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十年后，就不是这样了
“早上好！自由城！...”
随着城区管控的逐渐升级，昨天又是一个难得的平安日，死于违法袭击的人居然只有4人！
但值得一提的是，昨天居然有一个FCPD分局的局长死在了会所里，这种情况显然没人能猜中，所以今天又是通杀。
还好，李昂没有买这玩意的习惯。
他此刻也迈步走进公司内，和几个队友打了个招呼。
卢克依然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他们甚至连招呼都懒得回，只是和李昂对了个眼神。
萨利诺对着李昂点了点头，今天他的眼神稍微有些奇怪。
张尧则是挥舞着他的营养膏，和李昂兴奋挥手。
李昂心里倒是觉得奇怪。
张尧这哥们...不是卖山本雄信的手臂卖了二十来万吗？就算还了七万的公司罚款，那也应该剩十几万才对，为什么还在啃营养膏...
只有正在伏案写作的文佳祺，笑容灿烂的扭头和李昂打了個招呼。
李昂点了点头，抬眼进入处理器界面，还是和之前一样，优先给自己分配任务。
很快，一个任务就发了过来。
“滴滴滴！检测到白银会员受伤，请3组成员即刻出发！”
“F**k！”卢克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最近是他妈的怎么了？赤城公司那边不是说要管控城区的吗？怎么任务这么多啊。”
李昂和萨利诺对视一眼，而后都笑了笑。
出发！
坐在浮空车上，众人先看了看客户的信息。
【朱勇：白银会员，FCPD西区分部警长，轻微失血，手部骨折，血型：A，血压....】
众人一看这个信息，一时间倒是有些意外。
居然还是个条子？
自由城的条子，待遇甚至远比创伤小组还要差，工资更低，全年无休，而且因为自由城的混乱程度，他们还经常要奔波于各个危险场景。
当然，就因为这个低劣的条件，再加上这个时代人人都没什么信念感，导致自由城的条子纯属是马戏团组织，见事儿跑得比谁都快，有利益了又人人都往上冲，人送外号条子帮。
“一个条子，能买得起创伤小组的会员？看来没少捞啊。”卢克对此给出锐评，而后一脚油门，浮空车直奔客户而去。
坐在浮空车上，众人一时间都做好了准备。
这次显然又是袭击事件，有一定的危险性，为了保证自己的小命安全，一定要严阵以待。
很快，浮空车到达任务地点附近。
很熟悉的感觉，浮空车才刚靠近，就听到一阵明显的枪声传来。
李昂看了眼地图上的详细定位，又透过窗户低头往下看，很快就确定了客户的位置。
此时客户正身着便装躲在一个掩体后，怀里抱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儿。
但这个掩体并不安全，因为已经有不少的敌人开始慢慢包围上来。
就只是浮空车赶来的功夫，客户的身上就已经又新添了不少的弹孔。
此时李昂的眼底也弹出提示。
【朱勇：一个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因而在假期遭到迫害的FCPD警长，状态：中度失血，手部骨折和密集中弹...】
【病毒-目标定位，生效中】
这一幕倒是让众人觉得有些新鲜。
帮派混战他们见得多了，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都是帮派的小头头。
但像今天这样，警长受到袭击的，他们倒是第一次见。
哪个帮派的胆子这么大，敢袭击条子帮的小头目...？
而且现在不是不允许帮派争斗的吗？
李昂睁大双眼，看了看正在实施围堵的那群人。
【FCPD中心区总部警员：正在执行上头发布下来的任务】
看到这个提示，李昂心中冷哼。
动手的也是条子？那合理了。
难怪在这个管控时期，还有人敢肆意妄为的当街行凶。
原来是搁这“剿匪”呢？
光看到这两条提示，李昂就能脑补出一万字的小故事，什么西区警长因为利益冲突惹了上司，最终招致围杀之类的...
