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女赌神
全聚坊在朱雀门街的东头，像往日一样门庭若市。
每一位赌客都蒙着脸，谁也不认识谁，不知道和谁赌。
赌场的赌法五花八门，投壶、骨牌、骰子、握槊、叶子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斗鸡、走狗、斗蛐蛐。
以往人声嘈杂的全聚坊，今天却鸦雀无声，整座赌坊静得邪门。
没有人喧哗，没有人吆五喝六，所有赌客都停了赌，把一张赌桌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一张骰子赌桌，对赌双方都是小个子，一个佝偻，一个窈窕，都蒙着脸。
赌桌的中央，筹码堆成了个小山，双方都把全部筹码推进了赌注池，这一把的赌注足以买下整个全聚坊。
一把定乾坤。
咸阳的赌坊没有“庄家”一说，也没什么骰盅，轮流空手掷骰，各凭本事。
这会儿骰子在佝偻赌客手里，只见他小眼睛冒着绿光，左手在空中划了三圈，尖叫一声“着！”
骰子脱手，三枚骰子在桌上的凹盆里咕噜噜旋转，所有围观者的眼珠子都随着骰子在转。
骰子停了下来，一个5点，两个6点。
差一点就是豹子，已经很大了，佝偻赌客小眼睛得意洋洋地看着对手。
所有观战者的目光都转向对面的窈窕赌客。
刚才几把都是有输有赢，面对这么大的点数，凶多吉少。
“姐姐的计划是把赵高所有的钱赢光？”
“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
“不太容易吧，赵高可是历史上出了名的贪官，有的是钱，富可敌国。”
“所以在开赌之前，先要把他的钱库清空。”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之时，雌雄大盗出现在中车府令府。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两个临界舱加上一个玉带舱，来回跑了五趟才把钱库的金饼搬完。
萧翰人生第一次体验到了搬运工的辛劳和“拿摩温”的残暴。
御医夏无且府邸的地下室根本就装不下，最后把熬药的厢房也堆满了。
两个菜鸟已经不担心被人追杀，那些之前虎视眈眈的天启者早已不再关心他们在干什么，谁也不会花时间去盯两个没有和氏璧的菜鸟。
虽然萧翰在心里认定忍者和他仇深似海，但忍者们根本就没把他这个1级小白放在眼里，理都懒得理他。
第二天晚上，三个蒙面菜鸟——周文矩当然是更菜的鸟——临界舱满载赵高的金饼，大摇大摆进了全聚坊。
青姝一进赌场，就把兑换筹码的伙计忙得不可开交。
金饼把柜台堆得满满当当，一口气兑光了全部筹码，赌坊掌柜不得不先打出白条，火速派人到其他赌坊借筹码。
青姝在赌坊中央的赌桌刚坐下，便有一群人围了上来，很久没见这么豪华的赌客了。
赌骰子当然不能把把豹子，赌术的第一要义就是下套，让你觉得每一把都有希望，不断跟进，直到你热血贲张，全部“梭哈”。
所以在赵高进门之前，青姝的目的就是吸引足够多的观众，勾引赵高坐到赌桌前。
在全场观战赌客的注视下，窈窕赌客淡定自若，俏目流连，环顾四周。
确定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盯着她之后，伸出纤纤玉手，拈起三枚骰子，随手一扔。
骰子在凹盆里打着旋，老半天停不下来。
所有观众都屏住呼吸，佝偻赌客眯起小眼睛，紧张地盯着旋转的骰子。
胜负只在1点，少1点的可能性比多1点的可能性可大多了。
骰子在凹盘里蹦跶半天，终于停了下来。
3个6，豹子！
最大的豹子！
全场爆发出一声轰鸣，“好！”
窈窕赌客又一次俏目流连，环顾四周，享受被赞叹的爽感。
两名赌坊伙计用竹耙子把赌注池里的筹码全部搂到窈窕赌客的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佝偻赌客颓然跌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心如死灰。
派回去取钱的跟班迟迟没回来，他已输了个精光，身无分文。
他并不知道，那个取钱的跟班，早已被一块板砖拍成了血雾，回不来了。
围观的赌客渐渐散去，赌坊里恢复了喧哗热闹，人声嘈杂。
又一名赌客在赌桌坐了下来，码出一排筹码，挑战窈窕赌客。
佝偻赌客摇了摇头，沮丧地站起身，准备离去。
后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转头，眼前晃着一个筹码，拿着筹码的是一个瘦削的蒙面客，往包厢方向摆了摆头。
佝偻赌客犹豫了一下，跟着蒙面客进了一个包厢。
