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解局
我已经不认识李江。简单的大脑从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想的太过简单，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看着院子里的树木，绿色的叶子在风中摇曳，渐渐的随着阳光的暗淡而越来越灰暗，直至变成灰色，这灰色又顺着风吹到对面的楼上，飘到我的四周，一切都黯淡下来。
我像走进了一个魔窟，怎么也出不来，有一只手稍稍一用力就会把想要爬出去的我拽回去。回屋躺在床上，虽是夏日的中午也丝毫不觉得热，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满身是汗的醒来，努力的思考着整件事情。
他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这是单单的威胁？还是他真的会这么做？如果这只是威胁，他完全就不会这么说。那就是说他可能会做什么。
我应该照他说的全部还给他吗？虽说现在是没有任何事情，但是我该担的风险一点没有减少。不还给他？随他做什么？他知道我的家在哪里，知道我老婆在哪里上班，知道我孩子在那里上学。他什么手段都会用出来。我不能致我的家人于危险的境地。
我一遍又一遍的想着的各种可能性。
直到孩子们放学，家人都回来。他们看出我的状态有些不好，就让我回屋休息。
我一直认为我没病，就算是医生说了，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也没有认为我有病，我只是认为我胆小，认为有人要害我，认为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
打这之后很多事他们也都不和我计较，这期间我变的不关心身边的一切，眼里，世界里只有自己看到的那些东西就觉得了解了全部，变得懒惰，不修边幅，沉默。
要不就把钱还给他吧！
实在是太累了。
如果他再做出什么事该怎么办？我一个人，他有一帮朋友，有的还有案底。
我怎么和他斗？我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渐渐的不会想了，就那么坐着，双眼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墙壁。
直到媳妇喊了我几声我才反应过来，她说：“你要不舒服就吃点药早点睡吧。”我起来，把红的，白的几样药片倒在手里，喝了下去，就躺在了床上。
闭上眼各种各样的奇奇怪怪的想法接踵而来，一个又一个的飘来飘去。不知过了多久在药物的作用下，我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精神好了很多，周身的一切都清晰明亮。
想起昨天的事，决定把这些事告诉小惠，看有她有什么想法。
听完我讲的事，说：“你是真能藏事，发生这么多事你什么都不说。这钱咱不能给他，这是你应该得的，看他能怎么样。”
我说：“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说好的事他都能翻脸不认账，你认为他像咱们一样？他以前可是在社会上混的，整天干的就是打架斗殴。”
“他就是看你软弱，好欺负才这么吓唬你，就不给他，看他敢怎么样，还敢杀人不成？”
“哎，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没有什么后台根基，跟这种人斗，咱斗的过吗？”
我媳妇想了想说：“要不告诉你爸？他在中州认识的人多，让他帮忙给出出主意。”
“我不想去找他。”
“你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那你把钱还给他，再从银行贷出来？看你窝囊不窝囊。不行！你不告诉你爸，我告诉他。家里出这么大事你都藏着不说，你自己能抗的住？什么事都藏着掖着。”
我说：“你别告诉他。”
“你别管了。”
“你干了什么？出这么大事为什么不早说！”父亲冲我吼着。
我站在哪里抖得像寒风中的枯叶，只是不说话。
“到现在你还是一句话不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挺省心的孩子，一下闯出这么大事来，你不该解释解释？要不是你媳妇告诉我，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爸，你慢点和他说，他现在还生着病，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生病？我看他那都是装的，什么病都没有！自己闯祸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拿病来说事。还有点出息没有，在我这还装病！你找错地方了！”
“现在！把整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诉我，一点也不许漏！”
媳妇把我拉到凳子上说：“没事，你把事情给咱爸说说，别着急，慢慢说。”
