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跌落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皓感觉身上的疼痛好像正在逐渐减轻，一股暖流自口腔流转全身，全身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这种状态又持续了许久，东方皓终于有了一点力量，奋力地睁开了眼皮。
东方皓转动眼球，打量了一圈周围。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活了下来，而他现在正躺在一个光线暗淡的树林之中，旁边还有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
李尹见他醒来，于是拿起手边的瓢接了一点水，扶着东方皓喂了下去。
清清凉凉的泉水顺着口腔流下，东方皓感觉自己好了很多。他道：“李大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庆灵关吗？”
李尹又从一个红色的小盒子中拿出一颗玉色的丹药，给东方皓喂了下去。东方皓感觉身体之中又升起一股暖流，身上的疼痛缓解了很多，让他感觉很舒服。
李尹笑道：“我救了你。现在我们正在新州城外。”
东方皓沉吟了一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急忙问道：“李大夫，我看到庆灵关……我的祖母还好吗？庆灵关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尹点点头，道：“你的祖母已经被我救走，现在并无大碍。而把你打伤的是鬼莫愁，他是阴鬼教教主，屠光了庆灵关的人，修炼邪功。”
东方皓面露怒色，道：“这群人，竟然拿一整座城的人练功！他们还有人性吗！”
李尹没有回答，他手掌一翻，豁然出现一柄长剑。它通体银色，剑上刻着几只神兽，东方皓却一个都不认识。
但是当东方皓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感受到此剑锋锐无比，仅仅是平放在李尹的掌心之上，就似乎已经要破开空气，爆发出无上的威能。
李尹把剑放在东方皓旁边，又把三盒丹药拿出，放在东方皓的手中，道：“这些都是鬼莫愁给你的。他为求活命，便给我了这些。”
东方皓点点头，面露感激之色，道：“谢谢你，李大夫，为我做了这么多。”
李尹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道：“你如今全身经脉寸断，内力随着身体的破洞逸散而出。现在的你，体内最多有五十年功力。并且若不想办法修复身体缺口，你就只剩下五年的寿命了。”
东方皓急道：“李大夫，那该怎么办？”
一本蓝色的书自袖袍之中无风自飞，落到了东方皓的身上。
“修炼此书上的功法，你便可以巩固功力，将你体内大量不属于你的功力化为己用，同时修复你的经脉。”李尹解释道。
“同时，你也尽量不要调用那庞大的内力，而是只运用自己的内力。否则，你那脆弱新生的经脉，随时都有再次破碎的可能。到时候就算是神仙下凡也难救你。”
东方皓感激地点点头，看向书名，上面写着几个金色的大字：“温玉功。”
“待到你身体彻底伤愈，在凉州城闯出一番名堂的时候，便可以来寻你祖母。在此之前，为了你祖母的安全，她会由我照顾。”
李尹缓缓踱步，向着树林外面走去。“好了，我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东方皓眼神闪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最终，他下定决心，看向李尹问道：“李大夫，既然你如此强大，能让鬼莫愁屈从，那么，当时你也在庆灵关，为什么不去救庆灵关的百姓呢？反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惨死……”
说到这，东方皓的眼神都黯淡下来。这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自小在庆灵关长大，亲朋好友全都住在庆灵关。可是此刻，他们全都被邪教的人杀了，这怎能不让东方皓愤怒，悲痛。
