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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洛雨泠的意志

    而这时,亚纪出现了。

    “各位,请不要为曼姝的离开而悲伤。”嘴上这么说着,她的眼角的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流,“吾名为郗斯芙莉雅·米歇尔,乃是下位神祗,叶神。而曼姝,则是名为郗斯芙莉雅·琳娜,花神。很久以前,世界树孕育了我们,而现在,我们将会带给世界新生。”

    米歇尔将自己献祭给了主神,只求能够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生,对破坏者降下神罚。

    她的献祭得到了回应,只是她猜错了,回应她的并不是生命之神,也不是创生之神,而是介于亡者狭廊的,死神。

    她只得提起勇气,像向死神对话。

    “崇高而尊敬的主神大人,请允许我提出无理的要求。请为世界树下肆意破坏的异类降下神罚,为世界赋予新生。”

    “浮世盛林,踏叶花生。”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句回答。

    ……

    天空降下黑色的雨水,鬼屋凡是触及便会化作硝烟散去。

    雨水滴落到琳娜的灵驱之上,花神重生,重生的她想起了一切,同样也知道米歇尔的献祭带给了世界新生,也给予了她新生。

    但花神不愿如此,她回到世界树的核心,借用世界树的力量打开了与亡者狭廊的连接,她不惜燃烧自身神力,只为再见米歇尔一面。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亡者狭廊被一条黑色的河流一分为二,能够抵达对岸的只有一道红木装饰的木桥。河上被无形无色的雾笼罩着,似远似近,虚实难辨。

    她神力早已燃烧殆尽,已经无法前进,只得在这一边驻足眺望。

    米歇尔为了给予世界新生而奉献自己,她们本就是一心同体,米歇尔心中所思所想就算是远隔千里也同样能准确的传达给琳娜。但越是这样,她从米歇尔神魂中感受到的对于她的愧疚就越为深刻。她能够感觉到,米歇尔就在对岸。

    她想告诉米歇尔。你并不欠我什么,请不要再悲伤了。可就算她哭的再伤心,对方也不会传递任何思绪过来了。

    因为……,她已经将自己献祭给了主神们,更是将自己献给了这个世界。

    硬要说的话,琳娜现在之所以能够来到这里全是因为米歇尔的献祭。

    “所以,我亲爱的妹妹,既然你的选择是给予世界新生,那我便只能守护好对这个世界有着莫大恩惠的你了,这算是作为我这个不称职的姐姐的一点补偿吧。原谅我吧,我亲爱的妹妹‘郗斯芙莉雅·米歇尔’。”

    最终,郗斯芙莉雅·琳娜化作一颗挂满红绸的树,立于红木桥不远处,纤细的枝干宛若向天祈祷手掌一般,红绸代替了叶,铃铛代替了花。在它的树下生出了一株株宛若树的鲜红色花朵。

    它便是后世所流传的,“彼岸花”。

    但人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故事还有另外一个结果,那便是献祭自身的米歇尔其实一直在看着琳娜,只不过她的灵魂已经交给了死神,即使是她再三请求也无法踏过这红木桥半步,世界上最痛苦的在于眼看着最亲近之人的痛苦,而自己却只能驻足观望。这便是米歇尔的处境。

    她并不是无情之物,看到姐姐,她又何尝不感到撕心裂肺的痛呢?

    其实,在她献祭之前便已经想到姐姐会通过世界树打破轮回之街,来到这里。于是在世界树核心施下层层封印,只为了姐姐能够进入轮回,在每一次路过这桥前时自己能够再看她一眼。

    可是,当她看到姐姐不惜燃烧神力,只是为了来看她一眼时,她便明白,自己低估了姐姐的爱。

    可事实上,她是有私心的。在为世界树设下的封印其实不是完整的,封印中存在着漏洞,这是术者的大忌,但此时,俨然成为了让琳娜来寻找自己的突破口。但这一切的基础是建立在姐姐会去世界树并且在看到封印还没有放弃的大前提之下。

    而现在,她最希望看到的却又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出现在她的眼前,一向冷静的她现在却无法处理当下的情况。

    但她现在也不过是一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没有灵魂的神魂罢了,甚至连躯体都没有,更别说对方还是主神了。

    “我身旁不需要帮手,你自己决定你的去留吧,不过按照契约,你的灵魂依旧为我所用。”

    这突如其来的传声让米歇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片刻后,泪水从眼角流下,转身向着亡者狭廊行跪拜之礼。

    她明白,这是死神的怜悯,其最差的结果是她会变成死神的傀儡,契约主让她干什么就得干什么,不得有任何反抗,只要自己有丝毫反抗就会被掐灭神魂,永世不得再入轮回,更何况还是死神。只要死神想要她死,她就算亿万神魂都不够她死的。

    她的根基并不稳定,需要找一个可以依附的物品成为稳固她的神魂。

    在四处寻找之下,她的目光最终锁定了盛开在不远处零零散散分布着一小片幽蓝的花朵。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朵花与彼岸花基本相同,只是在其叶的尖端挂着四个纯白色的铃铛似的花,毫无例外。铃铛中会流出幽蓝色的气体,可那气体却是像流水一般向下流淌。或许是因为这样,原本纯白的铃铛被染上了异样的青蓝色色彩。

    最终,郗斯芙莉雅·米歇尔,叶之神,依附在了一朵不知名的花上,这朵花后世所知甚少,但因为米歇尔的依附,它拥有了自己的花名,此花名为:

    “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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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镜华十分惊讶,这是可此岸花,放眼整个亚提斯拥有此岸花的人只有一人,那便是幻海宗大小姐:

    “洛雨泠。”

    “她居然是幻海宗的那位大小姐。”月镜华暗自咬牙。

    月镜华很清楚幻海宗的真正实力,在他还是天星的一员时,年轻气盛,曾试图挑战幻海宗底蕴。其结果,便是玄老前来才将重伤的月镜华救下,同时,月镜华差点因为这件事被开除学籍。

    正所谓,无知者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