我挪着脚步一点一点的坐到凳子上，父亲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觉得整个脑袋都充斥着他的吼声，从头顶一直到脚底。
说到：“我这两年一直在李江工程上负责一些事情，，，，，，”
“大点声！你不知道我耳朵不好！”
我被吓的哆嗦起来，头埋的更低了。
“只是管管工地，整整文件，，，”我把事情的原委简单的说了一遍之后。
父亲喊着：“你看看你办的都是什么事？你就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别人让你当项目经理你就当项目经理，让你过账你就过账？自己多大本事不知道？你有那本事吗？”
“我当时就是想跟着他挣点钱，没有想那么多。”
“你还敢狡辩！”
“你给我跪下！”
我顺着凳子就跪在了地上。
媳妇想拉我起来，他说：“别管他！让他跪着！什么事也不会干就知道闯祸，谁也别管他！”
他站在那里不停的说着以前，说着为我付出了多少，为我做了什么事，为了花了多少钱。
我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条虫子在来回的游动，他的声音穿透我的耳膜敲击着我的脑部，一波一波的颤动。
我跪在那里眼睛盯着地板，觉得一阵阵的发冷，太难受了！心里一股无名火正在升起，越来越反感，越来越烦躁。
他的这些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每次我的灵魂都像是在被一刀一刀的刮着，我不能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没办法不听。
我就这么跪着等着一切的结束。
可是太煎熬了啊，我想反驳，明明有些事不怨我，也怨我！明明有些事我也付出很多，到他这里一无是处！明明我一直很努力，很听他的，他却一点看不见。
我怀疑我不是他儿子，要不然为什么这么恨我？
啊！我要疯了，我受不了了！！
我想站起来，冲他大吼：“我死活都不用你管，你别管我！”
可是终究没有。
我依然跪在那里。我想把耳朵闭上，压根不听。
那声音依然像是洪钟一样，我站在钟里，被一下下的锤击。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做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我默念《道德经》，让它流进我的身体，血液，布满全身。
集中精神，让它充满我的大脑，让它在身体里游动，宛若一条巨龙，蜿蜒千万里，散发着金光。
钟声似乎小了一点，没有那么难受，我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屏蔽了除道德经以外的所有声音，枯木一样跪在那里，等待着一切的结束。
四十分钟后，他发泄完他的怨恨。
小惠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哭着说：“别跪了，这也不完全是你的错。”
父亲的声音平和了下来“这事你想怎么办？”
“不行就把钱给他吧，我还回去上班去，也能拿不少工资，欠的帐也能慢慢还了。”
“我在中州还是有几个朋友，这点事还能处理。你们听我的吧，这钱别给他，那本来就是你应该得的。”
我说:“哦，好。”
“以后办什么事长点心，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好好想想，别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老大不小的了还是什么都不懂，不成器的东西。”
游魂般的从父亲那里出来，开车回去的路上死死的盯着前方，媳妇说：“老公，咱不奢求挣多少钱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我只是盯着前面的路，似乎听不到她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两天以后我把李江约到了父亲那里，同时父亲约了xx局的郝主任。
在家里李江很沉默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有些局促的坐在那里。
父亲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们俩的事情少阳和我简单的说了一下。我的儿子我知道，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是你说去害人他还是不会去做的。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为什么非要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郝主任坐在李江斜对面抽着烟，时不时的看他一眼。
李江沉默了一会儿：“叔，也不是我非要弄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我也为难，身不由己啊。少阳我俩关系很不错，我能不知道他的为人吗？要不是逼的我没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做。您理解理解。”