为了保证客户的安全，众人倒是不敢怠慢，卢克靠着浮空车的防弹属性，直接在客户前方降落，帮其挡下多条枪线。
与此同时，浮空车还在地面上划出禁区，各式武器慢慢伸展出来，并且使用喇叭对周围的人予以警告。
随着创伤小组的降落，周围的条子不退反进，慢慢包围了上来。
为首的条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骂骂咧咧地说道：“他妈的，一个B警长还买得起创伤小组的会员？真他妈没道理了！”
说完，为首的那人收起枪械，迈步走了上来，并且亮出了自己的证件：“FCPD，他是我们要抓的要犯，请通融一下，我们愿意承担任务失败的损失。”
李昂头都懒得抬，直接说道：“我管你是什么东西？我管他是什么东西？在我们这，他是客户。滚蛋。”
条子的这番话语，就连李昂都不可能上当。
什么赔偿损失？我任务失败工作就没了，你怎么赔偿？
而且条子的那套赔偿李昂还不懂吗，等你真去要赔偿的时候，他们到处踢皮球，传两下，保准你要不到一分钱！
面前的条子面色一变，他们双眼闪烁，似乎正在通过语音频道进行沟通。
大概是得到了指示，他们僵持了一会，最终也不再坚持，带着不甘的眼神转头离去。
离去的时候，这些人的目光还一直放在朱勇的身上，久久没有动弹。
不得不说，创伤小组的威名在低层次的地方还是挺响的，毕竟他们从制服到浮空车，都是可以防弹的，而且火力很猛，人人都配备了腾达的智能枪械，再加上任务执行途中杀人不担责，一般来说没人愿意跟创伤小组对碰。
看到面前的人都已经撤退，李昂倒是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这趟任务就轻松多了，最起码没啥危险。
浮空车门缓缓打开，李昂和几个队友同时下车，萨利诺和张尧一左一右进行防备，李昂和文佳祺则是展开担架，进行急救工作。
正在抱着小男孩的男人总算是松了口气，虚弱地躺在地上，勉强说：“你们终于到了，再来晚一点，我说不定都被抓走了...”
“六分钟，我们可没迟到。”
身旁，主医疗员文佳祺从兜里掏出治疗无人机，想要取出客户体内的子弹。但她在无人机上按了两下，但无人机却始终没有启动。
“这个无人机坏了吗？怎么没反应？”文佳祺侧头对李昂说道：“看看你的。”
“OK。”李昂也点了点头，
“你们是创伤小组的战地医生吗？哇...我在视频里经常看到你们！”一旁，小男孩盯着李昂掏出无人机的动作，眼睛变成了星星眼：“我长大后也想当一个战地医生...”
“是吗？”文佳祺蹲下来，对着小男孩笑道：“你也想拯救大家的生命？真厉害！”
文佳祺之所以会进入创伤小组，除了因为他父母原来是生物科技公司的下属工厂领导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曾经也有一个医生的梦想。
但随着他真的进入创伤小组以后，这些梦也就破碎了。
创伤小组服务的从来都不是伤者，而是金钱。
创伤小组也从来不治愈创伤，而是只转移创伤...
“是的！”小男孩听闻以后笑着说道：“就像大姐姐你今天救了我的爸爸一样，我以后也会救别人的爸爸！我还会跟我爸爸一样，朝那些赛博疯子开枪！赛博疯子只会干坏事！我爸爸昨天就杀了一个赛博疯子，可厉害了！”
正在启动无人机的李昂听到这话，忍不住一个恍然。
因为他想起来，他进入创伤小组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保护一个失去理智的赛博精神病...
但他倒是没说话，继续按下无人机的开关，但依然没反应。
他用自己的提示确认了一下，得到的结果也是，无人机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李昂微微皱眉，他通过聊天频道，对卢克询问道：“卢克，什么情况？”
“嗯...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卢克开口说道：“这个人的白银会员到期了，而且账户内余额不够，任务已经自动结束，我们现在是无任务状态，并没有启动无人机的权限，公司要求我们在七分钟内返程，不然就算离岗进行处罚。”
“什么！？”
李昂人傻了。
他立马蹲下身来，拍拍警长朱勇的面庞，小声说道：“醒醒，你的会员到期了。伱都能交得起白银会员了，应该贪了不少吧？能凑到钱吗？赶紧续费，不然我们的治疗进行不了。”
“我...”此时，朱勇的状态已经很差了，他听着李昂的话，有些虚弱的说道：“我没钱...我的钱都给我儿子交学费了...”
