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三日内离城
顾长风沿着原路返回了严家的后门，轻轻敲门后，早已经等在门后的管家开门，直接把顾长风迎到了书房，严公子居然一直在书房等着。
顾长风看见那严公子脸色比白天时候略红润了一分，但是依然裹在厚厚的大氅里，斜靠在矮榻旁的扶手上，见到顾长风进门，脸色因为略带激动又红润了一下。
“顾公子可在胭脂楼查到了些什么？”严启语气略带催促之意。
顾长风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等下再说遇到其他夜行者的事，先说了在那涵烟居的院子里发现的一些情况。
“有烟灰？”严启似乎一愣？脸带疑惑，又问：“除了烟灰呢？”
顾长风犹豫了，他还闻到了女子葵水的血腥味，但是这个信息真的有用么？没准是那个院子的主人如烟姑娘刚好沐浴的时候漏了葵水，而丫鬟没有来得及洗干净呢？
“没有别的发现，不过似乎有一张没有烧干净的黄纸片。”顾长风说。
一听说是黄纸片，严启顿时又紧张了起来，追问：“是什么样的？带回来了吗？”
顾长风笑眯眯的从怀里取出黄纸片，这是他和玄青子缠斗时候从对方怀里摸出来的，自己也没来得及看到底是什么。
严启顿时示意管家把黄纸片拿过来仔细看，人也坐直了，待看了片刻之后，顿时如同泄了气一般，呆呆的跪坐在榻上，长大了嘴，人似乎都失神了。
顾长风起身探出手，又把黄纸片拿了回来仔细端详，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有淡淡的硫磺味，而且其中一个被烧焦的角落里，似乎有红色的笔记，自己仔细看了半天，终于辨认出来了。
是朱砂！这是一张烧过的符纸碎片！
顾长风顿时想通了一些事，但是还需要找严启核实一下。
“严公子，可知道这是什么符？”顾长风轻轻开口询问，但是这严公子又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听清楚了顾长风的询问。
“顾公子也看出来这是符了，这是什么符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符和孙旺的死有关系。”严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身体，然后呆呆的盯着放在矮几上的茶杯，顾长风才注意到这么晚了，这严启竟然还在喝那种飘着各种养身药草的茶
“顾公子可曾听说过阴阳术？”严公子开口询问。
“略有耳闻。”顾长风心中一动。
“严某自幼喜好藏书，在淮州这处院子，藏书也有一些，其中一本叫做《听风杂记》的刻本里，说到数百年前阴阳学说盛行的前朝，不少宫廷内斗用到了符。”严启缓缓的说。
“这人体内有阴阳二气循环不熄，特别是有些生成八字特别硬的人，阴阳二气循环极为稳定，此时人身体强健而不惧外来病邪入侵。但是如果身上的阴阳二气的循环被干扰甚至打断，那么人不止容易得病，也容易被秽物上身！”说罢严启盯着顾长风的眼睛。
顾长风心中微微一动，说道：“意思是被鬼怪附身？”
见到顾长风能领会这个意思而不排斥，严启点点头继续说：“正式这个意思，有的人以为是无稽之谈，有的人却深信不疑，严某本身是半信半疑的。”
“干扰身体阴阳循环的办法有多种，但是不接触身体又能做到这一点的，就是泄阳！生人身上阳气较重，污秽之物靠近就会有灼烧感，因此避而远之，但是一旦泄掉阳气，污秽之物就会贴身而上，控制了人的身体行动。”
“而常见的泄阳方法，一个是男女同房之后，一个就是大醉之后的酒后寒。酒是邪阳，初入口的时候，身体气血循环旺盛，阳气大涨，但是随着喝醉后昏睡，气血会迅速摔落，形成一个阳气最弱的时刻，效果近似于同房。”
“如若两者同时发生，那么人身上阳气则会降低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严启喝了一口杯中的茶，似乎觉得不太热了，又让管家下去再换一杯。
顾长风疑惑了：“严公子你是说，贾公子死的时候，刚好两者同时发生？”
“正是如此，严某当夜买通了府衙停尸间的看守，找人仔细验了一下尸。”严启似乎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可怖状态，脸皮略微发紧。
顾长风心想你不会买通的就是那个独眼老仵作吧，不过那晚因为无法翻动尸体，只能查出死后排出屎尿污秽之物，难以分辨是否还有脱阳的痕迹。
“因此，严某才想，贾翔死的蹊跷，那么孙旺也就很可疑，今日去找顾公子的时候，严某的线人刚好告诉我，那孙旺，也有脱阳的迹象。因此严某得出一个结论。”
“可能有精通邪术的人或者东西，盯上他们了。”严启似乎有点激动，继续说道：“我听说邪术施展需要开坛做法，于是思考了一下，前几日孙旺曾经抱怨过一件事，说自己经常开窗偷看对面妓馆姑娘里最漂亮的那个，似乎被人赎身给接走了，院子都空了，导致自己少了眼福。”
