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前路
夜魔拳冷呵一声，赤裸的高大上身变得通红，体内有着闷雷般的响声，鼻孔里喷出两缕白烟。
哼！哈！
在他一声声粗壮的呼吸声中，面容变得年轻，原本有些臃肿的肌肉肉眼可见的缩小，转眼间从近两米的身高，一直缩到一米八时才停下。
整个人苗条精悍，能清晰看到每一根骨头的肌肉轮廓，全身柔弱通透，充满弹力，散发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气势。
“还会变身？”
思弦嘴上调侃，心里谨慎起来。
她第一次感受到一点点威胁的气息。
古武一道，内练一息，外练筋骨皮，高深者从不是看大块的肌肉，而是周身大筋，筋骨劲。
力由筋发，越老劲越大，所谓：
骨者，生于精气，而与筋连。筋之伸缩则增力；骨之重者，则髓满。筋之伸缩，骨之灵活，全系锻炼。
这就是为什么思弦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却能一巴掌把一个成年人拍飞。
而夜魔拳明显已经把这一道走到人体极限，发劲随心所欲，毫无阻碍。
危险，强大。
抬头间，凛冽的杀气笼罩而来，强大的气势令思弦呼吸开始微微急促，并非害怕，而是兴奋，那被压制的亢奋感再次涌上心头。
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伴随一声声心跳声，四周却越来越安静，眼前暗淡，目光所及，只剩下那拥有完美强悍身体的对手。
当亢奋达到顶峰，思弦双目圆睁，周身迸发出磅礴的气劲和滔天战意。
发带崩断，长发肆意飞扬，思弦露出病态的狞笑，向夜魔拳一步踏出。
“来战！”
无穷无尽的气劲带起惊涛拍岸之势。
夜魔拳同样怒喝一声：“来！“
他似一艘大船，乘风破浪而来。
一边是功力的巅峰，一边是肉体的巅峰。
两人直接无视了数十米距离，瞬间碰撞在一起，惊天动地。
遥远处帐篷内观战的柯余乾等人，除了庄尘和露衣外，尽数起身。
现在的屏幕上已经不是思弦衣服上的摄像头视角。
她带着耳机和摄像头在初次交手的时候就被波及破坏，柯余乾让人换成高清卫星的拍摄画面。
这场注定载入古武界史册的对决，在场的每一名武者都不想错过，哪怕是大宗师也不想漏掉一处细节。
在夜魔拳和思弦两人身上，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前路。
而夜魔拳也看到希望。
古武道全新前路的希望。
思弦虽然亢奋，却没有上一次的暴戾，一招一式都有章法，如波涛滚滚，层层递进，连绵不绝。
夜魔拳则杀气腾腾，又沉稳老练，一拳跟着一拳，重峦叠嶂，稳如泰山。
直至两人放弃技巧，抛开内心博弈，投入全部身心，唯有单纯的力量和速度的对拼。
辗转腾挪间，广场中央的大树被两人拦腰打断，几息中又被打成满天碎屑。
那追出老远的火焰人，都被这气势惊到，回头露出云非哲的大脸。
两个变态，这声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超凡者在交手呢。
广场上只听夜魔拳发出一声长笑，刺破长空，双拳划过，空气炸裂。
“好！一人未杀，纯净无瑕，亦能达到境界巅峰，这样的人，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今日你我决一生死，就让我们看看，古武巅峰之上的道路吧！”
突然之间，夜魔拳气势更上一层，即便隔着屏幕，帐篷内的众人都感到一股如山如岳的沉重。
他的拳意成了。
庄尘和露衣都不由得惊叹，此人真是生不逢时，否则武道一脉，又多一位天骄。
此时此刻，夜魔拳的力量速度再次暴涨一倍，竟打得思弦身体向后倾斜。
霸道，沉重。
她以拳对拳，接下一拳又一拳，没有后退半步，眼中的亢奋缓缓消散，归于平静，仿佛失去了所有感情。
思弦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宁，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桎梏彻底消散，天地万物变化都变得缓慢。
激荡四方的气劲，逐渐内敛，汇聚在双手间，她越平静，速度力量越强，倾斜的身形变得笔直。
紧随一拳融合含清棠成名一式，带着蛟龙探海之势破开了夜魔拳的拳围，正中其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
肉体横炼的极致，宛若钢铁。
夜魔拳不躲不避，同样抓住空档一拳打在思弦左臂上，发出雄厚的钟声，一阵阵无形的气浪荡漾开来。
这是永明大师毕生所创的护体绝技，但这一拳如果换成和尚他来接，必然破功，寻常宗师，必死。
互换一手，两人似乎没有痛感般，彻底放弃防御，你一拳我一拳砸在对方身上，夜魔拳嘴角渗血，力量却还在越来越强。
思弦愈加冷漠，鼻血滴落也未曾理会，气劲愈发凝实，无孔不入，速度越来越快。
