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赤炎
赤炎并未看她，只是长久的沉默着。
“你还好吗？”虞初又问。
他这才缓缓说出一句话：“被浸染的灵魂，记得初心，便能回归么？”
“当然，没有人能浸染你，只有你想不想。”虞初答。
他面无表情，继续问着：“可已经成了黑色，所经历的事如何放下？”
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寒冷之气，隔绝着虞初，让她难以开口继续说话，她几乎要被寒冰封住了心。
“就像沾满鲜血的双手，怎么洗白？”他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
…
“每个人都有机会，就看是否愿意给自己，你没有做错过什么，为何那么挣扎？”虞初嘴唇泛白，浑身发冷，好不容易才继续说出一句话。
“我的经历本就是错的，我想给自己机会，其他人给过我吗？”他笑了。
她：“经历过就没机会，是哪来的道理，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我们都会包容你的，也请你体谅自己。”
“那我的嗔恨呢？”他冷冷的问。
虞初急切：“你最恨谁？隐奇，男女阴魂？还是自己？”
他慢慢将脸移向虞初，神色恹恹，生命力是低微的，不再如赤火炫色那般饱满丰盛。
“我厌恶世俗，厌恶，一切…厌恶身边的人…强取豪夺、阿谀奉承、污秽不堪…”他眸光含泪，喋喋不休。
虞初有些痛苦，她不敢相信亲生弟弟变成了现在这样，虽然表面看似完好无损，但内里似乎腐朽阴郁。
如果换个人，她绝壁甩下一句：“厌恶个毛线。”然后完美闪退。
但这可是她弟，今世未出生的亲弟，父母一直期盼着，她从未见过面，但是梦里常常出现的爷爷，朝思暮想的弟，赤炎。
通常情况下，她是个理性的人；
难受归难受，可心里相当清楚，家族的亲人对自己也是极其疼爱的，只是赤炎，万万不可缺。
于是她耐下性子，继续规劝，先是用心理学那一套：“你要对世俗说：我看到你们的存在了、我接受你们、我接纳自己…”
看到接纳法则对他无效。
甚至连所知不多的佛理都搬出来说了几下：“一切都是空相，所见皆空，真真幻幻，唯有自在是真…”
甚至想起了漫画书里，唐僧口中的词句：“贪嗔痴慢疑，世俗五毒，嗔恨，是世俗之物，为何会有嗔恨？心还未全然脱俗，可脱俗吗？一念之间。”
他目光呆滞，却也不扰，安安静静的端坐着，以有些奇异的墨瞳，注视着她。
“诶，说了半天，连个反应都没有，反正是观象，我爱怎么就怎么好了。”虞初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也没拿个矿泉水进来。
于是顾不得他的眼光，摘下旁边偌大的的叶片，一连喝了十几片叶子上的露水。
清甜甘美的水流，顺着燥热的舌根，滑入喉咙，浸润胸腔，心肺里的焦灼被扑灭。
解了渴，虞初有些心满意足，不知道是不是观象里的露水有什么特别的补充，略显疲惫的眸逐渐凝聚，有了神采，明艳的烁奕着。
“你是我姐姐。”赤炎终于一改抱怨的语气，说了句正常的话。
“…那不然呢？”虞初有点无语，莫不是被大巫折磨成了个傻子。
他放下了方才的怨气，有些卑微的问道：“你还会再走么？我好难过。”
夜风滑过脸颊，撩拨起软软的刘海；
原本纯至烈气的眼眸，此刻比尘埃不如。
他在看她，又好像在通过她，看着这方让他失望的世界：“真的好失望啊，为何连湮灭也做不到呢？”
…
虞初继续化身唐僧，说着佛理：“为何要历世？拿起一件东西，才能谈放下，贪嗔痴慢疑经历一次，才能完全放下俗境。”
“哦。”他淡然回应，似乎听不懂。
虞初小声嘀咕一句我靠，又接着化身知心大姐姐，耐心的循循善导：“你看这片树林子，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生命力，可是每一处又都有小小的生机，那是被你忽略的自我。”
她指着他斜后方，比如一棵芽，刚从叶片滴水的地方发出来，非常鲜嫩。
“哦。”他再次冷淡回应。
“…我说了那么多话，你就一个字？不会说话就别说吧。”虞初一般情况下是理智的，但是特殊情况里，也是要暴起的；
她看着赤炎那死迷羊眼的样子，实在是压不住火气。
“还说什么姐姐，说什么帮助我，端着一副圣人的嘴脸，你真的懂我吗？”赤炎仿佛看破红尘似的，吐出几句难听的话。
