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难以启齿的疼痛
“咱们这山上哪里的麦冬最多？哪里的麦冬最好？”
“这太简单了，大家都知道村西口那片松柏林里，麦冬遍地都是。”
“那是五年前，这些年那里麦冬多是多，但是挖得人太多，太小了。”
“就是呀，再要想找到十年前那种好的麦冬难得很呀。”
“哎，别说麦冬，就是那剪刀风，往年这山上多得不得了，但是现在明显比过去少了。”
“对对对，还有那紫花地丁，你们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在饮马河那片，一到三四月份，放眼望去全是紫色的花海。”
“是呀，我记得，刘瓜儿（私底下大家对赵家村村支书的别称）和他婆娘见面就在那儿。”
“就是，我们那时候还偷偷跑到河对岸去看。”
“那时候刘瓜儿家什么样子，你看看人家现在还搞了个村支书来当着，天天耀武扬威的勒。”
“咋了？你现在后悔了？当初李媒婆好像最先就想把你说给刘瓜儿的。”
……
三个女人一台戏，每天上山采药少说也有二十来人，又都是一个村的，一旦开始一个话题便没有结束的时候，从麦冬聊到山上的药材少了，又从紫花地丁花海聊到村支书约会，接下来的走向自然变成了刘瓜儿的吐槽大会，又从刘瓜儿说到了这些年村里、村里人的变化……
山林间尽是女人们的欢声笑语。
不过她们聊什么对焦百丽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山上的药材一年比一年少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赵家村如今大家还能欣欣向荣，赵家医馆能有百年基业，靠的就是周围的那些山，可是随着药材质量下降，用药量不断加大，药价上涨，药材采挖更多，质量持续下降……
这样恶性循环下去真不知道这医馆究竟是造福了一方还是坑害了一方？
想到这些焦百丽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的，她要想长长久久地留在这里，就必须改变现在的情况，可是改变又谈何容易呢？
焦百丽正想着，突然被前面一个背篓撞了一下，整个人便往后倒，为了稳住身子她不得不退后两步，可山上的路本就不平，一脚下去恰好踩着一块松动的小石头。
吴召弟正弯着腰准备挖一颗车前草，见焦百丽要摔，大喊一声：“小心！”
扔下小挖就要去拉她，可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她一屁股坐到一颗手腕粗细的柏树桩子上。
那一瞬间吴召弟都别过头不敢看，惊呼一声：“哎呀，老天呀!”
疼痛像火箭发射一般从屁股直冲天灵盖，她翻身一滚，便整个人蜷缩在一旁，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了？”闻声围拢过来的女人们看着旁边柏树桩子上残留的一缕棉花，再看看蜷在地上痛得直翻滚的焦百丽，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那一瞬间，大家都不厚道的哄堂大笑起来。
“哦豁，这下就苦了建军娃了，新娶的婆娘自己都还没日够，先不先就被柏树仙给日残了！”
“你们这些死婆娘，说话没得个哈数，这儿还有没有结婚的女娃子，一个二个的好生说。”
“这有啥子嘛？反正是女人早晚都要晓得的，再说曾女子守到那个疯女人又没得妈教，二天还不是要我们这些嬢嬢些来教呀。”
“就是，就是，哈哈哈哈……”
“你们那些个都被男人日烂了，快她妈给老子闭到起！”吴召弟气得脸都绿了，捡起挖刀便来到树桩子跟前：“哪个死砍脑壳的干的好事？我ri你仙人板板哟@#￥！&%……”
吴召弟一边乱骂着，一边将那树桩子连根拔起，扔得远远的。
“曾女子，等哈把我背篼给我拿回来？”吴召弟冲着躲在人群后面的曾春兰喊了一声，便蹲在地上查看焦百丽的情况。
裤子是破了，但是她使劲夹着屁股和双腿，实在看不到伤得怎么样。
“能站起来走不？要不娘背你回去？”吴召弟将她转过来，拉开她捂着脸的手问到。
焦百丽疼得满脸是泪，她全身紧绷着，吴召弟想背她起来她却打不开身子。
这时候，大家意识到情况不对，好像真的伤得有点重，而且作为过来人，她们也知道真伤着有多疼，影响有多大，之后便再没有人说笑，没人再开玩笑。
三个平时力气就很大的婶子，放下自己的背篓交给旁边的人，来到吴召弟身边：“吴婶子，你一个人可能不得行，我们四个人，两个一起抱，换到换到把焦女子抱下山。”
吴召弟了解她们，点点头，按照她们说的，把焦百丽送下了山。
