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礼物
随后几天，周阳跟着梁祖阔一起勘察船坞位置，计算工料。
然后将岛上的匠人一分为二，一部分人按照原计划修建房子，另一部分人跟着梁祖阔修建船坞，为未来的战船建造做准备。
眼看着人手已经紧张起来，而造船也需要更多的材料，这就需要近期再返回大陆一趟。
此时，建房的事情梁祖阔已经转交给另外一名叫吴阿三的工匠负责。
周阳找到吴阿三，让他按照容纳一千人的空间，扩大道上的建筑规模，并计算出人工和物料的缺口，在此次返回大陆一并采购。
建房又造船，从大雁岛上得到的银两明显不够用了。
周阳找一个无人的时机，一个人悄悄来到存放宝藏的山洞里。
很多珠宝虽然价值连城，携带起来却不甚方便。
想将宝物立马脱手换得现银，这就考验一个人的心思了。
周阳在各库房间走了几圈，最后挑中了一件刀枪不入的软料保甲，两颗堪能起死回生的丹药，还有李太白《将进酒》和《静夜思》诗文的手稿，顺手又抓起一把普通的珠宝以备不时之需。
他将保甲直接穿在自己身上，将丹药和手稿裹上蜡纸，放进预先准备的大型鱼鳔里防水，然后出山洞回岛。
一天后，周阳将岛上的事情做好了安排，便带着梁祖阔，高远派来的人还有自己几个卫兵一起乘船踏上松江府的回程。
一回松江，周阳便同梁祖阔分道行事。
梁祖阔在松江召集人手，采购用料。
手中的现银购料暂时不太够用，周阳就让他先确定货源，等他筹集到银两后就可以立马交货。
周阳自己则来到了高府。
还没有从上次别离的伤感中走出来，又再次看到周阳，高远和叶凝芝喜出望外。
高兴之余，他们又担忧，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发生才让周阳这样快返回松江。
得知周阳这次返回只是因为有了更为远大的计划，夫妻两人才放下心来。
听说周阳是为了筹集银子而来，高远说道：“我府上还有几千两积蓄，孩子你用的话可以拿去用就是。”
高远对周阳改了称呼，不再喊他周头领。
周阳只以为这是高远的亲近之意，也不多想。
叶凝芝也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些首饰，变卖的话也能值个几千两银子。”
周阳赶忙说道：“多谢夫人好意。我自有一些物件，能值几个钱，只是临时变不了现。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请高大人帮忙找到合适的买家。普通人家的财力，是买不起这些物件的。”
一边说着，周阳一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珠宝。
周阳从里面挑出一对手镯和一个如意，说道：“这些东西是我送给高大人和夫人的礼物。请不要见外，务必收下。”
高远拿起手镯和如意一看，暗暗心惊。
他是识货之人，如何看不出这些物品的价值，虽然只是饰品，可饰品同饰品不一样。
一般的饰品，选用上好的材料，那就珍贵无比了，可周阳拿出来的饰品，选用的材料实属上品中的上品。
先说这对手镯，是用鸡血石制作而成。
手镯温润深重中泛着淡淡光芒，靠近时似乎能感觉到丝丝暖意，更奇妙的是，手镯上各有一只天然纹理形成的凤凰。
而那如意，是用田黄石制作。
材料纯净厚重，表面呈现金黄色泽，中间融合着一抹深红，宛然是一头猛虎长啸的图案。
这些饰品，就是没有图案，都属难得，而加上这些天然纹理的图案，那价值以高远的眼力，已经估算不出来了。
这样贵重的物品，饶是高远知道周阳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不敢收了。
他赶忙将手镯和如意又包起来，递给周阳，说道：“孩子，这样贵重的东西你赶紧收起来。财不外露，要是让小人看见了无端多生是非。你这次本就是为了筹集银两，这些东西怕是值不少钱。不过把它们换成银两太可惜了。”
看到高远不收，周阳说道：“高大人，夫人，都说礼轻情意重。这点小礼物，只是我的一点点心意。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们不收，那我以后也不好登门拜访了。”
