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贝尔纳多的反击
又是新的宫廷会议，接过大臣们商议好的王室法庭法官名单的时候，费迪南多只是简单的扫了两眼就同意了名单。
王室法庭只不过是一个增加中央对于地方掌控力的工具，哪怕贵族们再怎么安插自己人都无所谓，只要不影响大局，这种事情费迪南多不会介意。
身为上位者，想要下面的人干活，有的时候就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至清则无鱼嘛。
其实吧，最重要的还是费迪南多并没有那么多的嫡系，名单上那密密麻麻的名字，费迪南多也只能认识三分之一。
都不知道是谁，怎么动手呢？
紧接着接下来的议题就有些意思了，财政大臣汇报，奉国王和摄政会议的命令，检查了下这两年的赋税账目，的确发现了问题。
教会，确实缴纳的税赋有些不对劲。
还没等费迪南多开口，准备拿教会开刀的时候，听到西西里岛的赋税也在减少的时，瞬间就把险些说出口的话重新吞进肚子里。
这下，有些难办咯。
明明是打算对教会开刀立威的，怎么这个刀要落到自己的支持者身上了。
此刻大臣们的神色都很精彩，有幸灾乐祸的，有面无表情的，还有一脸担忧的。
不过，即使面对这样打击本土派贵族的好机会，以贝尔纳多为首的西班牙派贵族也没有人轻易开口。
原因，则要从两西西里王国建立说起了。
两西西里王国的前身，是那不勒斯王国和西西里王国，也就是两个由同一君主统治的国家组成的。
在两西西里建立之前，无论是那不勒斯，还是西西里，都有自己独立的政府机构。
卡洛斯三世临走之前，帮费迪南多将两个王国的政府机构合并，强行捏合在了一起。
虽然凭借着卡洛斯三世长期统治的威望，没出现太大的问题，但隐患始终还是埋下了。
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利益分配不均导致的对立。
两个政府变成一个政府，自然有不少原本身居高位的贵族被罢黜或者降职，这自然引起了这批人的不满。
好在由于合并后的两西西里政府，被西班牙派牢牢掌控，倒让原本应该会有冲突的那不勒斯和西西里贵族反而抱团了。
卡洛斯三世还在两西西里的短暂时间，面对一位相对强势的君主，心怀不满的贵族们还算老实。
可卡洛斯三世离开之后，这些不满的贵族就不是贝尔纳多能够轻易解决的。
为了安抚，贝尔纳多做出了不少妥协。
但是，妥协下形成的政府机构和内阁，自然是问题重重的。
之所以当初卡洛斯三世统治时期的许多政策都形同虚设，正是这种情况的体现。
而问题最大的，则是位于那不勒斯的中央政府对于西西里岛的控制权问题。
名义上西西里只是行省，直接受中央政府管辖，但实际上，那里却拥有着很高的自治权。当然，哪怕是在那不勒斯，中央政府对于外省的控制权其实也不咋滴。
虽说原西西里首相成为了王国首相，还有不少西西里大贵族都进入了王国政府，但是那边依旧相当于本地派贵族的大本营，西班牙派贵族根本插手不了。
西西里问题表面看是王国行政能力的问题，但实际上却相当于是掌权的西班牙派贵族和本地派贵族之间的妥协罢了。
真一点权力和自留地都不给本土派贵族留，那双方之间就不是斗而不破，而是真正撕破脸了。
对此，在场的贵族大臣们大多都是心知肚明的。
就连费迪南多，也大概清楚怎么回事儿。
只是，财政大臣在明知道拿西西里说事显然是在挑衅的情况下，还故意抛出西西里问题，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费迪南多轻轻颔首，看来，这就是西班牙派贵族的反扑啊。
他们，是不想给自己表现，增加威望的机会啊。
扫了一眼表情淡定的贝尔纳多后，费迪南多说话了。
“土地赋税是王国财政最重要的收入来源，肯定容不得半点马虎。
既然西西里地区和教会土地的税赋财政大臣都怀疑有问题，那么就好好彻查一下。
看看到底是有人故意不缴纳赋税，还是中间有人贪污了税款。
这件事，要彻查到底，我看，不如让几位摄政大臣牵头，成立一个调查组，将这件事情查个清楚！”
闻言，立刻有一些贵族大臣的脸色不太好看了，贝尔纳多心中欣喜，暗笑费迪南多还是年轻。查西西里的赋税，是有那么好查的吗？
借着这件事，让小国王和本土派贵族关系彻底闹僵。一旦失去本土派贵族的支持，小国王未来几年内都不可能再威胁到他的权势了。
于是，他立刻接着费迪南多的话表态。
“陛下说得没错，事关王国财政问题，应该重视！