虞初被他这陷入死寂，仿佛绝望的样子吓了一跳，同时也惹起满腹愤慨：“卧槽，你真的是可逗，如果你被折磨的够呛，那我给你回神时间，以后也会用尽全力好好待你，但是你的经历又不是我造成的，姐好心好意来带你回家，居然那么不知好歹，你是发什么神经？你到底是不是白蛟家族的人？”
她就纳闷怎么几句话，一堆堆负面情绪，是被注入了什么毒性。
“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一头撞死！嚼着世俗的一套，最后还不是要压制我。”赤炎瞳眸腥红，似乎要吃人，但也只是用死来要挟。
她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火气，猛然起身：
“撞死吧，一起撞死。我一届俗人，不用俗套用什么？再说我俗吗我？我俗我会观象，我俗我会心理学，佛教法义都给你聊上了，你不俗，来，你教我啊！”
“做神经病真好，可以不讲道理，我有一句粗鄙之语不知当不当讲，算了，讲出来你也听不懂！”
“话说回来，不是你在这边受困，我过来救你吗？怎么搞得像我欠你的，啊，啊？啊？”
她反扑过去，抽了赤炎一耳光。
可惜就可惜在她长得澹月秋容，哪怕再生气，亦是凶煞不起来。
唯一撑得起决绝的，是神似父亲的眼睛，如沐雪风般空灵的眼眸，透着凛然。
“…”
看她突然暴起，赤炎莫名的呆坐住。
“这小子本来就不是我！”一道洒脱清逸的声音，从树影间传出，带着洌洌的侠骨之气。
正当虞初迷惑，一个和赤炎一模一样的少年，从旁边的黑暗里走了出来；
不同的是，他十分挺拔，浑身上下散发着慑人的火气，周遭肃风凛冽都拦不住炎炎气势。
虞初原本瑟瑟发冷的身子骨，忽然像是从阴转晴，暖起来了，实实在在的亲近感丛生。
倒是树边的赤炎挪了挪脚，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气腾腾镇住，顿生惶恐。
看到对方走到身边的时候，差点吓得半死。
…
“你才是我弟弟？”虞初怔住，但也感受到了绝对的力量，这才是白蛟族应有的风骨。
“当然，喔不，我和你是双生，你咋知道我是弟弟，难说我比你早出生呢？”眼前的少年虽然一身玄火，却轻松逍遥，哪有半点愤世嫉俗的抱怨之气。
啊…这气质，倒是和父亲有几分神似了。
单凭这一点，虞初已经确定，她找到真正的赤炎了。
“我…我…想和你们一起修行，我会听话，我会懂事…”树下的男孩发出唯唯诺诺的声音。
“这么可怜，地下这位仁兄是？”虞初看着他那副样子，心生一丝同情。
赤炎笑了一声：“他就是个傀儡，你可别上当心疼，被他无辜的嘴脸骗了，他坏得很。”
“哦？怎么坏？”虞初对这些变态的小众事物饶有兴趣。
“总模仿我，和柳芳、男女阴鬼配合着，让鬼祟入侵我的身体，做些乌七八糟的梦，还想赖给我，若不是我聪明一直闭着眼睛，早被他玷污了。”
赤炎说着走到他身边，并排坐下，两人真的是一模一样，只是气质不同。
真·赤炎，肉眼可见的无惧无畏，虽然长着一股小白脸的样子，却有股子炽热的血性，定是越战越勇之魂。
“真坏啊，我突然懂了，他是洛寒，大巫没法浸染你，便制造出来一个“你”，一直在反向操作，对吧？”
虞初此时已经气急败坏，她堂堂的聪明脑，自诩灵气盎然，居然被一个傀儡耍了，若不是尚且不会攻击，早就与他撕打起来。
“对的。”赤炎亲口验证。
“对的，你倒是轻松，刚才怎么不早点出来。”虞初突然把火气转向他。
赤炎：“我也得观察一番，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啊，毕竟现在的女阴魂，越来越先进了，什么都能模仿。”
“原来如此…有道理，那我们怎么处理他？”虞初又问。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他和我的属性，相生相合的，仿佛一阴一阳，打不死伤不了，一直存在着；
一开始我都差点怀疑他是我的阴暗面。好在后来我很确定，他是大巫植入的傀儡。可能需要修行来逆转了。”
赤炎思考过这个问题很长时间。
“修行…好吧。我一定会找到契机的。”
虞初听闻修行一次N次了，这绝对是一切的出路。
她想，或许快了。
“今天你找到我了，我不会让你失望。”赤炎站起身来，伸出手。
虞初不明所以，还是信任的抓住他的手，他们身上的能量竟然在瞬间结合，产生了巨大的爆发力，弑神阵的内核，直接破碎。
在观象画面消失之前，赤炎对她说：“今生的现实，我会很快找到你们！”
“你还好吗？”虞初又问。