礼轻？这点小礼物？
高远又被震惊了。
不过最有杀伤力的还是他要是不收，周阳就很难再登门拜访了。
这怎的可以？
什么事情都行，就是让他不登门这件事不成。
只要周阳常来，别说是这个，就是一团火热的焦炭，该拿也得拿了。
先帮他保管着就是，自己拿着早晚不还是孩子自己的东西。
想到这里，高远就不再拒绝，吩咐叶凝芝将这些物件包了起来。
周阳又拿出李太白的两首诗作的手稿。
高远是武将出身，虽然知道这手稿是好东西，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叶凝芝书香门第，自幼饱读诗书，又接受过文物赏析的教育，看到这手稿顿时呆了。
李太白以诗仙著称，是因为他的诗实在是太著名了。
可为世人所不知的是，除了诗，李太白的书法同样不凡。
只是因为他诗作太过优秀，才掩盖了他书法的光芒。
据说，如果李太白的诗作写的不那样好的话，同时期以书法而论，第一非李太白莫属，根本没有颜真卿和张旭什么事。
可流传归流传，除了摹本，谁也没见过李太白的真迹。
现在，竟然有两幅诗作的手稿存下来，这个价值应该如何估量？
是价值连城还是颠覆时代？
叶凝芝一直谦逊有加，对自己的文物鉴赏水平放的很低调，现在她想不低调也不行了。
比起这个，刚才的手镯和如意，简直就是河边随处可捡的鹅卵石。
叶凝芝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周阳母亲的身份，喏喏的说道：“这样珍贵的物件孩子你也要出手？”
这手稿虽然珍贵，可在周阳心里，也只能算凡品。
他慢慢说道：“是的，夫人。只有把这些物件换成银两，我才能实现自己造船的计划。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边防不稳，就是拥有再多的财富又有什么意义？”
高远赞赏的看了一眼周阳，暗暗骄傲：虎父无犬子啊。
周阳有这番志向，叶凝芝即便内心不舍，到了这个份上，也不能不支持。
她盯着手稿又看了一眼，说道：“东西是好东西，就怕一般人买不起。喜欢的人呢，就是拿出一百万两银子也不会嫌多。”
周阳也知道这手稿价值不菲，可真没想到会值钱到这个程度。
别说一百万，就是打完五折的五折，卖上个二三十万两银子，那建造十艘八艘的船只费用也足够了。
手稿的价值也让高远惊了，他说道：“一百万两白银？就是五十万两，在松江，也没有这等家产的豪门。这手稿要罗脱手不太容易啊。”
“倒也未必。”
叶凝芝插言道。
“对任何一个文人，见到此手稿，不想据为己有的怕是不多。它的意义太大了。文学的价值，书法的价值，再加上李太白的历史地位。只是想要是一回事，有没有实力是另外一回事。我感觉，只要有人能出得起价，很容易就能脱手。”‘
“果真如此的话，阳儿怕是得跑一趟京城。”
连阳儿都喊出来了，高远越来越不见外。
叶凝芝看了高远一眼，说道：“京城卧虎藏龙。带着这样贵重的物品，让他一个少年去京城也太冒险了。”
高远道：“让阳儿去京城，我自然会有安排。曹国公李景隆同我有点交情。他曾经派人在边境做贸易，家中很有资财。可以先去问问他的意思。只是他非文人出身，不知能否欣赏得了这卷文稿。就算他不要，我修书一封，让他帮着打听一下合适的买家。满城文武，同他不熟悉的也不多。另外，展大人也已经回京城，我看他对阳儿也是欣赏有加，找他给打听一下买主也是可行的。”
叶凝芝点了点头。
这种安排，已经周密无比。
对周阳的京城之行安危与否，她放心了很多。
手稿的价值已经超出周阳的预估。
这样，他身上的宝甲和丹药就没必要再拿出来了。
高远要给他安排几个随从一起，路上方便照料。
周阳感觉人多了难免耽误行程，真需要人的话，从岛上跟随而来的卫兵带上两个就行，也就婉拒了高远的好意。
接下来，高远自然不能让周阳离开，依着送行酒的名义，办了一场实际上的家宴。
连着叶凝芝不善饮酒的人，也陪着喝了一些。
酒虽然有些上头，她心里的快乐又谁能体会的到。
