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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未来……

    这鬼天气……

    大块头男人坐在租来的破旧丰田车里,一手扯着T恤的领口,一手徒劳地扇着,脖子上的汗珠依然连续不断地往下流。

    “这就是那些老前辈常说的伟大邻国的三伏天吗……”他颇有些绝望地看了一眼手机,清晨六点十分,“才六点多啊……居然已经这么热了……”他唉声叹气地扭了一下车子的空调开关,然后气急败坏地拍了一下。

    这破车是半小时前急急忙忙租的,因为手头紧,他只好租了这台已经快报废的旧车,空调什么的都是妄想,开在路上不散架子就谢天谢地。但只是开这辆破车来医院办事而已,他安慰自己,等事情办完,这破车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直接开河里得了。

    他做了个深呼吸,将视线转向米花综合医院的大门。夜里,他跟着敬爱的大哥一起去对付那个坑了大哥的女人,不料大哥把他赶下车,信誓旦旦地说二十分钟就能搞定,结果却一去不回。他知道那个女人住这家医院,他决定无论如何要替大哥报仇。既然如此,稍微受点苦也算不了什么,虽然对于平时开车必开空调的小跟班兼任司机的他来说,这炎热的天气确实很难熬。

    看到了,那个女人。伏特加将视线集中在不远处路边的一辆白色马自达上,那个叫宫野亚纪的女人正拖着僵硬的右腿从车上钻出来,还回头跟驾驶座上的男人说着什么……等等,驾驶座那个男的……怎么好像有点眼熟?这么说,这辆车似乎也在哪里……

    伏特加突然像触电一样险些跳起来。那车他确实见过,那分明是组织成员波本的车!虽然只见过几次,但那辆马自达优雅的外形跟波本那帅气中透着一股嚣张的气质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波本和马丁尼?这怎么可能?难道……不会吧……

    他定了定神,推开车门悄悄跟着走向医院住院部大门的宫野亚纪。波本怎么回事他不知道,他也很有自知之明地明白自己绝对不是波本的对手,既然如此还是先干掉马丁尼再说吧,反正波本是不是叛徒对自己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他和他敬爱的大哥在犯了严重错误之后已经成为了组织的弃卒,又何必再为组织瞎操心?

    宫野亚纪突然停在楼门口,站在原地揉着左臂。好机会啊!伏特加从裤兜里掏出早上刚买的水果刀紧紧攥住,然后快步向目标逼近过去。

    …………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宫野亚纪绝对不会再选择独自行动。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但是这次的代价有些沉重了,沉重到像一块陨石压在她心头,几乎要把她的心压成粉末。

    伏特加从医院大门跟着她走到住院部楼前,她完全没有发现,甚至就连伏特加拎着刀刺向她的后背她都没有发现,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一阵阵剧痛的左臂上。直到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在后背上,她才猛然意识到危险,回头去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血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恐怖。亚纪拼命按住不断流血的伤口,大脑里一片混乱,像是有一万只马蜂在嗡嗡乱飞。她茫然无措地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张因疼痛而稍显扭曲的脸,猛然觉得那一刀好像已经实实在在地插在自己的胸口,痛得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亚纪……当心……”真造攥住亚纪的手,用力睁大眼睛,“快……快跑……”千钧一发之际,刚好来探望亚纪的他拼命扑到亚纪背后,伏特加的刀结结实实捅进他的腹部。

    “不……”亚纪苍白的脸上依然一片茫然。她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

    “马丁尼,你……去死吧!”伏特加又举起刀,对着亚纪的脑袋挥了下去。

    “不要啊!”真造大喊一声,然后惊讶地看到一颗足球狠狠砸在伏特加的后颈,这个大块头顿时浑身痉挛瘫软在地上,颤抖几下便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宫野警官!真造先生!”柯南快步跑过来。他原本是跟灰原一起来给亚纪送早餐的,没想到刚好看到这一幕。

    “柯南,我……”真造还想说什么,但腹部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他用力按着伤口蜷缩起来。

    “我去叫医生来!”柯南对跟过来的灰原说,“你照顾他们一下。”他抬眼看了一眼灵魂出窍似的亚纪,快步朝不远处路过的医生跑去求助。

    灰原皱着眉简单检查了真造的伤口,对呆滞的亚纪说:“还好,没有刺中主要脏器,赶紧治疗不会有危险的,你……”她看着亚纪惨白的脸,伸手推了她一把。亚纪这才回过神来,眼神里透出一阵无法掩饰的哀伤。

    “我……没事。”真造咬着牙抬起头,冲亚纪挤出一个很难看的微笑,“你……没事……就好……”

    “为什么……”亚纪喃喃地说,“我不是叫你离我远点吗?为什么要靠近我?”

