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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菩提上尽枯荣

    童言被抬上金山金乌台是三天之后的事了,金山金乌玄鸟是金山的圣灵,这金乌台就是玄鸟金乌的的栖所。金乌台在金山无量寺的主峰无量山的云层之上,是一座巨大的圆石台,金乌台以金石铺就,石台上刻有玄鸟金乌图腾和各式佛门法印,在石台中央的位置,有一块普通镜面大小的凹槽,在这偌大的金乌台上,空着的凹槽在平滑的石台上显得十分的突兀。此时金乌台上一相元印、三相莲山、五相昆仑、八相炎风、十二相玲珑依次坐定,除了六相云输不在,其余五相俱到,金乌台上空,还有一片金光,金光漫漫,连绵似山峦起伏,散动如海浪翻腾,云层之上,依稀可见金羽扑动,在这一切的上面,则是一片静谧的金色虚空。

    一相元印忽地站起冷冷地道:“六院的人,去西荒干什么?还被鬼门的人找上。”说完手上结出纯正金佛印(‘,),落在童言身上黑莲处转动,那黑莲一遇佛印迅速枯萎,萎状连带童言本体,元印摇摇头,又将佛印撤去,无奈地坐了回去。

    三相莲山右手微握,一朵金莲生出,反盖在童言那朵黑莲上,只见金莲越强,黑莲也越盛,但见两花越开越盛,莲山亦摇头道:“奇怪了,奇怪。”

    五相昆仑叹道:“我们就不用试了。老祖,你看......。”随即五人望向云层之上金色虚空下的那片金山佛海。

    “菩提上尽枯荣,他们是想让他来找我。”金山佛海宏言道。

    八相炎风疑道:“上尽菩提,老祖,鬼门能比菩提境就那几人,这菩提境之上,那只能是鬼王或者冥王了,只是这两王身份,怎么对一个城主下菩提境之上的手段,直接......”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不说了。

    金山佛海叹道:“这才是他鬼门的手段啊,这是青鬼的做的黑花,但却是鬼王的弄的根。他鬼王不只要他的命,还要灭了他的法,鬼门这是给我们下战书来了,童言就是那封信。”言尽一道金光点在童言身上,童言体内的那颗“黑丸”瞬间被激出,黑根盘次错接,扎碎童言原本的金丹。

    云输惊道:“黑丹!”

    “嗯。”金山佛海道,“鬼王结的丹,里面还有黑元。”

    元印皱眉道:“黑元,那不是黑池里的东西么?这都五百年了,黑池还在?”

    金山佛海道:“金轮、浑天常在,魔域黑池也将常在。人,不得不救,也不可不救。”

    莲山劝道:“老祖三思,这恐怕有诈。”

    金山佛海言道:“此间结果,今后怕都是难善了了。”

    言毕,一片巨大的金池出现在金乌台中圆内,童言那朵黑莲根须一沾金泉,丝丝金光沿着莲须不断上溯,直至将黑莲染成金莲,黑丹染成金丹,那一朵黑莲便又化作金水流回金池。

    “你明白了?”金山佛海忽地说道。

    “明白了。”童言突然睁开双眼,一双黑眸盯着那片金山佛海,邪笑道。

    “那好罢。”一座巨大的金莲在金乌台下生出,片片佛叶渐渐合拢,不一时已将金乌台裹住。

    “莲花生印。”童言冷笑道,“金池老二,你倒是看的起我。”

    金乌台上五相见童言无礼,个个大怒,昆仑怒道:“童言,休得无礼。”

    金山佛海淡然道:“青鬼大人大驾光临,金池不敢怠慢。”

    化身童言的青鬼自指冷笑道:“灭了我,他也得灭。”

    “猖狂。”金乌台上五相一齐出手,只见青鬼周边佛莲、佛叶、佛钟、佛印齐至,台上还有十二个佛圈佛环扣在外层,金山五相的出手居然是完完整整是一套莲花生大印。

    就在此时,金山佛海徒然金光大起,将青鬼童言周身佛力尽皆退去,那金乌台下的莲花生印也已在大盛的金光下逐渐消失殆尽。

    金山佛海言道:“你走罢。”

    青鬼童言笑道:“你让我走?”

    金山佛海依言道:“从今以后,你是青鬼,你也是童言。青鬼大人贵为鬼山四使之一,栖身童言,彼此共生,这是童言的命运,也是你的命运。”

    青鬼童言笑道:“老和尚,你别后悔。”说完一团黑雾从他身下翻起,瞬时金池中一道极影冲天而去,到底还是金山佛海境,青鬼童言鬼道刚开,云层隐约可见的火羽中乍起一道金光,紧跟在那道离山而去的极影后面,不到片刻极影与金光都已消失不见。

    望着远去的极影,金乌台上五相面面相觑,元印问道:“老祖,就这么让他走了?”

