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战利品
一夜过去。
晨光从窗户照进来，细微的灰尘在光束中飞舞。
穿越以来，希德第一次见到阳光，本想再多睡一会儿，但还是强迫自己起床。来到窗边，他迎着晨风深深吸了口气。
这是自由的空气，令他感到身心无比愉悦。
窗外是一片低矮的建筑，布局有些乱，一眼望不到头。所有房屋都是破破烂烂的，称不上风景。
关上窗户，希德将洛克的储物袋揣进怀里，仔细整理了一下，以使不会引起他人注意，这才离开了洛克的家。
清晨，附近的平民都已醒来，狭窄的小巷里有几个稀稀拉拉的人影，有的在刷着马桶，有的在清理口腔。地面上污水横流，随处可见垃圾，被风一吹，到处乱窜。
这就是贫民区，无论哪个城市都是这样。
一路打听，希德来到中心区的城府大道，这里完全是另一番风貌。
街道是用大青石铺成的，平整而干净，道路两旁分布着石制建筑，有的是独栋民居，有的是复式大型建筑，主要用于商业用途。
街上的行人拥有各色发式，衣着更是花样繁多。有的穿着亚麻制成的简单衣物；有的穿着棉质衣物，色彩艳丽，更有花纹装饰。偶尔还有马车路过，呈现一片繁华景象。
希德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街上的风景，而在他的视野一角，龙芯正不断地将周围的环境绘成场景地图。
走着走着，他停在一栋复式建筑前。
这建筑高有三层，被刷得雪白的墙面上，整齐地排列着几扇窗户。正中有一道双开大门，门上挂着一店招，上面写着“冰雪熔炉”这个名字，看上去像是个旅店。
希德推开旅店的门，走了进去。
旅店的大堂很宽敞，整齐地排列着六张长条木桌，桌面都上了漆，被擦拭得光亮如镜。此时时间尚早，旅店里没有顾客，因此显得有些空旷。
视线越过用餐区域，最里侧有一个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大胡子中年男人。
那男人擦拭着手中的酒杯，没有注意到希德，倒是有个女酒保迎了上来。
她大约二十岁出头。身上穿着浅绿色的低胸短衫，高高的胸脯呼之欲出；下身穿着一条同色的短裙，裙摆只到大腿根部位置，将自己前凸后翘的身体展露无余。
在东部联盟，女性的穿着有着较为严格的规范，尤其是裙子，裙摆不能高于膝盖四寸。当然，这些要求都是给正经人家的，有一类人不受这些规范约束——妓女。
因此，女酒保的服饰有个通俗的名称——妓女装。
“欢迎，需要什么服务吗？”女酒保媚眼如丝，很有魅惑力。
希德拿出钱袋，数了三枚铜圆递给女酒保：“这里有游荡者吗？或者，你知道哪里有吗？”
“这里就有，”女酒保伸手将铜圆拿了过去，“不过，他们出去了，要到晚上才会回来。你可以在这里等着，也可以晚点再来。”
“谢谢。”希德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时间不能白白浪费，他打算先去城里逛逛，让龙芯将城市地图绘制完。
临海城共有五个区：中心区、贵族区、商业区、贫民区和海港区。
除了贫民区外，其他四个区的治安都非常良好，街上随时可见巡逻的城卫军，因此敢在这些地方犯案的人几乎没有。希德逛了一天，脚都逛软了，总算将大部分区域绘进地图。
入夜时分，希德再次来到冰雪熔炉。
大堂中央吊着一个铁制灯具，上面点着许多蜡烛，橙黄的火光将这里照得很明亮。长条木桌上，冒险者们推杯交盏，十分热闹。
女酒保迎了上来，朝着大堂角落努了努嘴。希德顺着看过去，就见到一个矮小的身影坐在角落里。
那人穿着灰色的亚麻衣物，外面套着简单的护具。有着成年人的外表，头上毛发浓密，脚上没有穿鞋，翘着短小的右腿，露出长满绒毛的大脚板。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烟竿，正吞云吐雾。
那是个半身人！
希德曾听他祖父讲过这个种族。
