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夜探胭脂楼
暮鼓响了五百下，天色渐渐暗下来，顾长风身上穿着管家临时找府里裁缝做出来的夜行衣，就翻身上了院墙，往河渠边赶去。
这胭脂楼在夜色中十分明显好认，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顾长风在夜间只需注意不要靠近那些望楼，几乎在房顶上如履平地。
顾长风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觉得做个江洋大盗也是挺适合自己的。
此时已经开始宵禁，胭脂楼的大门已经关闭，但是里面丝竹管乐声不绝于耳，顾长风努力辨认了下方向，借着柳树摆动的影子，到了妓馆外墙，正要一个助跑上墙头，却发现远方高处有个影子一晃，似乎是个人已经翻进了妓馆！
居然有人比我还积极？难道是严公子请了两拨人？不应该啊？
想到这里，顾长风打算跟上去看一看，他可不觉得那个人影是某个身手高超的恩客进去会小情人了。
顾长风顺着墙根进了巷子一溜小跑，稍微选了个离人翻墙位置较近的另一个位置翻了进去。
进去之后，顾长风上了房顶，借着月光隐隐约约能看到远处一个人影趴伏在屋顶在往下看。
顾长风努力辨认了一下，看身形是个身材颇为高大的男子，而且这男子似乎目的和自己一样，一路爬高窜低，也是去往靠近胭脂楼东南角靠近孙府的那边去的。
顾长风保持距离跟了上去，途径不少灯火通明的大小院子阁楼，里面除了丝竹管乐琵琶等乐曲传出来，还有一些带着幽暗烛火的小院里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和嘎吱嘎吱的摇动节奏声。
顾长风看见那个人影翻身上了紧挨着孙府院墙的那栋小楼屋顶，正在附身倾听下面的动静。
“前面都忙不过来了，你们两个还好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柳玉姑娘的院子里帮忙？”一个年级较大的女子的声音响起。
顾长风找了个避开屋顶人视野的角度，从院墙的另外一侧观察过来，只见一个衣着华丽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正在训斥两个小丫鬟。
“可是阿母，如烟姑娘离开前吩咐过，除非韩府的人来，其他人都不能进院子也不能碰的。”一个小丫鬟怯怯的说：“而且要奴婢两个一直守着，奴婢……”
“她还没办完脱籍的手续呢！你们这几个丫头片子就敢不听我的话啦？”衣着华丽的妇人顿时作势要打，但是手抬起来还是没挥下去。
毕竟如烟被赎身，这些丫头也跟着被赎走了，只是手续交割尚需时日。
而那赎身之人衣着华贵气度非凡，五千贯说给就给了，想来也不是普通人家，打别人的奴婢，传出去总不太好。
“如烟那丫头三日之后才能回来，这院子冷冷清清，谁会进去？你们快到前面帮个忙打个下手，也不旺阿母养你们这些年。”衣着华丽的妇人语气缓了几分：“手脚麻利点，伺候恩客睡下你们就回来，耽误不了多久。”
两个小丫鬟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跟着衣着华丽的妇人慢慢离开了。
韩家？这又是那个世家？顾长风心中疑惑，只见两个小丫鬟提着灯笼跟华丽妇人离开，锁上了院门，院子外面挂着的似乎是“涵烟居”三个字，这倒是和校园的主人名字如烟相得益彰。
屋顶上那个人影从屋顶翻下到了二楼的小回廊，在窗户外面听了几息，然后推开窗户翻了进去，正是紧挨着孙旺最近的那间房间。
顾长风翻身也上了二楼，脚步轻盈，到了那间物资隔壁的房间，推窗翻进去，一脚差点踩到一个木水桶，仔细一看，这里正中间摆着个一个大浴桶，似乎是间浴房。
顾长风掩好窗户，翻身上了房梁，这两件屋子下面虽然隔开，但是房梁以上的部分却是通的。
顾长风顺着房梁缓慢的往隔壁房间挪去，这种梨木制房梁虽然坚固，但是毕竟有些年头，如果不小心些，会发出嘎吱的声响，必然会惊动隔壁那个陌生的夜行人。
终于看到了隔壁房间的角落，这件屋子似乎是储存换季的生活用具的，草席，浴巾，还有各种瓶瓶罐罐。
只见那夜行人正在打开瓶瓶罐罐挨个检查着，似乎并没有找到自己期待的东西，然后又掀开地面的草席，挨着地板轻轻敲几下，似乎是想看看有没有密室暗格，但是依然毫无结果。
只见那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通往顾长风所在这件浴房所在的门。