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
贝尔纳多开口了，紧接着就是不少大臣附和，其他几位摄政大臣对视一眼后，也拍着胸脯向费迪南多表示要好好调查。
费迪南多关切的两件事暂时告一段落，就进入了其他的议题，又是一些政务上的小事处理完毕后，贝尔纳多开始了表演：
“上次会议讨论回访英国和西班牙的大使，并没有出结果，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早点定下吧，两国的大使在那不勒斯逗留的时间都不短了。
我仔细想了想，陛下登基以来还未向各个王国派出正式的使团，我觉得这次不如就重视一些。
比如前往英国的大使，我觉得让前任殖民大臣安东尼奥担任，就非常合适。
一来安东尼奥作为前殖民大臣，身份不低，可以体现我们对于和英国维持良好关系的重视。
其次，既然所谓的‘叛国’疑罪从无，让安东尼奥担任大使，也能堵住某些想借题发挥之人的嘴。
对此，陛下和诸位同僚有什么看法呢？”
安东尼奥的事情，两方都已经达成了默契，且费迪南多也知道，宫廷会议中，又怎么可能出现反对的声音。
于是，对于贝尔纳多的提议，全场都是夸赞声一片。
不过，在面对费迪南多情不由衷的夸赞时，贝尔纳多的笑容，却有些诡异，看得费迪南多心中有些不舒服。
怎么，不会觉得西西里偷税漏税的事情，就能拿捏我了吧，费迪南多在心中腹诽道。
费迪南多便也笑了起来，似乎是想告诉对方走着瞧。
但很快，费迪南多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关于出访西班牙的使者，我也有一个想法。
王国和西班牙之间，素来有着深厚的友谊，再加上西班牙的卡洛斯陛下，还是陛下的父亲，出访西班牙的使者身份，理应比英国使者的身份更高一些才合适。
我提议，不妨就让一位内阁大臣前往好了。
诶，我记得陛下此前提过想在殖民地建立一支小规模舰队的想法。
那么刚好，让海军大臣出使西班牙，还可以和西班牙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以免双方之间产生什么误会。”
王室法庭只不过是一个增加中央对于地方掌控力的工具，哪怕贵族们再怎么安插自己人都无所谓，只要不影响大局，这种事情费迪南多不会介意。
身为上位者，想要下面的人干活，有的时候就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至清则无鱼嘛。
其实吧，最重要的还是费迪南多并没有那么多的嫡系，名单上那密密麻麻的名字，费迪南多也只能认识三分之一。
都不知道是谁，怎么动手呢？
紧接着接下来的议题就有些意思了，财政大臣汇报，奉国王和摄政会议的命令，检查了下这两年的赋税账目，的确发现了问题。
教会，确实缴纳的税赋有些不对劲。
还没等费迪南多开口，准备拿教会开刀的时候，听到西西里岛的赋税也在减少的时，瞬间就把险些说出口的话重新吞进肚子里。
这下，有些难办咯。
明明是打算对教会开刀立威的，怎么这个刀要落到自己的支持者身上了。
此刻大臣们的神色都很精彩，有幸灾乐祸的，有面无表情的，还有一脸担忧的。
不过，即使面对这样打击本土派贵族的好机会，以贝尔纳多为首的西班牙派贵族也没有人轻易开口。
原因，则要从两西西里王国建立说起了。
两西西里王国的前身，是那不勒斯王国和西西里王国，也就是两个由同一君主统治的国家组成的。
在两西西里建立之前，无论是那不勒斯，还是西西里，都有自己独立的政府机构。
卡洛斯三世临走之前，帮费迪南多将两个王国的政府机构合并，强行捏合在了一起。
虽然凭借着卡洛斯三世长期统治的威望，没出现太大的问题，但隐患始终还是埋下了。
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利益分配不均导致的对立。
两个政府变成一个政府，自然有不少原本身居高位的贵族被罢黜或者降职，这自然引起了这批人的不满。
好在由于合并后的两西西里政府，被西班牙派牢牢掌控，倒让原本应该会有冲突的那不勒斯和西西里贵族反而抱团了。
卡洛斯三世还在两西西里的短暂时间，面对一位相对强势的君主，心怀不满的贵族们还算老实。
可卡洛斯三世离开之后，这些不满的贵族就不是贝尔纳多能够轻易解决的。
为了安抚，贝尔纳多做出了不少妥协。