蒙面客关上房门，取下面巾，拱手施礼：“给赵大人请安！”
“夏无且？怎么是你？”赵高诧异道。
“夏无且”指着桌上的一堆筹码说道：“赵大人今日手气欠佳，这些是下官孝敬您的。”
赌徒看见筹码，就像苍蝇看见了肉，两眼放光。
和所有赌徒一样，赵高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翻本。
“怎么好意思拿夏大人的钱，我还是给你打个欠条吧。”赵高假惺惺地说道。
以他往日在朝中的威势，“夏无且”接下来的台词肯定是“不必”。
让他意外的是，平时憨厚怯懦的医官以惊人的速度取出了一张填写好的借据和一盒印泥。
赌场无父子，这道理赵高当然懂。你现在身无分文，人家肯借钱给你翻本已是大恩大德。
赵高不再客套，伸出拇指在印泥盒上摁了摁，在借据的右下角按下鲜红的指印。
他从来就不缺钱，更没借过钱，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去取钱的跟班这么久还没回来。
“赢光他的钱之后呢？”
“当然是借钱给他，让他欲罢不能。”
“然后呢？”
“把他自己的钱在他手上输几遍，让他从富可敌国变成穷光蛋。”
对贪官污吏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他坐过山车，从天上掉到地下，从富豪变成乞丐。
用他的钱赢他，再把他的钱借给他，赵高输来输去，全都是他自己的钱，这女人可真够狠的。
田牧云只不过小算计了她一把，结果被她千山万水地收拾，到现在还没收拾完。
这种女人只能当姐姐，或者当那啥也行，反正不能当敌人，绝对不能得罪，谁得罪她肯定要倒八辈子血霉。
上大学的时候，在整个先秦历史中，萧翰最讨厌的就是赵高。
一个太监，胡作非为，开宦官专权先河，把秦国几代人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高楼大厦，拆了个干净。
这种人百死莫赎，必除之而后快。
副本给了他锄奸惩恶的机会，当然要好好爽一把。
所以他让周文矩找来纸笔，写了足足三十张借据，那感觉就像在写赵高的讣告。
赵高又回到了赌桌，把从“夏无且”手里借来的筹码哗啦一声堆在桌上。
青姝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旁观者感觉她很神秘，其实是她不敢开口，她的声音太女人了，一开口准露馅。
看赵高又回来了，只是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赵高疯狂地把所有的筹码往赌注池一推，抓起骰子，晃了三圈，掷了出去。
还是一个5两个6。
这回他不敢再得意，紧张地看着青姝的小手。
青姝还是随手一扔，2，3，1，输了。
赵高大喜，没等伙计竹耙子来搂，就伸出双手就把所有的筹码圈了过来。
瞬间翻倍，非常符合赌徒的期待。
接下来他又把全部筹码推了出去，赌注又翻了一倍，小眼睛血红，期待着一把翻盘。
赌坊又一次安静下来，赌客们又纷纷围拢过来，又一次毫无悬念地看见了豹子。
一瞬间又回到了解放前，赵高再次变成了穷光蛋。
于是又回到包厢，按下第二个鲜红的手印，抱着第二堆筹码回到赌桌。
“夏无且”手上，萧翰写的借据一张一张按上手印，青姝手里的筹码越来越多。
萧翰趁赵高去按手印的时候，把筹码收进临界舱，运回去给“夏无且”。
从头到尾他们就没增加筹码的兑换，就那么多在循环往复，直到把借据耗光。
赵高又一次回到包厢，夏御医却没了踪影，只剩下桌上一盒被按得见底的印泥。
朱雀门街最大的杜康酒楼，三个菜鸟点了酒楼最贵的菜，吃着豪华的“宵夜”。
“姐姐，接下来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明天一早，穷光蛋赵高就会去找夏无且。”
“为什么呢？”
“堂堂中车府令，偷偷跑去赌博，输光了全部家当，知道底细的只有夏御医，他还能找谁？”
“嗯，夏御医手上还攥着一大堆借据。”
“他除了继续借钱度日，别无选择。而且还只能找夏无且借。”
“哦。”
“一个意志被完全摧毁的赌徒，此时最需要什么？”
“借酒浇愁。”
“所以，一会走的时候，要预定一桌酒席，十坛酒够不够？小周？”
周文矩想了想：“应该够了，太监酒量不行，我就能把他干翻。”
萧翰这才明白了大姐大的全部计划：用赵高的钱摧毁赵高的意志，再让他自己找死。
第二天上午，青姝压根就没起床。
快中午的时候，萧翰去了一趟夏无且的府邸。
周文矩已经出了副本，正堂的酒桌上杯盘狼藉，桌边地上有一件空落落的中车府令官服。
一个斗志全无的鸿蒙境奸臣，根本就不值得青姝大姐大出手。
赵高殒命，副本该收官了。