顾长风一下紧张起来，这下两人一个梁上一个梁下，距离极近，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此时顾长风看得仔细，这人脸上蒙着块布，隐隐有胡须从蒙面布角落里露出，身上穿着普通的不太合身的侍从衣服，这一看顾长风心中暗暗好笑。
不是那翠元观的道士青玄子，还能是谁？
道士半夜鬼鬼祟祟跑到妓馆来，如果传出去，就算不被当做采花大盗，这行为不端有辱斯文的帽子就摘不掉了。
此时这道士似乎终于发现了什么，在屋子正中最大的浴桶里，似乎找到了一个碎纸片，他拿着碎纸片对着窗外隐约的月光看了一下，然后收入怀中，然后又用手指在浴桶里刮了一下，放在鼻尖闻了闻。
顾长风更是心中好笑，怎么着？这翠元观大名鼎鼎的修行之人，竟然贪图起人家青楼女子沐浴后的体香来了？
青玄子的眉头在月光下皱了起来，然后轻轻推开窗，看看四下无人，就又翻身出去了。
顾长风又等了片刻，听到外面确实没有动静了，也从房梁上翻了下来，他也很好奇那青玄子在浴桶里找到了什么？
自己也窜到浴桶前，有模有样的伸手在桶里捞起来。
月光暗淡，桶又深，是在不容易看清楚，但是顾长风还是从桶里摸到了灰烬，似乎是什么东西烧剩下的，而且周围的桶壁又有点潮湿，顾长风也伸手摸了下桶壁，再放到鼻子下轻轻嗅了一下。
血腥味！
不对，似乎还有别的，有点如同麝香一般的甜腻刺鼻的香气，忽然顾长风想到了一件事，顿时脸有点红了。
顾长风在其他角落里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他的异样，就打算学玄清子从窗户里翻出溜走。
哪知道顾长风刚刚掀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的时候，一支手掌带着凌厉的劲风拍向自己的面门，自己除了退回去别无选择，但是顾长风灵机一动，随手攀龙棍从腰间甩了出去。
对方没想到顾长风竟然似乎手臂延长一般，人后退，却缠住了自己的手腕，想往后退有点来不及，只能跟着从窗户跃了进来，试图借着冲劲，让缠住手腕的链子松开一点好脱身。
而顾长风拧腰旋转，非要把来人拉进来不可。
你个玄青子老淫道，原来没走，一直躲在门口等我呢，来来，看看谁今天能在这大闹胭脂楼里安然脱身。
正想着呢，两个人噗通一声一起掉进了那个巨大的中央浴桶中。
没想到自己在青楼第一次泡花澡竟然是和一名五十多岁的老道，顾长风心中暗叹，真是晦气！
这胭脂楼在夜色中十分明显好认，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顾长风在夜间只需注意不要靠近那些望楼，几乎在房顶上如履平地。
顾长风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觉得做个江洋大盗也是挺适合自己的。
此时已经开始宵禁，胭脂楼的大门已经关闭，但是里面丝竹管乐声不绝于耳，顾长风努力辨认了下方向，借着柳树摆动的影子，到了妓馆外墙，正要一个助跑上墙头，却发现远方高处有个影子一晃，似乎是个人已经翻进了妓馆！
居然有人比我还积极？难道是严公子请了两拨人？不应该啊？
想到这里，顾长风打算跟上去看一看，他可不觉得那个人影是某个身手高超的恩客进去会小情人了。
顾长风顺着墙根进了巷子一溜小跑，稍微选了个离人翻墙位置较近的另一个位置翻了进去。
进去之后，顾长风上了房顶，借着月光隐隐约约能看到远处一个人影趴伏在屋顶在往下看。
顾长风努力辨认了一下，看身形是个身材颇为高大的男子，而且这男子似乎目的和自己一样，一路爬高窜低，也是去往靠近胭脂楼东南角靠近孙府的那边去的。
顾长风保持距离跟了上去，途径不少灯火通明的大小院子阁楼，里面除了丝竹管乐琵琶等乐曲传出来，还有一些带着幽暗烛火的小院里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和嘎吱嘎吱的摇动节奏声。
顾长风看见那个人影翻身上了紧挨着孙府院墙的那栋小楼屋顶，正在附身倾听下面的动静。
“前面都忙不过来了，你们两个还好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柳玉姑娘的院子里帮忙？”一个年级较大的女子的声音响起。
顾长风找了个避开屋顶人视野的角度，从院墙的另外一侧观察过来，只见一个衣着华丽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正在训斥两个小丫鬟。
“可是阿母，如烟姑娘离开前吩咐过，除非韩府的人来，其他人都不能进院子也不能碰的。”一个小丫鬟怯怯的说：“而且要奴婢两个一直守着，奴婢……”
