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永王抢占江南
李亨在平叛，节制南方的永王李璘，率领大军进犯江淮，发动”永王之乱“。
此时，远在成都的唐玄宗李隆基知道儿子登基的消息，当然不甘心。
为了避免唐肃宗权势过大，唐玄宗在身边人的建议下，发布了《命三王制》，也就是将全国的军政大权交给诸王。唐玄宗任命永王李璘担任江陵大都督镇守南方，任命丰王李珙为武威大都督统领西北，任命盛王李琦为广陵大都督统合东南。
唐玄宗指定的这个分区统治的政策，目的在于牵制唐肃宗李亨的势力，但没想到的是，诏令还没实行，李亨征讨叛军的消息就传到成都，唐玄宗只能重新斟酌制衡唐肃宗的对策。
丰王和盛王的领兵地在西北和东南，本来就路途遥远、难以赴任，唐玄宗决定，只派永王李璘前往江陵，江陵距离长安和洛阳路途较近，如果李璘能掌握兵权，就能牵制唐肃宗的力量。
唐玄宗对永王李璘寄予厚望，他任命了老练的政治家长沙太守李岘为李璘的副手，并让老将季广琛与谏臣高适作为李璘的左膀右臂。
李璘到江陵后不负众望，很快将江陵等南方重镇的唐军力量整合起来，形成了以江陵为中心的新的军事政治集团，不但控制了江陵等战略要地，还形成了与灵武的李亨分庭抗礼之势。
李亨敏锐地感受到李璘的威胁，但刚即位的他忙于稳定灵武的政治局势，没有余力去阻止李璘的行动。
听闻李璘在江陵扎稳脚跟，李亨暗令命令中书舍人贾至以唐玄宗的名义颁布诏书，命令永王李璘交出在江陵的权力，只身回到蜀中。
辅佐李璘的大臣李岘和高适等人，听闻皇帝诏命，知道斗争即将开始，放弃了他们在永王集团中的职务奔赴灵武，投奔到李亨的灵武朝廷去。
虽然一些核心部下投奔了肃宗，但李璘的麾下，仍然有相当一部分人坚定地支持李璘，两个集团的对立加深了。
李亨面对李璘的威胁，想要通过和平手段对其予以瓦解，但李璘自恃手握强兵，率先发动了军事行动，他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进军理由，去帮助睢阳守江。
此时，唐将正在睢阳孤城与河南地区的安史叛军进行殊死搏斗。由于敌我双方实力悬殊，怀恩开始向周围唐军求援，永王李璘就以援助为名带兵出征，但他进军的方向不是河南，而是东部富庶的江淮地区。
李璘的军事行动并没有得到朝廷认可，属于擅自行动，他进攻江淮的战略目的也很清楚，只要掌控了富庶的江淮地区，就有了和朝廷分庭抗礼的财政支持，可以为夺取天下做准备。
见到永王的擅自行动，李亨也知道不可能通过和平手段解决问题，于是他将李璘的军事行动定性为叛乱，命高适等人为节度使。
虽然高适曾经跟过永王，可李亨对他的好，高适是知道的！
李亨总给奖励，这还不算爱护？
就算文臣当不成了，当个节度使也可以啊！
为了大唐百姓，他高适可以去拼命的！
可为什么高适一回来，还去了江陵？难道李亨有意征讨，甩开唐玄宗跟自己战争？
永王紧张的很，连跟人玩乐都心不在焉的。好在之前唐玄宗给他送了信，还支了个收拢人心的招，这才让永王体面的继续努力。
然后？然后就一边紧张一边玩了。文青这种东西，不用多搭理它。
而永王群臣也听闻早就去灵武的高适忽然有了重新招人的征兆，跟着一块紧张起来，文青的奏疏都少了，开始跟永王写报告，说些经略天下的故事。
什么过去？当然是隋朝时期群雄之事！有个李亨就已经很难受了，再来个高适，他们怎么受得了？！
但永王通通不理睬，要不要打长安，这对永王来说只是“家务事”。毕竟李亨是他哥，而安禄山，则是叛军。
如果外臣硬是要对永王安排工作指指点点，那永王反手就能给他们扣一个“窥探内廷”“干涉大内”的帽子。
谁敢教永王做事！于是一时之间，眼看着永王抓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拿着指令搞大清洗，不论保皇还是叛军，都跟着安静了不少。