每一位赌客都蒙着脸，谁也不认识谁，不知道和谁赌。
赌场的赌法五花八门，投壶、骨牌、骰子、握槊、叶子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斗鸡、走狗、斗蛐蛐。
以往人声嘈杂的全聚坊，今天却鸦雀无声，整座赌坊静得邪门。
没有人喧哗，没有人吆五喝六，所有赌客都停了赌，把一张赌桌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一张骰子赌桌，对赌双方都是小个子，一个佝偻，一个窈窕，都蒙着脸。
赌桌的中央，筹码堆成了个小山，双方都把全部筹码推进了赌注池，这一把的赌注足以买下整个全聚坊。
一把定乾坤。
咸阳的赌坊没有“庄家”一说，也没什么骰盅，轮流空手掷骰，各凭本事。
这会儿骰子在佝偻赌客手里，只见他小眼睛冒着绿光，左手在空中划了三圈，尖叫一声“着！”
骰子脱手，三枚骰子在桌上的凹盆里咕噜噜旋转，所有围观者的眼珠子都随着骰子在转。
骰子停了下来，一个5点，两个6点。
差一点就是豹子，已经很大了，佝偻赌客小眼睛得意洋洋地看着对手。
所有观战者的目光都转向对面的窈窕赌客。
刚才几把都是有输有赢，面对这么大的点数，凶多吉少。
“姐姐的计划是把赵高所有的钱赢光？”
“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
“不太容易吧，赵高可是历史上出了名的贪官，有的是钱，富可敌国。”
“所以在开赌之前，先要把他的钱库清空。”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之时，雌雄大盗出现在中车府令府。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两个临界舱加上一个玉带舱，来回跑了五趟才把钱库的金饼搬完。
萧翰人生第一次体验到了搬运工的辛劳和“拿摩温”的残暴。
御医夏无且府邸的地下室根本就装不下，最后把熬药的厢房也堆满了。
两个菜鸟已经不担心被人追杀，那些之前虎视眈眈的天启者早已不再关心他们在干什么，谁也不会花时间去盯两个没有和氏璧的菜鸟。
虽然萧翰在心里认定忍者和他仇深似海，但忍者们根本就没把他这个1级小白放在眼里，理都懒得理他。
第二天晚上，三个蒙面菜鸟——周文矩当然是更菜的鸟——临界舱满载赵高的金饼，大摇大摆进了全聚坊。
青姝一进赌场，就把兑换筹码的伙计忙得不可开交。
金饼把柜台堆得满满当当，一口气兑光了全部筹码，赌坊掌柜不得不先打出白条，火速派人到其他赌坊借筹码。
青姝在赌坊中央的赌桌刚坐下，便有一群人围了上来，很久没见这么豪华的赌客了。
赌骰子当然不能把把豹子，赌术的第一要义就是下套，让你觉得每一把都有希望，不断跟进，直到你热血贲张，全部“梭哈”。
所以在赵高进门之前，青姝的目的就是吸引足够多的观众，勾引赵高坐到赌桌前。
在全场观战赌客的注视下，窈窕赌客淡定自若，俏目流连，环顾四周。
确定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盯着她之后，伸出纤纤玉手，拈起三枚骰子，随手一扔。
骰子在凹盆里打着旋，老半天停不下来。
所有观众都屏住呼吸，佝偻赌客眯起小眼睛，紧张地盯着旋转的骰子。
胜负只在1点，少1点的可能性比多1点的可能性可大多了。
骰子在凹盘里蹦跶半天，终于停了下来。
3个6，豹子！
最大的豹子！
全场爆发出一声轰鸣，“好！”
窈窕赌客又一次俏目流连，环顾四周，享受被赞叹的爽感。
两名赌坊伙计用竹耙子把赌注池里的筹码全部搂到窈窕赌客的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佝偻赌客颓然跌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心如死灰。
派回去取钱的跟班迟迟没回来，他已输了个精光，身无分文。
他并不知道，那个取钱的跟班，早已被一块板砖拍成了血雾，回不来了。
围观的赌客渐渐散去，赌坊里恢复了喧哗热闹，人声嘈杂。
又一名赌客在赌桌坐了下来，码出一排筹码，挑战窈窕赌客。
佝偻赌客摇了摇头，沮丧地站起身，准备离去。
后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转头，眼前晃着一个筹码，拿着筹码的是一个瘦削的蒙面客，往包厢方向摆了摆头。
佝偻赌客犹豫了一下，跟着蒙面客进了一个包厢。
蒙面客关上房门，取下面巾，拱手施礼：“给赵大人请安！”
“夏无且？怎么是你？”赵高诧异道。
“夏无且”指着桌上的一堆筹码说道：“赵大人今日手气欠佳，这些是下官孝敬您的。”