他这才缓缓说出一句话：“被浸染的灵魂，记得初心，便能回归么？”
“当然，没有人能浸染你，只有你想不想。”虞初答。
他面无表情，继续问着：“可已经成了黑色，所经历的事如何放下？”
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寒冷之气，隔绝着虞初，让她难以开口继续说话，她几乎要被寒冰封住了心。
“就像沾满鲜血的双手，怎么洗白？”他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
…
“每个人都有机会，就看是否愿意给自己，你没有做错过什么，为何那么挣扎？”虞初嘴唇泛白，浑身发冷，好不容易才继续说出一句话。
“我的经历本就是错的，我想给自己机会，其他人给过我吗？”他笑了。
她：“经历过就没机会，是哪来的道理，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我们都会包容你的，也请你体谅自己。”
“那我的嗔恨呢？”他冷冷的问。
虞初急切：“你最恨谁？隐奇，男女阴魂？还是自己？”
他慢慢将脸移向虞初，神色恹恹，生命力是低微的，不再如赤火炫色那般饱满丰盛。
“我厌恶世俗，厌恶，一切…厌恶身边的人…强取豪夺、阿谀奉承、污秽不堪…”他眸光含泪，喋喋不休。
虞初有些痛苦，她不敢相信亲生弟弟变成了现在这样，虽然表面看似完好无损，但内里似乎腐朽阴郁。
如果换个人，她绝壁甩下一句：“厌恶个毛线。”然后完美闪退。
但这可是她弟，今世未出生的亲弟，父母一直期盼着，她从未见过面，但是梦里常常出现的爷爷，朝思暮想的弟，赤炎。
通常情况下，她是个理性的人；
难受归难受，可心里相当清楚，家族的亲人对自己也是极其疼爱的，只是赤炎，万万不可缺。
于是她耐下性子，继续规劝，先是用心理学那一套：“你要对世俗说：我看到你们的存在了、我接受你们、我接纳自己…”
看到接纳法则对他无效。
甚至连所知不多的佛理都搬出来说了几下：“一切都是空相，所见皆空，真真幻幻，唯有自在是真…”
甚至想起了漫画书里，唐僧口中的词句：“贪嗔痴慢疑，世俗五毒，嗔恨，是世俗之物，为何会有嗔恨？心还未全然脱俗，可脱俗吗？一念之间。”
他目光呆滞，却也不扰，安安静静的端坐着，以有些奇异的墨瞳，注视着她。
“诶，说了半天，连个反应都没有，反正是观象，我爱怎么就怎么好了。”虞初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也没拿个矿泉水进来。
于是顾不得他的眼光，摘下旁边偌大的的叶片，一连喝了十几片叶子上的露水。
清甜甘美的水流，顺着燥热的舌根，滑入喉咙，浸润胸腔，心肺里的焦灼被扑灭。
解了渴，虞初有些心满意足，不知道是不是观象里的露水有什么特别的补充，略显疲惫的眸逐渐凝聚，有了神采，明艳的烁奕着。
“你是我姐姐。”赤炎终于一改抱怨的语气，说了句正常的话。
“…那不然呢？”虞初有点无语，莫不是被大巫折磨成了个傻子。
他放下了方才的怨气，有些卑微的问道：“你还会再走么？我好难过。”
夜风滑过脸颊，撩拨起软软的刘海；
原本纯至烈气的眼眸，此刻比尘埃不如。
他在看她，又好像在通过她，看着这方让他失望的世界：“真的好失望啊，为何连湮灭也做不到呢？”
…
虞初继续化身唐僧，说着佛理：“为何要历世？拿起一件东西，才能谈放下，贪嗔痴慢疑经历一次，才能完全放下俗境。”
“哦。”他淡然回应，似乎听不懂。
虞初小声嘀咕一句我靠，又接着化身知心大姐姐，耐心的循循善导：“你看这片树林子，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生命力，可是每一处又都有小小的生机，那是被你忽略的自我。”
她指着他斜后方，比如一棵芽，刚从叶片滴水的地方发出来，非常鲜嫩。
“哦。”他再次冷淡回应。
“…我说了那么多话，你就一个字？不会说话就别说吧。”虞初一般情况下是理智的，但是特殊情况里，也是要暴起的；
她看着赤炎那死迷羊眼的样子，实在是压不住火气。
“还说什么姐姐，说什么帮助我，端着一副圣人的嘴脸，你真的懂我吗？”赤炎仿佛看破红尘似的，吐出几句难听的话。
虞初被他这陷入死寂，仿佛绝望的样子吓了一跳，同时也惹起满腹愤慨：“卧槽，你真的是可逗，如果你被折磨的够呛，那我给你回神时间，以后也会用尽全力好好待你，但是你的经历又不是我造成的，姐好心好意来带你回家，居然那么不知好歹，你是发什么神经？你到底是不是白蛟家族的人？”