走到院子门口，焦百丽死活要下来，可吴召弟和婶子们心疼她，死活将她抱进了院子。
此时赵家男人都在院子里上班，一见焦百丽被人抬着回来，都跑了过来。
“焦女子这是怎么了？”
“大婶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媳妇，怎么了？”
……男人们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七八双眼睛还在焦百丽身上到处看。
吴召弟和婶子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焦百丽话刚一说出口，赵老大和老爷子的手便伸了过来想要给她搭脉，焦百丽赶紧将自己的手藏了起来。
吴召弟赶紧拨开众人：“建军你带着药箱进来就可以了！”
说完便领着人将焦百丽送回了房间，赵建军不知道什么情况，急忙拿了药箱紧跟着进了屋。
“妈，你赶紧给婶子们拿点糖去！”焦百丽躺在床上一脸痛苦面容小声地说。
“不用不用，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干什么。”婶子婉拒着往房间外走。
“好，我马上就去。”说着吴召弟便快步离开。
“别去拿，你好好照顾焦女子，我走了。别拿啊！”说着也往院子外走去。
吴召弟拿了糖一路追到外院才把几位帮忙的婶子追到，几人在院子里推拒了半天，吴召弟才把糖塞人包里。
就这么一会儿焦百丽受伤被抬回来的消息就人尽皆知了。
大家都是本着关心实则八卦的心理来问吴召弟，比如此时闻讯赶来的李大脚：“焦女子伤哪里了？严重不严重？要不要老爷子或她大爸去看看？”
吴召弟对所有人都没有好脸色，而且还只有一句话：“不严重，我儿媳妇自然有我儿子管，不用其他人操心。”
“咋啦？吃火药啦？”李大脚被吴召弟莫名其妙一怼，心里自然不痛快。
“行了，行啦，都别问了，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就让小两口自己处理吧！”赵老爷子打着圆场道。
“这太简单了，大家都知道村西口那片松柏林里，麦冬遍地都是。”
“那是五年前，这些年那里麦冬多是多，但是挖得人太多，太小了。”
“就是呀，再要想找到十年前那种好的麦冬难得很呀。”
“哎，别说麦冬，就是那剪刀风，往年这山上多得不得了，但是现在明显比过去少了。”
“对对对，还有那紫花地丁，你们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在饮马河那片，一到三四月份，放眼望去全是紫色的花海。”
“是呀，我记得，刘瓜儿（私底下大家对赵家村村支书的别称）和他婆娘见面就在那儿。”
“就是，我们那时候还偷偷跑到河对岸去看。”
“那时候刘瓜儿家什么样子，你看看人家现在还搞了个村支书来当着，天天耀武扬威的勒。”
“咋了？你现在后悔了？当初李媒婆好像最先就想把你说给刘瓜儿的。”
……
三个女人一台戏，每天上山采药少说也有二十来人，又都是一个村的，一旦开始一个话题便没有结束的时候，从麦冬聊到山上的药材少了，又从紫花地丁花海聊到村支书约会，接下来的走向自然变成了刘瓜儿的吐槽大会，又从刘瓜儿说到了这些年村里、村里人的变化……
山林间尽是女人们的欢声笑语。
不过她们聊什么对焦百丽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山上的药材一年比一年少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赵家村如今大家还能欣欣向荣，赵家医馆能有百年基业，靠的就是周围的那些山，可是随着药材质量下降，用药量不断加大，药价上涨，药材采挖更多，质量持续下降……
这样恶性循环下去真不知道这医馆究竟是造福了一方还是坑害了一方？
想到这些焦百丽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的，她要想长长久久地留在这里，就必须改变现在的情况，可是改变又谈何容易呢？
焦百丽正想着，突然被前面一个背篓撞了一下，整个人便往后倒，为了稳住身子她不得不退后两步，可山上的路本就不平，一脚下去恰好踩着一块松动的小石头。
吴召弟正弯着腰准备挖一颗车前草，见焦百丽要摔，大喊一声：“小心！”
扔下小挖就要去拉她，可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她一屁股坐到一颗手腕粗细的柏树桩子上。
那一瞬间吴召弟都别过头不敢看，惊呼一声：“哎呀，老天呀!”
