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皆遗憾
碧瑶深深地看向张小凡，脸色是难以掩饰的失望，随后，她不再看他，只问林惊羽:“你说。”
张小凡心中一阵难受，他知道碧瑶对他很好，可是碧瑶好不代表魔教好，总归是无法两全的事。
不能再插手了，他已经做的够多了，小凡和碧瑶以后如何，林惊羽不打算再干涉，他想了想，道:“我只要一样东西。”
陆雪琪仰头望天，这混乱的一夜终于要过去了，从死泽相见开始，她就一直紧绷着神经，现在终于可以稍稍放松。
焚香谷的方向，天空上的异色久久不散，这么大的事师门和天音寺应该都会派人来查看，就是不知是谁会来。
陆雪琪默默思索，没有细听林惊羽和碧瑶的对话，因为无论他想要什么，她都不会担心。
和张小凡不一样，她对林惊羽有信心，而且，也只有张小凡会觉得交易合作就能让鬼王练成阵法吧。
那边的林惊羽却没有正面回答，只道:“等你们决定抓捕异兽的时候再来找我，那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碧瑶点头道:“好，那我就告辞了。”此刻这女子的脸上决然一片，竟是再不看张小凡一眼，白光一闪，她御空离去。
张小凡心里“咯噔”一声，望着碧瑶离去的方向怔怔不语，我……做错了吗？他一下子陷入了迷茫。
等到张小凡平复了心情，已经是五日后了，那晚碧瑶走后，六尾和三尾也与他们道别回了狐岐山。
只有九尾天狐想多看看这熟悉又陌生的南疆，是以暂时跟在林惊羽他们身边，因为已经有了一只鸟和一只猴，再多个化成人形的狐狸也不奇怪了。
林惊羽几人经过九尾的指点来到南疆的一个集市，他自己换了一身南疆服饰，和一个黑色的半边面具。
本来他已经决定不戴面具了，只是陆雪琪却默默挑了这面具递给他，林惊羽询问原因，陆雪琪只道:“等你回青云再说。”
回青云吗……林惊羽慢慢咀嚼这几个字，也许，快了吧。
这一路上曾遇到盘问的焚香谷弟子，但是看陆雪琪和张小凡乃是青云弟子也就不再怀疑。
焚香谷的乱象持续日久，时不时有人大打出手，如今天下纷乱，再加上十年前青云一战，焚香谷缺阵，这流言也就越传越烈。
这日，几人来到天水寨附近的小客栈，这里是南疆五族杂居之地，因为经常有中土来往的客商，本地人便在这里开了一个小店维持生计。
“不舒服。”林惊羽几人坐在客栈大堂，他自己左右动了动，身上的粗糙布料磨得他皮肤略疼。
九尾天狐已经介绍过自己，让他们称她为小白即可，经过这几日的熟悉，她大概也搞清楚了这三个人的关系，此刻听林惊羽的抱怨忍不住莞尔一笑。
陆雪琪目光幽幽，道:“你大发神威的时候也不是日日穿绸吧。”
……她怎么还记得。
林惊羽瞬间老实了。
见他不说话，陆雪琪索性问出口:“你还是执意按照你的想法么？”
林惊羽知道她在说什么，天帝宝库门前，她说要一起面对，林惊羽不同意，只是后来被来人打断，加上黑水玄蛇、焚香谷，事情堆在一起，她便没有再提。
却不想，原来陆雪琪暂时按下，并不代表她忘了。
林惊羽看着她，缓慢而坚定地摇头道:“不行。”
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毁了你，我自己已经满手血腥，却还是希望你能离得远远的。
这时伙计上来招呼道:“几位客官要吃些什么，这里有本地特色的招牌菜，价格公道好吃。”
陆雪琪见有外人在，便住了口，林惊羽道:“给我们来三间……不，四间客房，再上一些你们这的招牌菜。”之前出门，他都是和小凡一个房间，但是年岁渐大，人都有不方便的时候，还是留些空间为好
伙计点头，刚要退下，却听对面的小白突然道:“记得你们这的招牌菜有三十几道吧，我全部都要！”
这边三人一同望着小白，伙计也呆了一下，为难道:“姑娘你莫非来过我们南疆么，可惜有些材料不好找，本店只有土闷黄雀、黑心果和烤熊尾这三样能够做出，抱歉之极。”
闻言，小白遗憾道:“哦，那就先来这三种吧。”
伙计应声去忙了。
“几百年了，突然特别想尝尝这些当年的风味。你们远在中州，应该没尝过这些吧。”小白嫣然一笑。
林惊羽笑道:“看小白姑娘这么念念不忘，那我可要看看究竟多好吃，也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我们小凡的手艺。”
小白转而看向张小凡，道:“你也会煮饭？”
“会一些。”张小凡笑了，他对厨艺一道心得颇多，如今听见这些新奇食材彻底勾起了兴趣，他看向小白，虚心问道:“前辈，这黑心果是什么，一种水果吗？”
小白答道:“此果乃是南疆特有，外表翠绿，肉白嫩，但肉心却为黑色，用油锅炸食，味道大是鲜美。”
果类油炸？果然与中土风俗大不相同，张小凡默默想着，他又问道:“那前辈可知……”
“砰！”一声脆响，将众人吓了一跳，却是小白突然将茶碗重重拍在桌子上，一脸生气地看向张小凡。
“前……前辈？”张小凡呆愕不已，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她了。