对保皇派来说，这下绝对是伤筋动骨了！而清流们则是怂在一边自我安慰，这不是屈服于永王淫威，而是祖制如此，他们做臣子的哪能对皇家内斗说话？反正自己不要多嘴，
他们这一身风骨还要留着为大唐做贡献呢！才不要像保皇派他们那样，进了监牢里，一天挨九顿打。
而在另外一边，一场地方上的风波也正和李亨收复长安相配合着发生。
怀恩他们日月兼程，总算到了睢阳，开始替李亨对抗叛军。
出发之前，怀恩他们都知道，不管是平叛还是安抚军心，都不好办。但他们没想到，难度会比想象的还要大。
一出灵武，直向河北，越是靠近，越是眼见的荒凉。
大唐没有收复河北，当初大唐人马在叛军的步步紧逼之下，虽然还在对峙，可实际上已经败亡了。
这意味着大唐的河北，就只黄河北一点点了。
众所周知，河北是安禄山起家的地方。顶着这样的天然buff，还，还处于交战双方至今还没有爆发过大规模的冲突，已然是一种奇迹。
起码一路过来，见证了从繁华到荒芜的怀恩他们觉得，河北人实在是性格坚忍。
高适曾经是李璘幕府的实权人物，受到很多部将的认可和信赖。高适衔皇命而来讨伐李璘，等于将李璘及其麾下的叛乱罪名坐实，李璘的部下也开始离心离德。
李璘被父亲李隆基任命为山南东路及岭南黔中江南西路四道节度采访等使，还有江陵郡大都督。
李希言发现永王乱跑，写了责问的信，永王回应“寡人上皇天属，皇帝友于，地尊侯王，礼绝僚品，简书来往，应有常仪，今乃平牒抗威，落笔署字，汉仪隳紊，一至于斯！”我李璘是太上皇之子，当今皇上的弟弟，地位如此尊贵。现在李希言用平行文抵抗王威，如此落笔署名，是何道理？”
永王认为李希言在行文上格式不规范是故意藐视自己。这里其实如果以现代人角度来看那是相当扯淡，为了一封文书至于吗？
但唐代不是现代，我们也不能用现代人的思维去揣测古人，在一个等级相当森严的社会，公文文书的格式确实是相当重要的一个问题。
但重点其实并不在这，山南东路、岭南、黔中、江南西路这四处加起来基本上可以等于整个唐王朝的半壁江山了，再联系一下唐肃宗李亨是怎么登基的。
很明显李璘担任如此重要的官职，这就是老头在给大儿子故意添堵。那老头有穿墙计，那李亨也有过墙梯。“帝以诸王分镇，适盛言不可，俄而永王叛。肃宗雅闻之，召与计事，因判言王且败，不足忧。帝奇之，除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使。诏与江东韦陟，淮西来瑱率师会安陆。
季广深号召被永王控制的军队反正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与公等从王，岂欲反邪？上皇播迁，道路不通，而诸子无贤于王者。如总江淮锐兵，长驱雍、洛，大功可成。今乃不然，使吾等名列叛逆，如后世何？”
这其实就是在暗示永王东进本来就是得到了唐玄宗的认可的，季广深的话似乎可以这么理解：我们奉上皇的命令，拥戴永王李璘东进，但现在上皇已经失势，如果再跟随永王的就是皇上（肃宗）的叛逆，所以我们这些人散了得了。
唐玄宗李隆基的如意算盘大概是这样的，以永王李璘控制南方的军马粮草北击叛军，为自己这个老皇帝争取威望，然后以江淮的军队向西遏制皇帝李亨，伺机重新夺取最高权力。
然而很可惜所托非人，李璘“生于宫中，不更人事”他掌控兵权的儿子襄城王又是“为左右眩惑，遂谋狂悖”所以吴郡采访使李希言写了平行文，然后大署其名，李璘就暴跳如雷，然后一场为人哭笑不得的“叛乱”就爆发了。
“燕王，我们直接派人不就行了！废什么话！必须尽快确认是不是长安还在！”严庄急切道，说着话，就准备往外面冲。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安庆绪等人是不是在长安里面。
如果在，那长安被突袭，就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如果不在，那他们还要抓紧时间找人啊！没时间在这里耽误。
安禄山拦住了严庄等人，严庄先是一愣。而后，安禄山又拿出一张信，递到了严庄的面前。
