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医者的善良
“不！您没有错，您只是，不该说得这么直白，毕竟，这里是宗门，不是战场。”
“你的那位师兄，也是这么说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后会输，他不是输给了对手的实力，而是输给了，自己的仁慈！”
“其实，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是每个修士都再清楚不过的，只是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会是那个一将，而非万骨。”
“有些事情，生来，便已注定！就像你和庄环，你们的天赋，就注定了你们将来一定是搅动大陆风云的人物！”
“皓月当空，满天，皆是星辰！”
心鸢的话，玄奇当然明白，她所指的是与庄环的天赋相比，纵然天才如自己这般，最终，也注定只能是陪衬。
“星辰，同样可以光芒万丈！小鸢，师父明白你的意思，在见识过庄环的天赋以后，你就一直心绪不宁，虽然你的性子，不算是争强好胜，但肯定也少不了几分羡慕。”
“谁能不羡慕呢……”
“是啊，就算是我这把年纪，见到他那样妖孽般的天赋，也难免会嫉妒三分。”
“我现在终于明白，当初，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天才之所以孤独，就是因为所有人都会觉得，你和他们，生来就不一种人。”
“所以，您才叫他低调行事？”
“这是对他的保护，否则太过招摇的话，这天赋，在成就他之前，便会葬送他！如果他的心魂没有被封印，那恐怕，前来诛杀他的人，已经踏平了玄心宗。”
“我现在明白，他父母为何要那样做了。”
“小鸢！为师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嗯？”
“你为何愿意帮助庄环争夺游宗的名额，你知道，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你们相处不过一月，虽有些同门之谊，但还不至于，让你为他去拼命，你完全可以拒绝。”
对于庄环在青藤镇对自己的帮助，心鸢肯定是不能说的，当然对于自己这位师哥，心鸢倒也有些发自内心的看法。
“我只是觉得，能成就他人的人，也同样值得被赞扬，就像我苏母，她没什么天赋，但却拯救了无数人，反观皇室，人才辈出，却是只会仗势欺人！”
“说得好！果然医者仁心！即便没有这样的天赋，你将来也必定是救世之英杰，那个臭小子要是没有那种天赋，他活到死，也是废人一个，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啊。”
“什么？”
“月亮再亮，也不过是借助太阳的光芒，星光微弱，却是靠自己的力量，熠熠生辉！”
“师父……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聊了这么半天，听着玄奇一直在变着法地鼓励自己，各种角度夸奖，还夹带着略显生硬的试探和盘问，冰雪聪明的心鸢，怎么会听不出话里的意思。
“哈哈，小鸢就是懂事，为师，确实是想跟你说点事情，只是……”
玄奇突然语塞，似是在面对什么艰难的抉择，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师父，但说无妨！”
“小鸢，你先答应师父！你听完以后不会生气！你可以拒绝，为师不会有丝毫怨言，也可以慎重考虑之后再拒绝，为师同样尊重你的选择，或者在心里咒骂一万遍，让我这老头子早点死，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生气，如果不行，那为师以后都不会再提及此事。”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能做到吗？”
“没问题！”
“再考虑一下！别答应得这么痛快！”
“考虑好了！不管您说什么我都绝对不会生气！反正可以拒绝，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好，你听好了！我想让你给你师哥，当修炼之途的————垫！脚！石！”
“…………”
玄奇的话，犹如一道震天的滚雷，炸响在心鸢的脑海，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玄奇在开口之前，要做那么多的铺垫。
确实，她可以拒绝，但这样的话，任何人听了，心里都一定不会舒服，甚至会难受到极点，虽然心鸢自认为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却还是被惊得一时失语。
让一个拥有九颗心魂的天才，给另一个天才，做修炼之路的垫脚石，放眼整个神曌大陆，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脑子里能冒出如此阴间想法的疯子。
这种话，但凡被第三个人听见，都会在心里诅咒玄奇不得好死，张嘴骂他暴殄天物绝对都算是客气的，不拎上铁锹去掘玄奇家的祖坟，那肯定是没找到坟茔。
