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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可疑人

    哑巴说他还带了人,我和卫见山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人,总是担心会不会是他把他家的亲戚叫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真出了点什么事我就更觉得对不起哑巴了。但是钟鱼说他知道哑巴之前是有几个好兄弟,经常一起做点事,后面哑巴结婚以后就没有再做了。

    这么想来,我们还是有点太不厚道了,哑巴的兄弟和他认识总比我们早,但是别人都知道不打扰他,我们还死皮赖脸地叫哑巴过来帮忙。

    我和钟鱼就在窗户口抽烟,卫见山在屋里被我们熏得受不了下楼去了,我和钟鱼就在楼上看着卫见山出酒店大门然后不知道去了哪个小巷子。

    “卫见山有事情瞒着我们。”我对钟鱼说,把烟掐了。

    钟鱼看了我一眼,说:“何出此言?”

    我其实没什么把握说出这句话,只是我觉得诈一下钟鱼能知道点什么线索,但是钟鱼的语气一直都让我猜不出来我的结论是对的还是错的。不过我还是决定发表一下我的观点:“你不觉得他说他没有目的那个时候有点太激动了吗?”

    “你哪儿听出来激动了?”钟鱼笑了笑,结果被烟呛到了,咳嗽起来。

    我耸耸肩,说:“之前每次说到这种事的时候他都是磨磨蹭蹭地不说,要么就是甩我一句知道但是不说,你看他昨天晚上说的多快,就跟提前背好了答案一样。”

    钟鱼咂咂嘴,烟抽完了,他重新点起一根,说:“是有点反常,但是你为什么不能觉得是小山山开窍了?”

    我忍不住笑了:“他能开窍?他能开窍我就不会这么辛苦到处去套话了吧?”

    钟鱼就拿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说:“所以我就是你套话的第一人选吗?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想和我聊聊天。”

    我冲他撇撇嘴,说:“你还拿钱办事,我套一下你的话怎么了?”

    钟鱼估计是自知理亏,没说什么了,我忽然就觉得手里逮了他一个把柄,顿时就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有点小得意,就想再抽一根烟,同时说:“你把你知道的跟我分享分享?”

    钟鱼从我手里拿走烟,我看着他,他把烟塞进他自己的烟盒里,说:“我真的不知道。”

    钟鱼的脾气我是了解的,他不是那种软磨硬泡就能从他嘴里知道点什么的人,如果他咬死了说不知道,就算我拿大炮架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跟我说一个字的。

    想想我就有点沮丧,看着楼下的街道,忽然就看见卫见山从小巷子里出来了,他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人,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不远不近地跟着卫见山,只是从我们这个角度来看,有点太过于明显了。

    “你也看见了。”钟鱼说。

    我点点头,正想掏出手机给卫见山发消息提醒他的时候,卫见山忽然转身去了另一个小巷子。

    “我们下去,小山山发现那个人了。”钟鱼拍拍我的肩膀,转身就走。

    “既然他发现了,我们为什么还要下去?”我有点疑惑,但是脚下还是跟着钟鱼走了。

    “你之前在火车上没见识过小山山的手段吗?我还怕我们下去晚了他就把那个人的手掰折了。你又不知道他这些年在组织上被洗脑成什么样。”钟鱼脚下速度很快,出门的时候顺手带了下门,我跟过去的时候差点撞上去。

    我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的,钟鱼一说我也开始心急,跟着他三两步从楼梯上跑下去,下楼以后钟鱼稍微看了看方向,就带着我钻进了一条小巷子。

    小巷子两边墙上都是带栅栏的窗户,我们走进去一段距离还没看见卫见山,我看了看钟鱼,说:“你是不是看错巷子了?”

    “怎么会?”钟鱼摆摆手示意我继续跟他走,我跟着他,走了大概五十多米,右手边的墙壁忽然就变成了一个斜上的石梯,我一扭头就看见卫见山把那个人按在身下,一脸冷漠地在问话。

    钟鱼和我赶紧过去把人救下来,那个人被卫见山拧着手臂压在身下,看起来并不好受,我估计再僵持一会儿卫见山能不知不觉把他的胳膊弄脱臼。

    卫见山看见我们并不惊讶,这个时候就安安静静地靠墙站着,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做过一样,钟鱼拍了拍那个人身上的灰,笑得一脸和谐,说:“小兄弟,怎么个事?”

    那个人只是梗着脖子不说话,我看了看卫见山,卫见山还是冷着脸,但是脚下已经动了,我挪了一下挡住他,轻声说:“你让钟鱼问。”

    卫见山只好继续靠在墙上,我瞥了一眼审讯现场,却发现那个人的脸都皱一起了,我一顿,就看见钟鱼搭在那个人肩上的手在暗自用力,而这条胳膊就是刚刚卫见山拧的那边。

    我赶紧把钟鱼推开,那个人看见我靠近,估计是以为我是第三个变着法弄他的人,一下就变了脸色,说:“我不是坏人,是哑巴让我过来的。”

    我沉默了一下,指着我的脸说:“我看起来有这么可怕吗?为什么我一坐下你就松口了?”