    “我不能看着你受到伤害……”

    “为什么!”亚纪突然吼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我早就说过了,靠近我只会变得不幸。我已经害了小铃,我不想再害了你,你不明白吗?!”

    真造没再说话。他突然觉得比起腹部伤口的疼痛,心痛的感觉似乎更让他难受,难受得透不过气来……

    十分钟后,手术室门口的红灯发出悠悠红光,像一道利刃一下又一下刺激着亚纪的心脏,让她感觉胸口发闷,呼吸困难。她害怕这种情况,她害怕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伤害,她拼了命想让他们远离危险,但现实却总是无情地击碎她的希望,让她一次又一次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终于,那恼人的红灯熄灭了。医生推开门走出来,摘下口罩,告诉迎上来的明美病人已经没有危险。亚纪坐在椅子上,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她觉得压在心头的巨石仿佛一下子移开了半寸,给了她喘息的空间。

    紧随着可以松一口气的想法而来的是一阵眩晕,亚纪急忙抓住扶手,闭上眼睛用力吸气、呼气,想驱散眼前突然弥漫的黑暗,但是全无效果。紧接着,她感觉耳朵嗡嗡地响了起来,浑身都开始疯狂地出汗。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胸口快速向四周扩散,痛得她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她用力按住胸口,身体一点一点失去平衡,最终在医生和明美惊讶的喊声中倒向地面。

    …………

    真造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傍晚,他打了个哈欠,习惯性地想伸个懒腰,不料扯到手背上的针头,疼得他“哎呦”一声。

    “别乱动!”一声呵斥从脑袋边传来。真造扭头一看,居然是灰原。

    “你……怎么……”真造一时有点发蒙。

    “睡傻了?”灰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这样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勾住宫野警官的心的?”

    “亚纪?”真造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亚纪呢?她还好吧?我记得她的脸色不太好。”

    灰原的眼神一瞬间暗淡了。真造看出不对劲,赶紧追问。

    “她……”灰原看着真造着急的表情,叹了口气,“她得知你没有危险之后,大概是因为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直接晕倒了。”

    “啊?”真造下意识地想坐起来,不料牵扯到腹部的伤口,疼得他又是一声哀嚎。灰原翻着白眼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乱动。

    “你说……亚纪晕倒了?”真造龇牙咧嘴地继续问,“她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她……没什么事。”灰原犹豫了一下决定暂时对他隐瞒。真造皱着眉头看着她,满腹疑惑却没敢问出口。

    隔着一层楼的病房里,明美和胜一分立在病床两侧,季美坐在椅子上,紧紧握着躺在病床上的亚纪的右手,脸上满是泪水。听医生解释了亚纪的情况,明美觉得事关重大,没做过多犹豫就打电话叫来了胜一和季美。

    “虽然距离那次受伤已经过了十年,但后遗症果然还是不可忽视啊。”胜一叹着气说,“心脏出了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季美听到这,哭得更厉害了。

    “又不是快死了,你们要不要这么紧张啊?”亚纪的鼻子插着吸氧管,说话有气无力,“大概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再加上那小子突然受伤,一下子紧张过度了……”

    “哪有那么简单?”明美劈头就是一通数落,“过度紧张、过度劳累、连续熬夜、饮食不规律,再加上频繁地折腾,你不生病才怪!我说,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吗?”说到最后,她狠狠抹了一下眼睛,擦去眼角溢出的眼泪。

    “好了好了,接下来我好好休息就是了。”亚纪抬起左手,看着手背上的输液管,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其实你早就感觉不舒服了对吧?”刚推门进来的柯南走到床边,严肃地看着亚纪,“你最近几天总是胳膊痛对吧,其实不是因为什么肩周炎,而是因为心脏的疼痛扩散到手臂对吧?”他叹了口气,“你之所以急着要逮住琴酒,也是因为意识到心脏出了问题,担心撑不下去会让他跑掉,对吧?”