然后将岛上的匠人一分为二，一部分人按照原计划修建房子，另一部分人跟着梁祖阔修建船坞，为未来的战船建造做准备。
眼看着人手已经紧张起来，而造船也需要更多的材料，这就需要近期再返回大陆一趟。
此时，建房的事情梁祖阔已经转交给另外一名叫吴阿三的工匠负责。
周阳找到吴阿三，让他按照容纳一千人的空间，扩大道上的建筑规模，并计算出人工和物料的缺口，在此次返回大陆一并采购。
建房又造船，从大雁岛上得到的银两明显不够用了。
周阳找一个无人的时机，一个人悄悄来到存放宝藏的山洞里。
很多珠宝虽然价值连城，携带起来却不甚方便。
想将宝物立马脱手换得现银，这就考验一个人的心思了。
周阳在各库房间走了几圈，最后挑中了一件刀枪不入的软料保甲，两颗堪能起死回生的丹药，还有李太白《将进酒》和《静夜思》诗文的手稿，顺手又抓起一把普通的珠宝以备不时之需。
他将保甲直接穿在自己身上，将丹药和手稿裹上蜡纸，放进预先准备的大型鱼鳔里防水，然后出山洞回岛。
一天后，周阳将岛上的事情做好了安排，便带着梁祖阔，高远派来的人还有自己几个卫兵一起乘船踏上松江府的回程。
一回松江，周阳便同梁祖阔分道行事。
梁祖阔在松江召集人手，采购用料。
手中的现银购料暂时不太够用，周阳就让他先确定货源，等他筹集到银两后就可以立马交货。
周阳自己则来到了高府。
还没有从上次别离的伤感中走出来，又再次看到周阳，高远和叶凝芝喜出望外。
高兴之余，他们又担忧，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发生才让周阳这样快返回松江。
得知周阳这次返回只是因为有了更为远大的计划，夫妻两人才放下心来。
听说周阳是为了筹集银子而来，高远说道：“我府上还有几千两积蓄，孩子你用的话可以拿去用就是。”
高远对周阳改了称呼，不再喊他周头领。
周阳只以为这是高远的亲近之意，也不多想。
叶凝芝也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些首饰，变卖的话也能值个几千两银子。”
周阳赶忙说道：“多谢夫人好意。我自有一些物件，能值几个钱，只是临时变不了现。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请高大人帮忙找到合适的买家。普通人家的财力，是买不起这些物件的。”
一边说着，周阳一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珠宝。
周阳从里面挑出一对手镯和一个如意，说道：“这些东西是我送给高大人和夫人的礼物。请不要见外，务必收下。”
高远拿起手镯和如意一看，暗暗心惊。
他是识货之人，如何看不出这些物品的价值，虽然只是饰品，可饰品同饰品不一样。
一般的饰品，选用上好的材料，那就珍贵无比了，可周阳拿出来的饰品，选用的材料实属上品中的上品。
先说这对手镯，是用鸡血石制作而成。
手镯温润深重中泛着淡淡光芒，靠近时似乎能感觉到丝丝暖意，更奇妙的是，手镯上各有一只天然纹理形成的凤凰。
而那如意，是用田黄石制作。
材料纯净厚重，表面呈现金黄色泽，中间融合着一抹深红，宛然是一头猛虎长啸的图案。
这些饰品，就是没有图案，都属难得，而加上这些天然纹理的图案，那价值以高远的眼力，已经估算不出来了。
这样贵重的物品，饶是高远知道周阳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不敢收了。
他赶忙将手镯和如意又包起来，递给周阳，说道：“孩子，这样贵重的东西你赶紧收起来。财不外露，要是让小人看见了无端多生是非。你这次本就是为了筹集银两，这些东西怕是值不少钱。不过把它们换成银两太可惜了。”
看到高远不收，周阳说道：“高大人，夫人，都说礼轻情意重。这点小礼物，只是我的一点点心意。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们不收，那我以后也不好登门拜访了。”
礼轻？这点小礼物？
高远又被震惊了。
不过最有杀伤力的还是他要是不收，周阳就很难再登门拜访了。