李昂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男孩。
【朱旭太：自由学院一年级学生...】
自由学院？虽然没有赤城学院这么高级，但也是公司旗下的学校，一年的学费差不多和年费白银会员差不多。
虽然隔着头盔，但小男孩还是感觉到了李昂的注视，小声问道：“怎么了...？”
李昂没有说话，在语音频道里和队员小声商量道：“这个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卢克开口说道：“客户交不起钱又不是我们的问题，我们直接走就完了！公司不会判定我们失败的。”
李昂微微皱眉：“那就让客户死在这？这什么傻逼规矩。”
不光是让客户死在这，这还让客户死在了他儿子的面前。
还毁灭了一个孩子的童真和对于创伤小组的期盼。
但...这个时代，所谓童真和期盼算个屁。
“那不然呢？”卢克的声音显得非常果断，“要不然我们给他凑会员费？我可不答应！要出你们出！”
李昂目光一凝，刚想说话，但一旁的萨利诺却率先说道：“我出！”
萨利诺把枪收起，将右手伸到了朱勇的面前，淡漠地说道：“收钱。”
朱勇嘴里咳出血液，艰难地抬起右手，和萨利诺手部触碰。
随着眼前弹出提示，一万块已经转到了他的手中。
一旁的浮空车上，卢克看着眼前的画面，又看了看浮空车上弹出的【任务继续】的信息提示，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你他妈疯了？”卢克诧异道：“就算有钱，也没必要这么造吧，你应该知道他很有可能还不上钱。”
萨利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蹲在小男孩身旁，笑道：“想要成为我们这样的战地医生，那你一定要很努力才行，毕竟我们只收精英中的精英！”
小男孩听到这话，用力地点了点头，“谢谢叔叔！”
萨利诺抬起右手，轻抚着朱旭太的头。
这时候，文佳祺也终于等到了公司的权限，重新将无人机启动，而后又发消息问道：“就算你买下了这个孩子的童真，但等到十年后，这一切也还是会在他面前复现...”
“不会的。”萨利诺摇了摇头，此刻他的眼神坚毅无比，“我相信，十年后，世界就不是这样了。”
听着这话，周围的人微微一愣，不明白萨利诺说的是什么意思。
从他们出生以来，世界就一直是这样，他们也认为世界就该是这样。
如果世界不是这样，那又该是什么样？
他们听不懂，但李昂能听懂。
李昂出生于抗争之后的和平年代，他听懂了萨利诺的意思。
这个世界，不可能一直是这个模样的。
压迫与反抗是相辅相成的两条线，压迫越大，反抗当然也就越大。
在这崩坏腐朽的乱世中，有的人没有选择，只能随波逐流，有的人会顺流而下，加入剥削者的怀抱。
但，总有人会怀抱着理想，逆流而上。
但李昂不懂的是....为什么会在十年以内？
等无人机完成弹孔的取出，李昂掏出止血喷雾，给朱勇做了急救处理。
顺便的，李昂还入侵到朱勇的处理器层面，帮他清除了【目标定位】病毒。
朱勇语气虚弱，叹息着向众人道谢，表示这笔钱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还回来。
萨利诺只是点了点头，倒是没说话。
当他借出这笔钱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对方不还的准备，他根本无所谓。
这时候，他又回想起了十几年前，与那个拉他入伙的那个黑客的对话。
“这世界惨的人多了去了，你帮得过来吗？完全没有意义！”
“帮不过来也要帮，跟意义、结果，全都没关系！当我保持沉默的时候，我就是帮凶。”
“这不是道德绑架吗？”
“我又没有用这句话来约束别人，只需要自己心里过得去就行了~”
“你真是疯了...”
一想到这，萨利诺慢慢地长出一口气，以抚平自己的波动的心境。
在见到李昂以后，萨利诺尘封已久的回忆就在不断涌现。
我真是疯了。
当初年轻时候随手射出的子弹，居然会在十几年后正中他的眉心。
...