严庄接过看了一下，表情瞬间变了，信是永王去江淮的。信中，明确表明了，李亨和永王双方的身份，所配备的武器，甚至，永王为何而去。
见到这些，严庄脑袋嗡的一声。
他抬头看了看安禄山，又看了看信，眼神中，满是惊愕之色。
“燕王……这……这是……”严庄惊愕的看着安禄山，语气中还带着颤声。
卧槽！
卧槽！
卧槽！
严庄的心中，连着惊呼了三声。
他现在才意识到，发生了多大的事。也知道了，为什么大半夜的，安禄山直接召唤大家。
安禄山看着严庄，点了点头。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急着去长安吧？”
还不等严庄反应，有黑衣人趴在安禄山耳边，安禄山猛地一拍桌子，严庄恭敬道：“燕王，有什么指示？”
“安庆绪！这小子到底干了什么？怎么长安一天丢了，还有他手下部队？”
严庄心想，完了。这下完了。他刚刚所想的，都证实了……
“……事情，事情……”严庄想哭，但哭不出来。
话还没说完，安禄山再次开口：“什么事情不事情的！”
“我已经与长安取得了联系，得知了长安被李亨拿下，你们这次，跟错人了！”
语气微顿，安禄山又无奈道：“不过……李亨的人也真是一把好手，能把长安给一窝端了，我都不知道是该夸奖他们，还是批评你们了。”
“行了，马上派人接应安庆绪。”
“好，好，好……我让人出发……”严庄连声答应。
严庄的脑袋，嗡的一声，脑子一片空白。这接连的消息，让他只觉坠入冰窟一般，从头上到脚下，整个一个透心凉啊。
靠！靠！靠！
严庄的手，都不由得开始微微颤抖，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安庆绪这小子，怎么把长安丢了啊！
来不及多想，他连忙找来一名将军：“快去接应太子！”
将军一愣，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快去啊！”严庄大声呵斥道。
将军慌乱中点了点头，飞奔出去。
严庄赶忙回到安禄山身旁，干笑几声：“燕王……我……我们这……我要说，太子不是有意的，您信吗？”
安禄山无奈的笑了笑。而后，长长的松了口气。他也知道，肯定不是有意的。
就算借给安庆绪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让手下的人，把长安丢了。
这要是有意的，那事情可就真的大了。那就真是造反了。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很多事等后面在处理吧。起码确定了安庆绪没事，这就好。
这时，安禄山给了一旁严庄等人一个眼神。严庄等人看到这个眼神，也知道没事了。当下急切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接着，安禄山回过头来：“严庄，太子回来马上来见我。”
严庄连忙点头：“燕王，您快休息一下，快休息。”
说着话，严庄就要退下，刚走到李车儿身旁，严庄一个眼神，示意了一下他。
李车儿顿感不妙，躲进了人群中。正在这时，安禄山眼神一撇。正巧看到了人群中的李车儿，对视一眼。但很快，两人眼神错开。
安禄山冷不丁问了句：“我很好奇，打下长安的，是那个人？”
严庄闻言，身躯直接僵在原地，浑身一激灵。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果然啊，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严庄一咬牙：“是李亨本人……”
严庄也是没有办法的，这种事情，撒不得慌。
“哦？想不到，大唐太子，还藏挺厉害。”安禄山轻笑一声。
两人同是老狐狸，想要干什么，那都是非常清楚的。
一听安禄山的口气。严庄就心知，完了。安庆绪这小子，自己怕是保不住。
