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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广州寻亲记

    第二天早上,我们坐高铁去广州,我这个贴身保姆太称职了,又当保姆又当保安。

    我又发呆了,口袋里又多出一张卡片,你是我的保姆,我是你的保安。

    我哈哈大笑,笑出眼泪,我们才刚在一起,就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觉。

    这次的广州之行有点忐忑,不知道我的老娃娃们怎么样了,身体好不好。

    申宏杰坐外面,他问我:“哥的胸肌你靠左边还是右边?”

    我笑了:“你在外面,我肯定是靠右边,另一边我靠不到啊!”

    “换个位置不就靠到了吗?老婆,你除了想杨洋,你还想谁?

    “君君静儿我都想,我走的时候静儿才五岁…”

    “我想知道你后来过得怎么样?”

    “郁郁而终,失去了老公和孩子,颠沛流离,被鸠占鹊巢,你说我能好吗?你不要告诉我,你后来子孙满堂,我不想知道,你过得好就好!”

    “没你,再多钱又怎样?”

    我们两个再生人在聊前世,想见孩子们一面成了我的执念,我知道也许是最后一面。

    到了广州,广州和深圳不一样,老广州有年轻人的朝气,也有老人的慢节奏,是一半现代化,一半生活。

    广州菜市场最治愈了,万物皆可切成块,一颗蒜都卖,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烟火气。

    下了高铁,我们去吃路边摊,百亿富豪吃路边摊,你敢信?

    我就喜欢申宏杰的接地气,一件衣服穿七八年,一双袜子破洞也舍不得扔,从不铺张浪费。

    我回忆起上一世的他,没离婚之前,我们一家五口多幸福。

    我在厨房做饭,他在客厅陪孩子玩,家里欢声笑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爱上别人了。

    旧事重提太low了,我不提,我们喝了砂锅粥,和绿色的青菜。

    我看着绿色的青菜发呆,说不难过,怎么可能不难过?

    吃饱了,我们把行李放在酒店,就去找我们的娃了。

    我们先去老大的养老院,坐在去养老院的出租车上,我泪如雨下。

    想起我们家杨洋刚出生的时候,我们那时多艰难,一穷二白但开心。

    到了广州的温馨养老院,我们提出要见83岁的杨洋老人,门卫问我们是不是义工?

    没等我们回答,门卫就呼叫前台,我们登记了就可进去。

    这是一家中等水平的养老院,门卫说杨洋生了三个儿子,都不愿照顾老人。

    把老人丢养老院,不管不问,杨洋老人已经一年多没人探望,只有义工来帮忙。

    我们进去了,工作人员推着坐轮椅的杨洋出来了,在看到杨洋的一瞬间,我和申宏杰都红了眼眶。

    那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忘记呢?

    工作人员说,杨洋得了老年痴呆,谁都不认识。

    申宏杰推着杨洋走在养老院的院子里,杨洋突然喊了声爸爸妈妈,你们来了?

    83岁的杨洋皱纹像刀刻一样深,眼睛混浊无光,和年幼的他判若两人。

    时光带走了什么,在杨洋喊我的那一刻,我再也绷不住了。

    我蹲在地上哭成狗,我很自责没照顾好杨洋,眼前浮现出我揍杨洋,还有杨洋给妹妹讲故事的画面,那时的我真的以为可以和申宏杰过一辈子。

    申宏杰安慰我不许哭,我轻捶申宏杰的胸口,老公咱们日子过得好好的,你干嘛要劈腿,我那么爱你,如果我们没离婚,杨洋也不可能得老年痴呆症!”

    “老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们团圆了应该高兴!”

    我回过神,我情绪上头不该失控,杨洋得了老年痴呆症,回到孩童时期。

    “爸爸妈妈,我想吃蛋糕!”

    “妈妈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牛肉粿条,妈妈喂你!”

    杨洋好可怜,晚年被儿子送到养老院,申宏杰说也不可冷,人老了都可怜。

    生活不能自理,惹人嫌,都会成为孩子们的负担,如何体面的离开,是老年群体共同的焦虑。

    “杨洋,告诉妈妈,你儿子电话号码多少?”

    杨洋摇头不知道,申宏杰去问工作人员要,然后以义工名义打电话给他三个儿子。

    三个儿子工作忙,一个在国外一个在BJ,一个在上海。

    看来,孩子们太有出息也不是好事,远水解不了近渴。

    父母在不远游,杨洋老人难道要在养老院孤独终老吗?

    申宏杰说,杨洋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许很快乐呢?不要担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

    在父母眼里,孩子就算到了八十岁,也是自己的孩子。

    我终于相信申宏杰是我前世深爱的他,那些心痛的画面再次重现,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前世在我眼里发光的城市,后来披上了黄色的外衣,你怎么忍心让你的家乡污名化…

    我们陪杨洋在养老院吃了晚饭,明天再去看老二老三。

    晚饭是饺子,我给杨洋戴上围嘴,我记得我说老公基因好,所以我要生三个。

    杨洋是我最偏爱的孩子,申宏杰说,我走后杨洋有哥哥的担当,放学回家就抱君君。

    他是我们的小太阳,一直都是,成了弟弟妹妹童年的一束光。

    我去找护工,我加了护工的微信,以后常联系。

    护工说,杨爷爷病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还会给大家唱歌,他说他爸爸是明星。

    我们要走的时候,杨洋一直拉着我们的手,那种愧疚感让我情绪崩溃。

    申宏杰说,我们明天要和三个孩子一起照全家福,以后还能经常见面。

    我给杨洋洗了脸,洗了脚,哄杨洋睡觉,给他讲睡前故事。

    孩子八十岁也是孩子,父母对孩子的爱就是心疼,如果可以,我真想留下来陪杨洋。

    我们坐车回酒店,我望着车窗外有一种宛如隔世的凄凉。

    申宏杰握着我的手,眼里都是心疼:“傻瓜,老公那么坏,你还选我干嘛?我除了让你哭,还能给你什么?”

    我说:“如果这一世还爱不到结果,我下一世不来了,变成一棵树一朵花,或者尘埃也行。没有你,活着没意义了,哪怕你再坏,也是我第一眼就爱上的人。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不要阻止我爱你好吗?你看到杨洋是什么感觉?”

    “难过、心疼、自责,心动是本能,忠诚是选择。”

    “我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也不想去猜,反正你爱上别人的样子我全都看到了。没关系我才不难过,我又不是毛桃,差点从摩天轮上跳下去,不可思议!”

    我们两个再生人不光能聊前世,还能聊N世,说来也挺好笑的。

    我问他为什么第一世那么冷漠,我给你打招呼,你为啥冷笑。

    申宏杰说,第一反应是害羞,等反应过来就错过了,毕竟古代的书生都是内敛的。

    说笑着已经回到酒店,我在看杨洋的视频,才刚分开就开始想念。

    这就是亲情,是爱,刻进基因里的。爱一个人也是基因选择,是不可抗拒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