“既然答应好的事情，到最后又反悔，这是做生意的道理吗？就是因为这点钱就可以不顾道义了？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换做是你会怎么做。”
李江不说话。
这时郝主任问：“你现在跟着谁干呢？”
“呃？”
“我说你现在在谁的手底下干活？”
李江看看我，知道我有些事并没有说。
郝主任和我父亲看着他等着回话。
“这有什么关系么？少阳我们俩的事我们解决就可以了。”
“你不是说上面为难你，让你难办你才找的少阳吗？这是xx局的主任，在中州这个地界还是有些话语权的。可以帮你说说。”
李江只是坐在那里，蹙着眉不知该如何回话。
“XX局长你认识吗？”郝主任问。
李江身子颤了一下。
我知道他最大的依仗就是郝主任口中的这个XX局长。他时常跟我提起他。李江看我一下又转过头去，默不作声。
这时郝主任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XX局，在忙什么那？”
“哈哈，我能有什么事，今天来一个哥哥这里，认识一个小兄弟说是现在跟着你干呢。”
“哦，叫李江，你认识吗？”
“是啊？这小伙子不错，我这哥哥的孩子现在正在跟着他干呢，可得照应着点啊！”
“好说好说，下周咱们约上刘局好好喝两杯。”
郝主任挂断电话。
李江抹一下头上的汗，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XX局，嗯，嗯，是的，好，我知道了。您放心。”
父亲说：“你看，说到底还是自家人，你说现在这事该怎么办？”
李江缓过神来，笑呵呵的说到：“哎呀，这真的是误会，少阳也是你说咱们有这层关系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还闹到老爷子这里来。”
我坐在那里只是一句话不说。
“叔，少阳在我那可真没少出力，人也实在，办事让人放心，要不是我这有难处也不会，，，，，，哎呀，你看看这事闹的。真是抱歉，抱歉。”
父亲说：“少阳既然跟着你干了，你该承担的也承担一些，他是个老实孩子，别什么事都闹的打打杀杀的，现在是法治社会。”说完深深的看着李江。
李江也被我父亲的威严压的有些局促。
连说:“是，是，叔叔说的对，之前也是我太莽撞，您别往心里去。我这工地上还有一摊子事要忙，我就不在这留了，您和郝主任在这聊着。”
临走又对我说：“少阳，你把身体调养好该去上班就去上班吧，到时候还按我之前给你说的，业务你也熟悉，咱们还是好兄弟。”
我说：“行。”
等李江出门，父亲对我说：“你不适合干这个，别跟着干了，好好找一份工作，好好生活。”
郝主任说：“你爸说的对，别干这个了。”
从父亲家里出来，我感到一阵轻松。
这件事情解决了就解决了很多事情，我松了口气。
看着院子里的树木，绿色的叶子在风中摇曳，渐渐的随着阳光的暗淡而越来越灰暗，直至变成灰色，这灰色又顺着风吹到对面的楼上，飘到我的四周，一切都黯淡下来。
我像走进了一个魔窟，怎么也出不来，有一只手稍稍一用力就会把想要爬出去的我拽回去。回屋躺在床上，虽是夏日的中午也丝毫不觉得热，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满身是汗的醒来，努力的思考着整件事情。
他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这是单单的威胁？还是他真的会这么做？如果这只是威胁，他完全就不会这么说。那就是说他可能会做什么。
我应该照他说的全部还给他吗？虽说现在是没有任何事情，但是我该担的风险一点没有减少。不还给他？随他做什么？他知道我的家在哪里，知道我老婆在哪里上班，知道我孩子在那里上学。他什么手段都会用出来。我不能致我的家人于危险的境地。
我一遍又一遍的想着的各种可能性。
直到孩子们放学，家人都回来。他们看出我的状态有些不好，就让我回屋休息。
我一直认为我没病，就算是医生说了，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也没有认为我有病，我只是认为我胆小，认为有人要害我，认为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
打这之后很多事他们也都不和我计较，这期间我变的不关心身边的一切，眼里，世界里只有自己看到的那些东西就觉得了解了全部，变得懒惰，不修边幅，沉默。
要不就把钱还给他吧！
实在是太累了。
如果他再做出什么事该怎么办？我一个人，他有一帮朋友，有的还有案底。
我怎么和他斗？我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渐渐的不会想了，就那么坐着，双眼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墙壁。
直到媳妇喊了我几声我才反应过来，她说：“你要不舒服就吃点药早点睡吧。”我起来，把红的，白的几样药片倒在手里，喝了下去，就躺在了床上。
闭上眼各种各样的奇奇怪怪的想法接踵而来，一个又一个的飘来飘去。不知过了多久在药物的作用下，我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精神好了很多，周身的一切都清晰明亮。
想起昨天的事，决定把这些事告诉小惠，看有她有什么想法。
