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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雨季

    星见很快做好饭菜。今天,将娘做的油茶面,用开水沏了两碗,放点儿葡萄干、枸杞干,又烤了两张发面饼,夹了两块豆腐乳。

    星见很喜欢制作食物的过程,这个过程不妨碍他思考。理清自己面临的问题,又可以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多种食材的妙用。最后,看着制作的成果被身边人分享,这又是一种快乐的体验。虽然眼下谈不上制作。但将仅有的这点儿朴素食材,物尽其用,呈现出美妙的味道,不也是一种快乐吗?

    两人像以往一样,享受这份简单的食物,一餐饭吃的干干净净。收拾停当,商量进山路线。

    墓室的那枚光环归位之后,星见很多过往变得清晰,他清楚这一世自己的使命。

    对于这两日的经历与感受,星见想,不必与无名和尚全盘托出、深度探讨。无名和尚有自己的见地、自己的阅历。况且,有些事,不是毫不隐晦就能解决。目前,与无名和尚这种心照不宣,反而更自在。

    这一带山峰群,与北方大多山体地貌特征都不相同,即便两座相邻的山,看起来也大不一样。这只是吸引无名和尚的一部分。更大一部分,是从山体传输出源源不绝的异能气息,让无名和尚更想前去探个究竟。而星见来到此地,心思可能更复杂一些……

    “无论怎样的过往,当下每一天才是最重要啊!”

    “当然,明白自己的出处,也很重要。”

    无名和尚边往前走,边碎碎念……

    星见看着无名和尚,在前面慢悠悠踱步,心想,“这位爷爷的老友,是我这一世第一位朋友啊!亦师亦友!”星见笑了笑!又变得欢快起来!

    两人一路沿河过来,还算顺利。

    此山虽高耸,但地势和缓,植被丰富,满山翠绿。几处瀑布遥挂山体之上,更显此山灵动。

    许是进入雨季的缘故,山上雾气弥漫,天空变得灰蒙。几声蓄势已久的滚雷在天边炸响,此时,已感山雨将至。

    星见先到山脚,寻了两根粗细适手的树枝,修整出两根行山杖。之前两根,已经当火把烧掉了。

    无名和尚望望天,“这场雨不会小。咱们得赶快找处躲雨的地儿。”星见先跑向山坡,回来告诉无名和尚,离山脚不远的小瀑布旁边有山洞。

    这会儿,大雨点已经掉下几颗,随即,天空像破了洞,雨大似瓢泼,覆盖四野,砸的地面泥土冒烟。雨随风势飘摇,即便戴了斗笠,没一会儿,两人衣裤都已溅湿。

    无名和尚也顾不得形象、身份,拉着星见,撒丫子往山洞跑……

    进入山洞,两人面面相觑,狼狈不堪……

    好在有雨布遮挡背篓,尚有干衣干鞋可换。此刻,星见看着背篓里的物件,有些想娘了!内心感叹,“还是娘想的周到啊!”

    山洞里,有些被风吹刮进来陈年的干草、枯枝,虽不多,烤烤火还可以,但做几顿饭,怕是不够。无名和尚、星见又从洞口拖进些断树枝。

    两人坐在枯草上,总算可以喘口气儿……

    虽是夏初,山里的雨天还是有些寒凉。星见快速生起火,将那些被雨浇湿的断树枝放在火边烘烤。顺便架锅烧水做饭。

    每日两餐,带来的食物除了饼,还剩下两个馒头。两人统一意见,今晚喝油茶加烤馒头、小酱菜。

    姜玉音明知儿子不会这么快回来,但每天,还是不自觉站在院门口张望。尤其进入雨季,总担心儿子会不会淋湿衣服?会不会着凉?食物带的够不够?想多了心里焦虑,便去菜园、果园拔草。孙喜总在旁边劝说:“姐,没事的,星儿很能干,会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

    最近,姜玉音与孙喜趁着雨停间隙,特意上山挖回几棵香椿、刺嫩芽树苗,栽在后院。觉着随摘随吃,很方便。又在后山,种植了一大片向日葵。想着冬天可多一样零食。

    山里岁月,可做事很多。活儿,是干不完的。

    山洞里的几日,老少二人切磋各派武学,都有精进。星见头脑中虽有大量武学技法,但理论贯穿于实践,尚需时日。无名和尚的指点,加速了星见的武学进程。星见输出的理论及个人一些见解,也给无名和尚带来了助益。

    雨,时急时缓,接连下了四、五日。终于停了。

    没多久,天边便挂起彩虹!

    地表虽泥泞,但无名和尚和星见还是决定上山。对于潮湿打滑的山体,行山杖此时起了很大作用。

    林子里,各式鸟鸣不绝于耳。

    雨后,隐匿于山林的飞禽最为活跃,从枝丫间弹起轻盈的身姿,舒展羽翼,盘旋于山体的上空,须臾,振翅高飞不见踪迹。

    前方,两只大金雕,踏于巨石之上,傲视山野,并未受两人踩踏声音影响,反而转头盯着这一老一小,目光犀利,霸气十足。似乎在问:“来干嘛?”

    两人不自觉停下脚步。

    星见脑子里飞速闪过,“这物,体长约1米,翼展达2.3米左右,此飞禽霸主极其敏捷、强悍、凶猛,搏杀力强。”便拉着无名和尚衣角,示意勿动。

    大金雕盯着两人几秒钟,露出不屑的神情。转头蹭蹭同伴,头颈羽毛抖动,张嘴频率极快地发出“嗒嗒嗒嗒嗒”的声音,片刻,林子里便飞出一群大小不一的金雕,足有十几只,两只大金雕此时已融入雕群,踏空而去。

    星见松了一口气。

    “这是人家的地盘儿,咱们的确该放低姿态……”无名和尚嘟囔着轻移脚步。

    星见此时,正大刀阔斧在前方砍伐开道。听无名和尚之言,星见回头笑笑:“好嘞!”

    像这样鲜少有人踏足的高山,自然无路,树木枝蔓生长的肆意散乱,即便用手剥离,行路还是非常缓慢困难。星见砍柴刀此时正当用。截断多余的树木枝条,主杆得到更多给养,生长的会更好。

    ……耳边传来水流的声响,两人停下脚步。

    一侧断崖出现在前方,崖体悬挂了一缕瀑布,周边植被树木稀少了些,两人站在崖边观望瀑布,放眼群山,感叹山河的景色……

    须臾,星见摘下斗笠,卸下背篓,甩掉衣裤,跳进瀑布底下……好痛快……

    无名和尚端坐石上,掏出酒壶,抿着酒,微笑看着瀑布下快乐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