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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鹰环问答

    德拉科顺着楼梯攀登,先前他已经问过城堡里的画像,校医院位于霍格沃茨城堡二楼首层四合院结构的中部,不过不在自己这一栋,直走的话需要路过拉文克劳的塔楼,或者直接从大门走出去绕一圈从礼堂那边进去也可以。

    德拉科看了看暮气沉沉的夕阳余晖,没有选择出去吹风,直接踏上了通往拉文克劳塔楼的阶梯。

    魔法世界没有电梯,光是爬这个楼梯就费了德拉科好大的劲,好不容易从逼仄的螺旋楼梯走出,面前的空间豁然开朗。

    那是一个很开阔的大厅,此时聚集了至少二、三十名小巫师,和自己一样,他们都是今年一年级的新生。

    很明显,不止斯莱哲林,拉文克劳们也有自己对小巫师的下马威,那就是答不对鹰环问题的小巫师,不能回寝室睡觉。

    现在这群小巫师显然没人能通过鹰环的考验,都露出满脸焦躁的表情在原地走来走去,尽力思考各自的问题,也有小巫师烦躁的挠头好像接近崩溃的样子。

    拉文克劳这边明显没有斯莱哲林那样粗暴,答不出来鹰环的问题也顶多是被关在塔楼外打地铺一整晚罢了。

    “不好意思让一让,借过。”德拉科本意并不是看热闹,不过很明显,这群小鹰已经被关在门外两个多小时现在已经急红眼了。

    “挤什么挤!难道你以为你能答得出来吗?咦?你是斯莱哲林的新生?怎么?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吗?”一个棕色长发的小女巫言语间充满攻击性,显然脾气不太好。

    倒霉的是心情不好的可不止她一个,德拉科绿色的长袍在一群穿蓝色长袍的巫师中十分显眼,很快就被一群巫师围住。

    “不好意思,我不想惹麻烦。”德拉科不知道拉文克劳的欢迎仪式是怎么样的,但八成和斯莱哲林学院一样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体验,他现在不想惹事,但很显然围住自己的几人并不这么想。

    人群向德拉科逼近,德拉科不得不后退,直到他的肩膀撞上拉文克劳休息室的大门退无可退。

    “这就是那个有名的专门培养邪恶的黑巫师学院的人吗?”有人窃窃私语,其实也算不上,因为离得近,即使压低声音还是能被德拉科听见。

    “听说蛇院都是一些狡诈自私的巫师,是骗子的集中营,斯莱哲林出来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是啊,似乎大部分食死徒/黑巫师的都是斯莱特林的?”

    “坏种学院。”

    德拉科自认冷静隐忍,理智精明,却也在一句句恶语中变得愤怒,刚要给一个说话最难听的小巫师一点颜色瞧瞧,却很快被一个声音打断。

    “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都想出答案了吗?”

    远处的人群被分开,一个和多比差不多高、头发花白的小矮人从中走了出来。

    他干瘦、矮小、留着银白色胡须、秃顶,他没有穿着拉文克劳学院所钟爱的蓝色长袍,而是身穿一件莹绿色学术长袍,头上带着印着许多五角星的紫色巴索托帽,小眼睛、高鼻梁、又长又尖的大鼻子上挂着一副金丝眼镜,矮小的个子在一群小巫师的簇拥下显得那么引人注意。

    “弗立维教授您来了,这只小蛇偷偷混到我们鹰院门口一定是不怀好意,也许有什么阴谋也说不定!”他身旁的一个胖巫师一脸厌恶的说,好像德拉科曾对他做过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

    “这位来自斯莱哲林的马尔福先生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吗?”小矮人巫师抬头环顾四周。

    “教授,他肯定是刚准备做就被我们发现了,我父亲说过,斯莱哲林这些家伙都是一群……”

    那人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小矮人巫师严肃的打断。

    “格雷先生,请注意你的措施!不要让这么冰冷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小矮人巫师可能觉得抬头说话显得没有气势,也不见他挥动魔杖,他脚下的地面便逐节升高将他抬到可以俯视大部分小巫师的高度。

    “格雷先生,各位小巫师们,既然大家没有证据证明这位马尔福先生有做出什么不好的行为,那么我希望你们能心平气和的对待自己的同学。”他的语气从严肃慢慢变得温和,几乎是用哄小孩的语气和小巫师们商量。