小白听见他的称呼，更生气了。
林惊羽轻咳一声，道:“小凡，是小白姑娘。”他在姑娘二字上加了重音。
张小凡立刻懂了，重新道:“小白姑娘，是我说错话了。”
小白由阴转晴，哼道:“算你明白事理，你要问什么，问吧。”
果然是几千年的狐妖，这变脸速度真是快，张小凡心中感慨不已，他道:“哦，我想问烤熊尾难道是真的熊的尾巴吗？”
小白微笑道：“是的，这熊啊是南疆……”小白将自己所知一一说出，张小凡听得如痴如醉，不停追问。
这边林惊羽和陆雪琪对厨艺不感兴趣，便也只是静静听他们谈话，没有插嘴。
过不多时，伙计端上来几道菜，四人一同尝了，林惊羽不觉难吃，只是这口味确实和平常吃食风格迥异。
陆雪琪挨个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只是端着大碗茶慢慢喝着，林惊羽侧头看她，道:“吃不惯？”
“还好。”说是还好，但是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想继续吃的意思。
伙计又端上一些常见的菜，见都是熟悉的食物，陆雪琪松了一口气，她又问道:“有酒吗？”
“有，有的。”伙计见这么美丽的女子与他搭话，更是热情了几分。
一坛酒端了上来，很快便被林惊羽手快挪走，他带了几分小心翼翼，道:“别喝酒了吧……”
陆雪琪也不抢，见他拿走酒坛就专心喝茶，林惊羽理亏，犹豫半晌，从酒坛里倒了半碗递给她:“给……”
女人伸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口，南疆酒烈，这一口就让陆雪琪眉头一皱，但是她好像心情突然变好了，也不在意这酒的辛辣呛喉。
林惊羽心中一痛，陆雪琪本也不是好酒之人，自己以前请她尝酒，她更偏爱淡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烈酒更加喜爱的？
是十年前，他留下那一葫芦的猴儿酒。
去死泽之前他回小竹峰亲眼见她去那个山洞，静坐，自言自语，醉酒。
在林惊羽不知道的时候，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是一个人，在那里，她都会想些什么呢？
林惊羽默默低头，手上死死攥紧酒坛，重逢以来他刻意不去想，就好像他没有缺失那些不在她身边的时光，可是今天他才发现，原来痛苦的人，不止是他自己。
张小凡心中一阵难受，他知道碧瑶对他很好，可是碧瑶好不代表魔教好，总归是无法两全的事。
不能再插手了，他已经做的够多了，小凡和碧瑶以后如何，林惊羽不打算再干涉，他想了想，道:“我只要一样东西。”
陆雪琪仰头望天，这混乱的一夜终于要过去了，从死泽相见开始，她就一直紧绷着神经，现在终于可以稍稍放松。
焚香谷的方向，天空上的异色久久不散，这么大的事师门和天音寺应该都会派人来查看，就是不知是谁会来。
陆雪琪默默思索，没有细听林惊羽和碧瑶的对话，因为无论他想要什么，她都不会担心。
和张小凡不一样，她对林惊羽有信心，而且，也只有张小凡会觉得交易合作就能让鬼王练成阵法吧。
那边的林惊羽却没有正面回答，只道:“等你们决定抓捕异兽的时候再来找我，那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碧瑶点头道:“好，那我就告辞了。”此刻这女子的脸上决然一片，竟是再不看张小凡一眼，白光一闪，她御空离去。
张小凡心里“咯噔”一声，望着碧瑶离去的方向怔怔不语，我……做错了吗？他一下子陷入了迷茫。
等到张小凡平复了心情，已经是五日后了，那晚碧瑶走后，六尾和三尾也与他们道别回了狐岐山。
只有九尾天狐想多看看这熟悉又陌生的南疆，是以暂时跟在林惊羽他们身边，因为已经有了一只鸟和一只猴，再多个化成人形的狐狸也不奇怪了。
林惊羽几人经过九尾的指点来到南疆的一个集市，他自己换了一身南疆服饰，和一个黑色的半边面具。
本来他已经决定不戴面具了，只是陆雪琪却默默挑了这面具递给他，林惊羽询问原因，陆雪琪只道:“等你回青云再说。”
回青云吗……林惊羽慢慢咀嚼这几个字，也许，快了吧。
这一路上曾遇到盘问的焚香谷弟子，但是看陆雪琪和张小凡乃是青云弟子也就不再怀疑。
焚香谷的乱象持续日久，时不时有人大打出手，如今天下纷乱，再加上十年前青云一战，焚香谷缺阵，这流言也就越传越烈。
这日，几人来到天水寨附近的小客栈，这里是南疆五族杂居之地，因为经常有中土来往的客商，本地人便在这里开了一个小店维持生计。
“不舒服。”林惊羽几人坐在客栈大堂，他自己左右动了动，身上的粗糙布料磨得他皮肤略疼。
九尾天狐已经介绍过自己，让他们称她为小白即可，经过这几日的熟悉，她大概也搞清楚了这三个人的关系，此刻听林惊羽的抱怨忍不住莞尔一笑。
陆雪琪目光幽幽，道:“你大发神威的时候也不是日日穿绸吧。”
……她怎么还记得。
林惊羽瞬间老实了。