十拳，百拳，千拳。
“万拳！”
两人终究还不是四境超凡者，人力有穷时。
噗！
空气猛然寂静，两人动作停止，定格在原地，一切归于死寂。
观战的帐篷内落针可闻。
庄尘和露衣站了起来。
屏幕中，夜魔拳躬身站着，思弦纤细的手臂透过其胸口，带着鲜血从他背后穿出。
良久，夜魔拳仿佛没感觉一般，缓慢的抬起头，神色平静，问道：“看到路了吗？”
“看到了。”
思弦回答。
“好，好，好。”
连说三声好，气息逐渐微弱，第一声好，夜魔拳是欣喜的，他慢慢退后，思弦的手臂从他胸口抽出。
二声好，是可惜和遗憾，他挺起胸膛，面孔苍老，负手而立仰望天空，宛如初出茅庐时那般，意气风发，想知那天高地厚。
最后一声好，是释然，夜魔拳瞳孔涣散，与世长辞。
思弦赢了，脸上面无表情，愣愣的看着染血的右手。
她是看到了，却不是看到夜魔拳所谓的古武前路。
在她亲手击毙夜魔拳的那一刻，清晰的感觉到一条生命在她手中流逝，消失。
思弦眼前出现一片由破碎金色碎片组成的金色世界。
每一块碎片中，都有熟悉又陌生的画面闪过。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段段曾经的话语。
在山上时，师尊时常严肃提前的声音：“思弦徒儿，无论你做什么，怎么胡闹，都要切记不可轻易取人性命。”
经常代师授业的师姐说：“思弦，生命脆弱而顽强，人类亦是如此，我们的前路并不光亮，唯有携手才能走得更远，若非万不得已，不可伤同族性命。”
偶尔来山上的姚阿姨：“小思弦，这个宇宙最宝贵的东西，便是生命，一定要学会尊重它啊。”
……
思弦曾经的记忆倒映身边的块块金色碎片上，耳边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一件事。
不要轻易杀人。
为什么会这样？
她还未弄明白什么情况时，眼前无数金色碎片便剧烈震动，汇聚成某种庞大生物，张开巨口如金色海浪般冲汹涌而至。
快躲！
完全感觉不到的身体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金色海浪将自己瞬间吞没。
而金色碎片并非实体，从思弦身体各处穿过，每一块碎片都带来无数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一遍遍冲刷着她的灵魂，意识混乱。
她却又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那是什么？”
哼！哈！
在他一声声粗壮的呼吸声中，面容变得年轻，原本有些臃肿的肌肉肉眼可见的缩小，转眼间从近两米的身高，一直缩到一米八时才停下。
整个人苗条精悍，能清晰看到每一根骨头的肌肉轮廓，全身柔弱通透，充满弹力，散发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气势。
“还会变身？”
思弦嘴上调侃，心里谨慎起来。
她第一次感受到一点点威胁的气息。
古武一道，内练一息，外练筋骨皮，高深者从不是看大块的肌肉，而是周身大筋，筋骨劲。
力由筋发，越老劲越大，所谓：
骨者，生于精气，而与筋连。筋之伸缩则增力；骨之重者，则髓满。筋之伸缩，骨之灵活，全系锻炼。
这就是为什么思弦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却能一巴掌把一个成年人拍飞。
而夜魔拳明显已经把这一道走到人体极限，发劲随心所欲，毫无阻碍。
危险，强大。
抬头间，凛冽的杀气笼罩而来，强大的气势令思弦呼吸开始微微急促，并非害怕，而是兴奋，那被压制的亢奋感再次涌上心头。
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伴随一声声心跳声，四周却越来越安静，眼前暗淡，目光所及，只剩下那拥有完美强悍身体的对手。
当亢奋达到顶峰，思弦双目圆睁，周身迸发出磅礴的气劲和滔天战意。
发带崩断，长发肆意飞扬，思弦露出病态的狞笑，向夜魔拳一步踏出。
“来战！”
无穷无尽的气劲带起惊涛拍岸之势。
夜魔拳同样怒喝一声：“来！“
他似一艘大船，乘风破浪而来。
一边是功力的巅峰，一边是肉体的巅峰。
两人直接无视了数十米距离，瞬间碰撞在一起，惊天动地。
遥远处帐篷内观战的柯余乾等人，除了庄尘和露衣外，尽数起身。
现在的屏幕上已经不是思弦衣服上的摄像头视角。
她带着耳机和摄像头在初次交手的时候就被波及破坏，柯余乾让人换成高清卫星的拍摄画面。
这场注定载入古武界史册的对决，在场的每一名武者都不想错过，哪怕是大宗师也不想漏掉一处细节。
在夜魔拳和思弦两人身上，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前路。
而夜魔拳也看到希望。
古武道全新前路的希望。
思弦虽然亢奋，却没有上一次的暴戾，一招一式都有章法，如波涛滚滚，层层递进，连绵不绝。