半身人是个很稀少的种族，在人类世界的风评一向不好。每次提到他们，人类想到的就是：懒散、吹牛、盗窃等，全是不好的印象。但此时，他是希德的希望。
希德走到半身人那里，问：“先生您好，可以请您帮个忙吗？”
半身人抬起头，向他看来。
火光印照下，那是一张白皙却长着绒毛的脸蛋。“我叫时光，不是叫先生。”半身人冲着对面的位置努了努嘴，“坐吧，伙计。”
希德坐下，从怀里拿出洛克的储物袋，珍而重之地放在桌面上。
身为一名资深盗贼，时光瞥了一眼就明白了他的用意，笑着道：“看来，你是找到了值钱的玩意儿。伙计，你很幸运，这是我拿手的本领。不过，你懂规矩吗？”
“不太懂。”希德有些尴尬。
“按照规矩，取出来的东西价值不高的话，收取20枚银星作为报酬。如果价值大于一枚金盾，我要一半。噢，你要知道，神偷这个本领可不是每个游荡者都会的。”
时光深深地抽了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透过烟圈，希德看到的是一双狡黠的棕色眼眸。
他明白，有求于人肯定要付出代价。可是，他身上只有三十来枚铜圆，万一取出来的东西价值不高，那怎么付费呢？半身人虽然矮小，但发起怒来，自己可能小命不保。
“抱歉，打扰了。”
“别急！”半身人伸手按住希德的手，“条件可以商量。这样吧，如果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我就不收费。如果有，我们再商量报酬，怎么样？”
“好。”希德收回手，重新坐下。
时光拉开储物袋的口子，可以看到里面漆黑一片，好似一个无底洞。他将手伸进去，在里面掏了一会儿，带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籍。
“运气不错。”半身人将书放到桌面上。
希德一看，正是他的那本《陆斯恩见闻录》。
陆斯恩是东部联盟的首都，是个非常繁华的城市，也是许多联盟人憧憬的梦想之地。这本书记录了作者在陆斯恩的所见所闻，对没有去过的人来说，是很受欢迎的。
再加上书籍本身比较值钱，所以时光才说运气不错。
接着，时光又从袋里取出一叠羊皮纸，展开看了一眼。“看上去像是个法术模型。嘿，这可值钱了。”
听说是法术模型，希德按捺不住喜悦之情，将羊皮纸拿起。
羊皮纸一共有三张。
第一张上面写着一个大标题——骤然而逝的光华。标题下方有一个用线条和符号勾勒的图形，确实像法术模型，但比模型要简单得多。
第二页和第三页则是一些文字信息，希德看了一遍就明白了。
这是洛克的法术笔记，记录的是闪光的模型，但洛克称它为“模块”。这个词对希德来说很陌生，他的祖父也没有讲过。所以他认为，这可能是一种进阶知识。
如果这个判断是正确的，这个小小的图形，价值远非失去的银星可比。他还记得祖父曾说过，当初向野法师学习光亮术，总共花了400枚银星。可见，法术知识多么昂贵。
再者，掌握这个知识，自己的法术也会更进一步，这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这时，时光取出第三样东西，是一张空白的羊皮卷。
“没有其他东西了，伙计，我们商量一下吧。”时光吧嗒吧嗒地抽两口烟，青色的烟雾在桌面上弥漫开来。他没有提出分配方案，希德猜他可能是在等自己先开口。
三样东西里，最值钱的是法术模型，其次是《陆斯恩见闻录》，最差的是羊皮卷，价值是250铜圆。不过，法术模型已被龙芯收录，对他来说，价值等于零。
“羊皮卷价值不高，但若是给我，我可以充分发挥它的价值。所以，法术模型归你，书和卷轴归我，您看可以吗？”
时光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在灯火下有点高深莫测的感觉。
希德不禁怀疑，时光是不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可就算如此，这也是双赢的分配方式，对方没道理不同意。于是，他试探道：“如果您有不同方案，咱们可以商量。”
