃了一块橘子，鲜嫩多汁，汁液差点从嘴里跑出来，味道很甜，却巧妙的混合了橘子本来的酸味，让人感觉不到腻，吞咽下去的时候，果肉绵柔，口中依旧留着刚才的酸甜，回味无穷。
“味道怎么样？”黄苏笑着问剑归寒。
“非常好先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橘子。”剑归寒将翠橘放在一边，“黄苏先生，您其实是有事要问我对吧？”
黄苏点头，从身后拿出一个八角棱镜，这个物件用透明水晶打造，边缘齐整，即使窗外阳光明媚，它散发的光芒依旧十分暗淡，棱镜的右上方被什么贯穿了一个不规则的小洞。黄苏把棱镜抛飞到空中，棱镜悬浮在空中，自动旋转起来，起先还只是投下光环，但马上便在剑归寒身前呈现出动态无声的画面，画面方向是斜向上的，而且不是很清晰，一直在抖动。
画面中正是剑归寒与辛鱼交手的场景，从辛鱼和剑归寒正面对峙开始流动，一直到萧虽佑他们加入战局，天羽击杀辛鱼失败，萧虽佑被辛鱼捏住脖颈的那一刻，接着便定格不动了。
“后面的场景没有了。”黄苏解释道，将那棱镜拿在手中，“这叫回晶，事先注入灵力就能记录一定区域内的情况，直到灵力耗尽。我们提前在你们考试的虚境中放置了很多枚这样的回晶，记录虚境中发生的事情，主要是为了供对成绩不满的学生复查。然而回晶只有记录画面这一个功能，并不能预警，甚至声音都无法记录，加上在虚境外负责监督铜镜的学生早就被辛鱼所控制，所以辛鱼在向你出手时，我们并不知道，再次向你表达歉意，剑归寒。”黄苏诚恳的弯腰，剑归寒赶紧托起坐在他床边的黄苏，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言归正传，这枚回晶刚巧负责记录你和辛鱼交战的那部分区域，其实整座虚境中，凡是悬浮在空中的回晶全部都彻底破坏了，这枚回晶之所以还在，应该是其他回晶被破坏之前就被飞溅的石子击落在地，反而躲过一劫。”黄苏指着回晶上的破洞，“所以画面方向是歪歪斜斜的，但同样因为损坏，这枚回晶没能记录下完整的画面，从辛鱼抓住萧虽佑之后的画面全都没有记录。”黄苏将回晶放在旁边的床头桌上，看向剑归寒。
“画面中你的对手，叫做辛鱼，也是报名的考生。一玄书院中有老先生认出了辛鱼的这把剑，其名为碧蛇，上次现世已经是九十三年前，当时也被控制了不少人，不过由于涉及的人在大渊中位高权重，也只有很少的人知道碧蛇的存在，所以今天的事情，还请你们几个人保密，这枚回晶的画面你可看清楚了？”黄苏询问剑归寒。
“看清楚了。”剑归寒点头。
“我们不能将碧蛇带来的恐慌再扩大了，所以请你理解。”黄苏动动手指，金黄色的火焰将回晶燃烧殆尽，只留下焦黑的余烬，桌面毫发无损。
“我们进入虚境之后，迅速找到了你们所在的地方。但是辛鱼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见你们四个人昏迷着，我们便先将你们带了回来，其中你是由我亲自带回来的。”
黄苏眼睛亮起微不可察的光，“你应该记得，刚才画面中，你被辛鱼击飞的那一刻，你那把黑色长剑是插在离你很远的地面上的。但是我到达现场的时候，你的剑却好好放在你的身边。”
剑归寒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黄苏先生。”
黄苏笑了一下，他的面容时常都是严肃的，对剑归寒的笑容却很和蔼。
“剑归寒，我听说了你在天渊阁的事，你从失控的阙锋手中救下了萧虽佑。”黄苏拍拍剑归寒的背，“你不是一个弱者，更不是一个没有秘密的人，一凌大师在失去修为之前，是一玄书院的老师，我想你应该知道。”
剑归寒点头，他正是追随一凌大师的脚步而来。
“我是他第一个学生，这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黄苏微笑道，“只是老师在遁入空门后断了红尘，我便也只能尊称他一凌大师了，我安排人单独等你们来报名，并不是因为谁的特权，而是一凌大师在圆寂之前告诉过我，如果你来了，要对你多加照顾，因为这意味着你做出了抉择，他还说你是个勇敢的人。”
剑归寒看着黄苏，眼神中消散了警惕，一凌大师直到最后也在关心他吗？但很快剑归寒又重新不安起来，那么黄苏知道吗？知道自己要与天墟战斗？
黄苏摆手，“不要误会，事实上我什么都不清楚，只是一凌大师对我有所嘱托而已。所以辛鱼的事你不知道便不知道吧，碧蛇据说本就神出鬼没，很可能和上次一样出现又消失了。你的那把黑色长剑，也可能只是凑巧被战斗的余波震的偏离位置而已。”
说完这些，黄苏站起身，“以后在学院中，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会尽量指导你们。”
“谢谢，黄苏先生，关于一凌大师，我很抱歉。”剑归寒最后说道。
“关于这个，我想一凌大师早有觉悟，不管你在为什么感到悲伤，都不是一凌大师想看到的。现在重要的是你来到了这里，如果真的像一凌大师所说你拥有勇敢的心，那么就要去做你认为对的事。”黄苏不再多言，他转身离开了病房，替剑归寒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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