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本土派的试探
费迪南多心心念念的首相，此刻确实也正准备来找他谈谈。
首相达米亚诺在看见宫廷会议上费迪南多奇怪的表态，并留住了贝尔纳多之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猜测，立刻找来了另外两名本土派重要人物，外交大臣和教育大臣。
两人对于费迪南多的态度转变，也有些意外，但却没有多想。
尤其是教育大臣，对此的看法是，费迪南多在已经知道局势已定的情况下，抢在贝尔纳多之前开口，不过是为了彰显他国王的权威，顺带着打压一下贝尔纳多。
教育大臣这么想是有道理的，小国王和本土派合作了这么长时间，这次一下子吃了一波大亏，几名本土派重要成员都要离国，小国王借着这个机会刷一下声望，撑过这段艰难时间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为什么找贝尔纳多私下谈话，估计也是为了警告对方或者是想和对方达成什么交易吧。
一旦本土派的这几位重要人物离开，小国王确实会感到危险。
虽然大家都知道贝尔纳多不可能真的对小国王下手，但小国王未必会这么想。
关于这一点，当时首相达米亚诺却给出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让其余两人心惊肉跳的话来。
“我觉得事情不一定有那么简单，诚然你们说的对，伯爵出使法国很难改变了，但如果小国王真的不想看见这一幕，还是有办法阻止的，抢先说出这个决定，反而有些弄巧成拙。
毕竟，如果不是小国王下令，伯爵还是可以有各种理由推脱的。
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小国王和西班牙派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小国王故意和国务大臣演戏，为的就是将我们全部赶出两西西里，好进行其他的动作。”
对于达米亚诺的这个猜测，两人思考了一番之后，还是觉得有些离谱了。
外交大臣克劳迪奥摇头说道：
“首相大人的猜测没有道理，如果小国王和贝尔纳多之间真的形成了一致，海军大臣此刻就不会远在西班牙了。
小国王想要把贝尔纳多干掉的心思，基本上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如果上次不是贝尔纳多突然对殖民大臣动手，或许贝尔纳多现在都已经在牢里了。
再说了，小国王倾向于英国，贝尔纳多倾向于法国这一点，是非常清晰的，权力上双方还能妥协，但在这一点上，双方完全不可能形成合作的。”
“是啊，首相大人有些多虑了，国王陛下还是太年轻了，急于证明自己，想要摆脱法国和西班牙的影响。
你看他的种种作为，都能看得出来，国务大臣背后的西班牙派，在国王陛下眼中就是外国势力的干涉。
国王陛下亲自请您出山，为的不也是打压那些西班牙派贵族吗？
首相大人，您是不是因为这次我们输了一局，就想多了啊......
只要国王陛下还支持我们，我们有的是机会重新赢回来。”
两人的劝解，让首相达米亚诺心中不好的担忧消失了一些。但是，由于此刻政治形势对于本土派贵族来说实在是有些糟糕，他还是不想完全放松警惕。
“你们两说得都有道理，这样吧，我去见一下小国王。
我准备向小国王提议，在我出使奥地利的期间，由教育大臣你暂代首相职责。
如果小国王答应，那估计就是我想多了。
如果小国王没有答应的话，或许伯爵和我，搞不好真的要装病一次了！”
对于这个提议，另外两人都觉得十分合适。
按照规矩，即使需要暂代首相的职责，也该由内阁地位中仅次于首相的国务大臣暂代。
当然，这只是规矩，具体谁来当，起到决定作用的还是国王费迪南多。
如果费迪南多答应了首相的要求，那就证明了对方依旧是不想看见贝尔纳多掌权，那么他们就需要配合一下费迪南多讨好英国的计划，去一趟法奥。
如果费迪南多没有答应，那说明对方的或许和贝尔纳多有什么交易，说不定会出卖本土派贵族的利益，那他们就没必要为了费迪南多去冒险了。
打定主意之后，首相达米亚诺找到了费迪南多。
当达米亚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时，费迪南多瞬间明白了这是本土派贵族的试探，心中一惊。
虽然整个事情的发展，其实不是费迪南多的计划，完全是事情到了一个阶段之后，他的临时起意。
但是，本土派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开始试探他，至少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为什么在卡洛斯三世统治两西西里二十多年，在贝尔纳多和西班牙派权势滔天的时候，本土派贵族依旧能保留相当的实力。
原以为这只是外来的征服者对当地人的妥协，现在看来，这其中本土派贵族出色的嗅觉和政治敏感度或许才是其中的关键。
“这...”费迪南多装出了迟疑的神色，为难的问道。
“首相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有点不合规矩啊。