“就这样吧。”
时光拿起三张羊皮纸，将它们靠近左腕上的手镯。倏地一下，羊皮纸便消失了。
希德这时才注意到，那是一只储物手镯。
储物手镯是最顶级的个人储物设备，价格非常高昂，一般人根本难以企及。而敢用这种东西的人，本身就不简单。否则，哪天走到野外，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他站起身，向时光屈臂躬身行礼：“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愿联盟的荣光永远照耀您。”
“你的话真动听，喝一杯吗？我请客。”时光向女酒保招了招手，“嘿，给我们来两盅麦酒，动作快一点。”
对方盛情，希德不好拒绝，也就留了下来。
很快，女酒保将酒送了过来。
时光端起酒盅，向希德致意：“为我们美妙的相逢，干杯。”
“为美妙的相逢。”
夜晚，一轮新月挂在天上，夜幕中繁星点点。
静寂的小巷中，希德摸黑行走着。两边住宅大多没有灯火，偶尔会传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但大多时候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很轻也很快。
夜晚的贫民区不安全，经常有黑帮出没。他身怀贵重物品，自然格外小心，每走一段都要停下来，躲在暗处仔细观察，确保没有危险。如此费了一番周折，总算平安到家。
点上新买的蜡烛，希德径直来到二楼卧室，将蜡烛定在桌上后，坐在椅子上调出洛克的笔记。
这是笔记而不是法术书籍，洛克只在上面记录了一些重点。看了两遍后，希德就大致明白了模块的意义。
这个模块叫做“闪光”，可以嵌合到光亮术的模型中，从而实现闪光效果。它的原理和希德所使用的原理不同。
希德是通过修改光亮术的基础核心结构，实现瞬间释放能量。
模块则是通过对“能量释放的回型结构”进行屏蔽，实现瞬间释放能量。
笔记中提到一个重要概念：在施法的时候，搭载闪光模块。
希德摸了摸下巴，自言道：“如果搭载模块就能改变法术效果。那么，不搭载模块，是不是就不会改变呢？这样不就实现了‘同个模型，两种用法’吗？”
“值得一试！”
希德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按捺不住激动的心，立即行动。
当搭载起模块时，希德才发现，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首先，模块图形在纸面上是平面的，而识海中的模型是立体的，这样就需要进行转化。其次，要用意识在识海一笔一笔勾勒出来，符号好办，最难的就是那些线条，它们的长度以及偏转角度很不容易把控。
第一次尝试的结果，希德自己看了都直摇头，明显不对。接着，他又尝试了第二次，仍然是一塌糊涂。“奥术师都不是人吗？”他无力地躺到床上，对自己的资质产生了怀疑。
事实上，刻印模型确实是个很困难、很麻烦的事。能成为奥术师的人，除了需要聪慧的头脑，还需要足够的专注力、记忆力和耐心，才能将那繁杂的模型记熟，将它们刻印到识海。
一般情况下，刻印模型都不是一步到位的，只能先记一部分，刻印一部分，如此反复，直到完成。就希德识海中的三个模型，原主可是花了半年时间才搞定的。
“龙芯，能将法术模型投影到我的识海中吗？”
“可以。”
再次进入识海，龙芯已经将闪光模块投影进来，并与光亮术模型进行了嵌合。这样一来，他只需要循着投影的线条去勾勒，就能准确无误地将模块刻印上去。
整个过程花了不到半个漏时，接着又将之前删掉的部分复原。
退出识海，希德先尝试使用光亮术，淡白的光球被创造出来，照亮了整个房间，效果和之前的差不多。接着，他又尝试使用闪光，光球出现刹那，便绽放出炽白的光芒，一闪而逝。
晨光从窗户照进来，细微的灰尘在光束中飞舞。