听完我讲的事，说：“你是真能藏事，发生这么多事你什么都不说。这钱咱不能给他，这是你应该得的，看他能怎么样。”
我说：“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说好的事他都能翻脸不认账，你认为他像咱们一样？他以前可是在社会上混的，整天干的就是打架斗殴。”
“他就是看你软弱，好欺负才这么吓唬你，就不给他，看他敢怎么样，还敢杀人不成？”
“哎，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没有什么后台根基，跟这种人斗，咱斗的过吗？”
我媳妇想了想说：“要不告诉你爸？他在中州认识的人多，让他帮忙给出出主意。”
“我不想去找他。”
“你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那你把钱还给他，再从银行贷出来？看你窝囊不窝囊。不行！你不告诉你爸，我告诉他。家里出这么大事你都藏着不说，你自己能抗的住？什么事都藏着掖着。”
我说：“你别告诉他。”
“你别管了。”
“你干了什么？出这么大事为什么不早说！”父亲冲我吼着。
我站在哪里抖得像寒风中的枯叶，只是不说话。
“到现在你还是一句话不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挺省心的孩子，一下闯出这么大事来，你不该解释解释？要不是你媳妇告诉我，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爸，你慢点和他说，他现在还生着病，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生病？我看他那都是装的，什么病都没有！自己闯祸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拿病来说事。还有点出息没有，在我这还装病！你找错地方了！”
“现在！把整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诉我，一点也不许漏！”
媳妇把我拉到凳子上说：“没事，你把事情给咱爸说说，别着急，慢慢说。”
我挪着脚步一点一点的坐到凳子上，父亲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觉得整个脑袋都充斥着他的吼声，从头顶一直到脚底。
说到：“我这两年一直在李江工程上负责一些事情，，，，，，”
“大点声！你不知道我耳朵不好！”
我被吓的哆嗦起来，头埋的更低了。
“只是管管工地，整整文件，，，”我把事情的原委简单的说了一遍之后。
父亲喊着：“你看看你办的都是什么事？你就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别人让你当项目经理你就当项目经理，让你过账你就过账？自己多大本事不知道？你有那本事吗？”
“我当时就是想跟着他挣点钱，没有想那么多。”
“你还敢狡辩！”
“你给我跪下！”
我顺着凳子就跪在了地上。
媳妇想拉我起来，他说：“别管他！让他跪着！什么事也不会干就知道闯祸，谁也别管他！”
他站在那里不停的说着以前，说着为我付出了多少，为我做了什么事，为了花了多少钱。
我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条虫子在来回的游动，他的声音穿透我的耳膜敲击着我的脑部，一波一波的颤动。
我跪在那里眼睛盯着地板，觉得一阵阵的发冷，太难受了！心里一股无名火正在升起，越来越反感，越来越烦躁。
他的这些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每次我的灵魂都像是在被一刀一刀的刮着，我不能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没办法不听。
我就这么跪着等着一切的结束。
可是太煎熬了啊，我想反驳，明明有些事不怨我，也怨我！明明有些事我也付出很多，到他这里一无是处！明明我一直很努力，很听他的，他却一点看不见。
我怀疑我不是他儿子，要不然为什么这么恨我？
啊！我要疯了，我受不了了！！
我想站起来，冲他大吼：“我死活都不用你管，你别管我！”
可是终究没有。
我依然跪在那里。我想把耳朵闭上，压根不听。
那声音依然像是洪钟一样，我站在钟里，被一下下的锤击。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做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我默念《道德经》，让它流进我的身体，血液，布满全身。
集中精神，让它充满我的大脑，让它在身体里游动，宛若一条巨龙，蜿蜒千万里，散发着金光。
钟声似乎小了一点，没有那么难受，我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屏蔽了除道德经以外的所有声音，枯木一样跪在那里，等待着一切的结束。
四十分钟后，他发泄完他的怨恨。
小惠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哭着说：“别跪了，这也不完全是你的错。”
