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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简灵小吃·阿泽

    王佛言,被佛身压制的“鬼”男。

    “天下阴节气,无非是给阴界的事物、灵体一个通道。

    尤其清明节、中元节、寒衣节,甚至西方万圣节,咱们中国的春节,都是阴气全开的。

    在这样的节气当中,如果你的八字日主天干为阴,本元也为偏门的类型,那么,你的真实情绪和心性,会在这时候展现。

    王佛言的“鬼性”就比较憋屈了,只能以疾病的方式,暴露出来。”

    ————《玄学与心理笔记》第二页。

    出了校门的两人,距离彼此大概20公分,倘佯在清爽整洁的人行道上。

    王佛言问她:“你家在哪儿?”

    虞初随便说了个附近的小区,没有把真实地址告诉他。

    倒也不是怕他嫌弃,而是防范意识。万一分了,找家楼下去呢?

    “不远。”

    他听完后,回了一句。

    “是不远。不过我懒,平时都要坐7X路车下来,今天散个步回去?”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再看了看左手边的大马路,这儿不愧是通往高原明珠之道,比起很多地方的车道都要要宽阔,绿化带里还种着各式鲜花、植物,看上去光鲜亮丽的。

    母亲是好强之人,父亲也很勤奋,他们凭借着奋斗不息,终于搬到了满意的区域。

    王佛言有些窘困:“抱歉,只能陪你走路,或者坐车,我没考驾照。”

    “怎么突然说这个?也没让你开车啊。”看他眼神有些奇诡,多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考?”

    “我有时候容易见到一些影子。”他说话间有叹气的意味。

    “你是传说中的阴阳眼?”虞初反而来了兴趣。

    “应该不是。”

    她:“那你看到的影子是啥?”

    “大概是幻觉。”

    见他不愿多说,她也不再追问。

    “对了,刚才那女孩是你家亲戚?”虞初想到吴遥,忍不住问出口。

    王佛言默默陪在她身边,手放在口袋里,优雅的走着:“不是,学校里认识的。”

    “她看你的眼神不对,特别眷恋,应该是喜欢你。不过这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你看出了吗?”

    大概寒衣节激活属性,她这两天说话也没发收敛。

    “我知道。”

    王佛言瞟了她一眼,他能怎么回答,回答看不出,那不就承认自己不是人了吗。

    “你喜欢她吗?”她又问。

    “不喜欢,只当作妹妹。”

    她笑出声:“啊,这话说的,我忍不住要跟你来一场街头battle了,什么哥哥妹妹的,不就是暧昧的托词么?”

    他解释:“我在学校里,年龄不算小,不止她,其他人都这么称呼我。”

    心想,她怎么那么随心所欲,怎么说话的。

    虞初依旧是玩笑口吻,假意震惊:“还不止一个妹妹,开的鱼塘吗?没想到我佛爷还是一小渣男呢。”

    “我不渣。”他瞬间冒火气,停下脚步来。

    虞初倒是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他没跟上,转过身,隔着几米远,对他说了一句:“心理学上有个说法,你想知道吗?”

    “什么?”

    “喜欢双手插兜的人神秘而不凡。你说的这些我都信,你就是喜欢给一些弟弟妹妹,一点照顾。”

    虞初用两个手指,贴心的比了个“小”。

    其实完整的说法是,说话的时候,喜欢把手放在兜里,或者有意识的摆弄其他物件的人,往往深藏秘密,心事比一般人重。

    (中二、耍酷的除外。)

    王佛言确实没招,看到她明快的样子,又舍不得发火了。

    她真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只得走到她身边去。

    “我还是想解释一下,我和吴遥以及其他人,都没什么暧昧关系。”不过他依旧是带着小情绪的,认认真真的要撇干净。

    “哟,生气啦,那可怜的样子,跟流浪猫似的,我不是在乎你才问吗?待会儿买杯奶茶给你喝,你说行吗?”

    虞初总会冒出一些吊儿郎当的话,把事情圆过去。

    没想到他竟然笑了,自己长那么大,没被这么“哄”过,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只说了句:“我没事。”

    他和虞初走一块儿,反而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

    “你瞧,前面路口着火了,应该是你生气引发了火灾。刚说什么来着,你不是人类。”

    虞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她被前方拐角,一处冒白烟的地方吸引了注意力。

    “去看看。”王佛言倒是真正经,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他们快步过去,右手边有条深巷,其中有座还未拆迁的村野,几米开外一栋居民楼前,放着个不锈钢铁盆子,里面还燃着未烧烬的烟。

    虞初很快认出这儿,兴奋地说:“我初中逃课的时候,来这玩过电脑,里面有间黑网吧,不过就七八台机子,还很卡。”

    王佛言表示无语,可也迎来了示好的机会:“想玩游戏,去我家好了,我的电脑配置蛮高的。”

    “自己住真好,我的电脑房在爸妈卧室里。”

    虞初绕开话题,心想,去你家?孤男寡女的,我才不去,还是黑网吧好,3元一小时,谁也不欠谁的。

    “电脑不放书房?”