此时，远在成都的唐玄宗李隆基知道儿子登基的消息，当然不甘心。
为了避免唐肃宗权势过大，唐玄宗在身边人的建议下，发布了《命三王制》，也就是将全国的军政大权交给诸王。唐玄宗任命永王李璘担任江陵大都督镇守南方，任命丰王李珙为武威大都督统领西北，任命盛王李琦为广陵大都督统合东南。
唐玄宗指定的这个分区统治的政策，目的在于牵制唐肃宗李亨的势力，但没想到的是，诏令还没实行，李亨征讨叛军的消息就传到成都，唐玄宗只能重新斟酌制衡唐肃宗的对策。
丰王和盛王的领兵地在西北和东南，本来就路途遥远、难以赴任，唐玄宗决定，只派永王李璘前往江陵，江陵距离长安和洛阳路途较近，如果李璘能掌握兵权，就能牵制唐肃宗的力量。
唐玄宗对永王李璘寄予厚望，他任命了老练的政治家长沙太守李岘为李璘的副手，并让老将季广琛与谏臣高适作为李璘的左膀右臂。
李璘到江陵后不负众望，很快将江陵等南方重镇的唐军力量整合起来，形成了以江陵为中心的新的军事政治集团，不但控制了江陵等战略要地，还形成了与灵武的李亨分庭抗礼之势。
李亨敏锐地感受到李璘的威胁，但刚即位的他忙于稳定灵武的政治局势，没有余力去阻止李璘的行动。
听闻李璘在江陵扎稳脚跟，李亨暗令命令中书舍人贾至以唐玄宗的名义颁布诏书，命令永王李璘交出在江陵的权力，只身回到蜀中。
辅佐李璘的大臣李岘和高适等人，听闻皇帝诏命，知道斗争即将开始，放弃了他们在永王集团中的职务奔赴灵武，投奔到李亨的灵武朝廷去。
虽然一些核心部下投奔了肃宗，但李璘的麾下，仍然有相当一部分人坚定地支持李璘，两个集团的对立加深了。
李亨面对李璘的威胁，想要通过和平手段对其予以瓦解，但李璘自恃手握强兵，率先发动了军事行动，他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进军理由，去帮助睢阳守江。
此时，唐将正在睢阳孤城与河南地区的安史叛军进行殊死搏斗。由于敌我双方实力悬殊，怀恩开始向周围唐军求援，永王李璘就以援助为名带兵出征，但他进军的方向不是河南，而是东部富庶的江淮地区。
李璘的军事行动并没有得到朝廷认可，属于擅自行动，他进攻江淮的战略目的也很清楚，只要掌控了富庶的江淮地区，就有了和朝廷分庭抗礼的财政支持，可以为夺取天下做准备。
见到永王的擅自行动，李亨也知道不可能通过和平手段解决问题，于是他将李璘的军事行动定性为叛乱，命高适等人为节度使。
虽然高适曾经跟过永王，可李亨对他的好，高适是知道的！
李亨总给奖励，这还不算爱护？
就算文臣当不成了，当个节度使也可以啊！
为了大唐百姓，他高适可以去拼命的！
可为什么高适一回来，还去了江陵？难道李亨有意征讨，甩开唐玄宗跟自己战争？
永王紧张的很，连跟人玩乐都心不在焉的。好在之前唐玄宗给他送了信，还支了个收拢人心的招，这才让永王体面的继续努力。
然后？然后就一边紧张一边玩了。文青这种东西，不用多搭理它。
而永王群臣也听闻早就去灵武的高适忽然有了重新招人的征兆，跟着一块紧张起来，文青的奏疏都少了，开始跟永王写报告，说些经略天下的故事。
什么过去？当然是隋朝时期群雄之事！有个李亨就已经很难受了，再来个高适，他们怎么受得了？！
但永王通通不理睬，要不要打长安，这对永王来说只是“家务事”。毕竟李亨是他哥，而安禄山，则是叛军。
如果外臣硬是要对永王安排工作指指点点，那永王反手就能给他们扣一个“窥探内廷”“干涉大内”的帽子。
谁敢教永王做事！于是一时之间，眼看着永王抓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拿着指令搞大清洗，不论保皇还是叛军，都跟着安静了不少。
对保皇派来说，这下绝对是伤筋动骨了！而清流们则是怂在一边自我安慰，这不是屈服于永王淫威，而是祖制如此，他们做臣子的哪能对皇家内斗说话？反正自己不要多嘴，
他们这一身风骨还要留着为大唐做贡献呢！才不要像保皇派他们那样，进了监牢里，一天挨九顿打。
