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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对峙

    星见躺在床上,心里想,“无名和尚、大船长讲故事,都是一个想法:就是这次海上之行,希望大家放轻松。”

    午夜,星见轻起身,走出休息仓。

    见二船长在舵仓观看海图,星见未去打扰。

    脚步轻移来到后甲板,起身跃上主仓棚顶,没发出任何声响。瞭望一会儿夜幕下的海面,轻轻坐下。凝气聚息,调动能量场,给船体划出一团结界。之后,内观能量,继续打造新气脉……

    佛晓,无名和尚从仓内走出,看了一眼星见,笑了笑。星见生成新气脉的速度,超出无名和尚的想象。无名和尚心想,“现在这个吁澶,应该不用担忧,星见体内能量,运化的进程了。”无名和尚来到后甲板坐下,开始晨课。

    天色已微微泛亮。

    东方临近海面的流云,晕染了一层层红霞,横向铺陈,渐渐散开……

    五时刚过,海面突然跳出一个红红的半圆小火球。小火球中间发出耀眼光芒,俏皮地抖动着,渐渐增大,快速上升,瞬间,变成一颗大大圆圆的太阳,与海水分离,升上天空……

    无名和尚睁开眼,星见已坐在身边。两人低语片刻,起身来到舵仓。

    星见跟二船长交流了几句,之后让船长、船员们都去安心休息。只和无名和尚两人留守值班。

    星见的航海知识,在这里,完全可以熟练运用。大船长过来换班,被星见劝回仓,继续休息。午时,厨师过来给星见、无名和尚送饭。食毕,两人仍留在舵仓。下午二、三点钟,大船长再次走进舵仓,星见嘱咐船长,留意海面情况。便与无名和尚返回休息仓。

    两人换上短衣裤靴。星见用一宽皮带扎紧腰身。两人躺在床上休息。

    一个时辰之后,大船长命船员来招呼星见,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甲板。

    船长拿着望远镜正在观望,看星见过来,递过望远镜,语气平静地说道:“是三艘。”

    星见边瞭望,边说:“保持正常航速。其它一切如常。先不管它。”

    星见在甲板上坐定。

    无名和尚气定神闲,坐在一旁,呡着酒。

    三艘大船继续靠近。已经能看到对面甲板上高悬的旗帜。一艘船上旗帜,是鳄鱼头图案。另外两艘旗帜,是双刀交叉图案。三艘大船分散拉开距离,呈三角合围之势,逼近红头船。

    星见告诉大船长停船。让船长及船员们都进仓休息,不必露面。

    星见向厨师要了两盘花生米。与无名和尚两人坐在甲板上,一老一少,一个在嘎嘣嚼着花生米,一个边嚼花生边饮酒,两个人慢悠悠聊着天,没有丝毫恐慌……

    三艘船,徘徊在不远处。

    “阿布,把茶台给我搬出来。”一瘸腿老者边说边举起望远镜,望向红头船。

    “好的,坤爷。”叫阿布的青年快速跑进内仓。

    老者旁边,戴头巾一脸横肉的胖子笑了笑:“坤爷,我过去吧。”

    老者在阿布摆好的垫子上落座,举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不急。阿松,你这性子得改改。”

    胖子还想说什么,被老者打断:“你不觉着这艘船,和你以前招呼的不太一样吗?”

    胖子心想:“管他娘的什么样!东西收了了事。这老家伙着实耽误工夫。”胖子心里有气,表面并不敢撒。

    见阿布端着茶壶给坤爷续上茶,路过身边,有意给下个绊儿,阿布没一点儿准备,狠狠跌在甲板上,茶壶也飞了出去……

    青年顾不得疼痛,忙跪在地上磕头:“对不起,坤爷!对不起……”

    坤爷皱下眉:“下去吧。”

    青年快速爬起,退了下去。

    “别为难小辈。”坤爷露出不易察觉的一丝凶狠……

    这是东南沿海——岱江国的一个地方武装。

    岱江国地处矿脉区,多民族集聚地。为争夺资源,各族自建地方武装,常年发生骚乱。几百年来,乱象未能改变,反而愈演愈烈。不止内陆,甚至发展到海上,不管哪伙武装赶上途经落单商货船,几乎都会截堵抢劫。为争夺海上资源,多伙武装相互火拼,拼到最后,海上剩下三大派。

    安坤,是其中一派。今天,是从他的领地“初岛”回返内陆,与红头船相遇。

    许多年里,安坤这一派,截堵了无数商船。他的远侄阿松更是无恶不作。眼见安坤年纪见老,阿松早想取而代之。怎奈自己根基不牢,难以服众。这一切安坤早看在眼里。自己膝下无子,阿松并不是作为接班人留在身边。因为早年,阿松的爹娘都是自己手下,一次和外族争夺矿脉开采,拼掉了性命,安坤便将十一岁的阿松带在身边。二十年过去,安坤并不看好阿松。阿松几次三番在底下做手脚,甚至谋害自己,都没得逞。安坤清楚这一切。也想过,干脆除掉阿松。但想到他父母,还是留有一丝怜悯……

    安坤曾看好一年轻人,留在身边很久。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方从不屈从。让安坤很是烦恼。又不舍放掉几十年里唯一看好的人。今天又一次被拒绝之后,安坤心里是有几分气的。已经很久没有堵截货船了。一是自己的财富,已是几辈子用不尽。二是答应过那个年轻人,只经商,不杀人截货。但今天被这个年轻人气的,不自觉想将这个孤零零倒霉的商船,截了撒撒气!便将自己的三条船列阵拉开,准备进攻。

    红头船上的景象,让他觉着很纳闷,这不像平日遇见的商货船,甲板上没有慌乱的身影。这两个人,似乎完全没将他这三艘船放在心上。望远镜下,那分明是个孩子?怎会有如此这般镇定的气魄?另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老头子,也没向这边多看一眼?这让他很诧异?难到他们在等救援?还是诱饵?

    安坤的确有几分犹疑?便决定观察看看。

    这边阿松却坐不住了。这几年不让截船,他已是一再忍。今天好不容易遇见,又不让他动。他恨不得手起刀落,先宰了老家伙。安坤这几年没少给手下发饷。阿松实际并不缺钱。有一种劣性,骨子里嗜血为乐,阿松就是这样的“怪物”。即便安坤杀过不少人,还是看不上阿松这样的。尤其在年老的安坤眼中,阿松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弃之,也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