穿越以来，希德第一次见到阳光，本想再多睡一会儿，但还是强迫自己起床。来到窗边，他迎着晨风深深吸了口气。
这是自由的空气，令他感到身心无比愉悦。
窗外是一片低矮的建筑，布局有些乱，一眼望不到头。所有房屋都是破破烂烂的，称不上风景。
关上窗户，希德将洛克的储物袋揣进怀里，仔细整理了一下，以使不会引起他人注意，这才离开了洛克的家。
清晨，附近的平民都已醒来，狭窄的小巷里有几个稀稀拉拉的人影，有的在刷着马桶，有的在清理口腔。地面上污水横流，随处可见垃圾，被风一吹，到处乱窜。
这就是贫民区，无论哪个城市都是这样。
一路打听，希德来到中心区的城府大道，这里完全是另一番风貌。
街道是用大青石铺成的，平整而干净，道路两旁分布着石制建筑，有的是独栋民居，有的是复式大型建筑，主要用于商业用途。
街上的行人拥有各色发式，衣着更是花样繁多。有的穿着亚麻制成的简单衣物；有的穿着棉质衣物，色彩艳丽，更有花纹装饰。偶尔还有马车路过，呈现一片繁华景象。
希德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街上的风景，而在他的视野一角，龙芯正不断地将周围的环境绘成场景地图。
走着走着，他停在一栋复式建筑前。
这建筑高有三层，被刷得雪白的墙面上，整齐地排列着几扇窗户。正中有一道双开大门，门上挂着一店招，上面写着“冰雪熔炉”这个名字，看上去像是个旅店。
希德推开旅店的门，走了进去。
旅店的大堂很宽敞，整齐地排列着六张长条木桌，桌面都上了漆，被擦拭得光亮如镜。此时时间尚早，旅店里没有顾客，因此显得有些空旷。
视线越过用餐区域，最里侧有一个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大胡子中年男人。
那男人擦拭着手中的酒杯，没有注意到希德，倒是有个女酒保迎了上来。
她大约二十岁出头。身上穿着浅绿色的低胸短衫，高高的胸脯呼之欲出；下身穿着一条同色的短裙，裙摆只到大腿根部位置，将自己前凸后翘的身体展露无余。
在东部联盟，女性的穿着有着较为严格的规范，尤其是裙子，裙摆不能高于膝盖四寸。当然，这些要求都是给正经人家的，有一类人不受这些规范约束——妓女。
因此，女酒保的服饰有个通俗的名称——妓女装。
“欢迎，需要什么服务吗？”女酒保媚眼如丝，很有魅惑力。
希德拿出钱袋，数了三枚铜圆递给女酒保：“这里有游荡者吗？或者，你知道哪里有吗？”
“这里就有，”女酒保伸手将铜圆拿了过去，“不过，他们出去了，要到晚上才会回来。你可以在这里等着，也可以晚点再来。”
“谢谢。”希德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时间不能白白浪费，他打算先去城里逛逛，让龙芯将城市地图绘制完。
临海城共有五个区：中心区、贵族区、商业区、贫民区和海港区。
除了贫民区外，其他四个区的治安都非常良好，街上随时可见巡逻的城卫军，因此敢在这些地方犯案的人几乎没有。希德逛了一天，脚都逛软了，总算将大部分区域绘进地图。
入夜时分，希德再次来到冰雪熔炉。
大堂中央吊着一个铁制灯具，上面点着许多蜡烛，橙黄的火光将这里照得很明亮。长条木桌上，冒险者们推杯交盏，十分热闹。
女酒保迎了上来，朝着大堂角落努了努嘴。希德顺着看过去，就见到一个矮小的身影坐在角落里。
那人穿着灰色的亚麻衣物，外面套着简单的护具。有着成年人的外表，头上毛发浓密，脚上没有穿鞋，翘着短小的右腿，露出长满绒毛的大脚板。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烟竿，正吞云吐雾。
那是个半身人！
希德曾听他祖父讲过这个种族。
半身人是个很稀少的种族，在人类世界的风评一向不好。每次提到他们，人类想到的就是：懒散、吹牛、盗窃等，全是不好的印象。但此时，他是希德的希望。
希德走到半身人那里，问：“先生您好，可以请您帮个忙吗？”
