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帼庄
说着，霖汕上前抓起张顺胸口衣襟，健步如飞，来到先前路过的一处空庙。
将张顺往墙壁上一甩！
张顺头朝下摔在地上，满脸灰土。吓得大气不敢喘，趴在地上开始叩头：“英雄，要多少钱说个数！我给你！请饶了小的这条命！”
就着月光，可见庙中石像前，供奉了些瓜果点心，两边是熄灭的蜡烛。
霖汕跳上呈放供果的桌上，坐在一边，随手抓起两个已腐烂的瓜果问张顺：“吃点儿？”
张顺猛摇头。
霖汕笑笑：“是啊，做那么多坏事儿？怎么敢吃供果？”说着跳下桌子，在空庙里转了转。
见一侧垂挂些破旧的帘布，便嘟囔一句：“破点儿，还用得上。”
说着，转回身，正看到张顺偷瞄自己，身体已爬到庙门口。
霖汕过去一脚狠狠踩在张顺后背：“哦吼，想歪点子？”
之后又是一脚，将张顺踢回庙里。
这一脚，差点儿没让张顺断了气儿！直接晕了过去！
霖汕从庙外掰了根大树枝，来到张顺身边，一边用树枝扒拉，一边吆喝：“哎，起来，活络活络……”
见张顺睁开眼睛，霖汕蹲下身：“来，让我审审你这厮！是不是你杀了戚家菜馆原主人？之后放火毁尸灭迹？”
张顺脸色煞白！
惊恐地瞪起眼睛看着霖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已近佛晓。
星见收拾好东西，结了账，从旅店马棚牵马出来，便见霖汕坐在院中石墩子上，双手托腮若有所思……
星见踢了他一脚，两个人默不作声，骑上马奔出城方向而去。
……
天色微亮。五安城警署，值班警员刚出门岗，便见一人被五花大绑扔在门口。
嘴里堵着破布，外衣背后，是蘸血自罪书。人，已快咽气儿……
……
星见知道霖汕已将事情办妥，也不多问。
出城一路，见霖汕都沉默无言。
星见便递壶水给他：“有什么想不开的？这可不像你啊！”
霖汕接过水，叹着气：“复杂！人心太复杂了……”
星见笑笑：“嗯，说明咱长着心呐！好啊！”
霖汕一瞪眼睛：“你还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位小哥说好呢？”
“你不都替他报了仇吗？别想那么多了！”星见说着，见两人已出城门，便凝神确定乔桓、小伙计所在方位，示意霖汕。
两人快马奔向城外一处玉米地……
星见、霖汕顺着玉米地中间土路，翻过一小山坡，便看到小河沟旁，两个人正在烤玉米……
霖汕下马后，解开身后的包裹，从中掏出“戚家菜谱”，笑着递给小伙计：“这位小哥，东西给你带回来了！仇也替你报了！”
小伙计双手颤抖接过菜谱，翻看几页，泪如雨下！扑通跪在霖汕面前，小伙计边哭边磕头：“兄弟……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霖汕赶紧给他拉起来：“没事儿！什么都不用说！你自家东西拿回来就好！”
霖汕并没有多说之前的细节。
他不习惯被人感激！这让他觉着不自在。再有，如果多说，怕会让这个憨厚小伙计更难过！索性就这样也挺好！
小伙计哭完又笑了：“我叫祁进思！多谢几位！相救之恩永不会忘！又替我报了仇！这份情……”
说着，又想跪地磕头！
霖汕阻止并递上大包裹：“再给你份惊喜！这也是你家的东西！”
小祁打开包裹，掀开木匣，是满满两匣子金条！
小祁有些惶然！
之后拒绝：“几位恩人为我做那么多！这些理应属于恩人！我不需要！”
小祁将菜谱放在胸前，“有这个，就像爹娘在身边！足够了！”
霖汕嘻嘻笑道：“留着，以后用的上。这也算是你爹娘留给你的。”
说着，将包袱斜系在小祁肩膀上。
乔桓问小祁：“现在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如果去投奔亲属，我可以送你一程。”
小祁红肿着眼睛，有些迷茫：“从我记事儿……好像哪儿也没去过……我不知道有没有亲戚？爹娘故去，也没人来找过我。我也没怎么离开那个灶房……”
乔桓拍了拍小祁的肩膀：“好，那就先跟着我吧！不能说让你过富家生活，我也只是普通人，但至少可保你安全不受欺。”