...
...
今天还是二合一，一起发
随着城区管控的逐渐升级，昨天又是一个难得的平安日，死于违法袭击的人居然只有4人！
但值得一提的是，昨天居然有一个FCPD分局的局长死在了会所里，这种情况显然没人能猜中，所以今天又是通杀。
还好，李昂没有买这玩意的习惯。
他此刻也迈步走进公司内，和几个队友打了个招呼。
卢克依然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他们甚至连招呼都懒得回，只是和李昂对了个眼神。
萨利诺对着李昂点了点头，今天他的眼神稍微有些奇怪。
张尧则是挥舞着他的营养膏，和李昂兴奋挥手。
李昂心里倒是觉得奇怪。
张尧这哥们...不是卖山本雄信的手臂卖了二十来万吗？就算还了七万的公司罚款，那也应该剩十几万才对，为什么还在啃营养膏...
只有正在伏案写作的文佳祺，笑容灿烂的扭头和李昂打了個招呼。
李昂点了点头，抬眼进入处理器界面，还是和之前一样，优先给自己分配任务。
很快，一个任务就发了过来。
“滴滴滴！检测到白银会员受伤，请3组成员即刻出发！”
“F**k！”卢克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最近是他妈的怎么了？赤城公司那边不是说要管控城区的吗？怎么任务这么多啊。”
李昂和萨利诺对视一眼，而后都笑了笑。
出发！
坐在浮空车上，众人先看了看客户的信息。
【朱勇：白银会员，FCPD西区分部警长，轻微失血，手部骨折，血型：A，血压....】
众人一看这个信息，一时间倒是有些意外。
居然还是个条子？
自由城的条子，待遇甚至远比创伤小组还要差，工资更低，全年无休，而且因为自由城的混乱程度，他们还经常要奔波于各个危险场景。
当然，就因为这个低劣的条件，再加上这个时代人人都没什么信念感，导致自由城的条子纯属是马戏团组织，见事儿跑得比谁都快，有利益了又人人都往上冲，人送外号条子帮。
“一个条子，能买得起创伤小组的会员？看来没少捞啊。”卢克对此给出锐评，而后一脚油门，浮空车直奔客户而去。
坐在浮空车上，众人一时间都做好了准备。
这次显然又是袭击事件，有一定的危险性，为了保证自己的小命安全，一定要严阵以待。
很快，浮空车到达任务地点附近。
很熟悉的感觉，浮空车才刚靠近，就听到一阵明显的枪声传来。
李昂看了眼地图上的详细定位，又透过窗户低头往下看，很快就确定了客户的位置。
此时客户正身着便装躲在一个掩体后，怀里抱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儿。
但这个掩体并不安全，因为已经有不少的敌人开始慢慢包围上来。
就只是浮空车赶来的功夫，客户的身上就已经又新添了不少的弹孔。
此时李昂的眼底也弹出提示。
【朱勇：一个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因而在假期遭到迫害的FCPD警长，状态：中度失血，手部骨折和密集中弹...】
【病毒-目标定位，生效中】
这一幕倒是让众人觉得有些新鲜。
帮派混战他们见得多了，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都是帮派的小头头。
但像今天这样，警长受到袭击的，他们倒是第一次见。
哪个帮派的胆子这么大，敢袭击条子帮的小头目...？
而且现在不是不允许帮派争斗的吗？
李昂睁大双眼，看了看正在实施围堵的那群人。
【FCPD中心区总部警员：正在执行上头发布下来的任务】
看到这个提示，李昂心中冷哼。
动手的也是条子？那合理了。
难怪在这个管控时期，还有人敢肆意妄为的当街行凶。
原来是搁这“剿匪”呢？
光看到这两条提示，李昂就能脑补出一万字的小故事，什么西区警长因为利益冲突惹了上司，最终招致围杀之类的...