但，即便是祖坟被掘，他也不会有丝毫改变，因为，他是玄奇，不是什么百年不遇的天才，却是一个千年难遇的疯子！
“好吧，为师明白了，你就当……”
“师父！”
“嗯？”
“我能不能问问，您是想，要我怎么做？”
“其实，我的想法也很简单，你也知道，为师在这宗门中不受待见，能争取到的修炼资源十分有限，但宗门出了你这么一个绝世天才，他们倒也不敢对我们这边太过苛刻，但是现在，你师哥的情况，让我不得不重视于他，所以这有限的资源，就难免要在某些关键的问题上做出倾斜，说的直白点，就是以你的名义争取来的资源，最后，很可能会给你师兄的修炼，铺路架桥。”
“这个……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吧。”
“小鸢！你明白能否得到好的修炼资源，对一个修士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所为修炼资源，说到底，也就是武诀、术法、丹药、兵器这些东西，武诀和术法，他能看的我自然也能看，能炼到什么程度也主要看天赋，丹药，终究是假与外物，强行压榨自身潜能，是要付代价的，至于兵器，还是要适合自己的才好，宗门所赐，未必是最趁手的，也无需强求。”
“这……可是这些东西，是要以你的名义去争取的，最后却……”
“都是给人用，我用他用都一样，虽然他给人的感觉很不着调，但也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就算以后真成了人物，也不会是什么祸国殃民的灾星，所以，那些东西给我还是给他，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如果，真的可以成就他的话，我愿意做出让步。”
“小鸢！你要想清楚，对世人来说，出现一个你这样还是他那样的天才，确实可能也没什么两样，但对于你自己来说，却是天壤之别，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医者的仁心来衡量的，人，总要为自己着想一次！”
“我想清楚了，我相信他！”
“你还不了解他！”
“了不了解又能怎样呢，我和苏母救过的一些人，我们明知道他们养好了伤还是要去杀人，可我们还是会救他。”
“你确定不会后悔？”
“苏母曾说过，若是有来生，她仍然愿做一名医者，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后悔，我相信庄环，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小鸢……没想到……你竟能如此豁达。”
“同门一场，何必计较那些。”
“好！说得好！我改主意了！为师今日，在此立誓！以后，他能从我这得到的东西，你一样都不会少！我老头子拼上这条老命，也给你争一份回来！如果，成就他的代价是毁了你，那我便将他一起毁掉！他要是敢不好好修炼，别说十颗心魂，就算是一百颗，我也会亲手将其扼杀，这世上，可以少一个庄环，却决不能没有你，慕心鸢！！”
“不！不要那么做！如果您因为迁就我，耽误了他，那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小鸢呐！古往今来，有救世之能者成千上万，可又有几人，能有你这救世之心呐！”
“师父，小鸢不需要您为我拼命，我从未想过要做什么救世之主，救世之心，人人都可以有，但救世之能，却是天命所授。”
“剑无正邪之分，有罪的，是执剑之人。”
“那就该教化执剑者，引其走向正途。”
“若此人不可教化，又当如何？”
“若不可教化……那我便化身剑鞘，掩其锋芒，救不了世人，便救他一人！”
“善良，在很多时候，都是没有回报的。”
“若图回报，那便不是善良！”
“唉……小鸢，为师同你讲了这么半天，都没能动摇你的想法，所以这道理很简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若真的不可教化，那你我，都救不了他！”
“必死之人，再高明的医者，也医不活，但再愚钝的医者，也不会放弃！”
“小鸢，为师现在真的怀疑，拥有这样的修炼天赋对你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为其所成者，也必将，受其所累啊！”
“凡事总要往好处想，苏母奉献毕生心血行医济世，纵有身死之日，也定会被世人所称颂，受其所累者，未必不会因其所成！”
“身后之名纵然流传千古，于己，又能有几分助益，人无来世，但惜此生！”
“既流传千古，便不枉此生！”
“好！好！好！”玄奇终于不再辩驳，而是连连赞叹，“你今天，也给我当了一回老师，都说天赋过人者，必有一面超越世人，看来你的这一面，就是这份善良！”
“那，他的一面，又是什么？”
“他？哼！那臭小子是个例外！是老天爷瞎了眼，把人参喂了野猪！”
一提起庄环，玄奇也顺势打破了凝重的气氛，调侃起了这个浑小子。
“我倒觉得，他没您想得那么坏。”
“我没把他往坏处想，只是这臭小子太不着调，你是不知道，当初他让那四皇子……”
玄奇突然想到了什么画面，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
“额……没什么，就是这小子有时候也是个心黑的主，你可要提防着点！”
“那，我就多小心喽。”
“务必！”