而在另外一边，一场地方上的风波也正和李亨收复长安相配合着发生。
怀恩他们日月兼程，总算到了睢阳，开始替李亨对抗叛军。
出发之前，怀恩他们都知道，不管是平叛还是安抚军心，都不好办。但他们没想到，难度会比想象的还要大。
一出灵武，直向河北，越是靠近，越是眼见的荒凉。
大唐没有收复河北，当初大唐人马在叛军的步步紧逼之下，虽然还在对峙，可实际上已经败亡了。
这意味着大唐的河北，就只黄河北一点点了。
众所周知，河北是安禄山起家的地方。顶着这样的天然buff，还，还处于交战双方至今还没有爆发过大规模的冲突，已然是一种奇迹。
起码一路过来，见证了从繁华到荒芜的怀恩他们觉得，河北人实在是性格坚忍。
高适曾经是李璘幕府的实权人物，受到很多部将的认可和信赖。高适衔皇命而来讨伐李璘，等于将李璘及其麾下的叛乱罪名坐实，李璘的部下也开始离心离德。
李璘被父亲李隆基任命为山南东路及岭南黔中江南西路四道节度采访等使，还有江陵郡大都督。
李希言发现永王乱跑，写了责问的信，永王回应“寡人上皇天属，皇帝友于，地尊侯王，礼绝僚品，简书来往，应有常仪，今乃平牒抗威，落笔署字，汉仪隳紊，一至于斯！”我李璘是太上皇之子，当今皇上的弟弟，地位如此尊贵。现在李希言用平行文抵抗王威，如此落笔署名，是何道理？”
永王认为李希言在行文上格式不规范是故意藐视自己。这里其实如果以现代人角度来看那是相当扯淡，为了一封文书至于吗？
但唐代不是现代，我们也不能用现代人的思维去揣测古人，在一个等级相当森严的社会，公文文书的格式确实是相当重要的一个问题。
但重点其实并不在这，山南东路、岭南、黔中、江南西路这四处加起来基本上可以等于整个唐王朝的半壁江山了，再联系一下唐肃宗李亨是怎么登基的。
很明显李璘担任如此重要的官职，这就是老头在给大儿子故意添堵。那老头有穿墙计，那李亨也有过墙梯。“帝以诸王分镇，适盛言不可，俄而永王叛。肃宗雅闻之，召与计事，因判言王且败，不足忧。帝奇之，除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使。诏与江东韦陟，淮西来瑱率师会安陆。
季广深号召被永王控制的军队反正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与公等从王，岂欲反邪？上皇播迁，道路不通，而诸子无贤于王者。如总江淮锐兵，长驱雍、洛，大功可成。今乃不然，使吾等名列叛逆，如后世何？”
这其实就是在暗示永王东进本来就是得到了唐玄宗的认可的，季广深的话似乎可以这么理解：我们奉上皇的命令，拥戴永王李璘东进，但现在上皇已经失势，如果再跟随永王的就是皇上（肃宗）的叛逆，所以我们这些人散了得了。
唐玄宗李隆基的如意算盘大概是这样的，以永王李璘控制南方的军马粮草北击叛军，为自己这个老皇帝争取威望，然后以江淮的军队向西遏制皇帝李亨，伺机重新夺取最高权力。
然而很可惜所托非人，李璘“生于宫中，不更人事”他掌控兵权的儿子襄城王又是“为左右眩惑，遂谋狂悖”所以吴郡采访使李希言写了平行文，然后大署其名，李璘就暴跳如雷，然后一场为人哭笑不得的“叛乱”就爆发了。
“燕王，我们直接派人不就行了！废什么话！必须尽快确认是不是长安还在！”严庄急切道，说着话，就准备往外面冲。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安庆绪等人是不是在长安里面。
如果在，那长安被突袭，就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如果不在，那他们还要抓紧时间找人啊！没时间在这里耽误。
安禄山拦住了严庄等人，严庄先是一愣。而后，安禄山又拿出一张信，递到了严庄的面前。
严庄接过看了一下，表情瞬间变了，信是永王去江淮的。信中，明确表明了，李亨和永王双方的身份，所配备的武器，甚至，永王为何而去。
见到这些，严庄脑袋嗡的一声。