李尹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似乎对东方皓会问出这个问题并不惊讶，他回答道：“东方皓，庆灵关百姓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出手相助？”
“这……”东方皓一时语塞，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李尹继续说道：“只有你足够强大，你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懂吗？”
东方皓点点头，却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东方皓好像是想通了什么，开口道：“李大夫，我还有一事不明。”
“那向战天，原本想要杀我，却为何会受到伤害？最后甚至强行传功于我。而他所困之地，又恰好是在你所指的西南方向。”
李尹笑了笑，身形一动，消失在了树林之中，就只余下了他的话在东方皓耳边久久回荡着。
“此事以后你自然会知晓。当你能够在凉州陨石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可以来大都寻你祖母。”
东方皓静静地望着天边一抹赤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休息到了深夜，东方皓感觉自己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渐渐消失，但是仍然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功力正在逐渐地逸散出丹田，随后消失不见。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大漏斗似的，无时无刻不在漏水。
在此期间，东方皓已经将温玉功看了个遍，并开始缓慢地修炼了起来。他的悟性惊人，很快便熟练了起来，而他越修炼这套功法，越能体会到其中的精妙之处。
“如此繁复精妙！真是不知道李大夫是何许人也，竟然能创造出这样复杂高效的功法！”东方皓一边运功修炼，一边忍不住啧啧称奇道。
忽然，东方皓听到西北方向传来了喊杀声，大约五十丈外，似乎是一伙劫匪抢财，双方现在正在猛烈地战斗着。
东方皓心神引动内力，停下了温玉功的修炼。他吐出一口浊气，拿上了轩辕神剑和三盒丹药。
只见他全身流转出一道紫色的光芒，身体化作一道残影，在复杂多变的树林之中却如履平地。两息之后，便来到了声音所在之处。
他站在隐蔽处，细细望去。且见前方官道处有一队车马，约有十丈多长，两侧站满了严阵以待的仆人，又点着许多灯，因此在黑暗之中尤为显眼。
数息之后，数十名蒙面黑衣人出现，各自手持武器，却大不相同。就东方皓能辨认而出的，便有锤、剑、刀等武器。
蒙面黑衣人杀入车队，如无人之境一般，见人便杀。他们似乎是有目的一般，对于车队后方的辎重财宝竟是丝毫不取，而是全部向着车队中央处逼近。
那车队中央，有一木制马车，上面雕刻繁复，东方皓一看便知，那坐在其中的人必定身份显贵。其上站有一青袍蟒服老人，神色严肃，手中紧握一柄短剑，迎向了最先靠近的蒙面人。
他大吼一声：“保护小姐！”
随后纵身一跃，跳下车顶，同时横劈一剑，一道青色剑气流转而出，顷刻之间便击中那人。
“啊！”蒙面人惨叫一声。只见那道剑气掠过他的半侧身体，竟然直直削下了他的骨肉，一刀两断。
“哼，就这种程度，也敢劫我北家？”老人冷哼一声，又故技重施，扑向另一名离得最近的蒙面人，打出一道青色剑气，那人根本来不及反抗，瞬息之间就被腰斩而死。
就在这闪转腾挪之间，老人在最中间的车马环绕攻敌，数息之后，只见那车马左右，竟已是躺下了六具尸体。
东方皓在远处观战，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暗想道：“真是强大！若我不动用那五十年功力，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忽然，一道大笑声自树林之中响起。只见一黑衣男子自黑暗之中踏空而出，老人反应不及，被此人一脚踢在了胸膛之上，飞到两丈之外，才堪堪稳住了身体。
老人感受着脚上的力度，不禁神色一变，知道来了一个强者。他向前一步，挡在车马和黑衣人之间。全身肌肉紧绷，身体几乎弯成了一只弓，眼神凝重地看向黑衣人。
