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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小吏征税

    虽然苏澈在考量自己参加此次县试到底是得到更多还是失去更多,但若是重新让他去选是否要参加此次县试,他的回答一定正面的。

    若非参加此次县试他又如何能够打破了自己身处一残酷社会的幻想,这里的小吏尚且能够食人,何况官僚乎?

    小吏之事让他明白了大明固然是所有人的大明,但更多的乃是掌权者的大明,身处这等环境,他若不想受人欺负只有一步一步往上爬而已。

    ……

    大约过了数个时辰之后,太阳已是渐渐的落山,沐浴着落日的余晖,苏澈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村口。

    “我就居住在此处,还请停下。”见到熟悉的环境,苏澈立即朝车夫说道。

    待得车夫将牛儿停住,苏澈从牛车的木板上跳下,出发去往县城之时他与苏氏的一众孺子是乘坐苏氏的马车而去,虽然颠簸但好在有车厢足以为苏澈遮风挡雨。

    即便是这般苏澈还是颇为不适,回来之时乘坐牛车虽然颠簸之上确实是相较于马车而言更加的舒适,但这牛车也是更加的简陋。

    他所乘坐的这张牛车说是是车,但实际上就是用一头水牛拉着一块木板而已,根本没有可以遮挡太阳的地方。

    而苏澈就与车夫同坐在一块木板上经受着烈日以及牛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足足挨了数个时辰终于才看到了村口熟悉的环境。

    已是忍受不了牛身上的臭味的苏澈刚一到村口就迫不及待的叫车夫将牛车停下,虽然离自己的家中还有一段距离,但苏澈此时已是不想再忍那臭味哪怕多一秒。

    “多谢钱大哥一路送我归家,这两文钱是在下送给你的,可莫要嫌少才好。”

    从牛车上下来,苏澈摸索了一下行囊当中被他藏得严严实实的铜板,他初时是想直接给予车夫五块铜板,但转念一想最后却是只摸出了两枚。

    “这……这怎么可以。”

    汉子面容黝黑,一副老实的庄稼汉子的模样,“此次送你归家是客栈要求的,故而等我回去也是有些报酬,你不必再多给我了。”

    苏澈笑道:“客栈是钱大哥的东家,故而给予钱大哥报酬,我这两枚铜板是为了感谢大哥,与客栈给的并无冲突,还请钱大哥收下才是。”

    他这么说着,便强硬的将铜板塞到了汉子的手中,汉子推辞不过,只得抱拳谢道:“既是如此,便多谢小公子了。”

    苏澈:“若说要感谢,还是小子感谢钱大哥才是,此时天色已经不晚,未免耽误钱大哥,小子就不多留钱大哥了,告辞。”

    那汉子闻言点了点头,便吆喝着调转牛的方位,转头驾着牛车离开了。

    待得汉子已是走远,苏澈这才收回了目光,此时已是接近傍晚,村中的道路之上少有人出没。

    偶尔见到一两个熟人,苏澈便笑着与人打声招呼,赢得乡人的称赞。

    村口距离苏澈家并不远,即便是苏澈如今不过十岁,却也是没花多少功夫便到了家中。

    父母二人皆是在家中,见到苏澈自然是欢喜异常,赶忙将苏澈身上的行囊卸下又做了些饭食,一家人其乐融融。

    席间苏澈告诉父母二人自己已是通过了县试,县试之后若是能够通过府试便是有了童生的功名,苏定潮与林氏闻言更是欢喜。

    此前苏占文与一众族学的孺子归来之时虽然也告知了二人这个消息,但如今这个消息由苏澈说出,却也是让夫妻二人十分高兴。

    父亲苏定潮还破天荒的说要打点酒水喝,以示庆祝,这个想法自然是被母亲林氏一言否决了。

    ……

    这一日清晨,苏澈尚在睡梦之中,便听到门外有苏定潮与林氏的声音传来,呼声不小,惊醒了他。

    “发生了何事?”

    苏澈听着林氏的声音似乎颇为愤怒,当即便下了床,穿戴好衣物之后便打开了房门,但见母亲林氏与父亲苏定潮此时正与一个身穿皂服腰间佩刀的公人争论。

    “如今不过二月,距离秋收尚早,怎么就接二连三的要我等上赋税?这是何等道理?”

    苏澈还未出门便听到了院子中林氏的言语,她言语中满是愤怒和怨愁。

    “自前年以来每年的赋税名目和所要纳的赋税都一年比一年多,我等不过是升斗小民,家中光景如此,哪里还能纳得了那么多的赋税?还请大人发发善心,免除我等这一次的赋税!”

    林氏此时是近乎哀求的对那身穿皂服的官府公人言道。

    若是旁人见此只怕心中已是生起同情之情,然而那身穿皂服的公人闻言并不为所动,反而皱着眉头冷声道:“休得多言,给朝廷上交赋税是尔等小民的职责所在,若是人人皆是如你一般这般不愿缴纳赋税,那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他这么说着,又伸出手来指着林氏道:“今日这赋税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莫要多言了!”

    一旁的苏定潮见此眉宇间满是愁色,他朝着皂服公人一拜道:“还请大人见谅,不是我等不缴纳赋税,而是如今着实是难以招架这一年更比一年要多的赋税。”

    “往年之时地里的收成不多,家中尚且多少有些盈余,我等皆是以为日子会一日比一日好,然而这两年以来虽然地里的收成更多,但我等家中皆是没了盈余,这是什么道理?”

    “如今不过二月,官府便已是派来了数次征收赋税的公人,似这等情形,我等如何招架得住?还请大人体谅我等小民之不易!”

    苏定潮言语之中也是透露着些许悲哀,事情如此着实是让人难以猜测,诚如他话语之中所言,往年收成不好家中还有盈余可言。

    这些年雨水变好,地里的收成变好,但到了最后反而小民的家中已是没了盈余,这是什么道理?

    身穿皂服的公人见夫妻二人如此,脸上不耐的神情更是凸显,他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只遵循县衙大人们的命令征收赋税,至于你口中所言,若真有这般疑问,不如到大牢里去询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