他抬头看了看安禄山，又看了看信，眼神中，满是惊愕之色。
“燕王……这……这是……”严庄惊愕的看着安禄山，语气中还带着颤声。
卧槽！
卧槽！
卧槽！
严庄的心中，连着惊呼了三声。
他现在才意识到，发生了多大的事。也知道了，为什么大半夜的，安禄山直接召唤大家。
安禄山看着严庄，点了点头。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急着去长安吧？”
还不等严庄反应，有黑衣人趴在安禄山耳边，安禄山猛地一拍桌子，严庄恭敬道：“燕王，有什么指示？”
“安庆绪！这小子到底干了什么？怎么长安一天丢了，还有他手下部队？”
严庄心想，完了。这下完了。他刚刚所想的，都证实了……
“……事情，事情……”严庄想哭，但哭不出来。
话还没说完，安禄山再次开口：“什么事情不事情的！”
“我已经与长安取得了联系，得知了长安被李亨拿下，你们这次，跟错人了！”
语气微顿，安禄山又无奈道：“不过……李亨的人也真是一把好手，能把长安给一窝端了，我都不知道是该夸奖他们，还是批评你们了。”
“行了，马上派人接应安庆绪。”
“好，好，好……我让人出发……”严庄连声答应。
严庄的脑袋，嗡的一声，脑子一片空白。这接连的消息，让他只觉坠入冰窟一般，从头上到脚下，整个一个透心凉啊。
靠！靠！靠！
严庄的手，都不由得开始微微颤抖，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安庆绪这小子，怎么把长安丢了啊！
来不及多想，他连忙找来一名将军：“快去接应太子！”
将军一愣，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快去啊！”严庄大声呵斥道。
将军慌乱中点了点头，飞奔出去。
严庄赶忙回到安禄山身旁，干笑几声：“燕王……我……我们这……我要说，太子不是有意的，您信吗？”
安禄山无奈的笑了笑。而后，长长的松了口气。他也知道，肯定不是有意的。
就算借给安庆绪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让手下的人，把长安丢了。
这要是有意的，那事情可就真的大了。那就真是造反了。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很多事等后面在处理吧。起码确定了安庆绪没事，这就好。
这时，安禄山给了一旁严庄等人一个眼神。严庄等人看到这个眼神，也知道没事了。当下急切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接着，安禄山回过头来：“严庄，太子回来马上来见我。”
严庄连忙点头：“燕王，您快休息一下，快休息。”
说着话，严庄就要退下，刚走到李车儿身旁，严庄一个眼神，示意了一下他。
李车儿顿感不妙，躲进了人群中。正在这时，安禄山眼神一撇。正巧看到了人群中的李车儿，对视一眼。但很快，两人眼神错开。
安禄山冷不丁问了句：“我很好奇，打下长安的，是那个人？”
严庄闻言，身躯直接僵在原地，浑身一激灵。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果然啊，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严庄一咬牙：“是李亨本人……”
严庄也是没有办法的，这种事情，撒不得慌。
“哦？想不到，大唐太子，还藏挺厉害。”安禄山轻笑一声。
两人同是老狐狸，想要干什么，那都是非常清楚的。
一听安禄山的口气。严庄就心知，完了。安庆绪这小子，自己怕是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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