赌徒看见筹码，就像苍蝇看见了肉，两眼放光。
和所有赌徒一样，赵高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翻本。
“怎么好意思拿夏大人的钱，我还是给你打个欠条吧。”赵高假惺惺地说道。
以他往日在朝中的威势，“夏无且”接下来的台词肯定是“不必”。
让他意外的是，平时憨厚怯懦的医官以惊人的速度取出了一张填写好的借据和一盒印泥。
赌场无父子，这道理赵高当然懂。你现在身无分文，人家肯借钱给你翻本已是大恩大德。
赵高不再客套，伸出拇指在印泥盒上摁了摁，在借据的右下角按下鲜红的指印。
他从来就不缺钱，更没借过钱，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去取钱的跟班这么久还没回来。
“赢光他的钱之后呢？”
“当然是借钱给他，让他欲罢不能。”
“然后呢？”
“把他自己的钱在他手上输几遍，让他从富可敌国变成穷光蛋。”
对贪官污吏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他坐过山车，从天上掉到地下，从富豪变成乞丐。
用他的钱赢他，再把他的钱借给他，赵高输来输去，全都是他自己的钱，这女人可真够狠的。
田牧云只不过小算计了她一把，结果被她千山万水地收拾，到现在还没收拾完。
这种女人只能当姐姐，或者当那啥也行，反正不能当敌人，绝对不能得罪，谁得罪她肯定要倒八辈子血霉。
上大学的时候，在整个先秦历史中，萧翰最讨厌的就是赵高。
一个太监，胡作非为，开宦官专权先河，把秦国几代人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高楼大厦，拆了个干净。
这种人百死莫赎，必除之而后快。
副本给了他锄奸惩恶的机会，当然要好好爽一把。
所以他让周文矩找来纸笔，写了足足三十张借据，那感觉就像在写赵高的讣告。
赵高又回到了赌桌，把从“夏无且”手里借来的筹码哗啦一声堆在桌上。
青姝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旁观者感觉她很神秘，其实是她不敢开口，她的声音太女人了，一开口准露馅。
看赵高又回来了，只是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赵高疯狂地把所有的筹码往赌注池一推，抓起骰子，晃了三圈，掷了出去。
还是一个5两个6。
这回他不敢再得意，紧张地看着青姝的小手。
青姝还是随手一扔，2，3，1，输了。
赵高大喜，没等伙计竹耙子来搂，就伸出双手就把所有的筹码圈了过来。
瞬间翻倍，非常符合赌徒的期待。
接下来他又把全部筹码推了出去，赌注又翻了一倍，小眼睛血红，期待着一把翻盘。
赌坊又一次安静下来，赌客们又纷纷围拢过来，又一次毫无悬念地看见了豹子。
一瞬间又回到了解放前，赵高再次变成了穷光蛋。
于是又回到包厢，按下第二个鲜红的手印，抱着第二堆筹码回到赌桌。
“夏无且”手上，萧翰写的借据一张一张按上手印，青姝手里的筹码越来越多。
萧翰趁赵高去按手印的时候，把筹码收进临界舱，运回去给“夏无且”。
从头到尾他们就没增加筹码的兑换，就那么多在循环往复，直到把借据耗光。
赵高又一次回到包厢，夏御医却没了踪影，只剩下桌上一盒被按得见底的印泥。
朱雀门街最大的杜康酒楼，三个菜鸟点了酒楼最贵的菜，吃着豪华的“宵夜”。
“姐姐，接下来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明天一早，穷光蛋赵高就会去找夏无且。”
“为什么呢？”
“堂堂中车府令，偷偷跑去赌博，输光了全部家当，知道底细的只有夏御医，他还能找谁？”
“嗯，夏御医手上还攥着一大堆借据。”
“他除了继续借钱度日，别无选择。而且还只能找夏无且借。”
“哦。”
“一个意志被完全摧毁的赌徒，此时最需要什么？”
“借酒浇愁。”
“所以，一会走的时候，要预定一桌酒席，十坛酒够不够？小周？”
周文矩想了想：“应该够了，太监酒量不行，我就能把他干翻。”
萧翰这才明白了大姐大的全部计划：用赵高的钱摧毁赵高的意志，再让他自己找死。
第二天上午，青姝压根就没起床。
快中午的时候，萧翰去了一趟夏无且的府邸。
周文矩已经出了副本，正堂的酒桌上杯盘狼藉，桌边地上有一件空落落的中车府令官服。
一个斗志全无的鸿蒙境奸臣，根本就不值得青姝大姐大出手。
赵高殒命，副本该收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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