教育大臣德雷克这个人，声望和能力是不是都不太够啊，贝尔纳多侯爵他们，应该不会答应的吧。
首相为什么非要这样做呢，之前您生病的时候，不也没人暂代首相吗？”
费迪南多的表演，成功骗过了一直盯着他的首相达米亚诺。
这才是对方听到这件事最正常的反应，直接答应或者拒绝，都很反常。
因为，王国本来就很长一段时间实际上没有首相，首相的职责是整个内阁会议和摄政在代领，根本不存在哪个大臣代领。
费迪南多要是直接答应或者拒绝，那才会显得十分奇怪。
“陛下...”放下心来的达米亚诺微微一笑。
“只要您开口，我想国务大臣那边不会提出反对的。
其实，我有这样的安排，也完全是为了陛下着想，这是确保在我和外交大臣出使他国期间，陛下能够不受影响。
有教育大臣暂代首相支持陛下，陛下也能更好的管理王国。”
说话的最高艺术之一，就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实现自己的利益。
眼下的达米亚诺，正是领略了说话艺术的佼佼者。
明明是为了确保本土派对于两西西里王国政务有影响力的举动，却说成了为费迪南多考虑，如果不是费迪南多前世这样的大饼吃得多了，或许还真信了。
在前世什么，加班是为了锻炼你，涨房价是为了激发年轻人的奋斗欲望，不发钱是为了不养懒汉等等话术下，费迪南多已经免疫了这一套。
心中好笑的同时，费迪南多面上却装作惊喜的样子。
“这样的吗，那就按照首相说的做吧，希望教育大臣，不要让我失望啊。”
“陛下放心，教育大臣对于陛下一直忠心耿耿。”达米亚诺打着包票。
“哦对了！”费迪南多一拍脑门，装作想起什么一样。
“首相来得正好，我觉得上次你说的找法国奥地利谈判要的东西有些少了，万一对方答应了怎么办呢？
正好，我们讨论一下，看看是不是提出一些其他条件。
比如要点钱？即使对面不给也没关系，只要透露给英国人，有钱的英国人应该不会吝啬吧。
刚好王国财政比较紧张，这不是能缓解很大的财政问题吗？”
看着此刻兴奋得两眼放光的费迪南多，达米亚诺彻底放下心来，笑着点头。
“陛下英明，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看来，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吧。
首相达米亚诺在看见宫廷会议上费迪南多奇怪的表态，并留住了贝尔纳多之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猜测，立刻找来了另外两名本土派重要人物，外交大臣和教育大臣。
两人对于费迪南多的态度转变，也有些意外，但却没有多想。
尤其是教育大臣，对此的看法是，费迪南多在已经知道局势已定的情况下，抢在贝尔纳多之前开口，不过是为了彰显他国王的权威，顺带着打压一下贝尔纳多。
教育大臣这么想是有道理的，小国王和本土派合作了这么长时间，这次一下子吃了一波大亏，几名本土派重要成员都要离国，小国王借着这个机会刷一下声望，撑过这段艰难时间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为什么找贝尔纳多私下谈话，估计也是为了警告对方或者是想和对方达成什么交易吧。
一旦本土派的这几位重要人物离开，小国王确实会感到危险。
虽然大家都知道贝尔纳多不可能真的对小国王下手，但小国王未必会这么想。
关于这一点，当时首相达米亚诺却给出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让其余两人心惊肉跳的话来。
“我觉得事情不一定有那么简单，诚然你们说的对，伯爵出使法国很难改变了，但如果小国王真的不想看见这一幕，还是有办法阻止的，抢先说出这个决定，反而有些弄巧成拙。
毕竟，如果不是小国王下令，伯爵还是可以有各种理由推脱的。
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小国王和西班牙派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小国王故意和国务大臣演戏，为的就是将我们全部赶出两西西里，好进行其他的动作。”
对于达米亚诺的这个猜测，两人思考了一番之后，还是觉得有些离谱了。
外交大臣克劳迪奥摇头说道：
“首相大人的猜测没有道理，如果小国王和贝尔纳多之间真的形成了一致，海军大臣此刻就不会远在西班牙了。
小国王想要把贝尔纳多干掉的心思，基本上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如果上次不是贝尔纳多突然对殖民大臣动手，或许贝尔纳多现在都已经在牢里了。
再说了，小国王倾向于英国，贝尔纳多倾向于法国这一点，是非常清晰的，权力上双方还能妥协，但在这一点上，双方完全不可能形成合作的。”
“是啊，首相大人有些多虑了，国王陛下还是太年轻了，急于证明自己，想要摆脱法国和西班牙的影响。
你看他的种种作为，都能看得出来，国务大臣背后的西班牙派，在国王陛下眼中就是外国势力的干涉。
国王陛下亲自请您出山，为的不也是打压那些西班牙派贵族吗？
首相大人，您是不是因为这次我们输了一局，就想多了啊......