这怎的可以？
什么事情都行，就是让他不登门这件事不成。
只要周阳常来，别说是这个，就是一团火热的焦炭，该拿也得拿了。
先帮他保管着就是，自己拿着早晚不还是孩子自己的东西。
想到这里，高远就不再拒绝，吩咐叶凝芝将这些物件包了起来。
周阳又拿出李太白的两首诗作的手稿。
高远是武将出身，虽然知道这手稿是好东西，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叶凝芝书香门第，自幼饱读诗书，又接受过文物赏析的教育，看到这手稿顿时呆了。
李太白以诗仙著称，是因为他的诗实在是太著名了。
可为世人所不知的是，除了诗，李太白的书法同样不凡。
只是因为他诗作太过优秀，才掩盖了他书法的光芒。
据说，如果李太白的诗作写的不那样好的话，同时期以书法而论，第一非李太白莫属，根本没有颜真卿和张旭什么事。
可流传归流传，除了摹本，谁也没见过李太白的真迹。
现在，竟然有两幅诗作的手稿存下来，这个价值应该如何估量？
是价值连城还是颠覆时代？
叶凝芝一直谦逊有加，对自己的文物鉴赏水平放的很低调，现在她想不低调也不行了。
比起这个，刚才的手镯和如意，简直就是河边随处可捡的鹅卵石。
叶凝芝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周阳母亲的身份，喏喏的说道：“这样珍贵的物件孩子你也要出手？”
这手稿虽然珍贵，可在周阳心里，也只能算凡品。
他慢慢说道：“是的，夫人。只有把这些物件换成银两，我才能实现自己造船的计划。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边防不稳，就是拥有再多的财富又有什么意义？”
高远赞赏的看了一眼周阳，暗暗骄傲：虎父无犬子啊。
周阳有这番志向，叶凝芝即便内心不舍，到了这个份上，也不能不支持。
她盯着手稿又看了一眼，说道：“东西是好东西，就怕一般人买不起。喜欢的人呢，就是拿出一百万两银子也不会嫌多。”
周阳也知道这手稿价值不菲，可真没想到会值钱到这个程度。
别说一百万，就是打完五折的五折，卖上个二三十万两银子，那建造十艘八艘的船只费用也足够了。
手稿的价值也让高远惊了，他说道：“一百万两白银？就是五十万两，在松江，也没有这等家产的豪门。这手稿要罗脱手不太容易啊。”
“倒也未必。”
叶凝芝插言道。
“对任何一个文人，见到此手稿，不想据为己有的怕是不多。它的意义太大了。文学的价值，书法的价值，再加上李太白的历史地位。只是想要是一回事，有没有实力是另外一回事。我感觉，只要有人能出得起价，很容易就能脱手。”‘
“果真如此的话，阳儿怕是得跑一趟京城。”
连阳儿都喊出来了，高远越来越不见外。
叶凝芝看了高远一眼，说道：“京城卧虎藏龙。带着这样贵重的物品，让他一个少年去京城也太冒险了。”
高远道：“让阳儿去京城，我自然会有安排。曹国公李景隆同我有点交情。他曾经派人在边境做贸易，家中很有资财。可以先去问问他的意思。只是他非文人出身，不知能否欣赏得了这卷文稿。就算他不要，我修书一封，让他帮着打听一下合适的买家。满城文武，同他不熟悉的也不多。另外，展大人也已经回京城，我看他对阳儿也是欣赏有加，找他给打听一下买主也是可行的。”
叶凝芝点了点头。
这种安排，已经周密无比。
对周阳的京城之行安危与否，她放心了很多。
手稿的价值已经超出周阳的预估。
这样，他身上的宝甲和丹药就没必要再拿出来了。
高远要给他安排几个随从一起，路上方便照料。
周阳感觉人多了难免耽误行程，真需要人的话，从岛上跟随而来的卫兵带上两个就行，也就婉拒了高远的好意。
接下来，高远自然不能让周阳离开，依着送行酒的名义，办了一场实际上的家宴。
连着叶凝芝不善饮酒的人，也陪着喝了一些。
酒虽然有些上头，她心里的快乐又谁能体会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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