    这让一旁的德拉科很诧异,拉文克劳的院长竟然这么没有架子。换做自己学院的斯内普教授,八成已经开始扣分加嘲讽了。

    见院长替这只小蛇解围,小鹰们不再步步紧逼,没有搞出事情,几个好事的小巫师脸上的表情沮丧得像是听到圣诞节取消了一样。

    “可是教授,他试图闯进拉文克劳。”

    拉文克劳的弗立维院长是一个温和的人,他很容易与小巫师打成一片,但坏处就是往往不容易树立威信,也导致了那个叫格雷的巫师依旧不甘的依旧想要挑事。

    “我没有……”德拉科试图否认,不过弗立维教授回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没关系,记得吗?拉文克劳欢迎每一位富有好奇心的巫师,拉文克劳作为一个不设置口令的学院,我们从不拒绝巫师的探索,只要通过门环的考验,拉文克劳就欢迎永远欢迎您。”弗立维教授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德拉科。

    “马尔福先生要试试门环的考验吗?”

    德拉科本想拒绝但确实被弗立维真诚的目光所打动,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便点头答应。

    周围的小巫师们见有别家学院的小巫师要挑战自家学院的鹰环纷纷探头探脑的想凑到跟前看热闹,脸上纷纷挂着好奇与紧张的情绪。

    好奇自不必多说,紧张则是因为自己这批一年级的拉文克劳小巫师,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因为没有回答出鹰环的问题而留在此处的,如果出自鹰院的巫师都没有通过考验,而蛇院的巫师通过了考验,那将会对他们造成强烈的打击。

    迎着弗立维教授期盼的目光,德拉科上前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又回头看了一眼弗立维教授。

    他笑着抬了抬下巴对德拉科表示鼓励。

    德拉科环顾四周,大部分是充满敌意的目光,心中暗暗为自己鼓劲。

    最后,他来到拉文克劳的青铜大门前。

    门上没有把手,也没有钥匙孔,只有一块上了年头的光光的木板,上面有个鹰状的青铜门环,它似乎是黄铜铸造,看起来极其别致,起码有些年头了,不过霍格沃茨到处都是文物,年岁久点,也不是太出奇。

    德拉科轻轻拉动它,鹰嘴张开发出清脆的人声,声音听起来是以为成熟温婉的女性。

    它问道:“因为光,我失去了光,若有人赐予我光芒,我将有助于他的双脚。打一物。”

    德拉科听了问题,没有立刻回答,回头望向弗立维教授。

    有小巫师见德拉科没有答出问题,冷嘲热讽:“将近一千年的时间里,除了拉文克劳的学生,无人能通过,连被拉文克劳选中的我们都没有答出来,就凭这只傻乎乎的小蛇?可真是笑死我了。”

    那巫师的言论引起一片附和,他们被分到拉文克劳,自认为自己的智慧高人一等,虽然大家没有通过鹰环的考验,但相比其他学院,他们依旧认为自己有智力优势。

    “怎么?太难了答不出来也没有关系。”弗立维教授笑着安慰德拉科。

    德拉科笑了笑转头对着鹰环回答:“是提灯吗?”

    短暂的沉默后鹰环发出“回答正确”的声音顿时让人群沸腾了。

    竟然!真的!让他答出来了!

    小鹰们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德拉科没有想到第一题就是自己见过的题目,难度大概类似自己前世看的那种英式脑筋急转弯,难到是不难,就是要让人的思维从更开阔的方向考虑问题,当然,看到周围小巫师们惊讶的目光,德拉科心里其实还是偷偷暗爽的。

    就在大家都没发现的时候,那个身材矮小的弗立维教授把手藏在了袖子里偷偷画了个圈,鹰环微不可查的轻轻摇晃了一下,又发出了声响。

    “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但你用眼睛看,而我不用,因为我没有眼睛。你能说,我也能说;但你有声,我无声,空有嘴唇一张一合。打一物。”

    德拉科惊讶的看了鹰环一眼,奇怪怎么还有第二个问题,而周围的小巫师们见鹰环继续发出问题连忙闭上嘴,几个小巫师嘴里碎碎念着自己觉得可能得答案。

    在弗立维教授一再的鼓励示意下,德拉科思索片刻回答:“答案应该是镜子也有可能是水面的倒影。”

    “回答正确!”收到答案的鹰环立刻发出声响,但紧接着又问出下一个问题。

    “我是白色父亲的黑色儿子;我是无翼之鸟,能直飞上云彩。我出生之时,接触我的人都哭了;我一旦出生,将很快消失于空气中。我是什么?”

    “烟。”

    “回答正确!”

