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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何栗到来

    两日后,已到盛春。

    耀州因流民带来的影响逐渐再被消散。

    下午时分,秦晨坐在院子里,手执一卷书正在专心致志的阅读。

    这本书不是别的书,正何栗送的那本《楚辞》。

    壶中正是清明节前采摘的茶叶,而所用的茶杯正是陈曦所送的建盏。

    这只油滴建盏和兔毫束口盏,秦晨每次喝茶几乎都要用这两个盏。

    陈曦自从送给对方后,经常看到对方用此盏,心里也觉得开心不已,自己送礼物,总算是送到对方的心上了。

    不过对于这座老丈人相送的宅院,他极为满意,总算有了意义上的家。

    这时,何栗的书童阿琪牵马,两位随从跟随其后。

    何栗正走在耀州街道上,从秦家村打听到秦晨已经搬到了城中居住,还和陈家的小姐定亲了。

    他来过耀州,知道耀州陈家,当时秦晨还不过是一个瓷窑工人,当然这都是众人眼中的。

    此刻,等找到之后,何栗便敲响了大门。

    从里边走出一位仆人。

    “这里可是秦晨秦公子的居处。”

    那位仆人点了点头:“公子好,公子是找我家主人?”

    “劳烦你通报一声,就说老友何栗登门拜访。”

    ……

    几分钟后,秦晨满面春风,笑意无限,见到何栗后径直张开双臂,将对方拥入怀中。

    “何兄啊何兄,是不是如小弟所言。”

    “此行特地来感恩!”

    “你我之间何须客气这么多。”

    秦晨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开心,对着府中下人道:“钟伯,劳你带着三位去先行吃饭,另外安排一下住的地方。”

    “好嘞,公子!”

    两人坐在了屋中,何栗急忙要施礼,示感谢之意。

    “秦兄弟,你的恩情,我何栗……”

    “何兄,实不相瞒,小弟也是猜测一二,这才口出狂言,猜天子殿试之题。若不是你博学多才,经天纬地,现场应对,我说出的那几道,我自己也未必答的出来。”

    “你是在是过谦了。”

    “早就猜出了你这几日要来,我知道拦不住,便给你准备了几件礼物,等你走的时候一并带着。”

    何栗心里也很为感动,自己兄弟三人送给秦晨的家具,都被秦晨搬到了新家之中。

    两人坐在后院的亭子中,石桌前放了两壶酒,还放着一些上好的菜肴。

    两人边喝边聊,友情至此,乃为至诚至爱之交。

    “我最近脑海还时常闪现着,那日你在匪窝救我的身影。”

    “近来在开封,奢靡浪费之风盛行,和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

    陈曦闲来无事,为未来的家添置了一些家具,刚到家中,便听见了钟伯前来道。

    “小姐,今日府中来客人了,公子正和那位客人在后院喝酒呢。”

    “喝酒?”

    陈曦立马意思到事情不一般。

    耀州城来过这宅院的,除了柱子外,就是秦家村的私塾先生秦孝之和一位铁匠。

    “那人大约多大年纪?”

    “眼瞅着比公子大几岁,也长得眉清目秀,颇具书生之气。”

    陈曦忽然想到了秦晨先前和自己说的何栗。

    今科状元,登门拜访?

    她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不知为何,但脚步还是诚实地,没有见过状元的她,还是想看看状元究竟长的是什么样子。

    或者说,未来夫君的朋友,究竟是什么样子。

    因为从某些方面来说,秦晨和才子士人几乎都没交流,更别谈交朋友了。

    她顺着前厅大院快走到后院,仅一围墙之隔,两人的言语也落入耳中。

    “秦老弟,皇帝下旨让你赴宫中面圣,你为何推辞呀。”

    这句话,陈曦靠在了墙上,呼吸紧促,这事秦晨从来未和他聊起过啊!

    “何兄,我用为父母守孝三年推脱掉。人各有所求,只是科考功名仕途,本身会带来千般不确定性,成则官至右相,败则家破人亡。说是我胆小也好,另外话说回来,不到万不得已,我倒是欢喜在耀州这地方,研究研究瓷器,没事去书院上上课。”

    “听说你与陈姑娘要订婚了?”

    “怎么,兄弟我配不上陈姑娘?”

    这句玩笑话,让何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倒是举起酒杯喝了一杯。

    “我相信秦老弟你的眼光,我可听说陈姑娘可是耀州城第一美人,才情淑德,青瓷造诣在女子当中可是首屈一指。等以后咱们要是有孩子了,结为儿女亲家。”

    秦晨爽朗一笑:“这爱情这事情要看缘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封建迷信,不可取不可取!”

    何栗对这位挚友的惊人之语,已经见怪不怪了。

    陈曦坐在了屋中,心里却在嘀咕道:“阿雯,你说公子的朋友来了,我该不该去打个招呼呢。若是无礼的走了,总觉得不妥。”

    陈曦于房中稍微梳洗打扮后,一身淡雅白裙,拿着一件上好的青瓷盒子,便朝着后院走去。

    待到后院门口,秦晨看见了陈曦,急忙起身。

    “何兄,这位就是陈曦陈姑娘。”

    “弟妹好!”

    陈曦也连忙客气道:“听府中人说,九如有挚友前来,我也正好来了此院,不忍失礼而去。”

    “弟妹客气了,实在是客气了。”

    三人坐于石桌前。

    秦晨道:“对了何兄,你在耀州大概待几日?”

    “大约半月有余。”

    “成,那这几日帮我个忙。”

    “但说无妨。”

    “你三元为一身,解元会元状元,这论科考,怕是无人能与你相比。这几日帮我辅导两个人,是陈曦的弟弟,今年他们想要参加举人的考试。”

    “自当竭力而为,我还当是什么事情呢?话说回来,你辅导比我强多了啊。”

    “你经过实践,实践才能出真知啊,我顶多算是个理论家!混淆不得!”

    “你那几首新的诗词,可都传到了开封城。尤其是那句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让无数人为之动容!”

    “秦老弟,仅你这一首《青玉案·元夕》,让无数人汗颜啊!”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在开封城已经成为人人传诵的佳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