见他不说话，陆雪琪索性问出口:“你还是执意按照你的想法么？”
林惊羽知道她在说什么，天帝宝库门前，她说要一起面对，林惊羽不同意，只是后来被来人打断，加上黑水玄蛇、焚香谷，事情堆在一起，她便没有再提。
却不想，原来陆雪琪暂时按下，并不代表她忘了。
林惊羽看着她，缓慢而坚定地摇头道:“不行。”
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毁了你，我自己已经满手血腥，却还是希望你能离得远远的。
这时伙计上来招呼道:“几位客官要吃些什么，这里有本地特色的招牌菜，价格公道好吃。”
陆雪琪见有外人在，便住了口，林惊羽道:“给我们来三间……不，四间客房，再上一些你们这的招牌菜。”之前出门，他都是和小凡一个房间，但是年岁渐大，人都有不方便的时候，还是留些空间为好
伙计点头，刚要退下，却听对面的小白突然道:“记得你们这的招牌菜有三十几道吧，我全部都要！”
这边三人一同望着小白，伙计也呆了一下，为难道:“姑娘你莫非来过我们南疆么，可惜有些材料不好找，本店只有土闷黄雀、黑心果和烤熊尾这三样能够做出，抱歉之极。”
闻言，小白遗憾道:“哦，那就先来这三种吧。”
伙计应声去忙了。
“几百年了，突然特别想尝尝这些当年的风味。你们远在中州，应该没尝过这些吧。”小白嫣然一笑。
林惊羽笑道:“看小白姑娘这么念念不忘，那我可要看看究竟多好吃，也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我们小凡的手艺。”
小白转而看向张小凡，道:“你也会煮饭？”
“会一些。”张小凡笑了，他对厨艺一道心得颇多，如今听见这些新奇食材彻底勾起了兴趣，他看向小白，虚心问道:“前辈，这黑心果是什么，一种水果吗？”
小白答道:“此果乃是南疆特有，外表翠绿，肉白嫩，但肉心却为黑色，用油锅炸食，味道大是鲜美。”
果类油炸？果然与中土风俗大不相同，张小凡默默想着，他又问道:“那前辈可知……”
“砰！”一声脆响，将众人吓了一跳，却是小白突然将茶碗重重拍在桌子上，一脸生气地看向张小凡。
“前……前辈？”张小凡呆愕不已，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她了。
小白听见他的称呼，更生气了。
林惊羽轻咳一声，道:“小凡，是小白姑娘。”他在姑娘二字上加了重音。
张小凡立刻懂了，重新道:“小白姑娘，是我说错话了。”
小白由阴转晴，哼道:“算你明白事理，你要问什么，问吧。”
果然是几千年的狐妖，这变脸速度真是快，张小凡心中感慨不已，他道:“哦，我想问烤熊尾难道是真的熊的尾巴吗？”
小白微笑道：“是的，这熊啊是南疆……”小白将自己所知一一说出，张小凡听得如痴如醉，不停追问。
这边林惊羽和陆雪琪对厨艺不感兴趣，便也只是静静听他们谈话，没有插嘴。
过不多时，伙计端上来几道菜，四人一同尝了，林惊羽不觉难吃，只是这口味确实和平常吃食风格迥异。
陆雪琪挨个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只是端着大碗茶慢慢喝着，林惊羽侧头看她，道:“吃不惯？”
“还好。”说是还好，但是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想继续吃的意思。
伙计又端上一些常见的菜，见都是熟悉的食物，陆雪琪松了一口气，她又问道:“有酒吗？”
“有，有的。”伙计见这么美丽的女子与他搭话，更是热情了几分。
一坛酒端了上来，很快便被林惊羽手快挪走，他带了几分小心翼翼，道:“别喝酒了吧……”
陆雪琪也不抢，见他拿走酒坛就专心喝茶，林惊羽理亏，犹豫半晌，从酒坛里倒了半碗递给她:“给……”
女人伸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口，南疆酒烈，这一口就让陆雪琪眉头一皱，但是她好像心情突然变好了，也不在意这酒的辛辣呛喉。
林惊羽心中一痛，陆雪琪本也不是好酒之人，自己以前请她尝酒，她更偏爱淡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烈酒更加喜爱的？
是十年前，他留下那一葫芦的猴儿酒。
去死泽之前他回小竹峰亲眼见她去那个山洞，静坐，自言自语，醉酒。
在林惊羽不知道的时候，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是一个人，在那里，她都会想些什么呢？
林惊羽默默低头，手上死死攥紧酒坛，重逢以来他刻意不去想，就好像他没有缺失那些不在她身边的时光，可是今天他才发现，原来痛苦的人，不止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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