原本，乔桓完工一匹“活儿”，是给自己放了假。
辛苦一年，出来走走，这也有近两个月了。既然已快入冬，身边又多了几位朋友，那就改道，请大家跟他一同回家。
听乔桓说，带几人一起回家。霖汕高兴的不得了！又能到一处新地儿玩儿，真是高兴事！
但还是转头看看星见，心想，“得星见同意才行！”
星见知道乔桓家在西北方向，过去也算顺路。
便说：“好！咱们一起去！”
乔桓在一根高大玉米杆上拴上两块铜板。几个人又掰了几穗玉米，放入背包。
四人，三匹马，出了玉米地，一路奔向西北。
……
乔桓现在的家，是离五安城四百多公里的帼庄。
帼庄，是习武之乡。
不说人人武艺傍身，也相差不多。
每家孩子从小到大习武已是常态。没有武师，都是自家血脉相承，自成一体。所以，即便同为剑道的几户，差别也甚大。
但有一点相同，帼庄大部分随手家伙，都爱在同一家工坊锻造，那就是乔桓的“锻坊”。
锻坊每年只接五张定单，但大家还是愿意选择并等待。
还有一点比较特别，就是这个锻坊虽然有多位当地伙计，但几任坊主却都不是本地人。
没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
只知道，不知从何时开始，坊主每年都会外出云游一段时间，直至不再回来。
而某一天，又有一位手艺同样精湛的陌生人，来此继承锻坊。
周而复始，一代又是一代。
乔桓到此，也是机缘巧合。
儿时，记事起，自己的爹，虽是为官家提供做炸药材料的生意。却喜好收藏传统冷兵器。
家里正厅四周，几乎摆满。
娘常常抱怨这些大家伙碍事，怕无意间伤到孩子们。
爹便在宅院中另建了阁楼，专放各式兵器。
儿时的乔桓，最喜欢跟爹在阁楼上下转悠。
爹随身携带一块锦布，时不时会掏出来给他中意的这些宝贝，擦擦抹抹，看着亮闪闪的刀叉剑戟，爹脸上的那份满足，比吃肉喝酒还舒坦！
也是在这个期间，乔桓的爹，乔之轩发现，自己这个小儿子的特别之处。并不是与自己一样喜欢收藏，而是观察兵器，指弹利刃的声响，刃纹细微处，甚至是手柄的雕花……
便想起自己的一位老友……
将张顺往墙壁上一甩！
张顺头朝下摔在地上，满脸灰土。吓得大气不敢喘，趴在地上开始叩头：“英雄，要多少钱说个数！我给你！请饶了小的这条命！”
就着月光，可见庙中石像前，供奉了些瓜果点心，两边是熄灭的蜡烛。
霖汕跳上呈放供果的桌上，坐在一边，随手抓起两个已腐烂的瓜果问张顺：“吃点儿？”
张顺猛摇头。
霖汕笑笑：“是啊，做那么多坏事儿？怎么敢吃供果？”说着跳下桌子，在空庙里转了转。
见一侧垂挂些破旧的帘布，便嘟囔一句：“破点儿，还用得上。”
说着，转回身，正看到张顺偷瞄自己，身体已爬到庙门口。
霖汕过去一脚狠狠踩在张顺后背：“哦吼，想歪点子？”
之后又是一脚，将张顺踢回庙里。
这一脚，差点儿没让张顺断了气儿！直接晕了过去！
霖汕从庙外掰了根大树枝，来到张顺身边，一边用树枝扒拉，一边吆喝：“哎，起来，活络活络……”
见张顺睁开眼睛，霖汕蹲下身：“来，让我审审你这厮！是不是你杀了戚家菜馆原主人？之后放火毁尸灭迹？”
张顺脸色煞白！
惊恐地瞪起眼睛看着霖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已近佛晓。
星见收拾好东西，结了账，从旅店马棚牵马出来，便见霖汕坐在院中石墩子上，双手托腮若有所思……
星见踢了他一脚，两个人默不作声，骑上马奔出城方向而去。
……
天色微亮。五安城警署，值班警员刚出门岗，便见一人被五花大绑扔在门口。
嘴里堵着破布，外衣背后，是蘸血自罪书。人，已快咽气儿……
……
星见知道霖汕已将事情办妥，也不多问。
出城一路，见霖汕都沉默无言。
星见便递壶水给他：“有什么想不开的？这可不像你啊！”
霖汕接过水，叹着气：“复杂！人心太复杂了……”
星见笑笑：“嗯，说明咱长着心呐！好啊！”
霖汕一瞪眼睛：“你还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位小哥说好呢？”
“你不都替他报了仇吗？别想那么多了！”星见说着，见两人已出城门，便凝神确定乔桓、小伙计所在方位，示意霖汕。