只要国王陛下还支持我们，我们有的是机会重新赢回来。”
两人的劝解，让首相达米亚诺心中不好的担忧消失了一些。但是，由于此刻政治形势对于本土派贵族来说实在是有些糟糕，他还是不想完全放松警惕。
“你们两说得都有道理，这样吧，我去见一下小国王。
我准备向小国王提议，在我出使奥地利的期间，由教育大臣你暂代首相职责。
如果小国王答应，那估计就是我想多了。
如果小国王没有答应的话，或许伯爵和我，搞不好真的要装病一次了！”
对于这个提议，另外两人都觉得十分合适。
按照规矩，即使需要暂代首相的职责，也该由内阁地位中仅次于首相的国务大臣暂代。
当然，这只是规矩，具体谁来当，起到决定作用的还是国王费迪南多。
如果费迪南多答应了首相的要求，那就证明了对方依旧是不想看见贝尔纳多掌权，那么他们就需要配合一下费迪南多讨好英国的计划，去一趟法奥。
如果费迪南多没有答应，那说明对方的或许和贝尔纳多有什么交易，说不定会出卖本土派贵族的利益，那他们就没必要为了费迪南多去冒险了。
打定主意之后，首相达米亚诺找到了费迪南多。
当达米亚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时，费迪南多瞬间明白了这是本土派贵族的试探，心中一惊。
虽然整个事情的发展，其实不是费迪南多的计划，完全是事情到了一个阶段之后，他的临时起意。
但是，本土派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开始试探他，至少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为什么在卡洛斯三世统治两西西里二十多年，在贝尔纳多和西班牙派权势滔天的时候，本土派贵族依旧能保留相当的实力。
原以为这只是外来的征服者对当地人的妥协，现在看来，这其中本土派贵族出色的嗅觉和政治敏感度或许才是其中的关键。
“这...”费迪南多装出了迟疑的神色，为难的问道。
“首相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有点不合规矩啊。
教育大臣德雷克这个人，声望和能力是不是都不太够啊，贝尔纳多侯爵他们，应该不会答应的吧。
首相为什么非要这样做呢，之前您生病的时候，不也没人暂代首相吗？”
费迪南多的表演，成功骗过了一直盯着他的首相达米亚诺。
这才是对方听到这件事最正常的反应，直接答应或者拒绝，都很反常。
因为，王国本来就很长一段时间实际上没有首相，首相的职责是整个内阁会议和摄政在代领，根本不存在哪个大臣代领。
费迪南多要是直接答应或者拒绝，那才会显得十分奇怪。
“陛下...”放下心来的达米亚诺微微一笑。
“只要您开口，我想国务大臣那边不会提出反对的。
其实，我有这样的安排，也完全是为了陛下着想，这是确保在我和外交大臣出使他国期间，陛下能够不受影响。
有教育大臣暂代首相支持陛下，陛下也能更好的管理王国。”
说话的最高艺术之一，就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实现自己的利益。
眼下的达米亚诺，正是领略了说话艺术的佼佼者。
明明是为了确保本土派对于两西西里王国政务有影响力的举动，却说成了为费迪南多考虑，如果不是费迪南多前世这样的大饼吃得多了，或许还真信了。
在前世什么，加班是为了锻炼你，涨房价是为了激发年轻人的奋斗欲望，不发钱是为了不养懒汉等等话术下，费迪南多已经免疫了这一套。
心中好笑的同时，费迪南多面上却装作惊喜的样子。
“这样的吗，那就按照首相说的做吧，希望教育大臣，不要让我失望啊。”
“陛下放心，教育大臣对于陛下一直忠心耿耿。”达米亚诺打着包票。
“哦对了！”费迪南多一拍脑门，装作想起什么一样。
“首相来得正好，我觉得上次你说的找法国奥地利谈判要的东西有些少了，万一对方答应了怎么办呢？
正好，我们讨论一下，看看是不是提出一些其他条件。
比如要点钱？即使对面不给也没关系，只要透露给英国人，有钱的英国人应该不会吝啬吧。
刚好王国财政比较紧张，这不是能缓解很大的财政问题吗？”
看着此刻兴奋得两眼放光的费迪南多，达米亚诺彻底放下心来，笑着点头。
“陛下英明，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看来，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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