“她还没办完脱籍的手续呢！你们这几个丫头片子就敢不听我的话啦？”衣着华丽的妇人顿时作势要打，但是手抬起来还是没挥下去。
毕竟如烟被赎身，这些丫头也跟着被赎走了，只是手续交割尚需时日。
而那赎身之人衣着华贵气度非凡，五千贯说给就给了，想来也不是普通人家，打别人的奴婢，传出去总不太好。
“如烟那丫头三日之后才能回来，这院子冷冷清清，谁会进去？你们快到前面帮个忙打个下手，也不旺阿母养你们这些年。”衣着华丽的妇人语气缓了几分：“手脚麻利点，伺候恩客睡下你们就回来，耽误不了多久。”
两个小丫鬟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跟着衣着华丽的妇人慢慢离开了。
韩家？这又是那个世家？顾长风心中疑惑，只见两个小丫鬟提着灯笼跟华丽妇人离开，锁上了院门，院子外面挂着的似乎是“涵烟居”三个字，这倒是和校园的主人名字如烟相得益彰。
屋顶上那个人影从屋顶翻下到了二楼的小回廊，在窗户外面听了几息，然后推开窗户翻了进去，正是紧挨着孙旺最近的那间房间。
顾长风翻身也上了二楼，脚步轻盈，到了那间物资隔壁的房间，推窗翻进去，一脚差点踩到一个木水桶，仔细一看，这里正中间摆着个一个大浴桶，似乎是间浴房。
顾长风掩好窗户，翻身上了房梁，这两件屋子下面虽然隔开，但是房梁以上的部分却是通的。
顾长风顺着房梁缓慢的往隔壁房间挪去，这种梨木制房梁虽然坚固，但是毕竟有些年头，如果不小心些，会发出嘎吱的声响，必然会惊动隔壁那个陌生的夜行人。
终于看到了隔壁房间的角落，这件屋子似乎是储存换季的生活用具的，草席，浴巾，还有各种瓶瓶罐罐。
只见那夜行人正在打开瓶瓶罐罐挨个检查着，似乎并没有找到自己期待的东西，然后又掀开地面的草席，挨着地板轻轻敲几下，似乎是想看看有没有密室暗格，但是依然毫无结果。
只见那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通往顾长风所在这件浴房所在的门。
顾长风一下紧张起来，这下两人一个梁上一个梁下，距离极近，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此时顾长风看得仔细，这人脸上蒙着块布，隐隐有胡须从蒙面布角落里露出，身上穿着普通的不太合身的侍从衣服，这一看顾长风心中暗暗好笑。
不是那翠元观的道士青玄子，还能是谁？
道士半夜鬼鬼祟祟跑到妓馆来，如果传出去，就算不被当做采花大盗，这行为不端有辱斯文的帽子就摘不掉了。
此时这道士似乎终于发现了什么，在屋子正中最大的浴桶里，似乎找到了一个碎纸片，他拿着碎纸片对着窗外隐约的月光看了一下，然后收入怀中，然后又用手指在浴桶里刮了一下，放在鼻尖闻了闻。
顾长风更是心中好笑，怎么着？这翠元观大名鼎鼎的修行之人，竟然贪图起人家青楼女子沐浴后的体香来了？
青玄子的眉头在月光下皱了起来，然后轻轻推开窗，看看四下无人，就又翻身出去了。
顾长风又等了片刻，听到外面确实没有动静了，也从房梁上翻了下来，他也很好奇那青玄子在浴桶里找到了什么？
自己也窜到浴桶前，有模有样的伸手在桶里捞起来。
月光暗淡，桶又深，是在不容易看清楚，但是顾长风还是从桶里摸到了灰烬，似乎是什么东西烧剩下的，而且周围的桶壁又有点潮湿，顾长风也伸手摸了下桶壁，再放到鼻子下轻轻嗅了一下。
血腥味！
不对，似乎还有别的，有点如同麝香一般的甜腻刺鼻的香气，忽然顾长风想到了一件事，顿时脸有点红了。
顾长风在其他角落里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他的异样，就打算学玄清子从窗户里翻出溜走。
哪知道顾长风刚刚掀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的时候，一支手掌带着凌厉的劲风拍向自己的面门，自己除了退回去别无选择，但是顾长风灵机一动，随手攀龙棍从腰间甩了出去。
对方没想到顾长风竟然似乎手臂延长一般，人后退，却缠住了自己的手腕，想往后退有点来不及，只能跟着从窗户跃了进来，试图借着冲劲，让缠住手腕的链子松开一点好脱身。
而顾长风拧腰旋转，非要把来人拉进来不可。
你个玄青子老淫道，原来没走，一直躲在门口等我呢，来来，看看谁今天能在这大闹胭脂楼里安然脱身。
正想着呢，两个人噗通一声一起掉进了那个巨大的中央浴桶中。
没想到自己在青楼第一次泡花澡竟然是和一名五十多岁的老道，顾长风心中暗叹，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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