那黑衣人倒也不心急，就这样看着老人，眼神之中满是嘲弄之意。
老人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道：“来者何人？此是我北家小姐的车马，若你等速速退去，我北家便既往不咎！”
黑衣人干笑了两声，啧啧道：“北家？真会说啊。此刻的你们，应该说……”
黑衣人顿了顿，老人的眼睛眯了起来，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还是秦家的人吧。”
老人听闻此言，心中大惊，声音都抬高了八度，惊慌之意溢于言表，道：“你是何人？竟对我秦家之事如此了解？”
黑衣人笑了笑，沙哑的声音从黑布蒙上的嘴中传出：“死人，何必知道这么多呢？”
他的手中翻转，一柄漆黑色的短刀豁然出现。黑衣人冷笑一声，猛踏一步，便来到了老人身前。
一刀挥出，竟然直直扎向老人心脏。东方皓根本没想到这黑衣人竟然会如此决绝，几乎是在一息之间，便态度大变，要将老人置于死地！
然而，在他刚想冲出去救人的时候，车马之内忽然传出了一个少女的声音：“北厉，应该是你吧。”
北厉的身形忽然停了下来，讥笑道：“不愧是秦大小姐，心思聪慧。我带着面罩，竟然也能认出我来。”
说罢，他一把摘过黑色布料，露出了面罩下的脸。那是一个中年人，脸上有一条深深的疤痕，看起来像是被鞭子抽打导致的。
东方皓在黑暗之中，全身运转内力，围绕着车队奔驰而去，很快就来到了北厉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树丛之中。在此期间，东方皓走在树丛土路之上，却竟是没发出半点声音。就算是不远处的北厉，也根本没有发现他自己。
东方皓抬起半个脑袋，露出一双眼睛，看向北厉几人。
只听得那秦大小姐说道：“北厉，我秦家也算是厚待过你，又为何要反叛秦家，为这北家做事呢？”
北厉冷笑几声，全身气的颤抖起来，怒道：“秦瑶！尊称你一声秦大小姐，还真以为自己如过去那般高高在上吗？”
他冷哼一声，眼神几乎能杀人，道：“我早就听说，秦家犯了事，在凉州城被人抄家。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地对我说话！”
车内的秦瑶一声未发，北厉指着脸上那一道红色的疤痕，几乎从眉毛一直拉到了下巴，看起来非常恐怖。
他说道：“这道疤痕，便是你秦家留给我的！何来厚待一说？”
北厉这边怒海滔天，反观车内未曾露面的秦瑶，此刻却风平浪静。她问道：“北厉，你来劫我车队，是北万彻的命令吧？在北家，最不欢迎我的，应该就是他了。”
北厉冷笑一声，手握短刀一步步走向秦瑶的车马。而那柄短刀之上，正流转着青黑色的内力，气势惊人，让老人感到了几分心悸。
北厉道：“何必想得那么多呢？反正你都是要死！”
说罢，他扑向老人，手中短刀挥舞，向着老人的心脏处袭去。老人运转全身剩下的全部内力，青色的内力流转全身，他举刀便迎，大吼道：“秦小姐！快跑，老仆我仅能撑住半柱香的时间！”
北厉寒声说道：“十息之内便能了断了你！”他全身青黑色的光芒大盛，一瞬间速度便提升了一倍有余，让本就疲于应对的老人更加难上加难。
在这危急关头，秦瑶忽然喊道：“少侠！我等情况危急，需要您出手相救！”
北厉大笑一声，手中的快刀却没有停下半分，道：“事到如今，秦瑶你竟然用上了这等手段！”
突然，北厉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势在身后爆发而出，无数紫色的气在身后汇聚，竟然逐渐凝结成一道紫色的火焰，在这黑暗之中犹如一盏明灯，让北厉心中大惊！
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道极冷的感觉。顷刻之间，北厉的身后竟然便凝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来！他不敢再缠斗下去，身形一动，立刻跑出五丈之外，神色阴晴不定地看向这边。
只见东方皓一步踏空，身后竟隐约有一道紫色的火焰。他来到老人身旁，将他扶起，对着车马内的秦瑶笑道：“秦小姐？真是好眼力，竟然一下便看出了我来。”
甜甜的少女声从车内传来：“小女在秦家自幼体弱，难以修习大开大合的功法。所以经年累月之下，只修出了这一双明目。”