严启缓缓抬头，看着顾长风：“顾公子如今知道为何严某要请你走一趟探个究竟了吧。”
顾长风眉头微皱，说道：“因此严公子怀疑有人利用孙旺窗外不远处的涵烟居小院来开坛做法行凶？不知道严公子在淮阳春是否也做了同样的调查？”
“淮阳春那边我虽然也查了，但是那里往来人太多太杂，周围店铺林立，很难查到线索。”严启轻轻摇头，重新又喝了一口热茶，上面依然漂浮着枸杞和红枣。
顾长风心头一动，这么多补阳气的药物泡茶，这严公子看来是怕自己阳气不足被什么东西乘虚而入啊。
但是自己见过的有修行的人，似乎只有那个玄青子，如果是玄青子做的，那么他今日还扮作夜行者跑去找什么东西？而且从最后玄青子微微发光的手掌在强压怒火的影响下，竟然没有出手和自己再斗几个回合，估计不是随意对普通人动用法术的人，更不可能开坛做法。
何况“魇术”还是这老道对刘刺史提起的。
那么会是谁呢，这个如烟姑娘不会那么巧刚好被赎身，可能这赎身之人才是关键。
“严公子可查了那给如烟姑娘赎身的人？”顾长风还是问了出来。
严启缓缓点头，说道：“去城门吏那边问了，也去市令那边问了，都说只知道这人来自岭南道大家族，姓韩所有的文书都是真的，但是却找不到人，虽然我也派了人去岭南查证此事，但是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结果。”
市令是主管贸易的官员，既然赎身脱贱籍，那么就需要去市令那边立文书，双方签字画押，一式两份，才能生效，有文书就必然有交易方的信息。
暂时这条线索是断了，顾长风正犹豫要不要把今天遭遇玄青子的事情说出来，就听见严启开口了。
“不知道顾公子是否愿意接受雇佣，保护严某离开淮州往西去往京师，佣金随公子开价！”
这严启竟然想雇佣自己？顾长风心里想你这公子哥警惕心也太差了吧，这才认识两天的酒肉朋友，你就敢以性命相托？
就算自己想接受，但是三天后通缉令就下来了，自己还没蠢到这个程度。
顾长风摇摇头：“多谢严公子的信任，只可惜顾某另有要事在身，明日一早就要离开淮州，是帮不了公子了。”
没想到严启却缓缓的说：“走不掉了，今日午后任刺史大人已经下令封城三日，全城搜捕要犯，谁也离不开淮州城！”
卧槽！顾长风愣住了，这三日之后恰好通缉令就到了，那时候自己无声无息的走就难了。
此时严启嘴角却透出淡淡的笑意，忽然又说：“看得出顾公子确实有要事在身，我若说我有办法明日离开淮州城呢？”
顾长风看见那严公子脸色比白天时候略红润了一分，但是依然裹在厚厚的大氅里，斜靠在矮榻旁的扶手上，见到顾长风进门，脸色因为略带激动又红润了一下。
“顾公子可在胭脂楼查到了些什么？”严启语气略带催促之意。
顾长风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等下再说遇到其他夜行者的事，先说了在那涵烟居的院子里发现的一些情况。
“有烟灰？”严启似乎一愣？脸带疑惑，又问：“除了烟灰呢？”
顾长风犹豫了，他还闻到了女子葵水的血腥味，但是这个信息真的有用么？没准是那个院子的主人如烟姑娘刚好沐浴的时候漏了葵水，而丫鬟没有来得及洗干净呢？
“没有别的发现，不过似乎有一张没有烧干净的黄纸片。”顾长风说。
一听说是黄纸片，严启顿时又紧张了起来，追问：“是什么样的？带回来了吗？”
顾长风笑眯眯的从怀里取出黄纸片，这是他和玄青子缠斗时候从对方怀里摸出来的，自己也没来得及看到底是什么。
严启顿时示意管家把黄纸片拿过来仔细看，人也坐直了，待看了片刻之后，顿时如同泄了气一般，呆呆的跪坐在榻上，长大了嘴，人似乎都失神了。
顾长风起身探出手，又把黄纸片拿了回来仔细端详，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有淡淡的硫磺味，而且其中一个被烧焦的角落里，似乎有红色的笔记，自己仔细看了半天，终于辨认出来了。
是朱砂！这是一张烧过的符纸碎片！
顾长风顿时想通了一些事，但是还需要找严启核实一下。
“严公子，可知道这是什么符？”顾长风轻轻开口询问，但是这严公子又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听清楚了顾长风的询问。
“顾公子也看出来这是符了，这是什么符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符和孙旺的死有关系。”严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身体，然后呆呆的盯着放在矮几上的茶杯，顾长风才注意到这么晚了，这严启竟然还在喝那种飘着各种养身药草的茶
“顾公子可曾听说过阴阳术？”严公子开口询问。
“略有耳闻。”顾长风心中一动。
“严某自幼喜好藏书，在淮州这处院子，藏书也有一些，其中一本叫做《听风杂记》的刻本里，说到数百年前阴阳学说盛行的前朝，不少宫廷内斗用到了符。”严启缓缓的说。
