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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突发情况

    与此同时,教室外。

    洛芊芊看着并未离去,反而蹲下打量地面的男生,目露俏皮。

    当即压低着声音,悄咪开口:“江喻,你在干嘛呀?”

    此刻他们与老师只有一墙之隔,她也不想声音大了引起注意。

    帝辛瞥了她一样,示意嘘声,接着继续观察地板上的痕迹。

    他没有立即去追,是因为出来时,门外已经空无一物,但旁边窗户和安全出口,却都半开着。

    很明显,对方也提前料到了他可能去追,所以故布疑阵。

    这种时候,无论自己从哪个方向追,都有可能忙中出错,落入对方的算计。

    到时候恐怕连近在眼前的线索,都可能浪费。

    忽然。

    他目光微凝,瞳孔缓缓扩张。

    原本洁净明亮的灰色方块板上,赫然多出了一对浅灰足迹,足迹轮廓融入地面,近乎无形,如果不刻意去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帝辛心中一喜,连忙在脑中勾勒出对应形状。

    “尺寸,和洛芊芊差不多,应该是个女性,当然也可能是,年龄较小的男性,右脚小指有断层,似乎,比左脚少了一截。”

    想了想,他伸出手,用食指轻轻擦掉一丝足迹,放到鼻尖。

    一旁少女见此情景,当即捂住嘴巴,眼睛滴溜溜打转,却不吱声,一副生怕惊扰到他的模样。

    “药物?不对,这气味是……硫磺。硫磺?为什么是这个?”,帝辛眉头微皱,心中升起疑窦。

    他微微眯眼,再次回忆那一眼的场景,尝试在脑中重新模拟当时经过:

    自己当时正在与洛芊芊说话,察觉到被恶意注视之前,对方就一直踩在这个位置,扶着把手,透过门缝,安静地观察自己。

    所以……

    帝辛忽然起身,开始按着脑中的模拟,有样学样踩在那个位子上。

    “江~喻~,你在干~嘛~”,洛芊芊终于忍不住,再次小声问道。

    帝辛正要将手掌放到门把,听到声音,稍稍扭头低声回答:“有点事需要验证,稍微等我一下。”

    “哦~”

    洛芊芊乖乖点头,不再继续说话。

    而经她这么一打断,帝辛忽然面露思索,再次伸出去的手,也顿在半途。

    想了想,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手帕,搭在把手上,这才继续刚刚的动作。

    左手搭在墙面,右手轻轻扶住手帕,接着,他缓缓俯身凑到门边,手腕稍稍用力,打开一缕门缝。

    眼前的由暗变明,耳边再次传来古代史老师的讲课声。

    帝辛看着自己的位子,心念微动。

    下一秒,那里仿佛多出一名身着黑色复古夹克的背影,安静坐着,静静聆听老师的课程。

    他双眼眯起,暗暗显出一丝杀意。

    下一刻,那“人”似有所感,缓缓扭动颈部,接着,露出一张诡异面孔——

    苍白的皮肤如同被水浸泡过,略显浮肿,脏乱黑发四散而下,垂直肩膀,遮住了耳朵,以及大半面容,让人一眼看不出具体性别。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眼睛,比一般人大得多的瞳孔,微微扩张,透出难言的空洞感,而那些本应由眼白占据的地方,此刻,已尽数被黑色覆盖。

    “他”就这么看着门外的自己,突然勾勒出一个诡异微笑,随后,缓缓消失于视线。

    ……

    轻轻用力,无声关上教室门。

    接着,帝辛缓缓转身,慢慢呼出一口气。

    这么看,那“人”,确实是为自己而来。

    突然出现,暴露完杀意,又快速消失。

    是在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

    引他入瓮?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词,帝辛一琢磨,似乎,还真有内味。

    如果刚开始一时激动,费尽心机去找,还真可能正中对方下怀。

    那就不美了啊。

    现在也一样。

    当然,抛开对方出现发动机不谈,只看那双眼睛……

    帝辛略做思索,当即不做停留,转身走向安全出口。

    其后。

    洛芊芊看着青年沉思的背影,连忙跟上,双手背后,嘴角露出一丝促狭笑意:

    “逃课?”

    帝辛脚步一顿,眼角微抽,微微点头:

    “嗯”

    他也想好好回忆一下大学美好,但貌似,情况不允许…呵。

    “去哪?”洛芊芊问道。

    “按你之前的计划。”帝辛快语回答。

    “哦…好啊。”

    ……

    就在二人离开学校时,另一边,学院二路。

    一名约莫二十多岁的短发青年,从小巷中走出。

    青年身材高大,五官端正,始终面无表情,如果忽略掉那双重重的黑眼圈,他看起来,应当是一个十分朴实可靠的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短袖阔肩风衣,以及同样黑色的工装长裤,露出小麦色的精壮手臂,除此之外,后背挂着一个加长油画筒,从肩膀垂至后膝。

    行至一辆印有黑色“博物馆”字样的出租车旁,青年默默转身,看了眼身后的中年巡警,闷闷道:

    “林叔,接下来,按正常程序走就好,其余的,交给博物馆处理,这次您和其他弟兄,就不要再掺合了。”

    林叔面露担忧,瞥了眼正在收敛死者尸体的小组,还是忍不住问道:

    “白朗,你实话告诉我,这次的脏东西,很厉害?”

    脏东西,是博物馆外众人对脏欲的统称,既是为了保密,也是对知情人的保护。

    “知道您担心什么,但林叔。”

    正要上车的白朗打了个哈欠,缓缓扭头,笑容慵懒道:

    “您也知道,我们这类人,就是为了对付这些东西才存在的,大家靠这个吃饭,厉不厉害一个样,都习惯了。”

    “别给我打马虎眼。”

    林叔忽然目露严肃,直视着眼前青年,单看年龄,他都能当自己儿子了:

    “很危险?”

    “确实有点不一般,不过张义说已经有头绪了,他的能耐您也知道,放心吧,不会有事,而且我知道轻重,不会蛮干的。”白朗略显尴尬地揉了揉鼻子。

    独来独往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向来最让他无所适从。

    “那个,林叔,我就先去了哈,这事不能慢,不然让线索跑了就糟了。”

    说完,他突然咧嘴一笑,急忙转身上车。

    “你!”

    林叔眼角一抽,哪会看不出这小子的敷衍。

    不过按照规定,为了不造成无必要的伤亡,博物馆方如果不主动开口,巡警司即便有心帮忙,也不能随便参与。

    想到这。

    中年巡警目光沉重,回头看了眼已经收敛完毕的尸检队伍,微微一叹,转身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