东方皓笑了笑，不置可否。但见他一步踏出，气势陡然一变，缓步走向北厉，道：“你在此杀人，作恶多端。今天我便为民除害，杀了你等几人。”
这种状态又持续了许久，东方皓终于有了一点力量，奋力地睁开了眼皮。
东方皓转动眼球，打量了一圈周围。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活了下来，而他现在正躺在一个光线暗淡的树林之中，旁边还有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
李尹见他醒来，于是拿起手边的瓢接了一点水，扶着东方皓喂了下去。
清清凉凉的泉水顺着口腔流下，东方皓感觉自己好了很多。他道：“李大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庆灵关吗？”
李尹又从一个红色的小盒子中拿出一颗玉色的丹药，给东方皓喂了下去。东方皓感觉身体之中又升起一股暖流，身上的疼痛缓解了很多，让他感觉很舒服。
李尹笑道：“我救了你。现在我们正在新州城外。”
东方皓沉吟了一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急忙问道：“李大夫，我看到庆灵关……我的祖母还好吗？庆灵关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尹点点头，道：“你的祖母已经被我救走，现在并无大碍。而把你打伤的是鬼莫愁，他是阴鬼教教主，屠光了庆灵关的人，修炼邪功。”
东方皓面露怒色，道：“这群人，竟然拿一整座城的人练功！他们还有人性吗！”
李尹没有回答，他手掌一翻，豁然出现一柄长剑。它通体银色，剑上刻着几只神兽，东方皓却一个都不认识。
但是当东方皓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感受到此剑锋锐无比，仅仅是平放在李尹的掌心之上，就似乎已经要破开空气，爆发出无上的威能。
李尹把剑放在东方皓旁边，又把三盒丹药拿出，放在东方皓的手中，道：“这些都是鬼莫愁给你的。他为求活命，便给我了这些。”
东方皓点点头，面露感激之色，道：“谢谢你，李大夫，为我做了这么多。”
李尹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道：“你如今全身经脉寸断，内力随着身体的破洞逸散而出。现在的你，体内最多有五十年功力。并且若不想办法修复身体缺口，你就只剩下五年的寿命了。”
东方皓急道：“李大夫，那该怎么办？”
一本蓝色的书自袖袍之中无风自飞，落到了东方皓的身上。
“修炼此书上的功法，你便可以巩固功力，将你体内大量不属于你的功力化为己用，同时修复你的经脉。”李尹解释道。
“同时，你也尽量不要调用那庞大的内力，而是只运用自己的内力。否则，你那脆弱新生的经脉，随时都有再次破碎的可能。到时候就算是神仙下凡也难救你。”
东方皓感激地点点头，看向书名，上面写着几个金色的大字：“温玉功。”
“待到你身体彻底伤愈，在凉州城闯出一番名堂的时候，便可以来寻你祖母。在此之前，为了你祖母的安全，她会由我照顾。”
李尹缓缓踱步，向着树林外面走去。“好了，我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东方皓眼神闪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最终，他下定决心，看向李尹问道：“李大夫，既然你如此强大，能让鬼莫愁屈从，那么，当时你也在庆灵关，为什么不去救庆灵关的百姓呢？反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惨死……”
说到这，东方皓的眼神都黯淡下来。这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自小在庆灵关长大，亲朋好友全都住在庆灵关。可是此刻，他们全都被邪教的人杀了，这怎能不让东方皓愤怒，悲痛。
李尹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似乎对东方皓会问出这个问题并不惊讶，他回答道：“东方皓，庆灵关百姓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出手相助？”