    “也就是说,这家伙明知道自己的情况还不告诉我们,反而跑去跟琴酒玩命?!”明美瞪大了眼睛转向亚纪,“你疯了!不要命了!”她现在才明白,原来之前亚纪对苦艾酒说的“等不了了”居然是这个意思。

    “如果我不抓紧时间,怎么能搞到重要的东西?”亚纪又喘了一口气,伸手指指挂在旁边的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有个纸包,拿给小哀检验一下。”

    柯南翻着白眼取出纸包,打开一看,又惊又喜:“你拿到了?”纸包里是三颗红白相间的胶囊,正是柯南心心念念许久的aptx4869。

    “我的boss给我的。”亚纪按了一下太阳穴,“我跟他说可以让我大哥的公司研究一下它的作用,他就交给我了。”

    “那是什么药?”胜一疑惑。

    “一种很……玄幻的药。”亚纪斟酌着形容词,“具有柯学的魔力。”

    “我这就回去。”柯南实在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转身就走。

    跟柯南擦肩而过的是医生,医生背后还跟着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安室透。在组织中取代了琴酒的位置后,他每次外出都格外小心。

    医生给亚纪做了简单的检查,眉头紧锁。胜一询问情况如何,医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之前拖得太久,没有得到治疗,情况不是很乐观啊。”医生看着亚纪说,“我记得你是刑警对吧?看来你要做好离开工作岗位的准备了。”

    “也许我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亚纪凄然一笑。

    “还有,你必须老老实实卧床一段时间,不能乱跑。”医生加重语气,“如果情况再加重,我想你能想象到后果。”

    “我明白。”亚纪闭上眼睛,“我……听话就是了。”

    医生又对胜一和明美交代几句,转身离开了。安室透等他关好门,才摘下口罩说:“看来我之前跟你提的建议……你忘了它吧。”

    “什么建议?”胜一疑惑。

    “我本来希望亚纪在身体康复以后以加纳利的身份回到组织继续卧底的任务。但是……算了吧,还是健康更重要。”

    “你怎么可以提出这样的建议?”明美火了,“她已经被折腾成这样,你居然忍心让她继续回去过那样的生活!你凭什么?”

    “别怪他。”亚纪轻声说,“都是为了对付组织。加纳利叛变的消息并没有很多人知道,所以这个身份还是可以继续利用的。其实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还在犹豫。”

    “那现在你不用犹豫了?”明美瞪了她一眼。

    “过一段时间再说吧。”亚纪睁开眼睛看着安室透,“关于加纳利的消息你先别让组织知道,等过一阵子……”

    “你先别想那么多。”安室透打断她,“我会处理好的。你好好休息。”以防亚纪再提出什么危险的想法,安室透表示自己还有事,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姐,我求你,别再去冒险了好不好?”季美满眼泪光,“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了……我不想再经历那种痛苦了……”

    亚纪眯着眼睛看着她,感觉心口像是被插了一把刀一样一阵刺痛。她做了个深呼吸,伸手拭去季美眼角的泪水,微微一笑:“别担心,我……答应你。”

    …………

    翌日,阳光依旧明媚。上午,毛利大叔载着小兰和园子来到医院,他们想再来确认一下,那个消失了几个月的宫野警官突然出现是不是一场梦。

    “其实我掉进海里之后被夜钓的渔夫救起,后来我联系上警视厅的上司,得知攻击我的人是一个很危险的跨国犯罪团伙,于是上司联系了一直追查这个团伙的FBI,这几个月我一直躲在FBI那里……”亚纪见这几人来,直接把这几天编好的说辞胡诌了一通,最后还不忘神秘兮兮地请求他们不要对别人说。

    “不过真是太好了,宫野警官真的还活着,而且并没有失忆。”小兰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之前那个脸上有伤还失忆的人是冒牌货对吧?看到她的时候我真的吓坏了。幸好……”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其实我一直在你们身边啊……亚纪突然一瞬间就理解了柯南以工藤新一的身份给小兰打电话时的感受,这种满腹心事却说不出口的感觉何其相似。

    正在小兰和园子喋喋不休地给亚纪讲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事时,病房门轻轻打开了,真造龇牙咧嘴地挪进屋里,看见亚纪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他急忙挤出微笑,试图掩饰痛苦的表情。

    “真造先生快坐。”小兰赶紧给真造让出一把椅子。她已经从柯南那里听说了亚纪前一天又遭到攻击、千钧一发之际真造英勇挡刀的事,此时见真造过来,突然有种想吃瓜的冲动。至于园子大小姐和毛利大叔,这种事一向是他们喜闻乐见的。

    “那个……”真造局促不安地看着亚纪有些灰暗的脸,“你……还好吧?我磨了胜一大哥一早上他才告诉我你的情况。我……”他吞吞吐吐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小兰和园子闻言一愣,对视一眼,发现双方同时挤出了豆豆眼。毛利大叔更直接,一巴掌拍在真造后脑勺:“什么叫不是故意的?难道你救了宫野警官之后居然后悔了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真造赶紧辩解,“我只是……我……我不是……”

    “出去。”亚纪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颗炸弹砸在真造心头。吃瓜三人组更是当场懵比,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我叫你出去。”亚纪看着真造,抬手指了指病房门,“听不懂吗?”