“你的那位师兄，也是这么说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后会输，他不是输给了对手的实力，而是输给了，自己的仁慈！”
“其实，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是每个修士都再清楚不过的，只是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会是那个一将，而非万骨。”
“有些事情，生来，便已注定！就像你和庄环，你们的天赋，就注定了你们将来一定是搅动大陆风云的人物！”
“皓月当空，满天，皆是星辰！”
心鸢的话，玄奇当然明白，她所指的是与庄环的天赋相比，纵然天才如自己这般，最终，也注定只能是陪衬。
“星辰，同样可以光芒万丈！小鸢，师父明白你的意思，在见识过庄环的天赋以后，你就一直心绪不宁，虽然你的性子，不算是争强好胜，但肯定也少不了几分羡慕。”
“谁能不羡慕呢……”
“是啊，就算是我这把年纪，见到他那样妖孽般的天赋，也难免会嫉妒三分。”
“我现在终于明白，当初，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天才之所以孤独，就是因为所有人都会觉得，你和他们，生来就不一种人。”
“所以，您才叫他低调行事？”
“这是对他的保护，否则太过招摇的话，这天赋，在成就他之前，便会葬送他！如果他的心魂没有被封印，那恐怕，前来诛杀他的人，已经踏平了玄心宗。”
“我现在明白，他父母为何要那样做了。”
“小鸢！为师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嗯？”
“你为何愿意帮助庄环争夺游宗的名额，你知道，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你们相处不过一月，虽有些同门之谊，但还不至于，让你为他去拼命，你完全可以拒绝。”
对于庄环在青藤镇对自己的帮助，心鸢肯定是不能说的，当然对于自己这位师哥，心鸢倒也有些发自内心的看法。
“我只是觉得，能成就他人的人，也同样值得被赞扬，就像我苏母，她没什么天赋，但却拯救了无数人，反观皇室，人才辈出，却是只会仗势欺人！”
“说得好！果然医者仁心！即便没有这样的天赋，你将来也必定是救世之英杰，那个臭小子要是没有那种天赋，他活到死，也是废人一个，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啊。”
“什么？”
“月亮再亮，也不过是借助太阳的光芒，星光微弱，却是靠自己的力量，熠熠生辉！”
“师父……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聊了这么半天，听着玄奇一直在变着法地鼓励自己，各种角度夸奖，还夹带着略显生硬的试探和盘问，冰雪聪明的心鸢，怎么会听不出话里的意思。
“哈哈，小鸢就是懂事，为师，确实是想跟你说点事情，只是……”
玄奇突然语塞，似是在面对什么艰难的抉择，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师父，但说无妨！”
“小鸢，你先答应师父！你听完以后不会生气！你可以拒绝，为师不会有丝毫怨言，也可以慎重考虑之后再拒绝，为师同样尊重你的选择，或者在心里咒骂一万遍，让我这老头子早点死，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生气，如果不行，那为师以后都不会再提及此事。”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能做到吗？”
“没问题！”
“再考虑一下！别答应得这么痛快！”
“考虑好了！不管您说什么我都绝对不会生气！反正可以拒绝，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好，你听好了！我想让你给你师哥，当修炼之途的————垫！脚！石！”
“…………”
玄奇的话，犹如一道震天的滚雷，炸响在心鸢的脑海，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玄奇在开口之前，要做那么多的铺垫。
确实，她可以拒绝，但这样的话，任何人听了，心里都一定不会舒服，甚至会难受到极点，虽然心鸢自认为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却还是被惊得一时失语。
让一个拥有九颗心魂的天才，给另一个天才，做修炼之路的垫脚石，放眼整个神曌大陆，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脑子里能冒出如此阴间想法的疯子。
这种话，但凡被第三个人听见，都会在心里诅咒玄奇不得好死，张嘴骂他暴殄天物绝对都算是客气的，不拎上铁锹去掘玄奇家的祖坟，那肯定是没找到坟茔。
但，即便是祖坟被掘，他也不会有丝毫改变，因为，他是玄奇，不是什么百年不遇的天才，却是一个千年难遇的疯子！
“好吧，为师明白了，你就当……”
“师父！”
“嗯？”
“我能不能问问，您是想，要我怎么做？”