两人快马奔向城外一处玉米地……
星见、霖汕顺着玉米地中间土路，翻过一小山坡，便看到小河沟旁，两个人正在烤玉米……
霖汕下马后，解开身后的包裹，从中掏出“戚家菜谱”，笑着递给小伙计：“这位小哥，东西给你带回来了！仇也替你报了！”
小伙计双手颤抖接过菜谱，翻看几页，泪如雨下！扑通跪在霖汕面前，小伙计边哭边磕头：“兄弟……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霖汕赶紧给他拉起来：“没事儿！什么都不用说！你自家东西拿回来就好！”
霖汕并没有多说之前的细节。
他不习惯被人感激！这让他觉着不自在。再有，如果多说，怕会让这个憨厚小伙计更难过！索性就这样也挺好！
小伙计哭完又笑了：“我叫祁进思！多谢几位！相救之恩永不会忘！又替我报了仇！这份情……”
说着，又想跪地磕头！
霖汕阻止并递上大包裹：“再给你份惊喜！这也是你家的东西！”
小祁打开包裹，掀开木匣，是满满两匣子金条！
小祁有些惶然！
之后拒绝：“几位恩人为我做那么多！这些理应属于恩人！我不需要！”
小祁将菜谱放在胸前，“有这个，就像爹娘在身边！足够了！”
霖汕嘻嘻笑道：“留着，以后用的上。这也算是你爹娘留给你的。”
说着，将包袱斜系在小祁肩膀上。
乔桓问小祁：“现在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如果去投奔亲属，我可以送你一程。”
小祁红肿着眼睛，有些迷茫：“从我记事儿……好像哪儿也没去过……我不知道有没有亲戚？爹娘故去，也没人来找过我。我也没怎么离开那个灶房……”
乔桓拍了拍小祁的肩膀：“好，那就先跟着我吧！不能说让你过富家生活，我也只是普通人，但至少可保你安全不受欺。”
原本，乔桓完工一匹“活儿”，是给自己放了假。
辛苦一年，出来走走，这也有近两个月了。既然已快入冬，身边又多了几位朋友，那就改道，请大家跟他一同回家。
听乔桓说，带几人一起回家。霖汕高兴的不得了！又能到一处新地儿玩儿，真是高兴事！
但还是转头看看星见，心想，“得星见同意才行！”
星见知道乔桓家在西北方向，过去也算顺路。
便说：“好！咱们一起去！”
乔桓在一根高大玉米杆上拴上两块铜板。几个人又掰了几穗玉米，放入背包。
四人，三匹马，出了玉米地，一路奔向西北。
……
乔桓现在的家，是离五安城四百多公里的帼庄。
帼庄，是习武之乡。
不说人人武艺傍身，也相差不多。
每家孩子从小到大习武已是常态。没有武师，都是自家血脉相承，自成一体。所以，即便同为剑道的几户，差别也甚大。
但有一点相同，帼庄大部分随手家伙，都爱在同一家工坊锻造，那就是乔桓的“锻坊”。
锻坊每年只接五张定单，但大家还是愿意选择并等待。
还有一点比较特别，就是这个锻坊虽然有多位当地伙计，但几任坊主却都不是本地人。
没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
只知道，不知从何时开始，坊主每年都会外出云游一段时间，直至不再回来。
而某一天，又有一位手艺同样精湛的陌生人，来此继承锻坊。
周而复始，一代又是一代。
乔桓到此，也是机缘巧合。
儿时，记事起，自己的爹，虽是为官家提供做炸药材料的生意。却喜好收藏传统冷兵器。
家里正厅四周，几乎摆满。
娘常常抱怨这些大家伙碍事，怕无意间伤到孩子们。
爹便在宅院中另建了阁楼，专放各式兵器。
儿时的乔桓，最喜欢跟爹在阁楼上下转悠。
爹随身携带一块锦布，时不时会掏出来给他中意的这些宝贝，擦擦抹抹，看着亮闪闪的刀叉剑戟，爹脸上的那份满足，比吃肉喝酒还舒坦！
也是在这个期间，乔桓的爹，乔之轩发现，自己这个小儿子的特别之处。并不是与自己一样喜欢收藏，而是观察兵器，指弹利刃的声响，刃纹细微处，甚至是手柄的雕花……
便想起自己的一位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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