    “故意限制我玩呢。”她轻描淡写的带过。其实是没有书房。

    这话就没必要说了,虞初不喜欢在男孩子面前露怯,显得可怜什么的。

    她很馋电脑,从小学玩过第一次开始,往后的梦里总是萦绕着电脑迷人的身姿,幻想买一台。

    终于熬到上初中,终于给添置了一台,可惜为了防沉迷,也基于现实条件,一直放在父母的卧室里,只能周末玩一会儿。

    她没有自己的书房,卧室又太小了,只能放下小书桌、和床铺,写作业都施展不开,哪有摆电脑的份。

    烟雾散了一点,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妇女,从那栋楼里走下来,蹲在门外,往铁盆里添了一堆青色的香杆子,以及白的黄的纸张,开始念念有词。

    “烧纸不都是晚上吗?”

    虽然感到疑惑,虞初也只是浅浅的问了一句,她有时候说话没边际,但是对于鬼神之事,还挺礼貌。

    自己家在寒衣节前后,也会烧化一些纸钱,再点三柱清香于纸钱旁边,印象里得等天黑后。

    “不看了,我们走吧。”哪知王佛言不对劲了,他捂着心口,开始咳嗽。

    “呛着了吗?”

    虞初依着他,赶紧走回人行道上。

    “看人烧纸不太好。”

    他嘴上说着没什么,可没少咳,身上还突然环绕了一层阴森之气。

    “阿嚏,阿嚏…”虞初是灵感体质,瞬间喷嚏眼泪的。

    两个人,一个咳嗽,一个打喷嚏,好生热闹。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王佛言竟然解释了一句:“我没有传染病,只是对烟尘过敏。”

    “哈哈哈哈哈哈。”看他那认真劲儿,虞初笑了半天。

    笑得王佛言都不好意思了,问她为什么笑。

    “你认真的像个老头似的。”

    王佛言很少遇到这么自在的氛围,他身边的,要么是绷着端着,装斯文的,要么是圆滑市侩的生意人。最多就是跟他一样,心里还有几分单纯,却也怀着压抑的人。

    就这样,一路看她笑着闹着,他打卡了第一次送女孩回家的人生经历。

    作为一名偏财男,加之自身条件不差,本来桃花就泛滥,之前对感情还挺随意的。

    他性格又被印绶压着,普遍是被动状态,等着别人找上门来,哪有送上门去的说法。

    “到了,就是这儿。”虞初指着一处普通的围院。

    “你家在几栋?我送你到楼下。”

    “别,我爸妈见了会揍我的,在我们家的传统里,未满十八岁都算早恋。”

    她胡诌,她爸妈都是青梅竹马,年纪小小就看对眼了,甚至为了结婚私奔过。

    “好吧。”他有些失落。

    “我可走了,明天给你带奶茶喝。”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承诺”。

    “不用,我给你带。我看着你进去。”他站在原地,挥了挥手。

    甚至自信的笑了,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还可以,不然为什么虞初那么开心。

    他错了,这是性格问题,她本来就无拘无束,没有阴沉过。

    虞初也赶紧挥挥手,一溜烟跑没影了。

    这个小区,是虞初编造的地方,离她自己家还有几百米远。

    还好她机智,早想到会这样,特地选了个门禁不严的小区;

    仓促告别后,就飞奔进去了,然后又从后门飞奔出去。

    “回个家可真难。”

    虞初一路小跑,终于到家,家里没人,她泡了碗方便面,抵达父母卧室,开机了。

    再睡五分钟。

    第二天一大早,刚按断闹铃的虞初。又被手机铃声催醒。

    是王佛言。

    “喂,佛爷,我能请一节课的假吗?”刚好,她还不想起来。

    “我在医院…”

    电话里传来虚弱的声音。

    询问才知道,他昨晚上回家就不舒服了。

    说不出的胸闷头晕,连着做了几段噩梦,大概就是自己在杀什么人,具体挺模糊的。

    今天刚起来,人就不行了,浑身哪儿哪儿都疼,最痛的是腹部,刀扎一样的疼痛,让他几度昏厥。

    后来强撑着打了个120,被送到最近的急诊。

    “王佛言八字那么邪门,却被佛所压制,壬水印绶成就了他的佛性之身,毕竟母亲为印,也是她亲手置办的佛堂。

    压制的是本元辛金七杀,辛金如同珠玉、也似手术刀等锐器。七杀为“鬼”、为阴邪,壬似腹部、是身体最柔软薄弱的地方,更是藏匿鬼气最盛之处。

    毕竟老话常言:阴气先聚于腹,再发至骨络。

    寒衣节感召七杀之鬼气,锐器想要破开佛气,必定在体内疯狂对峙,突发恶疾也属正常了。”

    ———《玄学与心理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