“其实，我的想法也很简单，你也知道，为师在这宗门中不受待见，能争取到的修炼资源十分有限，但宗门出了你这么一个绝世天才，他们倒也不敢对我们这边太过苛刻，但是现在，你师哥的情况，让我不得不重视于他，所以这有限的资源，就难免要在某些关键的问题上做出倾斜，说的直白点，就是以你的名义争取来的资源，最后，很可能会给你师兄的修炼，铺路架桥。”
“这个……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吧。”
“小鸢！你明白能否得到好的修炼资源，对一个修士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所为修炼资源，说到底，也就是武诀、术法、丹药、兵器这些东西，武诀和术法，他能看的我自然也能看，能炼到什么程度也主要看天赋，丹药，终究是假与外物，强行压榨自身潜能，是要付代价的，至于兵器，还是要适合自己的才好，宗门所赐，未必是最趁手的，也无需强求。”
“这……可是这些东西，是要以你的名义去争取的，最后却……”
“都是给人用，我用他用都一样，虽然他给人的感觉很不着调，但也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就算以后真成了人物，也不会是什么祸国殃民的灾星，所以，那些东西给我还是给他，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如果，真的可以成就他的话，我愿意做出让步。”
“小鸢！你要想清楚，对世人来说，出现一个你这样还是他那样的天才，确实可能也没什么两样，但对于你自己来说，却是天壤之别，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医者的仁心来衡量的，人，总要为自己着想一次！”
“我想清楚了，我相信他！”
“你还不了解他！”
“了不了解又能怎样呢，我和苏母救过的一些人，我们明知道他们养好了伤还是要去杀人，可我们还是会救他。”
“你确定不会后悔？”
“苏母曾说过，若是有来生，她仍然愿做一名医者，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后悔，我相信庄环，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小鸢……没想到……你竟能如此豁达。”
“同门一场，何必计较那些。”
“好！说得好！我改主意了！为师今日，在此立誓！以后，他能从我这得到的东西，你一样都不会少！我老头子拼上这条老命，也给你争一份回来！如果，成就他的代价是毁了你，那我便将他一起毁掉！他要是敢不好好修炼，别说十颗心魂，就算是一百颗，我也会亲手将其扼杀，这世上，可以少一个庄环，却决不能没有你，慕心鸢！！”
“不！不要那么做！如果您因为迁就我，耽误了他，那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小鸢呐！古往今来，有救世之能者成千上万，可又有几人，能有你这救世之心呐！”
“师父，小鸢不需要您为我拼命，我从未想过要做什么救世之主，救世之心，人人都可以有，但救世之能，却是天命所授。”
“剑无正邪之分，有罪的，是执剑之人。”
“那就该教化执剑者，引其走向正途。”
“若此人不可教化，又当如何？”
“若不可教化……那我便化身剑鞘，掩其锋芒，救不了世人，便救他一人！”
“善良，在很多时候，都是没有回报的。”
“若图回报，那便不是善良！”
“唉……小鸢，为师同你讲了这么半天，都没能动摇你的想法，所以这道理很简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若真的不可教化，那你我，都救不了他！”
“必死之人，再高明的医者，也医不活，但再愚钝的医者，也不会放弃！”
“小鸢，为师现在真的怀疑，拥有这样的修炼天赋对你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为其所成者，也必将，受其所累啊！”
“凡事总要往好处想，苏母奉献毕生心血行医济世，纵有身死之日，也定会被世人所称颂，受其所累者，未必不会因其所成！”
“身后之名纵然流传千古，于己，又能有几分助益，人无来世，但惜此生！”
“既流传千古，便不枉此生！”
“好！好！好！”玄奇终于不再辩驳，而是连连赞叹，“你今天，也给我当了一回老师，都说天赋过人者，必有一面超越世人，看来你的这一面，就是这份善良！”
“那，他的一面，又是什么？”
“他？哼！那臭小子是个例外！是老天爷瞎了眼，把人参喂了野猪！”
一提起庄环，玄奇也顺势打破了凝重的气氛，调侃起了这个浑小子。
“我倒觉得，他没您想得那么坏。”
“我没把他往坏处想，只是这臭小子太不着调，你是不知道，当初他让那四皇子……”
玄奇突然想到了什么画面，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
“额……没什么，就是这小子有时候也是个心黑的主，你可要提防着点！”
“那，我就多小心喽。”
“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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