半身人抬起头，向他看来。
火光印照下，那是一张白皙却长着绒毛的脸蛋。“我叫时光，不是叫先生。”半身人冲着对面的位置努了努嘴，“坐吧，伙计。”
希德坐下，从怀里拿出洛克的储物袋，珍而重之地放在桌面上。
身为一名资深盗贼，时光瞥了一眼就明白了他的用意，笑着道：“看来，你是找到了值钱的玩意儿。伙计，你很幸运，这是我拿手的本领。不过，你懂规矩吗？”
“不太懂。”希德有些尴尬。
“按照规矩，取出来的东西价值不高的话，收取20枚银星作为报酬。如果价值大于一枚金盾，我要一半。噢，你要知道，神偷这个本领可不是每个游荡者都会的。”
时光深深地抽了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透过烟圈，希德看到的是一双狡黠的棕色眼眸。
他明白，有求于人肯定要付出代价。可是，他身上只有三十来枚铜圆，万一取出来的东西价值不高，那怎么付费呢？半身人虽然矮小，但发起怒来，自己可能小命不保。
“抱歉，打扰了。”
“别急！”半身人伸手按住希德的手，“条件可以商量。这样吧，如果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我就不收费。如果有，我们再商量报酬，怎么样？”
“好。”希德收回手，重新坐下。
时光拉开储物袋的口子，可以看到里面漆黑一片，好似一个无底洞。他将手伸进去，在里面掏了一会儿，带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籍。
“运气不错。”半身人将书放到桌面上。
希德一看，正是他的那本《陆斯恩见闻录》。
陆斯恩是东部联盟的首都，是个非常繁华的城市，也是许多联盟人憧憬的梦想之地。这本书记录了作者在陆斯恩的所见所闻，对没有去过的人来说，是很受欢迎的。
再加上书籍本身比较值钱，所以时光才说运气不错。
接着，时光又从袋里取出一叠羊皮纸，展开看了一眼。“看上去像是个法术模型。嘿，这可值钱了。”
听说是法术模型，希德按捺不住喜悦之情，将羊皮纸拿起。
羊皮纸一共有三张。
第一张上面写着一个大标题——骤然而逝的光华。标题下方有一个用线条和符号勾勒的图形，确实像法术模型，但比模型要简单得多。
第二页和第三页则是一些文字信息，希德看了一遍就明白了。
这是洛克的法术笔记，记录的是闪光的模型，但洛克称它为“模块”。这个词对希德来说很陌生，他的祖父也没有讲过。所以他认为，这可能是一种进阶知识。
如果这个判断是正确的，这个小小的图形，价值远非失去的银星可比。他还记得祖父曾说过，当初向野法师学习光亮术，总共花了400枚银星。可见，法术知识多么昂贵。
再者，掌握这个知识，自己的法术也会更进一步，这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这时，时光取出第三样东西，是一张空白的羊皮卷。
“没有其他东西了，伙计，我们商量一下吧。”时光吧嗒吧嗒地抽两口烟，青色的烟雾在桌面上弥漫开来。他没有提出分配方案，希德猜他可能是在等自己先开口。
三样东西里，最值钱的是法术模型，其次是《陆斯恩见闻录》，最差的是羊皮卷，价值是250铜圆。不过，法术模型已被龙芯收录，对他来说，价值等于零。
“羊皮卷价值不高，但若是给我，我可以充分发挥它的价值。所以，法术模型归你，书和卷轴归我，您看可以吗？”
时光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在灯火下有点高深莫测的感觉。
希德不禁怀疑，时光是不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可就算如此，这也是双赢的分配方式，对方没道理不同意。于是，他试探道：“如果您有不同方案，咱们可以商量。”
“就这样吧。”
时光拿起三张羊皮纸，将它们靠近左腕上的手镯。倏地一下，羊皮纸便消失了。