    ……

    鹰环就像坏了一样不断发出问题,又在德拉科或长或短的时间思考后被一一解答。

    直到最后鹰环提问:“什么是你必不可少的东西,但是你却看不到?”

    “空气,情感,思想等。”

    “有道理,我没有疑问了。”

    随着鹰环的话音落下,周围的小巫师们立刻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竟然有人能一直回答鹰环的问题知道鹰环再也提不出问题,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创造了历史!

    连续高强度百来道提问,让德拉科陷入非常专心的思考,甚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没有疑问了”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又是一道新的问题,直到被周围的欢呼声吵到才醒悟过来。

    在德拉科回答问题的时候,周围的小巫师们的眼神早就从一开始的敌意到不敢相信,到惊讶、佩服,再到好奇德拉科究竟能做到哪一步,一直到最后一题答完,周围的小巫师们有一种见证了历史的感觉,对德拉科的感官也大为改变。

    人人都说讨厌斯莱哲林,但其实四大学院中最难搞的反而是拉文克劳,因为这里的小巫师们往往有一种文青的苗头,虽然看着可能一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样子,实际上都是一群谁都不服的家伙。

    直到今晚,在一众小巫师的关注下,德拉科几百道征服了鹰环,也征服了这些见证者。

    德拉科发现那些恶意都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炽烈的钦佩。

    最先最暴躁的那个叫格雷的小巫师带头鼓掌起来,小巫师们也反应过来纷纷为德拉科送上掌声。

    现在这样德拉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令人称道的智慧!马尔福先生您的表现简直前无古人,恐怕只有拉文克劳的创立者拉文克劳女士可以与您媲美。真遗憾您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弗立维教授热情的握着德拉科的手对他发出邀请。

    “拉文克劳永远欢迎您的来访,天气渐渐凉了,不如来我的办公室喝杯热茶如何。”

    德拉科有些害羞的用食指扣了扣脸,知道自己是占了前世看多了脑筋急转弯的便宜,而不是他们称赞的智慧。理智的拒绝了弗立维教授的邀请,再把自己寻找校医院的事情和他一一道来。

    “哦,您在具有如海洋般智慧的同时,又具有对朋友如此关爱之情,很难相信您即既没有分到拉文克劳也没有被分到友善的赫奇帕奇。”弗立维教授用他尖细的嗓音叫着。

    德拉科被夸的有些脸红连忙告辞,身后的小巫师们也纷纷对他挥手,再也没有一开始他见到的一副苦大仇深的压抑氛围,而是纷纷跃跃欲试的重新对鹰环发起挑战,争取今晚能通过考验不用再走廊打地铺。

    德拉科看着他们这幅样子,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我看你们一时半会也答不出鹰环的问题,礼尚往来,有胆子大的去试试我们斯莱哲林的考验吗?”

    小巫师们闻言纷纷望向他们的院长弗立维教授。

    弗立维教授显然没有料到德拉科的这个提议陷入了思考。

    先前他也是福临心至,想要有一个外院巫师来解开鹰环好打击一下这些小鹰们的傲气,在德拉科答对一道题后自己兴趣来了,对鹰环使用了混淆咒好让它不断的发出提问,想要看看德拉科到底能答对几道题,没想到直接让德拉科把问题都答完了。

    虽然是自己导致的,但这件事如果真传出去恐怕会影响自己学院的声望,别人都会说拉文克劳自己的人都通不过自己的考验反而被斯莱哲林破解了,说明斯莱哲林高于拉文克劳,那样的话就不仅仅只是打击一下小巫师傲气的事情了。

    先前自己还没想到这些,现在被德拉科的这个提议点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做点说明挽回一下拉文克劳的声望,而派遣拉文克劳的小巫师同样通过斯莱哲林的一年级考验的话,不说超过斯莱哲林,起码在舆论上找回场子。

    当下也不犹豫抽出魔杖召唤出一种莹白色生物,有点像狗,指挥着它消失于天际,显然是去找斯莱哲林的斯内普教授商议这件事去了。

    德拉科知道这是一种叫守护神咒的高级魔法的高阶运用,学会的巫师屈指可数,这一切在家族的图书馆藏中都有记载。

    过了一会,弗立维教授似乎是收到了斯内普教授同意的消息,开始组织有这个想法的小巫师们前往斯莱哲林地宫。

    而这些毫不知情的小巫师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路过德拉科的时候还对他报以友善的微笑。

    对此德拉科只能表示笑容没有消失,只是会从他们的脸上变到自己的脸上罢了。

    德拉科偷偷露出幸灾乐祸的坏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