“这人体内有阴阳二气循环不熄，特别是有些生成八字特别硬的人，阴阳二气循环极为稳定，此时人身体强健而不惧外来病邪入侵。但是如果身上的阴阳二气的循环被干扰甚至打断，那么人不止容易得病，也容易被秽物上身！”说罢严启盯着顾长风的眼睛。
顾长风心中微微一动，说道：“意思是被鬼怪附身？”
见到顾长风能领会这个意思而不排斥，严启点点头继续说：“正式这个意思，有的人以为是无稽之谈，有的人却深信不疑，严某本身是半信半疑的。”
“干扰身体阴阳循环的办法有多种，但是不接触身体又能做到这一点的，就是泄阳！生人身上阳气较重，污秽之物靠近就会有灼烧感，因此避而远之，但是一旦泄掉阳气，污秽之物就会贴身而上，控制了人的身体行动。”
“而常见的泄阳方法，一个是男女同房之后，一个就是大醉之后的酒后寒。酒是邪阳，初入口的时候，身体气血循环旺盛，阳气大涨，但是随着喝醉后昏睡，气血会迅速摔落，形成一个阳气最弱的时刻，效果近似于同房。”
“如若两者同时发生，那么人身上阳气则会降低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严启喝了一口杯中的茶，似乎觉得不太热了，又让管家下去再换一杯。
顾长风疑惑了：“严公子你是说，贾公子死的时候，刚好两者同时发生？”
“正是如此，严某当夜买通了府衙停尸间的看守，找人仔细验了一下尸。”严启似乎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可怖状态，脸皮略微发紧。
顾长风心想你不会买通的就是那个独眼老仵作吧，不过那晚因为无法翻动尸体，只能查出死后排出屎尿污秽之物，难以分辨是否还有脱阳的痕迹。
“因此，严某才想，贾翔死的蹊跷，那么孙旺也就很可疑，今日去找顾公子的时候，严某的线人刚好告诉我，那孙旺，也有脱阳的迹象。因此严某得出一个结论。”
“可能有精通邪术的人或者东西，盯上他们了。”严启似乎有点激动，继续说道：“我听说邪术施展需要开坛做法，于是思考了一下，前几日孙旺曾经抱怨过一件事，说自己经常开窗偷看对面妓馆姑娘里最漂亮的那个，似乎被人赎身给接走了，院子都空了，导致自己少了眼福。”
严启缓缓抬头，看着顾长风：“顾公子如今知道为何严某要请你走一趟探个究竟了吧。”
顾长风眉头微皱，说道：“因此严公子怀疑有人利用孙旺窗外不远处的涵烟居小院来开坛做法行凶？不知道严公子在淮阳春是否也做了同样的调查？”
“淮阳春那边我虽然也查了，但是那里往来人太多太杂，周围店铺林立，很难查到线索。”严启轻轻摇头，重新又喝了一口热茶，上面依然漂浮着枸杞和红枣。
顾长风心头一动，这么多补阳气的药物泡茶，这严公子看来是怕自己阳气不足被什么东西乘虚而入啊。
但是自己见过的有修行的人，似乎只有那个玄青子，如果是玄青子做的，那么他今日还扮作夜行者跑去找什么东西？而且从最后玄青子微微发光的手掌在强压怒火的影响下，竟然没有出手和自己再斗几个回合，估计不是随意对普通人动用法术的人，更不可能开坛做法。
何况“魇术”还是这老道对刘刺史提起的。
那么会是谁呢，这个如烟姑娘不会那么巧刚好被赎身，可能这赎身之人才是关键。
“严公子可查了那给如烟姑娘赎身的人？”顾长风还是问了出来。
严启缓缓点头，说道：“去城门吏那边问了，也去市令那边问了，都说只知道这人来自岭南道大家族，姓韩所有的文书都是真的，但是却找不到人，虽然我也派了人去岭南查证此事，但是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结果。”
市令是主管贸易的官员，既然赎身脱贱籍，那么就需要去市令那边立文书，双方签字画押，一式两份，才能生效，有文书就必然有交易方的信息。
暂时这条线索是断了，顾长风正犹豫要不要把今天遭遇玄青子的事情说出来，就听见严启开口了。
“不知道顾公子是否愿意接受雇佣，保护严某离开淮州往西去往京师，佣金随公子开价！”
这严启竟然想雇佣自己？顾长风心里想你这公子哥警惕心也太差了吧，这才认识两天的酒肉朋友，你就敢以性命相托？
就算自己想接受，但是三天后通缉令就下来了，自己还没蠢到这个程度。
顾长风摇摇头：“多谢严公子的信任，只可惜顾某另有要事在身，明日一早就要离开淮州，是帮不了公子了。”
没想到严启却缓缓的说：“走不掉了，今日午后任刺史大人已经下令封城三日，全城搜捕要犯，谁也离不开淮州城！”
卧槽！顾长风愣住了，这三日之后恰好通缉令就到了，那时候自己无声无息的走就难了。
此时严启嘴角却透出淡淡的笑意，忽然又说：“看得出顾公子确实有要事在身，我若说我有办法明日离开淮州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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