疼痛像火箭发射一般从屁股直冲天灵盖，她翻身一滚，便整个人蜷缩在一旁，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了？”闻声围拢过来的女人们看着旁边柏树桩子上残留的一缕棉花，再看看蜷在地上痛得直翻滚的焦百丽，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那一瞬间，大家都不厚道的哄堂大笑起来。
“哦豁，这下就苦了建军娃了，新娶的婆娘自己都还没日够，先不先就被柏树仙给日残了！”
“你们这些死婆娘，说话没得个哈数，这儿还有没有结婚的女娃子，一个二个的好生说。”
“这有啥子嘛？反正是女人早晚都要晓得的，再说曾女子守到那个疯女人又没得妈教，二天还不是要我们这些嬢嬢些来教呀。”
“就是，就是，哈哈哈哈……”
“你们那些个都被男人日烂了，快她妈给老子闭到起！”吴召弟气得脸都绿了，捡起挖刀便来到树桩子跟前：“哪个死砍脑壳的干的好事？我ri你仙人板板哟@#￥！&%……”
吴召弟一边乱骂着，一边将那树桩子连根拔起，扔得远远的。
“曾女子，等哈把我背篼给我拿回来？”吴召弟冲着躲在人群后面的曾春兰喊了一声，便蹲在地上查看焦百丽的情况。
裤子是破了，但是她使劲夹着屁股和双腿，实在看不到伤得怎么样。
“能站起来走不？要不娘背你回去？”吴召弟将她转过来，拉开她捂着脸的手问到。
焦百丽疼得满脸是泪，她全身紧绷着，吴召弟想背她起来她却打不开身子。
这时候，大家意识到情况不对，好像真的伤得有点重，而且作为过来人，她们也知道真伤着有多疼，影响有多大，之后便再没有人说笑，没人再开玩笑。
三个平时力气就很大的婶子，放下自己的背篓交给旁边的人，来到吴召弟身边：“吴婶子，你一个人可能不得行，我们四个人，两个一起抱，换到换到把焦女子抱下山。”
吴召弟了解她们，点点头，按照她们说的，把焦百丽送下了山。
走到院子门口，焦百丽死活要下来，可吴召弟和婶子们心疼她，死活将她抱进了院子。
此时赵家男人都在院子里上班，一见焦百丽被人抬着回来，都跑了过来。
“焦女子这是怎么了？”
“大婶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媳妇，怎么了？”
……男人们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七八双眼睛还在焦百丽身上到处看。
吴召弟和婶子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焦百丽话刚一说出口，赵老大和老爷子的手便伸了过来想要给她搭脉，焦百丽赶紧将自己的手藏了起来。
吴召弟赶紧拨开众人：“建军你带着药箱进来就可以了！”
说完便领着人将焦百丽送回了房间，赵建军不知道什么情况，急忙拿了药箱紧跟着进了屋。
“妈，你赶紧给婶子们拿点糖去！”焦百丽躺在床上一脸痛苦面容小声地说。
“不用不用，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干什么。”婶子婉拒着往房间外走。
“好，我马上就去。”说着吴召弟便快步离开。
“别去拿，你好好照顾焦女子，我走了。别拿啊！”说着也往院子外走去。
吴召弟拿了糖一路追到外院才把几位帮忙的婶子追到，几人在院子里推拒了半天，吴召弟才把糖塞人包里。
就这么一会儿焦百丽受伤被抬回来的消息就人尽皆知了。
大家都是本着关心实则八卦的心理来问吴召弟，比如此时闻讯赶来的李大脚：“焦女子伤哪里了？严重不严重？要不要老爷子或她大爸去看看？”
吴召弟对所有人都没有好脸色，而且还只有一句话：“不严重，我儿媳妇自然有我儿子管，不用其他人操心。”
“咋啦？吃火药啦？”李大脚被吴召弟莫名其妙一怼，心里自然不痛快。
“行了，行啦，都别问了，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就让小两口自己处理吧！”赵老爷子打着圆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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