    “那个,宫野警官,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毛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我叫医生来……”

    “抱歉,我累了。”亚纪垂下头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我想我需要睡一会儿。抱歉。”说罢,她慢慢躺下,把被子拉过头顶。

    毛利看看把自己裹成一个蛹的亚纪,又看看一脸生无可恋的真造,顿感气愤,一把揪住真造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大喝一声:“臭小子,你是不是欺负宫野警官了?”

    “我没……”真造被毛利突如其来的火气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爸爸你别这样!真造先生还有伤……”小兰赶紧去拉毛利的胳膊。

    “那宫野警官为什么生你的气?她可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惹她生气了!”毛利依然不依不饶,“老实交代!你该不会……”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眯起眼睛盯着真造的眼睛,恶狠狠地说,“你之前跟那位清水由利走得很近对吧?你该不会劈腿了吧?”

    “爸爸你在说什么啊!”小兰差点被雷焦了,“真造先生不是那种人!快放开他吧!”

    “一定是这样!”毛利眼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好啊你个臭小子,居然敢劈腿!宫野警官对你多好啊,你居然欺负她,你要不要脸啊你?!”

    我没劈腿啊!之前明明是清水由利三番五次骚扰我啊!再说那个清水由利明明就是亚纪啊!我冤枉啊……真造欲哭无泪,视线一偏却发现亚纪正从被子下面探出头来默默地看着他,眼睛里居然带着一丝无奈和一丝强压的笑意。

    “你跟我出来!看我怎么教训你!”毛利回头冲亚纪笑笑,拎着真造走出病房。小兰赶紧跟出去,生怕自己这个不着四六的爹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园子则很干脆地放声大笑,跟亚纪说了声“再见”便跟出去看热闹了。

    病房门刚一关上,毛利就松开真造的衣领,把他扶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下。小兰和园子看到这一幕,不禁一愣。小兰松了口气,园子则因为看不到好戏有些失望。

    “抱歉啊真造先生,我是想……”毛利摸着后脑勺解释。

    “我明白,毛利先生你是想缓和气氛。”真造苦笑。

    “可是宫野警官为什么突然这样对待真造先生?”小兰百思不解。

    “她是怕我遇到危险。”真造叹了口气,“之前我小铃姐的事你们听说了吧?小铃姐就是跟亚纪在一块儿的时候受到危险人物的攻击才会……”

    “原来如此。”小兰和园子互相看看,顿时一阵心酸。此前他们只是从新闻以及警方的通告里了解了小铃遇害的事,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

    “我想,宫野警官需要时间调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毛利说,“真造先生,你该给她一些时间。”

    “我明白。谢谢你,毛利先生。”真造微笑着点点头。他也是刚刚才发现,这位不着四六的大叔有些时候其实很细心。

    …………

    很快两天过去了,亚纪的精神越来越好,这直接导致她越来越急于知道伙伴们的现状。于是,天一黑,柯南和冲矢昴就在她的催促之下顶着满头黑线赶了过来。

    “咱消停几天不行吗?”俩人见到亚纪的第一句话异口同声。

    “告诉我情况怎么样了?”亚纪懒得跟他们废话,“琴酒和伏特加都招了些什么?”

    “不得不说,阿拉克的药绝对是极品。”冲矢昴无奈地回答,“你那位星造叔叔从伟大邻国请来的催眠高手也是真强。”

    “看来搞到不少情报?”亚纪逗他,“怎么样?能帮助你们找到boss的藏身之所吗?”

    “那你要求有点高。”冲矢昴的嘴角抽动几下,“不过对于我们对付组织会有很大用处。我已经联系了一些有合作关系的执法机构,向他们共享部分情报。”

    “这么说还是有所保留?”亚纪无奈地摇摇头,“你们啊,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勾心斗角。”

    “没办法,工作需要。”冲矢昴摊手,“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但愿吧。”亚纪撇了撇嘴。

    “还有,小罗同学说催眠的作用已经到极限了,所以她准备明天回国。”冲矢昴说。

    “应该好好感谢她。”亚纪点点头,想了想又看向柯南,“你那边怎么样了?”