希德这时才注意到，那是一只储物手镯。
储物手镯是最顶级的个人储物设备，价格非常高昂，一般人根本难以企及。而敢用这种东西的人，本身就不简单。否则，哪天走到野外，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他站起身，向时光屈臂躬身行礼：“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愿联盟的荣光永远照耀您。”
“你的话真动听，喝一杯吗？我请客。”时光向女酒保招了招手，“嘿，给我们来两盅麦酒，动作快一点。”
对方盛情，希德不好拒绝，也就留了下来。
很快，女酒保将酒送了过来。
时光端起酒盅，向希德致意：“为我们美妙的相逢，干杯。”
“为美妙的相逢。”
夜晚，一轮新月挂在天上，夜幕中繁星点点。
静寂的小巷中，希德摸黑行走着。两边住宅大多没有灯火，偶尔会传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但大多时候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很轻也很快。
夜晚的贫民区不安全，经常有黑帮出没。他身怀贵重物品，自然格外小心，每走一段都要停下来，躲在暗处仔细观察，确保没有危险。如此费了一番周折，总算平安到家。
点上新买的蜡烛，希德径直来到二楼卧室，将蜡烛定在桌上后，坐在椅子上调出洛克的笔记。
这是笔记而不是法术书籍，洛克只在上面记录了一些重点。看了两遍后，希德就大致明白了模块的意义。
这个模块叫做“闪光”，可以嵌合到光亮术的模型中，从而实现闪光效果。它的原理和希德所使用的原理不同。
希德是通过修改光亮术的基础核心结构，实现瞬间释放能量。
模块则是通过对“能量释放的回型结构”进行屏蔽，实现瞬间释放能量。
笔记中提到一个重要概念：在施法的时候，搭载闪光模块。
希德摸了摸下巴，自言道：“如果搭载模块就能改变法术效果。那么，不搭载模块，是不是就不会改变呢？这样不就实现了‘同个模型，两种用法’吗？”
“值得一试！”
希德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按捺不住激动的心，立即行动。
当搭载起模块时，希德才发现，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首先，模块图形在纸面上是平面的，而识海中的模型是立体的，这样就需要进行转化。其次，要用意识在识海一笔一笔勾勒出来，符号好办，最难的就是那些线条，它们的长度以及偏转角度很不容易把控。
第一次尝试的结果，希德自己看了都直摇头，明显不对。接着，他又尝试了第二次，仍然是一塌糊涂。“奥术师都不是人吗？”他无力地躺到床上，对自己的资质产生了怀疑。
事实上，刻印模型确实是个很困难、很麻烦的事。能成为奥术师的人，除了需要聪慧的头脑，还需要足够的专注力、记忆力和耐心，才能将那繁杂的模型记熟，将它们刻印到识海。
一般情况下，刻印模型都不是一步到位的，只能先记一部分，刻印一部分，如此反复，直到完成。就希德识海中的三个模型，原主可是花了半年时间才搞定的。
“龙芯，能将法术模型投影到我的识海中吗？”
“可以。”
再次进入识海，龙芯已经将闪光模块投影进来，并与光亮术模型进行了嵌合。这样一来，他只需要循着投影的线条去勾勒，就能准确无误地将模块刻印上去。
整个过程花了不到半个漏时，接着又将之前删掉的部分复原。
退出识海，希德先尝试使用光亮术，淡白的光球被创造出来，照亮了整个房间，效果和之前的差不多。接着，他又尝试使用闪光，光球出现刹那，便绽放出炽白的光芒，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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