夜魔拳则杀气腾腾，又沉稳老练，一拳跟着一拳，重峦叠嶂，稳如泰山。
直至两人放弃技巧，抛开内心博弈，投入全部身心，唯有单纯的力量和速度的对拼。
辗转腾挪间，广场中央的大树被两人拦腰打断，几息中又被打成满天碎屑。
那追出老远的火焰人，都被这气势惊到，回头露出云非哲的大脸。
两个变态，这声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超凡者在交手呢。
广场上只听夜魔拳发出一声长笑，刺破长空，双拳划过，空气炸裂。
“好！一人未杀，纯净无瑕，亦能达到境界巅峰，这样的人，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今日你我决一生死，就让我们看看，古武巅峰之上的道路吧！”
突然之间，夜魔拳气势更上一层，即便隔着屏幕，帐篷内的众人都感到一股如山如岳的沉重。
他的拳意成了。
庄尘和露衣都不由得惊叹，此人真是生不逢时，否则武道一脉，又多一位天骄。
此时此刻，夜魔拳的力量速度再次暴涨一倍，竟打得思弦身体向后倾斜。
霸道，沉重。
她以拳对拳，接下一拳又一拳，没有后退半步，眼中的亢奋缓缓消散，归于平静，仿佛失去了所有感情。
思弦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宁，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桎梏彻底消散，天地万物变化都变得缓慢。
激荡四方的气劲，逐渐内敛，汇聚在双手间，她越平静，速度力量越强，倾斜的身形变得笔直。
紧随一拳融合含清棠成名一式，带着蛟龙探海之势破开了夜魔拳的拳围，正中其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
肉体横炼的极致，宛若钢铁。
夜魔拳不躲不避，同样抓住空档一拳打在思弦左臂上，发出雄厚的钟声，一阵阵无形的气浪荡漾开来。
这是永明大师毕生所创的护体绝技，但这一拳如果换成和尚他来接，必然破功，寻常宗师，必死。
互换一手，两人似乎没有痛感般，彻底放弃防御，你一拳我一拳砸在对方身上，夜魔拳嘴角渗血，力量却还在越来越强。
思弦愈加冷漠，鼻血滴落也未曾理会，气劲愈发凝实，无孔不入，速度越来越快。
十拳，百拳，千拳。
“万拳！”
两人终究还不是四境超凡者，人力有穷时。
噗！
空气猛然寂静，两人动作停止，定格在原地，一切归于死寂。
观战的帐篷内落针可闻。
庄尘和露衣站了起来。
屏幕中，夜魔拳躬身站着，思弦纤细的手臂透过其胸口，带着鲜血从他背后穿出。
良久，夜魔拳仿佛没感觉一般，缓慢的抬起头，神色平静，问道：“看到路了吗？”
“看到了。”
思弦回答。
“好，好，好。”
连说三声好，气息逐渐微弱，第一声好，夜魔拳是欣喜的，他慢慢退后，思弦的手臂从他胸口抽出。
二声好，是可惜和遗憾，他挺起胸膛，面孔苍老，负手而立仰望天空，宛如初出茅庐时那般，意气风发，想知那天高地厚。
最后一声好，是释然，夜魔拳瞳孔涣散，与世长辞。
思弦赢了，脸上面无表情，愣愣的看着染血的右手。
她是看到了，却不是看到夜魔拳所谓的古武前路。
在她亲手击毙夜魔拳的那一刻，清晰的感觉到一条生命在她手中流逝，消失。
思弦眼前出现一片由破碎金色碎片组成的金色世界。
每一块碎片中，都有熟悉又陌生的画面闪过。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段段曾经的话语。
在山上时，师尊时常严肃提前的声音：“思弦徒儿，无论你做什么，怎么胡闹，都要切记不可轻易取人性命。”
经常代师授业的师姐说：“思弦，生命脆弱而顽强，人类亦是如此，我们的前路并不光亮，唯有携手才能走得更远，若非万不得已，不可伤同族性命。”
偶尔来山上的姚阿姨：“小思弦，这个宇宙最宝贵的东西，便是生命，一定要学会尊重它啊。”
……
思弦曾经的记忆倒映身边的块块金色碎片上，耳边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一件事。
不要轻易杀人。
为什么会这样？
她还未弄明白什么情况时，眼前无数金色碎片便剧烈震动，汇聚成某种庞大生物，张开巨口如金色海浪般冲汹涌而至。
快躲！
完全感觉不到的身体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金色海浪将自己瞬间吞没。
而金色碎片并非实体，从思弦身体各处穿过，每一块碎片都带来无数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一遍遍冲刷着她的灵魂，意识混乱。
她却又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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