    那个人一脸诚恳地看着我说:“我知道,手段最残忍的都是最后一个上场。”

    我还想辩解一下,但是一想到他好不容易松口了,也懒得再说什么,干脆就做出一副“我就是老大”的样子看着他,说:“你说你是哑巴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直接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就和通讯录里的一个人打了视频,视频很快就接通了,那个人马上把手机杵我脸上,我往后仰了快一米,才看见手机里确实是哑巴在开车,还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这边。

    钟鱼拿过手机对哑巴说好好开车,挂掉了视频把手机还给那个人,说:“说说,什么名字?”

    “我叫肖四。”那个人冲我们一笑。

    我站起来,走到卫见山身边跟他一起靠着墙,说:“你说他和伍四是什么关系?”

    卫见山笑了笑,说:“你倒是会联系。”

    钟鱼扭头看了看我们,说:“带回去?”

    我点点头,钟鱼就把那个人扶起来,揽着他的肩一路回了酒店。开好房间,这个时候已经晚上了,我觉得有点饿,几个人就在楼下随便吃了点东西上楼,我们是一间三人间,我洗澡的时候就觉得卫见山和钟鱼在外面嘀嘀咕咕的,我一出来他们两就装作没事的样子不说话,连看都不看互相一眼。

    “还记得我们曾经的誓言么?”我拿毛巾擦着头发坐在中间的床上。

    卫见山看了我一眼,说:“我们刚刚只是在讨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之间都不能有隐瞒。”我说。

    卫见山看着我,我也看着他,钟鱼看我们两这么一直看着,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我们刚刚在说,如果我们遇到半路要回来的情况,应该怎么办。”

    “这还无关紧要吗?”我冲卫见山挑了挑眉。

    “如果遇到了,你会放弃吗?”卫见山反问我。

    我其实很少被卫见山反问,卫见山这一问让我有点说不出话来,接下来的话不用说我都知道是怎么个走向,如果我说不放弃,卫见山就会说那这个事情就是无关紧要,如果我说会放弃——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选项。

    我心里有一种被卫见山拿捏了的不爽感,钟鱼在一边偷笑着,我拿起毛巾丢到他身上说:“还不去洗澡,等下大家都睡了你又在那里洗得哗啦啦的。”

    “你这是迁怒。”钟鱼说着,还是拿起毛巾搭在肩膀上进了浴室。

    我拿着吹风机吹头发,脑子有点放空,想着接下来的安排和计划,耳朵里全是吹风机的轰鸣声,忽然觉得好像听见卫见山说了句什么,我关掉吹风机回头看着他,说:“你说什么?”

    卫见山看着我,我忽然意识到他的视线在看我的身上,我低头看了看,之前的烧伤留下的疤痕现在看起来还有点触目惊心,我摸了摸胸口,说:“怎么了,哪里不对?”

    卫见山就只是叹气摇头,走到窗户边上,我看着他,他走过去又折返回来,从我的外套包里摸了根烟出来,走到窗户边上点燃了。

    将近六月,昆明的气温晚上还比较低,不愧是春城,感觉这里的温度比起成都同一时段是要低一些,我没穿上衣,卫见山把窗户打开以后就有风吹进来,冷得我打了个寒战。

    “你别浪费烟。”我继续吹头发,一边对卫见山说。

    卫见山没回我,我没看见他的嘴动,他只是点了点头,我一直瞥着他,发现这一次他是真的把这支烟抽完了。

    我有点愣住,正好这个时候钟鱼洗好出来了,钟鱼从我手上把吹风机直接抢过去吹头发,一边对着卫见山大声说:“换你了。”

    卫见山搓了搓指尖,进去洗澡了,钟鱼一屁股把我顶开,说:“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我只好坐到床上,看着钟鱼哼着小曲吹头发,我摸了摸头发,好像还是有点湿,干脆把脑袋伸到钟鱼脑袋边上说:“再给我吹吹。”

    钟鱼拿着吹风机对着我呼呼吹,然后不耐烦地把我的头推开,说:“你等会儿没干再说的,别耽误我。”

    手机响了一下,我收到哑巴的微信,他们快上飞机了,预计三个小时能到我们这里,我正想回他的时候,他说他会自己找酒店住,不会打扰到我们,让我们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早上的时候再商讨。

    我忽然就有了底气,坐在床上看着钟鱼,想着卫见山,加上哑巴和卫观海他们,我也算是有一支自己的队伍了,我也能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了,而且还有人在我身边陪着我。这种感觉太好了,不再是之前在亚拉雪山上那种被强行推到风口浪尖上的无力感和疲惫感,现在我还有人可以一起商量。

    我忍不住笑了笑,钟鱼扭头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继续吹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