    金山佛海道:“青鬼这不是夺舍,这鬼王为了让我救童言,竟然让鬼山青使献舍,从此世上没有青鬼了,只有青鬼童言了。”

    莲山握拳砸掌“哼”道:“鬼山一使,竟至于此。可见鬼王是多么可恨。”

    金山佛海淡然道:“他是献身童言的人,于他们鬼道而言,童言就是他的主,从来都是仆人献主,没有主献仆人。”

    炎风点头道:“这就是说,这青鬼童言就是一仆一主?”

    金山佛海道:“现时是仆比主强,青鬼强于童言,但献舍之后,青鬼修为将不再进,若要精进,要靠童言,这才是献舍的难处。”

    元印疑道:“老祖,话虽如此。但以牺牲鬼山一使的价值换回一个童言,这可说不通。”

    金山佛海道:“鬼王只想要他的答案,而且刚刚他得到了答案。这个答案,对于他来说,一个青使一点都不为难。”

    元印道:“老祖,到底是什么答案?”

    金山佛海悠然道:“他鬼王是想知道,百年前那片白池里到底有什么?”

    元印疑道:“那......。”元印本来是想说“那你还放他走”这句话,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金山佛海叹道:“会见面的。以后,你们也会明白的。只是希望童言没有选错,青鬼也没有选错。”

    北塬青山虽在大陆北边,但是却不是冰塬,而是一大片生机盎然的绿万里青山,除了青山最高的那几座峰山顶常年有雪之外,其余地方都有四季变换,冬白秋黄,自有人间绝色。

    六相带着师童来到青山宗时,早已经有人在外迎接了,为首的是一身白袍的长者,师童在路上便听六相说过,北塬青山分为圣虚、玄虚、空虚、真虚、太虚、上虚、半虚、若虚(每层各八练),跟金山圣虚、菩提、圆觉、般若、镜照、元婴、七期(一层七境)大致相当,与金山无量寺不同的是金山寺各众都是以赤、黄为主,个人境界以佛印(‘,)精纯与清晰程度有关,但在青山宗,却是白袍玄虚,中间四虚是蓝袍,最末的若虚、半虚却是青袍,各人身上服饰亦代表了各自修为,而且级制严明,不容混道。

    与金山寺一样,青山宗也是主管万里北塬的大派,在这里因人战甚无亦没有国分,只有道别、法别,青山宗以万里北塬无极峰上的那一点浑天创派开始,已在万里北塬延续千万余年,至今形成了青山道学(符、灵、丹、卦、经)五法,以及青山本山青山剑意的剑宗,北塬青山亦有十城,分布在北塬大陆上。

    师童如今到的就是青山宗无极峰下的圣城--东华城,青山宗自主持白虚、老祖白先念之下,就属六大真人长老(东华白明、南华白符、灵城白息、丹山白云、卦宗白冲和经园白松)为尊,世间亦有传说在青山隐峰上还有高人,但这隐峰连青山本门弟子都不知道具细,是以这些说法真假却无人知道了。这青山宗以剑见长,且以青山宗的功法来说,要以若虚起境,这若虚境共八练,八练圆满才算入门,若没有达到资质,就不能深层学剑,一般来说一个青山初学子弟都要在某一层待上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进入下一层,有的若无资质,恐怕要在某一层待上一辈子。这些弟子在若虚八练之后,才会根据个人资质下放到各院进修,一般来说,若虚八练之后,这些弟子也已能够明白自身修为差别,为在修道之路上更进一步,都会依照自身优势学道,有的主攻丹道,有的主攻卦门,有的主动剑灵。青山宗因不禁婚姻,为此,修道制式十分严苛,若虚八练每年都会在圣城比试,唯有通过考核,才能算是正式青山弟子。

    青山宗现今就只东华剑宗最为强盛,这东华城也是青山宗圣城,因此在东华城里学剑的基本上都是圣城子弟,其它南华符城、灵城、丹城、卦宗约显不足,这经园本是青山宗的经阁,因此未辖城池,其余长老名下都有两城,但是这五人却不直接管城池琐事,五人之下同金山一样,都有城主各自把持。今日来见六相二人的就是青山剑宗长老东华白明,以及青山圣城城主白都、副城主韩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