为了保证客户的安全，众人倒是不敢怠慢，卢克靠着浮空车的防弹属性，直接在客户前方降落，帮其挡下多条枪线。
与此同时，浮空车还在地面上划出禁区，各式武器慢慢伸展出来，并且使用喇叭对周围的人予以警告。
随着创伤小组的降落，周围的条子不退反进，慢慢包围了上来。
为首的条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骂骂咧咧地说道：“他妈的，一个B警长还买得起创伤小组的会员？真他妈没道理了！”
说完，为首的那人收起枪械，迈步走了上来，并且亮出了自己的证件：“FCPD，他是我们要抓的要犯，请通融一下，我们愿意承担任务失败的损失。”
李昂头都懒得抬，直接说道：“我管你是什么东西？我管他是什么东西？在我们这，他是客户。滚蛋。”
条子的这番话语，就连李昂都不可能上当。
什么赔偿损失？我任务失败工作就没了，你怎么赔偿？
而且条子的那套赔偿李昂还不懂吗，等你真去要赔偿的时候，他们到处踢皮球，传两下，保准你要不到一分钱！
面前的条子面色一变，他们双眼闪烁，似乎正在通过语音频道进行沟通。
大概是得到了指示，他们僵持了一会，最终也不再坚持，带着不甘的眼神转头离去。
离去的时候，这些人的目光还一直放在朱勇的身上，久久没有动弹。
不得不说，创伤小组的威名在低层次的地方还是挺响的，毕竟他们从制服到浮空车，都是可以防弹的，而且火力很猛，人人都配备了腾达的智能枪械，再加上任务执行途中杀人不担责，一般来说没人愿意跟创伤小组对碰。
看到面前的人都已经撤退，李昂倒是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这趟任务就轻松多了，最起码没啥危险。
浮空车门缓缓打开，李昂和几个队友同时下车，萨利诺和张尧一左一右进行防备，李昂和文佳祺则是展开担架，进行急救工作。
正在抱着小男孩的男人总算是松了口气，虚弱地躺在地上，勉强说：“你们终于到了，再来晚一点，我说不定都被抓走了...”
“六分钟，我们可没迟到。”
身旁，主医疗员文佳祺从兜里掏出治疗无人机，想要取出客户体内的子弹。但她在无人机上按了两下，但无人机却始终没有启动。
“这个无人机坏了吗？怎么没反应？”文佳祺侧头对李昂说道：“看看你的。”
“OK。”李昂也点了点头，
“你们是创伤小组的战地医生吗？哇...我在视频里经常看到你们！”一旁，小男孩盯着李昂掏出无人机的动作，眼睛变成了星星眼：“我长大后也想当一个战地医生...”
“是吗？”文佳祺蹲下来，对着小男孩笑道：“你也想拯救大家的生命？真厉害！”
文佳祺之所以会进入创伤小组，除了因为他父母原来是生物科技公司的下属工厂领导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曾经也有一个医生的梦想。
但随着他真的进入创伤小组以后，这些梦也就破碎了。
创伤小组服务的从来都不是伤者，而是金钱。
创伤小组也从来不治愈创伤，而是只转移创伤...
“是的！”小男孩听闻以后笑着说道：“就像大姐姐你今天救了我的爸爸一样，我以后也会救别人的爸爸！我还会跟我爸爸一样，朝那些赛博疯子开枪！赛博疯子只会干坏事！我爸爸昨天就杀了一个赛博疯子，可厉害了！”
正在启动无人机的李昂听到这话，忍不住一个恍然。
因为他想起来，他进入创伤小组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保护一个失去理智的赛博精神病...
但他倒是没说话，继续按下无人机的开关，但依然没反应。
他用自己的提示确认了一下，得到的结果也是，无人机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李昂微微皱眉，他通过聊天频道，对卢克询问道：“卢克，什么情况？”
“嗯...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卢克开口说道：“这个人的白银会员到期了，而且账户内余额不够，任务已经自动结束，我们现在是无任务状态，并没有启动无人机的权限，公司要求我们在七分钟内返程，不然就算离岗进行处罚。”
“什么！？”
李昂人傻了。
他立马蹲下身来，拍拍警长朱勇的面庞，小声说道：“醒醒，你的会员到期了。伱都能交得起白银会员了，应该贪了不少吧？能凑到钱吗？赶紧续费，不然我们的治疗进行不了。”
“我...”此时，朱勇的状态已经很差了，他听着李昂的话，有些虚弱的说道：“我没钱...我的钱都给我儿子交学费了...”