她就纳闷怎么几句话，一堆堆负面情绪，是被注入了什么毒性。
“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一头撞死！嚼着世俗的一套，最后还不是要压制我。”赤炎瞳眸腥红，似乎要吃人，但也只是用死来要挟。
她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火气，猛然起身：
“撞死吧，一起撞死。我一届俗人，不用俗套用什么？再说我俗吗我？我俗我会观象，我俗我会心理学，佛教法义都给你聊上了，你不俗，来，你教我啊！”
“做神经病真好，可以不讲道理，我有一句粗鄙之语不知当不当讲，算了，讲出来你也听不懂！”
“话说回来，不是你在这边受困，我过来救你吗？怎么搞得像我欠你的，啊，啊？啊？”
她反扑过去，抽了赤炎一耳光。
可惜就可惜在她长得澹月秋容，哪怕再生气，亦是凶煞不起来。
唯一撑得起决绝的，是神似父亲的眼睛，如沐雪风般空灵的眼眸，透着凛然。
“…”
看她突然暴起，赤炎莫名的呆坐住。
“这小子本来就不是我！”一道洒脱清逸的声音，从树影间传出，带着洌洌的侠骨之气。
正当虞初迷惑，一个和赤炎一模一样的少年，从旁边的黑暗里走了出来；
不同的是，他十分挺拔，浑身上下散发着慑人的火气，周遭肃风凛冽都拦不住炎炎气势。
虞初原本瑟瑟发冷的身子骨，忽然像是从阴转晴，暖起来了，实实在在的亲近感丛生。
倒是树边的赤炎挪了挪脚，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气腾腾镇住，顿生惶恐。
看到对方走到身边的时候，差点吓得半死。
…
“你才是我弟弟？”虞初怔住，但也感受到了绝对的力量，这才是白蛟族应有的风骨。
“当然，喔不，我和你是双生，你咋知道我是弟弟，难说我比你早出生呢？”眼前的少年虽然一身玄火，却轻松逍遥，哪有半点愤世嫉俗的抱怨之气。
啊…这气质，倒是和父亲有几分神似了。
单凭这一点，虞初已经确定，她找到真正的赤炎了。
“我…我…想和你们一起修行，我会听话，我会懂事…”树下的男孩发出唯唯诺诺的声音。
“这么可怜，地下这位仁兄是？”虞初看着他那副样子，心生一丝同情。
赤炎笑了一声：“他就是个傀儡，你可别上当心疼，被他无辜的嘴脸骗了，他坏得很。”
“哦？怎么坏？”虞初对这些变态的小众事物饶有兴趣。
“总模仿我，和柳芳、男女阴鬼配合着，让鬼祟入侵我的身体，做些乌七八糟的梦，还想赖给我，若不是我聪明一直闭着眼睛，早被他玷污了。”
赤炎说着走到他身边，并排坐下，两人真的是一模一样，只是气质不同。
真·赤炎，肉眼可见的无惧无畏，虽然长着一股小白脸的样子，却有股子炽热的血性，定是越战越勇之魂。
“真坏啊，我突然懂了，他是洛寒，大巫没法浸染你，便制造出来一个“你”，一直在反向操作，对吧？”
虞初此时已经气急败坏，她堂堂的聪明脑，自诩灵气盎然，居然被一个傀儡耍了，若不是尚且不会攻击，早就与他撕打起来。
“对的。”赤炎亲口验证。
“对的，你倒是轻松，刚才怎么不早点出来。”虞初突然把火气转向他。
赤炎：“我也得观察一番，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啊，毕竟现在的女阴魂，越来越先进了，什么都能模仿。”
“原来如此…有道理，那我们怎么处理他？”虞初又问。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他和我的属性，相生相合的，仿佛一阴一阳，打不死伤不了，一直存在着；
一开始我都差点怀疑他是我的阴暗面。好在后来我很确定，他是大巫植入的傀儡。可能需要修行来逆转了。”
赤炎思考过这个问题很长时间。
“修行…好吧。我一定会找到契机的。”
虞初听闻修行一次N次了，这绝对是一切的出路。
她想，或许快了。
“今天你找到我了，我不会让你失望。”赤炎站起身来，伸出手。
虞初不明所以，还是信任的抓住他的手，他们身上的能量竟然在瞬间结合，产生了巨大的爆发力，弑神阵的内核，直接破碎。
在观象画面消失之前，赤炎对她说：“今生的现实，我会很快找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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