“这……”东方皓一时语塞，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李尹继续说道：“只有你足够强大，你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懂吗？”
东方皓点点头，却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东方皓好像是想通了什么，开口道：“李大夫，我还有一事不明。”
“那向战天，原本想要杀我，却为何会受到伤害？最后甚至强行传功于我。而他所困之地，又恰好是在你所指的西南方向。”
李尹笑了笑，身形一动，消失在了树林之中，就只余下了他的话在东方皓耳边久久回荡着。
“此事以后你自然会知晓。当你能够在凉州陨石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可以来大都寻你祖母。”
东方皓静静地望着天边一抹赤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休息到了深夜，东方皓感觉自己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渐渐消失，但是仍然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功力正在逐渐地逸散出丹田，随后消失不见。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大漏斗似的，无时无刻不在漏水。
在此期间，东方皓已经将温玉功看了个遍，并开始缓慢地修炼了起来。他的悟性惊人，很快便熟练了起来，而他越修炼这套功法，越能体会到其中的精妙之处。
“如此繁复精妙！真是不知道李大夫是何许人也，竟然能创造出这样复杂高效的功法！”东方皓一边运功修炼，一边忍不住啧啧称奇道。
忽然，东方皓听到西北方向传来了喊杀声，大约五十丈外，似乎是一伙劫匪抢财，双方现在正在猛烈地战斗着。
东方皓心神引动内力，停下了温玉功的修炼。他吐出一口浊气，拿上了轩辕神剑和三盒丹药。
只见他全身流转出一道紫色的光芒，身体化作一道残影，在复杂多变的树林之中却如履平地。两息之后，便来到了声音所在之处。
他站在隐蔽处，细细望去。且见前方官道处有一队车马，约有十丈多长，两侧站满了严阵以待的仆人，又点着许多灯，因此在黑暗之中尤为显眼。
数息之后，数十名蒙面黑衣人出现，各自手持武器，却大不相同。就东方皓能辨认而出的，便有锤、剑、刀等武器。
蒙面黑衣人杀入车队，如无人之境一般，见人便杀。他们似乎是有目的一般，对于车队后方的辎重财宝竟是丝毫不取，而是全部向着车队中央处逼近。
那车队中央，有一木制马车，上面雕刻繁复，东方皓一看便知，那坐在其中的人必定身份显贵。其上站有一青袍蟒服老人，神色严肃，手中紧握一柄短剑，迎向了最先靠近的蒙面人。
他大吼一声：“保护小姐！”
随后纵身一跃，跳下车顶，同时横劈一剑，一道青色剑气流转而出，顷刻之间便击中那人。
“啊！”蒙面人惨叫一声。只见那道剑气掠过他的半侧身体，竟然直直削下了他的骨肉，一刀两断。
“哼，就这种程度，也敢劫我北家？”老人冷哼一声，又故技重施，扑向另一名离得最近的蒙面人，打出一道青色剑气，那人根本来不及反抗，瞬息之间就被腰斩而死。
就在这闪转腾挪之间，老人在最中间的车马环绕攻敌，数息之后，只见那车马左右，竟已是躺下了六具尸体。
东方皓在远处观战，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暗想道：“真是强大！若我不动用那五十年功力，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忽然，一道大笑声自树林之中响起。只见一黑衣男子自黑暗之中踏空而出，老人反应不及，被此人一脚踢在了胸膛之上，飞到两丈之外，才堪堪稳住了身体。
老人感受着脚上的力度，不禁神色一变，知道来了一个强者。他向前一步，挡在车马和黑衣人之间。全身肌肉紧绷，身体几乎弯成了一只弓，眼神凝重地看向黑衣人。
那黑衣人倒也不心急，就这样看着老人，眼神之中满是嘲弄之意。
老人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道：“来者何人？此是我北家小姐的车马，若你等速速退去，我北家便既往不咎！”