李昂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男孩。
【朱旭太：自由学院一年级学生...】
自由学院？虽然没有赤城学院这么高级，但也是公司旗下的学校，一年的学费差不多和年费白银会员差不多。
虽然隔着头盔，但小男孩还是感觉到了李昂的注视，小声问道：“怎么了...？”
李昂没有说话，在语音频道里和队员小声商量道：“这个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卢克开口说道：“客户交不起钱又不是我们的问题，我们直接走就完了！公司不会判定我们失败的。”
李昂微微皱眉：“那就让客户死在这？这什么傻逼规矩。”
不光是让客户死在这，这还让客户死在了他儿子的面前。
还毁灭了一个孩子的童真和对于创伤小组的期盼。
但...这个时代，所谓童真和期盼算个屁。
“那不然呢？”卢克的声音显得非常果断，“要不然我们给他凑会员费？我可不答应！要出你们出！”
李昂目光一凝，刚想说话，但一旁的萨利诺却率先说道：“我出！”
萨利诺把枪收起，将右手伸到了朱勇的面前，淡漠地说道：“收钱。”
朱勇嘴里咳出血液，艰难地抬起右手，和萨利诺手部触碰。
随着眼前弹出提示，一万块已经转到了他的手中。
一旁的浮空车上，卢克看着眼前的画面，又看了看浮空车上弹出的【任务继续】的信息提示，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你他妈疯了？”卢克诧异道：“就算有钱，也没必要这么造吧，你应该知道他很有可能还不上钱。”
萨利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蹲在小男孩身旁，笑道：“想要成为我们这样的战地医生，那你一定要很努力才行，毕竟我们只收精英中的精英！”
小男孩听到这话，用力地点了点头，“谢谢叔叔！”
萨利诺抬起右手，轻抚着朱旭太的头。
这时候，文佳祺也终于等到了公司的权限，重新将无人机启动，而后又发消息问道：“就算你买下了这个孩子的童真，但等到十年后，这一切也还是会在他面前复现...”
“不会的。”萨利诺摇了摇头，此刻他的眼神坚毅无比，“我相信，十年后，世界就不是这样了。”
听着这话，周围的人微微一愣，不明白萨利诺说的是什么意思。
从他们出生以来，世界就一直是这样，他们也认为世界就该是这样。
如果世界不是这样，那又该是什么样？
他们听不懂，但李昂能听懂。
李昂出生于抗争之后的和平年代，他听懂了萨利诺的意思。
这个世界，不可能一直是这个模样的。
压迫与反抗是相辅相成的两条线，压迫越大，反抗当然也就越大。
在这崩坏腐朽的乱世中，有的人没有选择，只能随波逐流，有的人会顺流而下，加入剥削者的怀抱。
但，总有人会怀抱着理想，逆流而上。
但李昂不懂的是....为什么会在十年以内？
等无人机完成弹孔的取出，李昂掏出止血喷雾，给朱勇做了急救处理。
顺便的，李昂还入侵到朱勇的处理器层面，帮他清除了【目标定位】病毒。
朱勇语气虚弱，叹息着向众人道谢，表示这笔钱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还回来。
萨利诺只是点了点头，倒是没说话。
当他借出这笔钱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对方不还的准备，他根本无所谓。
这时候，他又回想起了十几年前，与那个拉他入伙的那个黑客的对话。
“这世界惨的人多了去了，你帮得过来吗？完全没有意义！”
“帮不过来也要帮，跟意义、结果，全都没关系！当我保持沉默的时候，我就是帮凶。”
“这不是道德绑架吗？”
“我又没有用这句话来约束别人，只需要自己心里过得去就行了~”
“你真是疯了...”
一想到这，萨利诺慢慢地长出一口气，以抚平自己的波动的心境。
在见到李昂以后，萨利诺尘封已久的回忆就在不断涌现。
我真是疯了。
当初年轻时候随手射出的子弹，居然会在十几年后正中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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