父亲的声音平和了下来“这事你想怎么办？”
“不行就把钱给他吧，我还回去上班去，也能拿不少工资，欠的帐也能慢慢还了。”
“我在中州还是有几个朋友，这点事还能处理。你们听我的吧，这钱别给他，那本来就是你应该得的。”
我说:“哦，好。”
“以后办什么事长点心，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好好想想，别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老大不小的了还是什么都不懂，不成器的东西。”
游魂般的从父亲那里出来，开车回去的路上死死的盯着前方，媳妇说：“老公，咱不奢求挣多少钱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我只是盯着前面的路，似乎听不到她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两天以后我把李江约到了父亲那里，同时父亲约了xx局的郝主任。
在家里李江很沉默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有些局促的坐在那里。
父亲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们俩的事情少阳和我简单的说了一下。我的儿子我知道，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是你说去害人他还是不会去做的。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为什么非要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郝主任坐在李江斜对面抽着烟，时不时的看他一眼。
李江沉默了一会儿：“叔，也不是我非要弄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我也为难，身不由己啊。少阳我俩关系很不错，我能不知道他的为人吗？要不是逼的我没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做。您理解理解。”
“既然答应好的事情，到最后又反悔，这是做生意的道理吗？就是因为这点钱就可以不顾道义了？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换做是你会怎么做。”
李江不说话。
这时郝主任问：“你现在跟着谁干呢？”
“呃？”
“我说你现在在谁的手底下干活？”
李江看看我，知道我有些事并没有说。
郝主任和我父亲看着他等着回话。
“这有什么关系么？少阳我们俩的事我们解决就可以了。”
“你不是说上面为难你，让你难办你才找的少阳吗？这是xx局的主任，在中州这个地界还是有些话语权的。可以帮你说说。”
李江只是坐在那里，蹙着眉不知该如何回话。
“XX局长你认识吗？”郝主任问。
李江身子颤了一下。
我知道他最大的依仗就是郝主任口中的这个XX局长。他时常跟我提起他。李江看我一下又转过头去，默不作声。
这时郝主任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XX局，在忙什么那？”
“哈哈，我能有什么事，今天来一个哥哥这里，认识一个小兄弟说是现在跟着你干呢。”
“哦，叫李江，你认识吗？”
“是啊？这小伙子不错，我这哥哥的孩子现在正在跟着他干呢，可得照应着点啊！”
“好说好说，下周咱们约上刘局好好喝两杯。”
郝主任挂断电话。
李江抹一下头上的汗，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XX局，嗯，嗯，是的，好，我知道了。您放心。”
父亲说：“你看，说到底还是自家人，你说现在这事该怎么办？”
李江缓过神来，笑呵呵的说到：“哎呀，这真的是误会，少阳也是你说咱们有这层关系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还闹到老爷子这里来。”
我坐在那里只是一句话不说。
“叔，少阳在我那可真没少出力，人也实在，办事让人放心，要不是我这有难处也不会，，，，，，哎呀，你看看这事闹的。真是抱歉，抱歉。”
父亲说：“少阳既然跟着你干了，你该承担的也承担一些，他是个老实孩子，别什么事都闹的打打杀杀的，现在是法治社会。”说完深深的看着李江。
李江也被我父亲的威严压的有些局促。
连说:“是，是，叔叔说的对，之前也是我太莽撞，您别往心里去。我这工地上还有一摊子事要忙，我就不在这留了，您和郝主任在这聊着。”
临走又对我说：“少阳，你把身体调养好该去上班就去上班吧，到时候还按我之前给你说的，业务你也熟悉，咱们还是好兄弟。”
我说：“行。”
等李江出门，父亲对我说：“你不适合干这个，别跟着干了，好好找一份工作，好好生活。”
郝主任说：“你爸说的对，别干这个了。”
从父亲家里出来，我感到一阵轻松。
这件事情解决了就解决了很多事情，我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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