黑衣人干笑了两声，啧啧道：“北家？真会说啊。此刻的你们，应该说……”
黑衣人顿了顿，老人的眼睛眯了起来，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还是秦家的人吧。”
老人听闻此言，心中大惊，声音都抬高了八度，惊慌之意溢于言表，道：“你是何人？竟对我秦家之事如此了解？”
黑衣人笑了笑，沙哑的声音从黑布蒙上的嘴中传出：“死人，何必知道这么多呢？”
他的手中翻转，一柄漆黑色的短刀豁然出现。黑衣人冷笑一声，猛踏一步，便来到了老人身前。
一刀挥出，竟然直直扎向老人心脏。东方皓根本没想到这黑衣人竟然会如此决绝，几乎是在一息之间，便态度大变，要将老人置于死地！
然而，在他刚想冲出去救人的时候，车马之内忽然传出了一个少女的声音：“北厉，应该是你吧。”
北厉的身形忽然停了下来，讥笑道：“不愧是秦大小姐，心思聪慧。我带着面罩，竟然也能认出我来。”
说罢，他一把摘过黑色布料，露出了面罩下的脸。那是一个中年人，脸上有一条深深的疤痕，看起来像是被鞭子抽打导致的。
东方皓在黑暗之中，全身运转内力，围绕着车队奔驰而去，很快就来到了北厉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树丛之中。在此期间，东方皓走在树丛土路之上，却竟是没发出半点声音。就算是不远处的北厉，也根本没有发现他自己。
东方皓抬起半个脑袋，露出一双眼睛，看向北厉几人。
只听得那秦大小姐说道：“北厉，我秦家也算是厚待过你，又为何要反叛秦家，为这北家做事呢？”
北厉冷笑几声，全身气的颤抖起来，怒道：“秦瑶！尊称你一声秦大小姐，还真以为自己如过去那般高高在上吗？”
他冷哼一声，眼神几乎能杀人，道：“我早就听说，秦家犯了事，在凉州城被人抄家。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地对我说话！”
车内的秦瑶一声未发，北厉指着脸上那一道红色的疤痕，几乎从眉毛一直拉到了下巴，看起来非常恐怖。
他说道：“这道疤痕，便是你秦家留给我的！何来厚待一说？”
北厉这边怒海滔天，反观车内未曾露面的秦瑶，此刻却风平浪静。她问道：“北厉，你来劫我车队，是北万彻的命令吧？在北家，最不欢迎我的，应该就是他了。”
北厉冷笑一声，手握短刀一步步走向秦瑶的车马。而那柄短刀之上，正流转着青黑色的内力，气势惊人，让老人感到了几分心悸。
北厉道：“何必想得那么多呢？反正你都是要死！”
说罢，他扑向老人，手中短刀挥舞，向着老人的心脏处袭去。老人运转全身剩下的全部内力，青色的内力流转全身，他举刀便迎，大吼道：“秦小姐！快跑，老仆我仅能撑住半柱香的时间！”
北厉寒声说道：“十息之内便能了断了你！”他全身青黑色的光芒大盛，一瞬间速度便提升了一倍有余，让本就疲于应对的老人更加难上加难。
在这危急关头，秦瑶忽然喊道：“少侠！我等情况危急，需要您出手相救！”
北厉大笑一声，手中的快刀却没有停下半分，道：“事到如今，秦瑶你竟然用上了这等手段！”
突然，北厉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势在身后爆发而出，无数紫色的气在身后汇聚，竟然逐渐凝结成一道紫色的火焰，在这黑暗之中犹如一盏明灯，让北厉心中大惊！
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道极冷的感觉。顷刻之间，北厉的身后竟然便凝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来！他不敢再缠斗下去，身形一动，立刻跑出五丈之外，神色阴晴不定地看向这边。
只见东方皓一步踏空，身后竟隐约有一道紫色的火焰。他来到老人身旁，将他扶起，对着车马内的秦瑶笑道：“秦小姐？真是好眼力，竟然一下便看出了我来。”
甜甜的少女声从车内传来：“小女在秦家自幼体弱，难以修习大开大合的功法。所以经年累月之下，只修出了这一双明目。”
东方皓笑了笑，不置可否。但见他一步踏出，气势陡然一变，缓步走向北厉，道：“你在此杀人，作恶多端。今天我便为民除害，杀了你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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