    “需要时间。”柯南的情绪看起来不是很高,“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都是有可能的。”

    “什么需要时间?”冲矢昴没听懂,“你们在密谋什么?就这还好意思说我勾心斗角?”

    “工作需要。”亚纪翻着白眼怼他。

    “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冲矢昴嘟囔了一句,又想到什么,“对了,清水由利已经醒了,医生说她不会有危险,慢慢休养会好起来的。”

    “那就好。”亚纪笑了,“看来我们还有机会好好较量一次。”

    “你……”冲矢昴无语,“姑奶奶,你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我现在已经没能力为对付组织做什么了,还不许我想点别的吗?”亚纪继续冲他翻白眼。

    冲矢昴和柯南无奈地对视,除了苦笑别无他法。他们没有注意到,亚纪慢慢靠回枕头上,表情逐渐变得有些落寞。

    待到夜深人静,陪护的明美睡熟之后,亚纪悄悄摸出手机,溜进厕所拨了一个号码,捂着听筒说了半天。挂断电话,她走到床边望着窗外的满天繁星,脸上写满了伤感。

    翌日清晨,医院陷入一片混乱。几十个医生护士和保安四处奔走,最终却一无所获。

    宫野亚纪失踪了。

    …………

    未来是什么?

    每个人现在或是曾经都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希望,希望自己可以变成喜欢的样子,可以遇见值得爱的人,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但是实话实说,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把握未来的方向呢?

    我把视线从舷窗转回来,扫视着头等舱里的人们。前一排是一对年轻夫妻,此行是去度周年纪念日的。对面座位的两个德国老人是相识四十年的闺蜜,正在世界各地游山玩水。他们的前排则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紧簇的眉头、疲惫的表情,看来是因为工作需要经常往来于各个国家的打工人。他们过着不同的生活,对未来也有着不同的理解,有的人充满向往,有的人,则已经麻木了。比如……我吗?

    我又看看身边的女生,她是一个来自伟大邻国的学生,刚满二十一周岁,却是一个强如开挂的催眠高手。昨天夜里,我偷偷找星造叔叔要来了她的联系方式,并请求她帮我买一张去伟大邻国的机票。她很爽快地答应了,当即买了一张她邻座的机票,并没有多问什么。之后,凌晨时分,她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医院接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想她一定有疑惑,只是没有问出口。我很感激她没有问出口,因为我也未必能解答她的疑惑。

    我再次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上次看到这样的风景是什么时候?大约是一年前,我治好腿从美国回国的时候?那时,我对未来还是有着无限希望和信心的,我相信我能配合我的伙伴们对抗组织,保护我在乎的亲人、朋友……现在再去回想当初对未来的设想,我忍不住摇头苦笑。简直太蠢、太幼稚了……

    那么,对于现在的我,未来又是怎样呢?我已经不敢去想了,至少现在不敢去想。也许毛利先生说得对,我需要时间,很长一段时间。这也许就是我选择开启这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最大的原因吧?

    我拿出手机,打开邮箱,看到不久前收到的邮件。那是一位我两年前去美国治腿时偶然认识的前辈,我出发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联系了她,希望能得到她的建议。她的回复很爽快,看来我下飞机后有去处了。

    飞机在伟大邻国落地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小罗同学帮我借了一架轮椅,我酸痛的右腿因此免于受到人流的挤压。进入停车场,我一眼就认出那道颀长的身影。两年不见,前辈依然很漂亮,眼神依然犀利。她也认出了我,将我扶上她的雅阁。

    “抱歉,我知道我有些唐突……”我用不太利索的英语说。

    “我想过拒绝你。”她说,“但是在打击犯罪这方面,我们是一致的,所以我才会同意帮帮你。虽然你对抗的那个组织目前在我们这里没有势力存在,但也不排除他们以后会来打扰我的生活,所以我很希望你和你的伙伴能消灭他们。”

    我默默地点点头,做了个深呼吸,靠在靠背上,看着她熟练且帅气地换挡,操纵着雅阁在车流中穿梭。车窗外是完全陌生的街道,正如我两年前在美国所经历的那样。但是我突然有种感觉,这次旅行会比美国之旅更有意义。

    (2022-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