但是，妥协下形成的政府机构和内阁，自然是问题重重的。
之所以当初卡洛斯三世统治时期的许多政策都形同虚设，正是这种情况的体现。
而问题最大的，则是位于那不勒斯的中央政府对于西西里岛的控制权问题。
名义上西西里只是行省，直接受中央政府管辖，但实际上，那里却拥有着很高的自治权。当然，哪怕是在那不勒斯，中央政府对于外省的控制权其实也不咋滴。
虽说原西西里首相成为了王国首相，还有不少西西里大贵族都进入了王国政府，但是那边依旧相当于本地派贵族的大本营，西班牙派贵族根本插手不了。
西西里问题表面看是王国行政能力的问题，但实际上却相当于是掌权的西班牙派贵族和本地派贵族之间的妥协罢了。
真一点权力和自留地都不给本土派贵族留，那双方之间就不是斗而不破，而是真正撕破脸了。
对此，在场的贵族大臣们大多都是心知肚明的。
就连费迪南多，也大概清楚怎么回事儿。
只是，财政大臣在明知道拿西西里说事显然是在挑衅的情况下，还故意抛出西西里问题，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费迪南多轻轻颔首，看来，这就是西班牙派贵族的反扑啊。
他们，是不想给自己表现，增加威望的机会啊。
扫了一眼表情淡定的贝尔纳多后，费迪南多说话了。
“土地赋税是王国财政最重要的收入来源，肯定容不得半点马虎。
既然西西里地区和教会土地的税赋财政大臣都怀疑有问题，那么就好好彻查一下。
看看到底是有人故意不缴纳赋税，还是中间有人贪污了税款。
这件事，要彻查到底，我看，不如让几位摄政大臣牵头，成立一个调查组，将这件事情查个清楚！”
闻言，立刻有一些贵族大臣的脸色不太好看了，贝尔纳多心中欣喜，暗笑费迪南多还是年轻。查西西里的赋税，是有那么好查的吗？
借着这件事，让小国王和本土派贵族关系彻底闹僵。一旦失去本土派贵族的支持，小国王未来几年内都不可能再威胁到他的权势了。
于是，他立刻接着费迪南多的话表态。
“陛下说得没错，事关王国财政问题，应该重视！
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
贝尔纳多开口了，紧接着就是不少大臣附和，其他几位摄政大臣对视一眼后，也拍着胸脯向费迪南多表示要好好调查。
费迪南多关切的两件事暂时告一段落，就进入了其他的议题，又是一些政务上的小事处理完毕后，贝尔纳多开始了表演：
“上次会议讨论回访英国和西班牙的大使，并没有出结果，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早点定下吧，两国的大使在那不勒斯逗留的时间都不短了。
我仔细想了想，陛下登基以来还未向各个王国派出正式的使团，我觉得这次不如就重视一些。
比如前往英国的大使，我觉得让前任殖民大臣安东尼奥担任，就非常合适。
一来安东尼奥作为前殖民大臣，身份不低，可以体现我们对于和英国维持良好关系的重视。
其次，既然所谓的‘叛国’疑罪从无，让安东尼奥担任大使，也能堵住某些想借题发挥之人的嘴。
对此，陛下和诸位同僚有什么看法呢？”
安东尼奥的事情，两方都已经达成了默契，且费迪南多也知道，宫廷会议中，又怎么可能出现反对的声音。
于是，对于贝尔纳多的提议，全场都是夸赞声一片。
不过，在面对费迪南多情不由衷的夸赞时，贝尔纳多的笑容，却有些诡异，看得费迪南多心中有些不舒服。
怎么，不会觉得西西里偷税漏税的事情，就能拿捏我了吧，费迪南多在心中腹诽道。
费迪南多便也笑了起来，似乎是想告诉对方走着瞧。
但很快，费迪南多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关于出访西班牙的使者，我也有一个想法。
王国和西班牙之间，素来有着深厚的友谊，再加上西班牙的卡洛斯陛下，还是陛下的父亲，出访西班牙的使者身份，理应比英国使者的身份更高一些才合适。
我提议，不妨就让一位内阁大臣前往好了。
诶，我记得陛下此前提过想在殖民地建立一支小规模舰队的想法。
那么刚好，让海军大臣出使西班牙，还可以和西班牙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以免双方之间产生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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